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閑雲,你還要不要臉,你怎麼不找個鏡子來照一照自己,你看看你真是讓人惡心得想吐。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帝連澈覺得月復部在翻涌,為什麼世界上還有這麼虛偽的人?
太後卻突然扯出了一絲慈祥的笑意,高貴優雅一如平常︰「七殿下,誰給你膽子直呼哀家的名字,念在你年紀尚小的份上,哀家不跟你計較。皇帝,你可要好好的管一管呀!」
帝衍天眸光幽暗,好久,一笑︰「本皇管教無方,太後恕罪,勤王意圖謀fan,實在罪大惡極,拖出去,斬!太後,亂臣賊子讓您受驚了,來人,請太後回怡寧宮歇息。」
「皇兄,你怎麼」帝連澈還要說什麼,帝衍天已經搶先開口,重重斥責︰「連澈,你竟然敢對太後不敬,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該罰!來人,將厲王壓下去,面壁一個月,不知錯就不許出來。」
帝連澈被羽赭飛快的帶了下去。
「不必了,哀家一點沒受驚,倒是這亂臣賊子,哀家不親眼看著他死心里不安,皇帝,勤王乃哀家一手帶大,犯什麼錯都有哀家的一半,就讓哀家親眼看著他處斬吧!」
「依太後所言。」帝衍天淺笑,揉了揉眉宇︰「本皇累了,蕭慎,事情全部交給你了。」
「臣遵旨。」
帝勤風滿目陰鷙,從頹然到絕望,再到怨恨,差點沒撲過去將太後狠狠的咬下一塊肉來,他笑,淒厲的笑︰「你真狠,你連你兒子都可以拋棄,我詛咒你,詛咒你永遠都無法獨掌大權,實現自己的野心。」
說著,不等銀翼軍之首蕭慎將他押出去,直接拔出長劍,自刎于殿前。
到死,他的目光都是看著太後的。
死不瞑目。
太後緩緩蜷縮起手指,圓潤的指甲掐入掌心里,將掌心掐得血肉模糊,一會兒,她松開,目光里盡是冷漠和決然,為了自己的野心一切都是值得的,要怪就怪他自己蠢,自己破壞了自己的計劃,怨不得她。
「唉,死相真難看。」帝衍天唇邊笑意清淺,雖然沒能將太後除去,但是除去勤王也等于剁掉她一只手,沒關系,來日方長!
太後冷冷的瞪著他,拂袖離開,今天的事她永遠都不會忘。
第二天,百官們乖乖的上朝了,病得快死回光返照了,妻子要生兒子的也不生了,腿斷的又長出來了,總之太後一道指令,堪比仙丹妙藥。
帝衍天借帝勤風謀fan的事踢掉了幾個太後的心月復,心情十分美麗,難得的不想批奏折,想念起柳驚世來。
「她怎麼樣了?」雙手負在背後,站在*前,他望著蒼穹白鳥輕聲問道。
羽赭上前一步,點頭︰「安好。」
「就知道她不會死在帝縴塵的手下,我果然沒看錯人。」帝衍天輕聲一笑︰「三王圍殺她都沒死成,怎麼會那麼輕易的就死了呢,我相信她。」
「柳姑娘很厲害,是個奇女子。」羽赭趁機夸贊。
帝衍天輕嘆︰「羽赭,你派人去把她接回來,她一個人在外本皇不放心。」
「柳姑娘忙著爭奪佣兵王之位,恐怕不會跟屬下回來。」羽赭低聲說著。
帝衍天面無表情,眸光如海︰「等佣兵王之斗結束將她接回來,你去她身邊暗中保護她,省得太後又派高手去殺她,本皇不想看到她出事,若是她受傷了,本皇就唯你是問。還有,看看她需要什麼,有什麼麻煩,能解決的你暗中替她解決了,不能解決的便修書過來,本皇會派人過去擺平,知道嗎?」
羽赭第一次知道,原來寡言少語的帝衍天話也很多。
人並非天生生性冷淡,不愛說話,只是沒踫對人罷了。
「是!」羽赭點頭,他一定會好好的保護皇後娘娘的。
*
第三道試題,正式開啟。
誰都沒有想到佣兵之王的熱門候選人紛紛落馬,反倒是兩支最不可能最讓人意想不到的隊伍以高傲強勢的姿態闖進第三輪選拔。
佣兵之王的位置花落誰家?都在猜。
佣兵城的錢莊看準了商機,開設賭局,讓人下注。
當然,押柳驚世贏得只有十分之三,押那神秘隊伍贏得足足有十分之七。
畢竟,那神秘隊伍實力強大所有人都看出來了,而柳驚世麼沒人會覺得柳驚世厲害,人人都覺得那只是歸功于她手中的寶器,歸功于驚世閣招攬的神秘匠師,歸功于請來的高手桑亂,總之,沒人會認為柳驚世是個強者。
就算心里隱隱知道了些什麼,他們也不會肯定柳驚世的能力,柳驚世的印象停留在一年前廢材無能的印象上,深刻得無法改變。
柳驚世厲害?嗯,一定是錯覺,一定是!
台上,兩支隊伍已經準備就緒了。
柳驚世抬頭看著對面領頭的隊長,心里暗暗揣測著他的實力,正在凝視思忖時,那人卻緩緩抬起頭,一雙陰冷的眼瞳與她的雙眼相對。
背後陡然冒著涼氣,他的目光就像是一只蓄勢待發的毒蛇, 的吐著信子,仿佛一個不經意就會被它撲上來咬一口。
這種感覺真不好。
「大小姐,我們該怎麼做?」葉欽楓低低詢問著。
柳驚世秀眉輕蹙,搖頭︰「不了解他們,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小心一點,千萬別受傷,他們手段太過狠毒。」
「嗯!」葉欽楓覺得有點無奈,同時心里有點不安,他緊了緊握權杖的手,瞄了柳驚世一眼,不管怎樣他一定會好好保護她的。
「小心,他們來了。」柳驚世還要說什麼,但沒有機會,對面五個斗篷人商量好了對策已經沖了上來。
五個人齊齊行動,動作默契得如同是有著心靈感應,步伐一致到可怕,疾如風,動如豹,凶狠而直接的攻擊撲面而來。
「散開!」柳驚世低喝一聲,身形一閃,離開自己所站的地方,四個人分別在四個不同的方向。
目標是誰?
桑聖!
本是沖著柳驚世來的,他們卻在一瞬間調轉矛頭沖向桑聖,看來是要柿子揀軟的捏,先殺最弱再攻最強的。
呵呵
柳驚世笑了起來,她倒是一丁點都不擔心桑聖,預言師是那麼好殺的嗎?瞬間預言是吃素的嗎?
「支援!」又是兩個字,分散的三人朝著桑聖的方向靠攏,對斗篷人發起凌厲的攻勢。
他們隊伍里沒有音師,這是最大的方便,就連本該體質差的御獸師葉欽楓都一直不竭辛苦的按照命師的修煉方式修煉了好多年,將身體素質鍛煉得倍兒棒。
斗篷人本想桑聖實力弱得可憐,本該被他們一擊秒殺,誰知竟然滑不溜丟像只魚一樣,愣是沒有抓到。
而柳驚世已經沖了上來,領頭的眼神一動,其他四個斗篷人立刻會意,放棄桑聖,選擇了攻擊桑亂。
斗篷人分別是金、木、水、火、土五系命師,長劍橫揮,五種光芒自劍刃中逸散而出,華麗的交織,驚心動魄。
狼奔豕突。
元素凝結而成的猛獸在高台上亂竄,一邊擾亂柳驚世等人的招式,一邊集火桑亂。
「亂舞!」桑亂豈是那麼好對付的,褐眼祭出,將十足的靈力灌注到手柄處的魔獸內丹里,縱步一躍,揮砍。
「轟——」強大的氣流橫掠全場,褐色的古怪靈力化為無形的手掌纏上五只猛獸,五只魔獸一只接一只的被勒為粉碎,消失在天地間。
二葉寶器的附加靈力,將魔獸內丹中隱藏的狂暴靈力引出,化為己用。
就算是這麼一會兒空當,斗篷人也不可能停下來,目標仍舊是桑亂。
「哥,東上三尺,東直一尺,東南上三尺,西直五尺,西上一尺。」桑聖急促的話如鼓點傳遍整個高台,這一連串的方位眾人听得雲里霧里,壓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桑亂卻立刻會意,東上三尺的意思是東方位上空一尺處會有人攻擊,東直一尺的意思是東方位正前方一尺處會有人包抄,東南上三尺、西直五尺,西上一尺大腦在快速的思考,這幾個方位馬上會有人,那麼唯一能逃的地方是哪里?
有了預判,計算完畢,撤!
才幾個呼吸的時間,斗篷人已經殺過來,然而只踫到了桑亂的一方衣角。
怎麼可能?
這麼嚴密的攻擊!
「西直五尺,西南上四尺,南直一尺,北直五尺,北上五尺。」
「東上一尺,南上一尺,西南兩尺,南直兩尺半,西直五尺半。」
「南直三尺,西上三尺,西南兩尺」
一串接一串的預測結果從桑聖的嘴巴里說出來,桑亂每次都能有驚無險的躲過攻擊,就算計算出現一些偏差,也會因為有柳驚世的幫忙月兌離危險。
斗篷人終于討厭了老鷹捉小雞的游戲,目標重新放到桑聖的身上。
「所有的攻擊全部被看透了,天吶,太神了。」佣兵們已經驚呆了,起初還不知道他這些話在說些什麼,但听了這麼久再笨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佣兵們都明白了,斗篷人沒道理不明白,像是形成了某種新的默契,他們已經不再集中攻擊了,分散攻擊。
兩個攻擊桑聖,剩余的三對三。
這攻略再明顯不過,纏住桑聖,讓他自己都自身難保,看他還有什麼心思去顧及別人。
「這麼做真的很愚蠢呀!」柳驚世微笑一嘆︰「這麼小瞧我們這樣真的好嗎?厲害的可不止他一個呀!」
「柳驚世,沒了他來保護你,我看你怎麼逃。」斗篷人一直未曾開口,他緊緊的盯著柳驚世,眸里閃爍著陰冷的笑意。
他?衛瀟然?
「你就是上次那個被打得落花流水的老男人?」柳驚世挑了唇角,言語犀利︰「正好,上次沒空跟你玩兒,今天我們可以好好的玩一玩,可敢報上名字?」
「哼!逐魂殿,鄭若卓。」斗篷人的隊長,哦,不,是鄭若卓的語氣里含著滿滿的輕蔑︰「記住這個名字,因為它將會成為你的噩夢。」
「確實是噩夢,這名字這麼難听你居然能說出口,你父母給了一副好膽魄。」柳驚世笑,說出的話讓人恨不得想吐血。
「找死。」鄭若卓將劍往高台上一插,聲音沙啞的笑︰「我可是雙職業,讓你瞧瞧雙職業的厲害。」
大命師,還是御獸大師。
「地刺土龜,出來!」上次地刺土龜被衛瀟然一招打敗,他十分不甘,今天剛剛好,那筆帳就從柳驚世的身上討回來。
「咻——」棕色的烏龜蜷縮成一團,咕嚕嚕的轉,卷起灰屑,朝柳驚世撞過去。
「不過就是一只烏龜而已,竟然這麼驕傲,看上去真不爽呀,讓我高台firstblood教你怎樣做人。」
伸出掌心,一簇火焰躥起來,深紫色。
靈力傾注在火焰之中,壓迫感愈來愈強,散遍整個仙蹤谷,仙蹤谷後的樹林此起彼伏的魔獸咆哮,煩躁得,听上去無比不安。
「天吶,那是什麼火?」佣兵們眼瞳深處皆升起駭然之色,這火焰讓他們覺得心在顫抖,一股無力和恐懼無法控制的升起。
「好好的嘗一嘗這滋味吧!」柳驚世望著自己手上的這團火說不清楚的怪異,以前有四種顏色,她注入越多的靈力四色就越深,威力就越大,如今手中這團深紫色的火焰注入了靈氣壓根看不出變化,她無法知道注入的靈力夠不夠。
估模著是夠了。
柳驚世甩手,紫色的火球呼啦扔了出去,「轟——」一聲炸響,煙塵四起。
佣兵們一聲尖叫連忙散開,退到安全的地方,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還好跑得夠快。
煙塵緩緩散去,那由最堅硬的花岩鑄就的高台頓時四分五裂,被夷為平地,周圍的一切被波及,狼狽到了極點。
葉欽楓早就見識到了柳驚世這火球的威力,早在柳驚世要出手的時候,通知桑亂和桑聖一起遠離,而與他們糾纏的斗篷人被柳驚世那端吸引去了目光壓根忘了跑。
「咳咳!」竟然還活著。
廢了四個,不知死沒死,但肯定重傷,而鄭若卓有著大命師的實力,跑得也忒快了些,只是受了些輕傷。
鄭若卓模著自己頭頂被炸糊的毛氣急敗壞,臉色鐵青︰「啊啊啊啊,柳驚世,我要殺了你。」
柳驚世覺得無比可惜,唉——沒全部秒殺,真可惜,這火球好像有待改進,看來她要更加努力的修煉了。
「你說什麼,我沒听清楚。」柳驚世笑嘻嘻的說著。
鄭若卓陰鷙的一字一句的重復︰「我、要、殺、了、你!」
他改變主意了,他今天非要殺了柳驚世不可,從來沒有人讓他覺得那麼難堪,今天是第一次,這簡直就是恥辱。
至于那個神秘的匠師他會自己找,以逐魂殿的勢力還怕找不到?柳驚世活在世上他無法容忍。
「殺你妹,有本事就來呀!」柳驚世伸出拳頭,豎起大拇指,然後緩緩朝下,鄙視!
鄭若卓不知道這個手勢是什麼意思,但光看柳驚世的表情他也知道絕對不是什麼手勢,如瘋狗一樣撲上,地刺土龜繞到她的身後,形成兩面夾擊。
柳驚世臉色一沉,剛剛那一招廢去自己不少靈力,一人一獸一齊攻來恐怕會吃不消。
葉欽楓等人救援顯然來不及,還得靠自己,戰就戰!
「 ——」對撞,眨眼間百招已過,鄭若卓震驚了,柳驚世發出了如此強大的招式竟然還能跟他勢均力敵,簡直是
而更為震驚的目睹這一場戰斗的所有佣兵。
他們看到了什麼?
柳驚世一招重創四個高等命師,還跟一個大命師打得火熱朝天,出錯了!一定是看到的方式不對!
使勁的揉眼楮,再揉。
還在打!
一切的場景都不是幻覺。
一年前,柳驚世還是個廢物,她的事跡還在被整個凡音大陸「傳頌」,她還是佣兵城的恥辱,還是所有人眼中的笑話。可是,一年時間,她的實力飛竄到了高等命師,甚至極有可能是大命師,十七歲的大命師,十七歲!
不想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的,可仔細的一想頓時渾身冒冷汗,越想就越覺得可怕。
這世界上不知不覺多了一個絕世天才,驚天逆轉讓他們覺得處于夢幻之中,而以前欺負柳驚世的、侮辱柳驚世的、得罪柳驚世的個個心里發寒,萬一柳驚世來找他們算賬,他們該怎麼辦?
柳驚世一只手滅了他們綽綽有余。
他們怎麼想柳驚世沒心思理會,柳驚世很累,她馬上就支持不住了,可鄭若卓也沒好到哪里去,大命師能夠長時間停懸在空中,他已經沒有力氣懸在空中了,身子一轉落在地上。
「柳驚世,得罪我會是你一生中最後悔的決定。」鄭若卓握緊了拳頭,摘下手上的戒指,突然對著那戒指念念有詞起來。
因為ju烈運動的緣故,她的臉色略微蒼白,她依舊不屑的笑︰「打不贏就放狠話,這是你們這些自詡為高手的特殊癖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