黃金眸 鳳冠

作者 ︰ 打臉

龐仲越想越覺得心里癢癢,越覺得自己想的很合適,他不顧父母的勸阻,吃罷午飯就急匆匆的出了門,生怕哪個古董商人會提前到來似的。

等龐仲趕到他小時候熟悉的那個院落的時候,發現院子里已經三三兩兩的站了不少人。大多都是閑著看熱鬧的年輕人,由于氣候炎熱,這個鐘點還不到去地里干活的時候,而且年輕人大都喜歡看熱鬧,老人們都早早的午睡去了,只留下滿院子的年輕人。

「嘿,這不是龐仲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龐仲剛一進門,一個大嗓門的人頓時驚叫了起來。

龐仲聞聲望去,發現原來是一個胖乎乎的男子,個子跟他差不多高,帶著副眼鏡,是小時候一起玩著長大的小伙伴,不由笑著走了過去,叫著現在听著有點不順耳的小名,道︰「二狗蛋,你也來看熱鬧啊?」

「那是,什麼熱鬧我不得湊過來瞧瞧啊,你見過我拉下那次看熱鬧的機會了?」二狗蛋得意的笑了笑,問道︰「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上午啊,你沒看到我吧。」龐仲得意的笑了起來,往常他在外面上學的時候每次回家大家都非常驚訝龐仲終于回家了。

「上午沒在家,沒看到。」二狗蛋搖搖頭,道︰「你怎麼也來湊熱鬧來著,我記得你不是最不喜歡湊熱鬧麼?」

龐仲原來有些自閉,不太喜歡跟人交流,往常放假回家也是呆在家里上網看書,基本上都不出門跟人玩的,所以二狗蛋看到龐仲突然出來湊熱鬧,覺得非常稀奇。

「哈哈。」被人說破自己不善交流的龐仲尷尬的笑了笑,道︰「我也是听我爸說的,這不是剛回來閑著也沒事麼,索性出來湊湊熱鬧,對了,我听說有不少好東西呢?」

「那是。」听到龐仲這麼一問,二狗蛋頓時變的神神秘秘起來,道︰「你光听說這個了,听沒听說我們隊上挖出來一座北宋時期的古墓?」

「吃飯的時候听我爸說了,我想去看,結果我爸不讓我去。」龐仲對于沒能親眼看到挖掘現場還是有點耿耿于懷。

「你可別去。」二狗蛋一听龐仲要去看發掘現場,頓時急著勸阻道︰「那個地方邪性的很,進去的人都出事了,現在就文物所的人在那里,我們大家都不去那里看熱鬧的。」

頓了頓,二狗蛋又道︰「為了看個熱鬧把自己搭進去太不值得了,你還是老老實實看這個吧,這個不比那個差。」

「是嗎?」龐仲有點不太相信,道︰「我就听我爸說有什麼瓷器,幾個出嫁的鳳冠,還有一對銀燭台。」

「還有別的呢,二狗蛋左瞧右看發現沒人注意這里,小聲道︰「我听我媽他們說還有金子的呢,可是我沒見過,不過就算是有,也不見得人家拿出來賣啊,誰不知道現在金子越來越值錢啊,而且古董更值錢。」

龐仲听到二狗蛋的話頓時苦笑了起來,他原來還覺得自己以為村里人樸實,沒見過太多的大世面,人們也不一定懂得這種東西的好壞,不過從剛剛小時候的玩伴嘴里的話,龐仲明白了,村里人樸實是對的,但是卻有著農民式的狡猾,他們或許並不怎麼懂得古董的真實價值,但是卻非常清楚古董值錢,而且更懂得持物待售。

「這倒是實話。」龐仲苦笑著點點頭,他突然發現事情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不一會,在本家人的帶領下,幾個穿著正式的人走了進來,跟著他們一起進來的還有個不太起眼的小老頭,穿著一身老實中山裝,看起來土里土氣的,旁人或許不清楚這個人的身份,但是龐仲卻知道,這個人就是他們收古董的所帶的掌眼師父,看到對方的陣容,龐仲突然覺得,對方的實力要比自己想象的要強悍的多。

或許出于防範心理,本家人並沒有拿出幾件古玩,二女乃女乃的孫子就拿出來了三頂鳳冠,一對龐仲父親描述的銀燭台和兩只瓷碗。

龐仲原本覺得鳳冠沒什麼好稀奇的,而且古代的鳳冠並不怎麼好看,可當那二頂鳳冠出現在龐仲面前的時候,龐仲突然覺得自己以前對古玩的所有認知都是錯的。

以前的龐仲總是以為古玩都是顏色褪去,色彩黯淡,枯黃而且古老的物品,但是這二頂擁有差不多100年歷史的鳳冠,卻是顏色依舊靚麗鮮艷,大紅色的帽子里用金銀鏤空瓖嵌,金線織就的鳳凰圖案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就跟活了似的,異常動人,金黃色的流蘇猶如像是黃金做就的似的。

整個鳳冠在龐仲眼里就像是剛剛做成的一樣,而且這二頂鳳冠保存的非常好,整個鳳冠一點壓折痕跡都沒有,看的出來,鳳冠的主人非常珍惜它們,把它們一直保存在盒子里,而且經常拿出來清潔擦拭,這點從鳳冠上那經過了100年依舊光彩動人的金銀圖案和飾品就能看的出來。

「寶貝啊。」二狗蛋在一旁驚嘆道︰「MBD,當初老子結婚的時候要是讓我老婆穿上一身紅禮服外帶這頂帽子,那多漂亮啊,比那什麼婚紗之類的要好看多了。」

說者無心听著有意,原本就對這個東西動心的龐仲,此時听到二狗蛋的話,再想到自己還未曾結婚,心中更是打起了這二個東西的主意,這兩個東西在別人手里或許只是收藏品罷了,可在龐仲眼里,這簡直就是上蒼賜給他的寶貝,想象如果自己將來娶媳婦的時候,讓媳婦帶著這個帽子,那麼指不定有多美呢。

一瞬間,龐仲就鳳冠上聯想起了藍晴跟寧秀,想象著她們兩人帶著鳳冠那絕美的模樣,一時間,龐仲竟然痴了。

「這個20000塊。」就在龐仲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個掌眼師父檢查完了這兩頂鳳冠,開出了一個在村里面人覺得巨大的數額。

眾人听到這個數目,頓時倒吸了口冷氣,那鳳冠雖然用的是金絲銀飾,但是用量卻並不多,大家覺得就是再好再值錢給了萬二八千的就不少了,卻沒想人家一口就給到了2萬的價錢,一瞬間,大家都覺得自己的眼楮紅了。

龐仲也被這句話驚醒了,不過被驚醒之後,龐仲用火熱的目光望著那兩頂鳳冠,他覺得,就算別的什麼都不要,也得要這倆個鳳冠。

頓了頓,龐仲把目光對準了那對銀燭台,銀燭台的個頭比龐仲的父親描述的甚至還要大上兩分,只不過遠遠看上去黑漆漆的,如果不仔細去觀察的話根本就不覺得它們是銀的,巨大的銀燭台上有三個插蠟燭的 子,由于使用年代長久,那個 子蠟台上甚至殘留著燒盡的蠟燭殘留物, 子上甚至已經被燃盡的蠟燭燒灼黑了。

「這個看起來真髒啊。」二狗蛋推了推龐仲,道︰「如果人家不說,我指不定拿它當垃圾看呢。」

「呵呵,我覺得也是。」龐仲搖搖頭,原本以為應該銀光閃閃的燭台現在看起來就跟被抹了一層墨似的,黑漆漆的,不過從上面雕琢的花紋上依舊能看出這是件年代久遠的古物。

燭台上雕琢著一株環繞而上的花枝,枝頭上隱約還能看到一只喜鵲模樣的鳥類站在那里。

龐仲雖然沒能看出什麼好處來,但是依舊覺得,這兩個東西就憑他們本身的銀子材質,也能值不少錢,雖然現在白銀價格已經不值錢了,但是畢竟古代白銀做就的物品遺留下來的還是不多的,就憑這個噱頭和這個巨大的個頭,也能值不少錢了。

果然,就在龐仲暗暗揣著這對銀燭台的價格的時候,那個老頭給出了一個5萬的價格,這個價格在村里人的眼里已經是天價了,這才100多年的東西就值5萬,那北宋墓里面的東西還不得值50甚至是500萬了?

那兩個瓷碗,掌眼師父只是草草看了兩眼就認定只不過是普通的飯碗罷了,能賣到幾十塊錢的價格就已經很高了。

「這樣吧,鳳冠兩個2萬,這個燭台是5萬一對,一共七萬塊。」很快,一個中年男子就走到了二女乃女乃的家人面前,談起了價格。

「這個有點少吧,這個可是銀子的呢,一個5萬還差不多。」二女乃女乃的孫子臉色有點不自然,他覺得人家給他的價錢少了。

「這不可能,雖然你這對銀燭台個頭大,而且也是足銀,但是現在銀子價錢低了,根本不值錢,而且你這個年頭也不長,給你5萬還是看在那鳳冠的面子上呢,說實話,我是看重了鳳冠才給你銀燭台這個價錢呢。」中年人面色坦然的侃侃而談,話里話外講述了一個意思,那就是我給你的錢已經夠多了。

一旁的龐仲听到二狗蛋的話,頓時明白了二女乃女乃的孫子臉色不自然的原因,原來他們以為這幾樣東西的價錢能換一棟樓房呢,可現在根本換不來。

「太少了,我不能賣。」二女乃女乃的孫子臉色陰沉的搖搖頭。

「啊。」中年人看到對方萌生取消交易的念頭,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焦急的神色,道︰「這樣吧,算上這兩破碗,就算我不賺你錢了,給你8萬塊,就這個價了,再多我就不要了。」

「8萬啊?」二女乃女乃的孫子聞言眼前頓時一亮,雖然沒能達到他預期的價格,但是能賣到8萬卻也不少了,自己再湊點,再賣掉其他的東西,也能湊夠一套樓房的價錢了。

「8萬就8……」二女乃女乃的孫子又磨蹭了幾句,發現對方真的有走的意思,不由有些慌了,急忙點頭就要答應。

可就在這個以後,一個聲音從人群里響了起來︰

「我出10萬。」

(君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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