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軒轅銘煌,沒有昨天畫縴看到時候的奇怪打扮,沒有表現出人家在夏天他在冬天的特立獨行,只是身著一件天青色的衣袍,他的身形比較高,但是身子很正很挺拔,但是瞧著還是帶了點虛弱,特別是視線落在那張略顯蒼白的臉上的時候,那種虛弱的感覺更加能夠表現。
虛弱?
想到這樣的一個詞語,畫縴帶著疑惑的表情,便也朝著軒轅銘煌看了過去,兩人的視線,不自覺地就那般撞擊到了一起,對著畫縴,軒轅銘煌不經意間挑起了一個眼眸的微笑,只是在畫縴轉移走自己的注意力之前,他又很快地將自己的注意力轉到了一邊去,跟自己身邊的那兩個人進行了交談。
軒轅銘煌竟然跟侯府的這兩個人相識?
但是瞧著他們三個人的相處方式,畫縴卻又覺得帶了點不甚和諧在其中。
只是這中間的圈圈道道,對于畫縴來說,卻又是一時之間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
軒轅銘煌的事情是他的事情,跟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
畫縴自然不會因為銘煌送了自己一塊珍貴的玉佩,而將自己放到了就算是前世的自己都感覺到麻木的一個位置上面。就好像一開始的時候她就有的那個感覺一樣,這樣的一個男人很危險,能夠遠離,還是盡可能地進行一番遠離吧。
「沒事。」軒轅銘煌擺擺手,輕輕地捂嘴咳了兩聲,對著站在他身邊的司徒靈雪以及葉楓點點頭,「那麼兩位,我先告辭了……你們隨意……」表示自己沒事,隨即錯身離開。
「軒轅兄……」葉楓看到軒轅銘煌準備要走,忙不迭地錯過身子,擋在了軒轅銘煌的面前,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帶著點忌憚,卻始終都沒有完全將軒轅銘煌的道路全部都給阻擋起來。「反正我們也要走,就一起吧……」
在這個會場里面,除了一些比較特定的位置之外,其他的位置都是按照自身的關系扎堆而坐的,不外乎官,也不在乎商,這樣的一個交流會,是相對公平而實在的一個交流會。
畫縴因為就在他們的不遠處,所以雖然他們之間交流的聲音比較輕,但是畫縴還是听得清清楚楚,只是讓他很奇怪,司徒靈雪在自己前身司徒宛如死後,就是名正言順的侯府大小姐,而葉楓,再怎麼樣,也是侯府的乘龍快婿,但是在他們的那種謙讓態度之中,她感覺到的,卻是滿滿的敬畏。
這是不是便也代表著說,軒轅銘煌的身份,其實讓侯府很忌憚,說不得,也是讓那個高高在上的天子也忌憚呢?
畫縴說不清楚這是什麼原因,但是她只知道,現在對于她而言,就是有那樣的一個感覺。
隨著軒轅銘煌的的離開,讓畫縴親自面對的話,始終帶著心底疙瘩的司徒靈雪跟葉楓便也跟著一起行動。
前世的她,前世的娘親,看來眼光真的不怎麼樣,不然怎麼會瞧上這樣的一個男人?
明明跟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關系,只是為什麼她的心還是會不自覺地地難受呢?
看到畫縴皺著雙眉,雖然只是淺淺的,但黃掌櫃還是清楚地注意到了,不經意間順著畫縴視線的注意點看了過去。
「上次你走的早,沒有見到湘陽山莊來人。」黃掌櫃一邊說著這些話,一邊邁出步子,朝著軒轅銘煌的方向走了過去。
畫縴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些許的神惡名東西,但是等到她反應過來想要去阻止的時候,卻發現,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軒轅莊主……」黃掌櫃開口,喊住正朝著一個方向過去的軒轅銘煌。
雖然說軒轅銘煌不是刺繡界的人,但是軒轅銘煌身後的湘陽山莊卻是覆蓋了吃穿用方方面面,而且最主要的是,軒轅銘煌本人,更是跟皇家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如果說之前黃掌櫃給畫縴介紹的那個謝莊主是皇商,但是謝莊主只是涉及到布料這一塊,其他的方方面面,其實說穿了,全部掌握在湘陽山莊的手上,人家,才是真正的皇商!
本來,這一次只是習慣性地給湘陽山莊遞了帖子,從來沒有想過湘陽山莊莊主會親自到來,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天大的面子!
但是也當然了,不管湘陽山莊那邊來不來人,上位始終都為其保留。
「畫縴來,我介紹一下,這是湘陽山莊的莊主,軒轅銘煌!」黃掌櫃招呼著有點不甘不願的畫縴,對著畫縴那般開口說道,「湘陽山莊莊主真是年少英才……」
「軒轅莊主好!」畫縴淡淡說著這些話,對著軒轅銘煌略顯敷衍地一個示意,但那眼神,卻始終都沒有跟其進行對視。
「恩。」軒轅銘煌淡淡應了一聲,隨即便繼續開口說道,「我不丑……也不嚇人……」軒轅銘煌說出來的這些話,意有所指。
也是在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軒轅銘煌突然之間湊近到了畫縴的耳邊,微微低子,只用著兩人才能夠听到的聲音對其開口說道。「你的仇,我會為你報……」
听著軒轅銘煌說的那些話,畫縴猛然之間抬起頭,也幸好軒轅銘煌撤離的比較快速,如若不然,畫縴說不得就會撞擊在銘煌的下巴位置。
「你知道?」畫縴在問著這些話的時候,基本上好一段時間里面,都沒有找回屬于自己的聲音。
「對!我知道!」
說完這樣的一些話,軒轅銘煌便直接走開,只留給畫縴一個讓其作出幻想的背影。
司徒靈雪拽了拽葉楓,忍不住瞧了一眼站在黃掌櫃身邊的畫縴,視線之中始終帶著疑惑,不知道為什麼司徒靈雪始終覺得畫縴這個人有點那麼熟悉。
但是看到她身上穿著的那件衣衫,忍不住地皺了下眉頭,這樣寒磣的裝扮,她怎麼可能會認識?!等到再次離開的時候,司徒靈雪已經沒有了疑惑,對自己,她依然那般自信。可這也是事實,對于一個正常的人來說,怎麼可能會想到,在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本該死掉的人,現在換了一個軀殼,好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如果真的知道會有這樣一個情況的話,司徒靈雪也不會做出殘害長姐的事情出來,也更加不會做出殘害嫡女的事情。
「有些人,只可遠觀,不可靠近……」等到軒轅銘煌帶著兩條尾巴離開之後,黃掌櫃便轉頭看向了畫縴,但是他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兀自說著那些話,「那些該做的禮數到了就好,其他的……」
「師傅!我明白的!」畫縴點點頭,不自覺地,單手抓著自己腰間的那塊玉佩,那股寒冷,還是透過自己的手心,一陣一陣地傳遞出來。
她知道是一回事,但是怎麼做卻又是另外的一回事情。
「我與湘陽山莊的莊主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我不會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夢……」
「不是師傅不讓你,而是有些人有些事情有些東西,本就不屬于我們,如果刻意地去靠近的話,那只會讓我們受傷……」
「謝謝師傅!畫縴明白的!」稍稍停頓了一下,畫縴自己也覺得,他們兩個人不應該在這個「師傅,我們也去找個位置坐下來吧……」看這個樣子應該很快開始了才對。
「好。」黃掌櫃點點頭,顯然他也感覺出來,畫縴除了對刺繡,對于這些外部的關系之類根本就不關系,說起來這也正是黃掌櫃比較喜歡畫縴的一點,真正將自己的定位放置地很清楚,不會越過任何一條線去做任何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只是黃掌櫃似乎也不清楚,在這個世界上,多的是不去做不切實際的夢,但是更多的,卻是夢不由人!
找到位置坐下沒有多長時間,黃掌櫃突然就消失不見,畫縴不熟悉這個地方,除了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一會兒左看看,一會兒右看看,最終沒有找到黃掌櫃的人。
黃掌櫃不是這樣的人,如果不是特殊的情況,他絕對不會這般將自己一個人丟在這個地方,再怎麼樣,他都會跟自己說一聲再離開,那這般的話,說起來就是這事情太過于晉著急,所以黃掌櫃壓根就沒有這個時間跟畫縴說清楚。
但是畫縴似乎忘記了,在這個世界上,多的是驚喜。黃掌櫃這般的行為,說不得就是給她畫縴一個驚喜!
想著,黃掌櫃作為一個成年人,而且在這個地方熟悉那麼多的人,自然不會將自己走失才對,所以這般想著,畫縴便也沒有再為黃掌櫃擔心,而是將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此次的繡品上面,一幅一幅的繡品,已經被掛起來,就在他們的視線可及之處。
畫縴不知道,就她認真看著繡品的時候,不遠處正有三雙眼楮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一雙眼楮平淡無波,一雙眼楮帶著疑惑,而另外的一雙眼楮,則是帶著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