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縴的視線里面,雖然帶著奇怪的注視,也帶著審視,卻始終都沒有那種所謂的驚訝。舒愨鵡
首先不消說,畫縴本身就是之前離開的繡娘,所以知道這個房間里面有什麼人,就算是之前通過小蝶的視線看到的那些東西,畫縴也再也不會表現出該有的驚訝。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在接收到小蝶那邊傳遞過來的信息的時候,畫縴本來是不準備過來的,雖然軒轅銘煌慣常喜歡威脅自己,但是她長到那麼大,而且還是重新來過一回的人,其實說穿了,她並不是嚇到的,也不是威脅大的。
但恰恰也是在畫縴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本來綁定在自己腰間的那塊玉佩,就好像發了瘋一樣地旋轉起來,還拖著自己出了門,隨著玉佩的發瘋,畫縴整個人,更像是被控制了一樣。
無法,畫縴也只能夠離開了自己的房間,到軒轅銘煌那邊去,基本上,軒轅銘煌這個人,就是個說一不二的主!
在來到這邊的這一路上,畫縴也算是做足了自己的準備,將緊張,全部都拋到了自己的腦後,現在走進這個房間的瞬間,畫縴已經將自己腦子里面,全部都弄到了一種放空的狀態之下,所以在走進房間,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那就已經是一副完完全全的,非常之沉穩,非常之嚴肅的一個表情。
「知道我找你過來有什麼事情?」稍稍停頓了一下,也是在看著畫縴好一會兒的時間之後,隨即銘煌繼續開口說道,「你應該知道,我找你的時候沒什麼好事……」
「我知道!」在軒轅銘煌的話音落下之後,畫縴變隨即繼續開口說道,只是那麼簡簡單單的「我知道」那麼三個字眼,但是听在外人的那些耳朵里面,卻是讓人感覺的出來,現在她說的「我知道」,回應的不僅僅是軒轅銘煌後面的那一句話,其實也回應著前面的那一句話,說穿了,其實這就是一語雙關!
畫縴敢這樣說,那是因為小蝶在回來跟自己控訴那些東西的時候,就已經將軒轅銘煌的威=脅、恐=嚇全部都告訴了自己,在小蝶的那些個意思里面,銘煌這個人,就是劣跡斑斑!
「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畫縴稍稍停頓了一下,但也是好一會兒的時間之後,隨即畫縴繼續開口說道,「你叫我來,我不一定會幫助你……」
「你來就好……」對于畫縴的這個態度,銘煌也沒有一些特別的感覺,也不感覺到喜歡,也不感覺到惱怒,從他那怡然自得的表情上面,似乎可以感覺的出來,不管畫縴做出的是怎麼樣子的一個選擇,軒轅銘煌他,都會感覺到甘之如飴!
只要是她的事情,只要是她的選擇,銘煌,都會全權幫助她處理好。
「我知道你就是這樣的一個狠心的女人!」軒轅銘煌看著畫縴,在他的手指之間,把玩著的杯子,一上一上,視線卻是定定地看著畫縴,似笑非笑的,就好像要將畫縴收進到自己的眼楮里面。
而銘煌自己這樣自然而然的行為表現出來,或許沒有感覺到什麼絲毫的異樣,但是他說的那個話語里面,卻始終都帶著一種無法用語言表達的親昵,一時之間,倒是讓安清王跟子洛表現出很大的驚訝。
軒轅家族的人,還會對其他人,還是一個女子,表現出這樣的一種態度,這不是天上下紅雨,那就是天上下刀子的感覺。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也是在軒轅銘煌的話音落下之後,畫縴很是自然地,在銘煌的對面坐了下來,也是在自己走進這個房間的那一刻開始,在她畫縴的身上,其實也就貼上了銘煌的標簽。
其實並不僅僅是現在這個時候,在很早很早以前,在銘煌半是強迫半是威脅地將自己的玉佩塞給畫縴的那一刻開始,其實在畫縴的身上,就已經刻上了銘煌的標簽,而且這種標簽,還是一點點都擦不掉的那種。
一天刻著這樣子的標簽,便也代表著很長很長的時間,也是在將來的時間里面,直到周邊的人忘卻自己,在她的身上都將永遠刻上那樣的一個標記。
或許,對于一般的人來說,這樣的標記對于其他的人來說是一種幸運,是一種榮耀,但是畫縴很想要說,這樣子的東西,對于她來說,是一種枷鎖,是束縛著她左右的一樣東西。
「我跟你不是一樣的人……」畫縴坐下,看著子洛便那般開口說道,「自始至終,我沒有刻意地到你的身邊去,也沒有刻意地想要去算計你,更加沒有想要在你的身上得到什麼東西……」
而子洛,在知道
他那個身份的一刻開始,畫縴便也已經將他丟到了算計自己的那一種人里面去。
「我在你的眼里就是這樣的人?」子洛定定地看著畫縴,也是在短暫的停頓之後,他繼續開口說道,「你現在是在告訴我說,之前相處的那三年的時間,我都是在那邊弄虛作假是嗎?!」
「是!」畫縴淡淡地開口,但就是這樣淡定的語氣之中,帶著獨屬于畫縴的不容置疑,「你跟我相處這麼長的時間,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嗎?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我的人生當中已經遭遇過所謂的背叛……」在說著這樣一席話的時候,畫縴臉上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生過改變,而瞧著子洛的那個視線,也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生過所謂的偏移,一直以來都黏在子洛的身上。「所以在我重生的人生當中,也是在我將來的人生當中,不會允許,任何的算計跟背叛!」畫縴跟余三叔一家人相處這般的融洽,那就是因為,余三叔一家人,一直以來都是將自己當做了親人,不管是之前的那個身體,還是後來改變之後的那個身體,那種親人之間的和睦融洽,那是任何人所不能夠阻止得了的。
「那麼他呢?」等到畫縴的話音落下,子洛突然之間笑了起來,緩緩地走到畫縴的面前,微微皺著眉頭,手指直接指向了坐在畫縴面前的軒轅銘煌,「我就不相信,這個人,從來都沒有算計過你……」
「他不一樣!」還沒有等子洛的話音說完,畫縴的聲音瞬間就傳了出來,只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直接就將軒轅銘煌給撇在了外面。
听到這些,軒轅銘煌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畫縴,瞧到畫縴的視線,自始至終都沒有落在自己的身上。
稍稍搖了下自己的腦袋,本來就沒有完全展開來的眉心的那個痕跡,再一次地緊緊皺了起來。
他不喜歡畫縴將自己排斥在外面的那種感覺!
但是稍稍想到一點,想到自己在畫縴的心里面,跟子洛是不一樣的,瞬間他又會覺得心安理得。
沒想到一直以來都是被人稱為不可一世的軒轅銘煌,竟然也還有這樣的一面。
「對!我不一樣!」軒轅銘煌放下手中把玩著的杯子,看著子洛笑了起來,「在畫縴的心里面,我跟你是不一樣的!」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組織自己的語言,也是在說完這些話之後,軒轅銘煌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卻是稍稍一撇,落在了這個房間里面,靠近窗戶的那張桌子那邊,眼神之中帶上了一點點的迷。「我可以直接說的是,我是葉,她是花,她離不開我的養分的供養,而我,也離不開她的輔助!」
說完這些話,軒轅銘煌在畫縴奇怪的注視之中,猛然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不知道是不是畫縴自己的幻覺,她總覺得軒轅銘煌在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就好像是在意有所指一樣。
在自己的肩膀上,有著一朵需要稀釋日月精華的彼岸花,而那彼岸花的傳說,便就是花葉相互扶持!但其中卻也夾雜著一些悲壯,花葉不相見。
「銘煌!你胡說些什麼東西?」畫縴微微皺了下眉頭,更是微微扯動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位置,「我跟你,並沒有那麼熟悉……」一切的一切,所謂的熟悉,都是他軒轅銘煌自認為的那些東西。
「我說的話,一切都是真實的,沒有一句話的虛假!」軒轅銘煌依然認真的,但是在他的認真里面,卻夾雜著少許的狡黠,只是現在的畫縴,在想著其它的東西,病沒有將軒轅銘煌的口氣放在自己的眼里。「自始至終,我都沒有騙過你,也沒有利用過你……」稍稍做了一下停頓,隨即軒轅銘煌再一次說道,「要說真正意義上的事情,也是我將你叫過來的真正目的,只是因為,我想借你的存在,也是用天朝這大好的河山,進行一番打賭而已……」
「銘煌……」還沒有等銘煌的話音說完,畫縴猛然之間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銘煌,他的表情那般淡定,但是他的表情卻又是那般地疏離,就好像周邊所有的一切,整個世界所有的東西,都跟他沒有絲毫的關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