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房間內,藍晴眼楮眨都不眨的看著滿臉羞紅的寧秀,臉上還帶著一股子厚重的調侃味,而寧秀卻一聲不吭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仿佛像是個犯錯的小學生事發之後面對自己家長一樣。
「表姐,你這樣看人家干嘛?」寧秀終于受不了藍晴滿是調侃的表情,嬌嗔的看著藍晴撒嬌道。
「我喜歡嘛!」藍晴學著龐仲的語氣咯咯笑著繼續調侃道。
「表姐,你再這樣我真的生氣了啦!」寧秀跺著腳氣呼呼的說道。
「呵呵,臭丫頭,怎麼樣,被人表白的感覺好不好呀。」藍晴看到寧秀有些發怒的跡象,臉上的笑容就跟得逞的狐狸似的。
「哼,我真的生氣了啊。」寧秀受不了藍晴的調侃,氣憤的嚷了起來,不過轉眼想到龐仲當時跟自己說話時的語氣,寧秀的臉更加紅了起來。
「哎,要是有人送給我這麼一個戒指和手鐲,然後跟我表白的話估計我也會答應啦。」藍晴看到寧秀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顯然是沉浸在了自己的回憶當中,不由輕嘆了口氣,幽幽的感嘆道。
「才不會呢,你要真是這麼想的,早就有人送給你了。」寧秀听到藍晴的話反駁道。
「呵呵,臭丫頭,你不明白的,有些人的東西哪怕再好也不能收的。」藍晴听到寧秀天真的話,頓時苦笑著搖起了頭,不過心底里卻在暗暗嘆息,自己喜歡而且喜歡自己的人又在那里呢。
想到龐仲,再看看滿臉幸福笑容的寧秀,一時間,藍晴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
「好了,臭丫頭,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見那個翡翠加工大師呢,早點睡吧。」說完之後,藍晴扭過身子躺在了床上,而寧秀在藍晴扭過身之後突然抬起頭來,用狐疑的目光看著藍晴,雖然寧秀不明白藍晴心里到底在想什麼,不過直覺上寧秀憑借著自己多年跟藍晴的相處卻能看出藍晴的心情現在非常差。
看著藍晴孤寂的背影,寧秀帶著一絲狐疑的目光緩緩的閉上了眼楮。
這邊龐仲卻興奮的睡不著了,剛剛的表白寧秀雖然並沒有明確答應什麼,但是卻也沒有拒絕,這個結果讓龐仲很是興奮。
雖然龐仲早就知道寧秀對他很有意思,但是當自己真的跟一個女孩子表白之後,龐仲心里依舊十分忐忑不安。
想著寧秀那嬌憨的模樣,龐仲一時間痴迷了起來,就在他迷迷糊糊的就要進入夢鄉的時候,寧秀那張嬌美可愛的臉龐突然變幻成了藍晴的樣子,而且兩人正相互擁抱在一起,而寧秀卻站在一旁用失望和傷心的目光看著龐仲。
即將進入夢鄉的龐仲突然被這個迷迷糊糊的夢給驚醒了過來,醒來一看,龐仲卻發現自己渾身冷汗直流,居然被剛剛那一幕嚇的出了一身冷汗。想到剛剛夢里的情況,龐仲心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
無眠的一夜過去了,清晨,龐仲打開房門,下樓走到餐廳,看到藍晴跟寧秀那有些發紅的眼楮,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喂,你們這是怎麼了,眼楮怎麼紅紅的,一晚上沒睡覺吧?」龐仲好奇的看著寧秀問道。
而一旁正準備吃飯的藍晴听到龐仲這句話,頓時咯咯嬌笑了起來,而且一旁寧秀也沒好氣的白了龐仲一眼。
「笑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龐仲滿頭霧水的看著兩人問道。
「哼,你也一晚上沒睡吧,眼楮紅的跟兔子似的。」寧秀沒好氣的白了龐仲一眼,有些心疼的看著他說道。
「呃……」被人說破自己,尤其是還是被自己喜歡的人說破,龐仲想到昨天晚上一晚上跟藍晴還有寧秀相處的稀奇古怪的夢,龐仲臉騰的紅了起來。
總之,早餐的時候桌子上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
滄胖子是個心急之人,時間還沒到8點,他就帶著一個其貌不揚的人急匆匆的趕到了平洲賓館,而此時,龐仲幾人剛吃飯完,正要準備上樓呢。
看到急匆匆而來的滄胖子,龐仲驚訝的叫道︰「滄老板真是個勤快人啊,這麼早就來了。」
說實話,龐仲也被趕早而來的滄老板驚到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滄胖子居然會來的如此之早。要知道滄胖子是搞翡翠毛料出身的,身家可不是一般的豐厚,犯不上為了他這麼一個小人物這麼上心。而現在滄胖子這麼令人懷疑的表現,很顯然他是還有什麼事求著自己幫忙。
其實龐仲猜的一點都沒錯,就在滄胖子听到龐仲說還有一塊玻璃種色料之後,滄胖子就已經動心了。
平洲雖然是中國最大的翡翠毛料集散地,每天不知道有多少毛料運抵這里,又有多少毛料從這里運往全國各地,而且還不知道每天有多少毛料在這里被切開。
但是卻很少听說有人解出玻璃種色料出來,當然,這其中也不排除有人切出玻璃種色料為了低調並沒有聲張。但是這並不能否認玻璃種綠翡很難出現。
最起碼,滄胖子搞了這麼多年的翡翠,還從來沒有見有人從他這的店鋪內買走的毛料切出玻璃種的綠翡翠呢。
如果說玻璃種翡翠是翡翠種地的王者的話,那麼綠翡翠則是帶色翡翠中的皇者,而帝王綠則是翡翠中的君王。
人們熱愛翡翠,而更熱愛綠色的翡翠,在所有的翡翠愛好者眼里,綠色翡翠才是人們追求的目標,而玻璃種綠翡,則是人們追求的最高目標。
自古以來,綠翡就一直是人們追求和喜愛的目標。而就是這一原因,造成綠翡價格高昂,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目標。
在這個前提之下,緬甸出產的所有的翡翠毛料在銷售之前,所有幾乎能出翡翠,能出色料的翡翠都會被翡翠廠口供養的具有豐富經驗的掌眼師父看過或者切開,以獲得更加巨大的利益。
而剩下的那些不確定或者在他們看來根本不會有翡翠存在的毛料,才會被緬甸政府批準進入銷售環節。
就是在這樣的層層檢查之後,依然有著一些不確定的因素進入了市場,而這些因素里,就有著玻璃種翡翠出現的幾率。
而這些不確定的幾率,則也被那些財大氣粗的大型珠寶集團壟斷並且進行加工,然後高價出售出去。大型珠寶集團有著充沛的資金和聘用的經驗豐富的掌眼師父,他們憑借著自己充足的資金和雄厚的技術實力,將市場上出現的那些有可能切出高端翡翠和高端翡翠明料壟斷,然後加工並且流入市場環節。而此時,人們所見到的玻璃種卻已經成了工藝精美的成品首飾,再也不復翡翠毛料的真實樣子。
在這樣的大環境之下,像滄胖子這樣的中層翡翠毛料商人根本不可能獲得玻璃種翡翠毛料,而玻璃種明料那高昂的價格又不是滄胖子所能接受的。
所以,在翡翠日漸枯竭的現代,中低層人群能一睹玻璃種色料成了很是奢望的一件事。而滄胖子這麼上心這件事也正是為了能擴大自己店鋪在平洲的影響力,能為了讓更多的人通過這塊玻璃種翡翠知道自己的店鋪,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的。
「呵呵,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滄胖子打著哈哈,臉上的笑容極其燦爛。
「請問這位先生是?」龐仲有點好奇的看著滄海一旁那個大約50多歲的老年人,有些狐疑的問道,雖然龐仲知道滄胖子今天要帶一個翡翠加工大師來自己這里看料,但是卻沒曾想到他帶來的居然是這麼一個半老頭。
在翡翠行家眼里,40來歲的翡翠加工大師才是人們所追求的目標,人在40左右的時候還屬于中年,無論是體力眼里還是人的思維能力此時都處于巔峰狀態,而且40多歲的翡翠加工大師已經積累了足夠豐富的經驗和教訓,往往這樣歲數的人在此時才能雕刻和制作出一生的成名之作。
而到了50多的翡翠加工大師因為年齡的原因,多半體能衰竭,而且長期從事翡翠加工行當,眼楮使用度過高,造成眼楮疲勞近視或者花眼,到了這個歲數的人,基本上就已經不懂刻刀了,而都是憑借著豐富的翡翠加工和辨別經驗或者轉行當了賭石掌眼師父,或者進入翡翠鑒定行業成為了行業的翹楚和專家。
雖然龐仲是個新人,並沒有過多的接觸過這麼高端的事情,但是長期混跡翡翠論壇的他卻看到過很多此類的介紹,正是這個原因才使得龐仲很是好奇這個老年人的身份的。
「呵呵,這位是黃老,黃老是位功力深厚的翡翠雕刻大師,雖然現在已經退下來了,但是他的手藝卻一點都沒放下,就在前不久,國內一家寶大祥珠寶集團還想聘用黃老去當首席翡翠加工大師呢。」滄胖子察覺到了龐仲語氣中的懷疑,頓時急忙解釋道︰「現在黃老是平洲玉石協會的理事,我也是因為家父的原因才跟黃老認識的,這可是我的一個老長輩了。」
「呃~~」龐仲听到滄胖子說起黃老的身份和背景,頓時肅然起敬,雖然要知道寶大祥跟翡翠協會理事,那對龐仲這個初涉翡翠行當的人來說,這都是高高在上的上層人士,他們無不控制著雄厚的資源和人脈,能結識這樣的人,對龐仲以後在翡翠行業發展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黃老您好,這麼大早麻煩您親自跑一趟,早知道這樣我們還是親自上門拜訪好的。」龐仲滿臉愧疚的說道。
「不妨事,听說你手里有塊玻璃種色料想要做手鐲?」黃老看起來是個直脾氣人,一上來就把自己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對黃老來說,玻璃種翡翠他見的一點都不少,但是玻璃種綠翡而且還要加工手鐲,這樣的事卻沒見到過,究其職業生涯,黃老也沒加工過一次玻璃種的滿綠手鐲。
手鐲之所以昂貴的原因是因為它浪費料,而且玻璃種滿綠手鐲尤其浪費料子,要知道,滿綠的玻璃種翡翠哪怕指甲蓋一丁點的東西都值幾十萬上百萬了。一般人根本就浪費不起或者更是不舍得浪費滿綠的玻璃種翡翠加工手鐲。在翡翠行當里看來,這樣浪費滿綠翡翠加工手鐲的行徑也只能在那些財大氣粗的大型珠寶集團里才能見到。
「是的,我們還是上去談吧。」龐仲看到自己幾個人聚集在這里已經引起旁人的關注了,為了安全著想,龐仲出言說道。
「好,我們趕快上去,今天老頭子我要看看到底要加工什麼樣的料子。」黃老听到龐仲肯定的答復,頓時眉開眼笑的急忙點頭說道。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