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只感覺到一雙略帶粗糙的手掌,在自己臉頰上面一陣輕拍,摩挲著,只讓人感覺得到一種安全的感覺。
畫縴只感覺到有人掐著自己的脖子,狠狠地,指甲尖都似乎要掐進到那血肉之中。
「不要……不要……」呢喃著,翻滾著,渾身滾燙。
本來還在撫模著的那雙手,倏地抽離,也抽離了畫縴的那安全感。
「娘……」
手的主人掀開此刻還蓋在她身上的被子,將小小的人兒從被窩里面抱出來,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不要怕……不要怕……娘在這里……」低低的,安撫的呢喃聲中,小人兒那不安也放了下來,渾身濕漉漉的,就好像剛在水里面浸透了一番似的。
「娘子!」不多時,從外面沖進來一個男人,在他的手上還牽著一個長胡子的老人,一眼瞧著就也知道,這個人必然就是鄉野之中的赤腳郎中。「快把畫縴丫頭放下來,讓大夫瞧瞧……」
被喚作娘子的女人,也是听話地將濕透了全身的小丫頭放進了被子里面,只留著一雙手在外面。這丫頭雖小,這丫頭雖然也只是鄉里的女孩兒,但是到底是女的,還是需要稍稍避嫌一番。
與一個女孩子的名聲有關,在鄉野之中尤為關鍵。
「大夫,你可得好好看看……」女人微微晃了子,也幸好身後的男人及時將人扶住,抱著宛如球形的肚子,女子將全身的力量都依靠到了男人的身上。
剛剛也沒有多想,現在將畫縴給放下了,女子才感覺到了自己的身子全身都重了起來,看來對于這個身子,她也真的不能夠指望太多,臨盆在即,她也再也不能夠做過多夸張的事情。但也幸好大家彼此著都是鄉里鄉間,都是農婦,所以身子骨沒有大家小姐的那種精貴範兒。
「這孩子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夢囈……而且怎麼喊都喊不醒……」女人稍稍想了想,隨即開口說道,她覺得有必要將畫縴丫頭的情況給說清楚,這樣才更加好讓大夫來進行診斷。
所謂對癥下藥,說的就是這個理。
「從脈象上面來看,這孩子應該是感染了風寒……」大夫的眼楮很小,依稀只能夠看到小小的眼珠子在那邊骨碌骨碌地轉悠著,就這閃爍的眼神,瞧著一點都不像好人,但在這種情況下,又有一句話要冒出來,人不可貌相。就這個大夫是方圓百里大家稱道的好大夫,只是在相貌上面實在欠缺了一點。「我先給開一劑藥,你們先給熬著,因為這孩子的體質有點虛,我也不好一開始就下重藥……」大夫稍稍解釋地說道,停頓了那麼一下下的時間,隨即繼續開口。「這一劑藥下去好了當然是最開心的,若是還沒有完全好,到時候我再進行調整……」
因為身子虛弱,所以藥只能夠慢慢下,不然的話一下子下去,只會讓那身子變得更加虛弱,是藥三分毒,就是這樣的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