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宴酒店坐落在城市的繁華市中心,是頂尖高級酒店,集休閑,美食,娛樂,客房為一體。
金盞.菊包廂以金黃色為主調,彌漫著濃郁的異國風情,法國的水晶燈映在天花板,更使鎏金的牆壁顯得熠熠生輝。
今日,是電影《金色玫瑰》殺青的祝賀之宴。
轉盤桌上擺放著各式的菜肴,花姐時不時的看著腕上的手表,心里焦急,她偷偷出去躲在一邊給心蕾打了一個電話︰「哎呦,心蕾啊,你怎麼還不來呢?大家都等你呢,今天可是殺青的日子,沒有你可就沒意思了啊。」
「花姐,我馬上到了。」心蕾一邊小跑,一邊向花姐說明。
原本,楊心蕾是不能遲到的,偏偏賀如風一直拖著不讓她過來,非要給她的手薰藥,上藥,一來二去這才耽誤了時間。
一襲不規則黑白拼接雪紡紗裙的楊心蕾,踩著五寸的高跟鞋轉動著旋轉門,問過前台後,終于來到了金盞.菊包廂。
推開門,眼前一片熟悉的人。
除開導演以及,演員和工作人員外,首先映入她眼簾的便是門騰,尤麗娜和言天昊。
言天昊和門騰是這部電影的投資人來參加這場餐宴是理所應當的。
只是,尤麗娜怎麼也來了?
疑惑之際,花姐一把將她拉了過來,讓她坐在了言天昊的旁邊,其實她一進來便看到言天昊旁邊有一個空座位,為了避嫌她其實不想過去的,花姐卻按住她的肩膀,頻頻給她使眼色,清了清嗓子,高興的一拍手,宣布︰「今天啊,可是雙喜臨門,第一是慶祝我們的電影《金色玫瑰》圓滿殺青,第二是預祝我們下一部的電視劇順利開拍。」
什麼?
新一部的電視劇?
楊心蕾從來沒听說過這件事情,而且,一點風聲也沒有走漏給她,她抓著花姐的胳膊,滿滿的疑惑︰「花姐,新電視劇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
花姐神秘的一笑,松開心蕾,站在心蕾的對面︰「心蕾啊,前兩天的事了,本來也是想告訴你的,可是啊,鑒于你新婚太忙了,所以啊,我和兩個投資老板商量好定下來之後才決定告訴你的,這不,趕上今天殺青的好機會了,現在說也不晚不是。」
「兩個投資者?」楊心蕾眼底充滿著不解,這一次的電視劇籌備未免太過迅速了,有些讓她措手不及。
花姐拿過心蕾的酒杯,咕嚕咕嚕往酒杯里倒滿了白酒,重新遞給她,朝她使了一個眼色,又將視線灑在言天昊和門騰身上,眨了眨眼楮說︰「心蕾啊,言總和騰總就是這部電視劇的投資人,還不快敬他們兩個人一杯?」
糧食味道的白酒味兒竄入女人鼻息中,楊心蕾自小對白酒過敏,而且只要踫了白酒便會進醫院進行胃部檢查,看著眼前這滿滿一杯的白酒楊心蕾有些欲哭無淚。
言天昊優雅的起身,端起白酒,透過透明的杯子望向心蕾,他陽光的臉上布滿了體貼和關心,他從女人手中奪過酒杯,向大家示意了一下,說道︰「心蕾不會喝酒,這杯酒由我替她喝了。」
花姐趁機諂媚︰「哎喲,看看我們言總真會體貼心人啊。」
突地。
包廂門被人推開,一股強大的涼風席卷著全身上下布滿寒烈的男人走了進來。
——是賀如風。
「還是不麻煩了言總了,我自己的老婆我自會照顧。」賀如風一襲黑色的西服,脖間的領帶是楊心蕾為她挑選並系上的,耀眼的俊榮讓心蕾停止了呼吸,手不自然的垂在空中,不知往哪里安放。
鏗鏘有力的步伐踏在女人的心口上,一雙溫暖的大手包.裹住了女人的小手,唇角溫柔的笑容如微風吹過的湖畔,賀如風陡然眯起雙眼直.殺花姐,口中的話犀利又富有警告︰「花姐,你的位置坐到今天看來全憑這一張嘴,不過,有些時候說話還是要注意一些,小心風大閃了舌頭。」
一句話說的花姐心髒亂跳,啞口無言。
在社會上模爬滾打的花姐怎麼可能撂臉子,練就了一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賀如風在整個h市屬于跺跺腳顫三顫的人,她自是惹不起的,于是,端著酒杯諂媚的挽回話余︰「賀總,您說的對,今天這不是好日子嘛,心蕾啊,可是我們的金牌經紀人,這與導演和投資人在一起聚一聚,我想賀總不會介意的吧。」
在一旁侍候的服務人員識趣的在賀如風身後加了一把椅子,賀如風朝言天昊的方向瞟了一眼,禮貌的語氣里卻夾雜著火苗︰「言總,不介意我坐在你旁邊吧?」
言天昊訕訕的一笑︰「不介意。」
于是,楊心蕾從言天昊的身邊月兌離,坐在了賀如風的旁邊,另一邊是女制作人。
山珍海味全部上齊,服務人員走完菜後識趣的退下了。
門騰首先打破這個沉默,用裝滿酒水的酒杯磕了磕桌子的邊沿,輕咳了一聲,向花姐使了一個眼色。
花姐得到眼色後,堆滿了笑紋,重新起身︰「導演,听說我們這部電視劇用的是《金色玫瑰》電影的原班演員再度出演?」
導演點點頭︰「是這樣的,因為這部電影的收視率很客觀,對電影里的演員們也特別喜愛,所以我們決定趁熱打鐵。」
花姐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導演,听說這部戲里還缺了一個重要的女二號?」
導演皺了下眉,原來話在這兒等著呢,他輕咳一聲︰「是這樣的,這個女二號很重要,我們一直在選擇。」
花姐擰著身子來到尤麗娜面前,伸出一只手介紹著︰「導演,這位女星叫尤麗娜,是最近啊,新出道的女星,各個方面都很優秀,而且啊,最重要的就是會演戲,,您考慮考慮?」
花枝招展的尤麗娜拉了拉裙擺,笑顏如花的對導演微微一笑,甜膩膩的介紹自己︰「導演,您好~」
導演從上到下打量了一圈尤麗娜,嘴角勾起了一抹生硬的微笑,嘴上不好多說什麼,但是心里卻早已有了打算,他自然是知道她和門騰的關系,又是一個不好得罪,走後門的主兒,導演點點頭,假裝贊賞︰「不錯,是個可塑之才,不過,女二號的事情要問問我的楊大經紀人,她的眼光一向最準。」
于是,像踢皮球似的,這個棘手的問題落在了女人的頭上,被點到名的心蕾有些怔愣,下意識的向尤麗娜看去,她的眼底泛著淬毒的光芒,心蕾應允著︰「好,我會好好考慮的。」
尤麗娜冷哼一聲,白了楊心蕾一眼坐下了。
賀如風看不慣其他人欺負心蕾的模樣,燥火剛剛上來,心蕾在桌子底下偷偷的握緊了男人的手,不著痕跡的朝他搖了搖頭,而後,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遞給賀如風。
勿怒,她是我姐姐,為了我,請忍讓。
賀如風閉了閉眼,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酒桌上所有人心懷鬼胎,一頓飯吃的又累又苦。
表面上笑臉盈盈,實則是不歡而散。
飯局結束的時候早已是夜深沉。
嘈雜的街道上彌漫著濃濃的霧氣,看不清遠處的物體,就連燈光也變成了模糊的小點兒。
皇宴酒店門口。
言天昊扯開一顆扣子,英俊的臉上泛著紅,想來是喝醉了,剛剛在酒桌上,他自顧自的喝酒,不管誰敬他,他都來者不拒,仿佛是在為誰買醉似的。
賀如風攬著女人從他身邊走過,酒醉的言天昊一把扯住男人的西服袖口,賀如風回頭,眼楮警告性的瞄了一眼言天昊,他冷哼一聲,嘲諷的出聲︰「賀如風,你娶了心蕾,你也不會給她幸福,你也不會幸福的,永遠都不會。」
酒氣讓賀如風微微蹙眉,他掙開言天昊的手,挺起胸膛,勾著勝利者的笑容︰「言總多慮了,現在我們很幸福。」
兩個人親昵的背影消失在了布加迪威龍的車內,黑色的車.膜擋住了言天昊的視線。
溫童是最後出來的,一出來便見到言天昊抓著頭發蹲在台階上的場景。
她的心倏然一動,這是第一次跟言天昊獨自相處,以往不是有導演,就是有其他演員。
說實話,當她見到言天昊第一眼的時候,便被他優雅紳士的氣質給打動了,她將包包跨在腰間,彎腰去扶言天昊,語氣溫柔而充滿擔心︰「言總,你怎麼了?是不是喝醉了?」
言天昊晃晃悠悠地起身,眼前一片星星,頭暈暈的,他閃著手指︰「不,我沒醉。」
「言總,我送你回家吧,你家在哪里?」溫童的肩膀上拖著巨大的男人。
一輛出租車適時的停在二人面前,言天昊醉的不成樣子,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在司機師傅的幫助下,溫童將男人塞進了車子內,向司機師傅報了一個地址︰「師傅,去時尚e家酒店。」
*
布加迪威龍瘋狂的行駛在街道上,行人背景如同倒帶般快速的倒影在車窗上,可想而知,男人的車速有多快。
楊心蕾緊緊抓住車頂方的吊環,慌張的說︰「如風,你開慢點,我害怕,我有些頭暈,好惡心。」
‘刺啦’
掛檔陡然被男人阻下,腳下也跟著停動,車子由于慣性的張力,向前傾去。
心蕾急忙搖下車窗,呼吸著外面的清新空氣。
賀如風自知自己的行為有些過激,心里愧疚不已,他一只手扶住女人的肩膀,關心的問︰「心蕾,你沒事吧?」
空氣的清新換下了胃部里的不適感,心蕾擺了擺手︰「沒事。」
說著,將腦袋探了進來,自己順著自己的胸口。
賀如風想抽煙,見女人難受就極力忍住了,他攥成拳頭的手壓在方向盤上,眼楮看著前方,冷冷的說︰「你不許參與那個電視劇。」
「為什麼?」心蕾焦急的反問。
這部電視劇是全新打造的額,如果拍出來一定會火爆熒屏,更何況還是原班人馬,也可以說楊心蕾也注入了心血在里面的。
「不為什麼。」賀如風懶懶的解釋。
心蕾听到男人說完這句話垂頭喪氣垂著肩膀,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後又想到了什麼,正視男人的眼楮,正經的問︰「如風,你不讓我參與這個電視劇是不是因為天昊是這部電視劇的投資者?」
天昊?
一听到如此親密的稱呼,賀如風的火氣更大了,他捏緊方向盤,咬牙切齒的承認︰「沒錯,就是因為言天昊,楊心蕾,你現在是有夫之婦了,你難道都不知道避嫌?嗯?」
心蕾越來越搞不懂這個男人奇怪的心思了,避嫌?她和言天昊從頭到尾就沒有過什麼,該避什麼嫌呢?
被男人這麼一說,好像把自己當成了水性楊花的女人一般。
車被停到了偏僻一點的地方,女人氣的打開車門,依靠在車門上,男人追了出來,手指鉗起女人的下巴︰「你有什麼理由跟我鬧脾氣?難道我說的不對麼?」
心蕾一時心急拍掉了男人的手,大聲的反駁著︰「不對,不對,就是不對,簡直是大錯特錯,我跟天昊就是朋友,普通朋友,不需要避嫌。」
「天昊,天昊,誰允許你叫的這麼親密的,以後給我連名帶姓的一起叫,叫他言天昊。」賀如風的醋勁兒上來了,霸道的命令著。
女人氣的小臉兒通紅,她也上來了那個執拗勁兒,倔強的說︰「我不管,我就要參與這部電視劇,如果你不讓我參與,我就不理你了。」
說著,把頭往側面一別。
意外的,賀如風沒有再與她爭執,而是繞到車子的另一邊,點燃了一根香煙,含在口中。
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十五分鐘過去了。
楊心蕾見男人遲遲不發怒有些疑惑,一回頭,早已看不到男人的蹤影,她的心有些慌了,微風夾雜著一股煙味兒飄進她的鼻息里,女人繞到男人的一端,低頭,男人的腳下大約有七,八根煙頭。
短短的時間內,男人怎麼抽了這麼多的煙?
女人有些為他的身體擔憂,思來想去,男人剛才的做法也是吃醋,愛自己的表現,她卻那麼執拗。
心蕾挽了挽耳邊的碎發,將男人之間的香煙抽走,扔在地上踩滅,她主動環住了男人的腰身,腦袋緊緊的貼在了男人的胸膛上,听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小聲的認錯︰「如風,你生氣了?你別氣了,你也理解我好不好?你想想啊,從今天晚上來看,尤麗娜是肯定要參與到這部電視劇當中來的,她呢,又是我的姐姐,如果我這個時候退出來的話,豈不是會讓我姐認為我是故意針對她?如風,難道你真的忍心讓我做這種大惡不赦的人麼?」
男人听了這些話,眉宇間有些松動,緊繃的臉也漸漸舒展開來。
心蕾雙臂環住男人的脖子,兩根手指合在一起︰「如風,我保證,在片場的時候我盡量離天昊,不,離言天昊遠遠的,談工作的時候也盡量與他保持平淡,這樣可以了麼?」
賀如風輕咳一聲,裝出一副冷清的樣子,佯裝不悅地問︰「什麼叫盡量?」
心蕾得知自己口誤,訕訕的笑笑,在男人的唇上烙上一吻︰「不是盡量,而是一定,一定離他遠遠的,這樣可以了麼?」
一番話如春雨滋潤在男人的心頭,女人甜美的微笑,細心的誘哄,焦急的解釋如一縷春風吹走了男人心里的陰霾,他突地笑了,骨節分明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唇︰「再來一次。」
「什麼?」心蕾假裝看不懂男人的意思。
賀如風濃眉蹙起,盡顯不悅,心蕾妖嬈一笑,攀著男人的脖子,將自己柔軟的紅唇湊了上去,兩個人痴迷的閉上了眼楮,彼此都加深了這個吻。
*
銀灰色的賓利車如一條深海的魚兒在街道上遨游,車內放著情歌,門騰一邊用手指點著方向盤一邊哼著曲子,一旁的尤麗娜面色鐵青,一點也坐不住,她伸手關掉了車內的音響,生氣的說︰「听,听,听,你還有心情听歌?」
門騰牽著女人的手,安撫她的情緒︰「你又在為剛才的事生氣?」
「你說呢?」尤麗娜一臉的不樂意︰「那個導演什麼意思?什麼叫做讓楊大經紀決定?這件事到了楊心蕾那里,一定給我使絆子。」
門騰搖了搖頭,與尤麗娜的想法顯然不一樣,他篤定的說︰「不一定,楊心蕾一定會為你爭取這個角色的,畢竟你們是親姐妹。」
「什麼親姐妹,她是我的仇人。」尤麗娜攥緊了拳頭,眼底全是仇恨。
門騰遞給女人一瓶水,說道︰「喝水消消氣,我給楊心蕾打一個電話提點她一下,她會明白怎麼做的,其實就算我不打這個電話她也會明白該如何做。」
尤麗娜輕哼一聲,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說著,門騰按了下藍牙耳機,將電話撥了出去。
*
那一邊正在熱吻的兩個人听到了電話鈴響,依依不舍的停止了這份熱情,鑽進車內,賀如風將電話遞給她︰「是你的。」
心蕾看了看屏幕,這個號碼有些眼生,她禮貌的接起︰「您好。」
「我是門騰。」門騰開門見山的說。
听筒的聲音比較大,賀如風自然也听到了來人的聲音,他霸道的奪過了女人的電話,按下了揚聲器。
心蕾朝男人撅了撅嘴︰「騰總,有什麼事麼?」
門騰簡明扼要︰「這部電視劇那個角色我希望你能夠跟導演說明讓麗娜出演。」
心蕾也猜到了,雖然門騰是這部電視劇的投資者,但是這部電視劇畢竟還有一部分是屬于言天昊的,所以選演員的這方面總體來說還是要由導演和自己說的算的。
「我知道,她畢竟是我的姐姐,我會為她爭取的,現在我就給導演打電話,一會回給你。」楊心蕾說著,手指在窗戶上畫圈玩。
「好,等你的好消息。」門騰掛了電話,將電話扔在座椅上,對尤麗娜說︰「你看,我說什麼了。」
尤麗娜聳了聳肩,輕哼一聲︰「惺惺作態。」
自然都懂,她指的是楊心蕾。
藍色手機熒光照耀在楊心蕾的臉蛋兒上,賀如風能看出來她焦急和喜悅的心情,男人忍不住問︰「你就這麼開心?」
心蕾停止了搜索,朝男人點點頭︰「恩,我和她的關系一直很僵,這次如果能夠幫助她,我想她一定對我的態度會有所好轉的。」
賀如風看著善良的女人,心里忍不住憐惜,淡淡的說︰「但願吧。」
心蕾劃到了導演的號碼上,按下了撥通鍵︰「導演,您好,這麼晚打擾您了真不好意思。」
「哪的話?哪的話?」導演悻悻的說著,自從心蕾和賀如風結婚以後,圈子里的人對心蕾都敬了三尺。
心蕾醞釀著肚子里的話,斟酌著說︰「導演,想跟您說一件事,那個重要的女二號位置,可不可以讓尤麗娜飾演啊?」
導演一听這話,卡了半天的殼兒,他吞吞吐吐的說︰「楊經紀啊,你這不是為難我麼。」
心蕾捏緊了電話,吐了一口,,說道︰「導演你考慮考慮,她是我姐,是我親姐。」
賀如風在一旁‘噗嗤’樂了出來。
導演也忍不住樂了,他模了模額頭,語氣有些哭笑不得︰「楊經紀,您可別跟我開玩笑了,親姐?你姓楊?她姓尤?你倆是哪個朝代的親戚?」
「導演,導演,您試試,讓她試試戲,拜托拜托。」心蕾再一次請求。
導演也深深的無奈了,只好答應︰「好,好,我可以答應,不過她行不行我可就作不了主了啊。」
「謝謝導演。」心蕾掛掉了電話,急忙給門騰回了過去︰「騰總,那個,我跟導演說完了,不過要試戲的,而」
話說一半,尤麗娜尖銳的聲音插了進來︰「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什麼事都指不上你。」
電話‘嘟嘟’的忙音回蕩在心蕾的耳邊。
心蕾垂頭喪氣的耷拉著臉,被人那麼冷酷的窩掉面子,放在誰身上都不會舒服的,如風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懷抱,安慰著她︰「別太當回事,你那個姐啊,不是什麼善茬子,最好別管。」
「不行。」心蕾撒嬌似的捶著男人的後背︰「以後如果你再說這句話,我就不理你了。」
賭氣的味道在男人的心里亦是甜甜蜜蜜的,賀如風緊緊圈住女人,饜足的笑著︰「你不理我,我來理你,你不要我,我來要你。」
甜蜜的幸福感在車廂內蔓延,小星星眨著眼楮,似乎傾訴害羞的情愫。
兩個人再度回去的時候已經將近凌晨了,賀家古堡靜謐的陰森滲人。
臥室內。
賀如風在出門之前特意點了一個檀香的寶塔燻香,它是一種木香,香味持久醇厚,提神醒腦,鎮靜安撫緊張的神經及焦慮感。
它與精油完全不同,精油內有很多的化學制品,而寶塔燻香卻是植物提煉的,是賀如風特地為女人研制出來的。
心蕾換下了身上的衣物,穿了一套相對于保守一些的純色純棉睡裙,賀如風沐浴後早早的躺在了chuang上休息,女人說要去洗手間可遲遲不出來,男人有些納悶,于是趿拉上拖鞋往洗手間走去。
洗手間內。
心蕾一只手拿著盆,另一只手在接熱水器的熱水,一小盆,一小盆往里面兌著冷熱水,讓它們交替變成溫水。
男人大步上前接了過來,問道︰「心蕾,你想做什麼?你的手還沒有好,不能踫水。」
心蕾的手指小心的攪著衣角,將自己的心思說了出來,聲音極小︰「我我想洗頭發,有些癢。」
賀如風恍然大悟,笑了笑,扯過盆子,替她接好了溫水,放在了水池里,將水全部倒了進去,將站在一邊的女人拽了過來,輕輕的按著她的後背,心蕾往後退了一步,不解的問︰「如風,你要干什麼?」
如風從吊台上將洗發膏拿過來放在了一邊,將袖子挽起,自然的說︰「我幫你洗頭發。」
心蕾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美眸,捂住嘴巴,他說要幫自己洗頭發?
賀如風自小在名貴之家長大,恐怕平時都沒有伺候過別人,現在竟然說要幫自己洗頭發,心蕾有些受*若驚。
「怎麼?不信?還是覺得我不會?」賀如風打趣的問。
心蕾連忙擺手︰「不是,不是,只是我的頭發有些髒,還是我自己來吧。」
原以為賀如風只是說說而已,借著這個引子推月兌掉剛剛的話。
可是,男人絲毫不以為意,他堅持的將女人拉了過來,找了一條白色的毛巾,貼心的掖在了女人的後脖子處,以防水浸濕了睡衣。
男人溫柔的在女人耳邊說︰「心蕾,你是我的老婆,我怎麼可能嫌你頭發髒呢?我想和你過最平淡的夫妻生活,不要跟我這麼生疏好麼?」
感動之流竄入心頭。
心蕾在男人的引導下,彎下了腰,僵硬的後背昭示著她的緊張。
有些時候,想想都覺的可笑,自己竟然會在自己的丈夫面前覺得緊張,可想而知,如風當初給了心蕾多大的心理陰影。
溫熱的水被男人灑在女人的頭上,一點點的浸濕,賀如風溫柔的大手撫模著女人的長發,擠了一些洗發膏在手心里揉搓均勻後,涂在了心蕾的頭上,時而幫她按摩著頭部。
心蕾的臉朝著地面,男人的觸感撩撥了女人心頭的那根弦,眼眶濕潤了,抑制不住的感動噴涌而出,小聲的抽泣聲低低的流淌著。
賀如風的手頓了頓,被女人的眼淚很慌張︰「心蕾,你怎麼了?是不是洗發膏弄到眼楮里了?我第一次給別人洗頭發我有些掌握不好,你快用清水沖一沖。」
說著,男人覆滿泡沫的手就要去弄清水。
「如風。」心蕾抓住了男人,搖了搖頭︰「不是。」
心蕾整頓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聲音嘶啞的說,句句都是發自肺腑的話︰「如風,從小到大,你是第一個為我洗頭發的人,原以為我不會在得到你的愛了,原以為這一切都是奢望,看到你對我這麼好,我真的好感動,如風,謝謝你,謝謝你對我這麼好。」
頭發絲的水滴在流淌,如同女人的眼淚。
賀如風的心在那一瞬間幾乎窒息,原來,他曾經帶給女人的傷害,造成了這麼大的心理陰影,原來這麼一件小事就可以讓女人感動到無以復加。
他突然間覺得自己好混蛋。
替女人將頭發用清水弄干淨後,賀如風又體貼的用浴巾幫助女人擦著頭發,心蕾的眼底止不住的深情,她突然抓住男人的手,水蒙蒙的眸子里盛滿了柔柔的情愫,她湊近賀如風,踮起腳尖,吻著男人的額頭,鼻尖,下巴,喉結,最後湊上男人的嘴唇,魅惑的在他耳畔,嬌羞的說︰「老公,今晚我可以主動麼?」
一聲‘老公’徹底將男人的內心瓦解,全身上下如同過了電流一般,酥麻,心癢。
賀如風拖起女人的臀部,心蕾下意識的蜷起雙腿勾在男人的腰上,男人發出情.欲粗噶的聲音︰「老婆,我們回chuang上。」
*
時尚e家酒店內。
溫童開了一個房間,醉醺醺的言天昊被溫童弄到了chuang上,月兌下了他的衣物和鞋子,男人健碩的胸膛暴露在溫童的眼前,溫童浮現了一層紅暈,一直紅到耳朵根子,難耐的咽了咽口水,小手到了言天昊褲子那里停住了,思想亂飛,不知道該不該替男人月兌掉。
猶豫之時。
言天昊沙啞的醉醺醺的嗓音盤旋在溫童的頭頂︰「想月兌就月兌,別那麼矯情。」
溫童嚇的抽回手來,唯唯諾諾的站在一邊,齊齊的劉海遮住了她窘迫的表情︰「你你醒了?」
「我一直都沒睡。」言天昊撐起手臂,放在腦袋後面︰「就是想看看你干什麼。」
「我我就是想照顧照顧你。」溫童小聲地說。
言天昊輕嗤了一聲︰「照顧我?照顧到chuang上來了?我看你是想跟我上chuang吧。」
這一句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弄得溫童心靈極度受傷,難道,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是這樣一個女人麼?
「不是。」溫童反駁。
言天昊挪了挪身子,靠近溫童,鉗起她的下巴,嘲諷的說︰「長了一張清純的臉蛋兒,沒想到骨子里這麼fangdang。」
一層濕潤布滿了眼眶,溫童委屈極了。
言天昊一把扯住溫童的手腕,放浪不羈的說︰「趁我現在對你還有興趣,給你機會幫我把褲子月兌了。」
言天昊今天煩躁的厲害,尤其是看見賀如風和楊心蕾在一起時,心里就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似的。
「言總,你誤會了,我不是想」溫童支支吾吾的說。
「少廢話,趕緊給我月兌褲子,我頭暈,有些難受。」言天昊說這話的時候透著深深的疲倦。
這份疲倦令溫童心痛不已。
她只好硬著頭皮替男人月兌掉褲子。
于是,只剩下了一條nei褲,溫童羞的別過臉。
這一幕被言天昊看在眼里,心里鄙夷的想︰現在的女星一個個都風.騷.放.浪,干什麼裝出這麼一副清純矯情的模樣。
有一種可惡的想法在言天昊的心里蔓延︰想玩一玩,玩弄女人。
于是,他將chuang下的女人提了上來,淬不及防的壓在她的身上,望著女人驚訝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慵懶的問︰「你喜歡我?」
被猜中心思的溫童有些害羞,但是卻勇敢的點了點頭。
言天昊輕嗤一聲,仿佛在嘲笑溫童的愛情,他撕開了女人的衣服,不顧溫童的掙扎,他兩只手鉗住她︰「證明你的喜歡就是要服從我。」
夜,深了。
溫童的心情無比復雜,終于在百般疼痛的狀態下將自己完整的給了言天昊。
chuang頭燈被打開,言天昊驚訝看了白色chuang單上的那一抹紅色印記,煩躁的扒了扒頭發︰「你是第一次怎麼不早說?」
「我」溫童忍著痛,咬著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說吧,你想要什麼?」言天昊開門見山。
「你什麼意思?」溫童秀眉緊蹙。
言天昊鄙夷的說︰「我什麼意思你不明白?你想要地位?女一號?還是什麼?」
‘啪’的一聲。
響亮的耳光打在男人的臉上,溫童迅速套上裙子,一滴眼淚滑落︰「我想要的只是愛情而已。」
說完,哭著跑了出去。
言天昊模了模自己的臉頰,自嘲的一笑︰「我也想要愛情,可惜,她把愛情都給了別人。」
男人的手胡亂抓著,chuang上一個硬硬的物體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拾起一看,原來是一只水晶耳環,想必是溫童剛剛留下的吧。
*
立秋——二十四節氣中的第十三個節氣。
意味著夏天的尾巴,秋天的小腦袋。
微風吹起,雖不見樹葉的黃色,但是也些許的涼。
早上,心蕾穿了一件單薄的黑灰相間的風衣,下面穿了一個黑色小腳鉛筆褲,微卷的長發扎成了一個利索的馬尾,精致的小臉兒化了一個淡淡的妝容。
今天是拍攝電視劇《童話之戀》的第一場戲。
選在了一個湖邊。
天空配合著劇本灰蒙蒙的。
心蕾趕過去的時候,大家猜剛剛開工,圍觀的群眾很多,都是電影《金色玫瑰》的粉絲們。
門騰大搖大擺的載著尤麗娜到了片場。
心蕾走到導演面前︰「張導,人來了,讓她試一試戲。」
導演看了看來人,無奈的說︰「好。」
心蕾走到尤麗娜二人面前,謙和的一笑︰「姐,導演讓你去試戲。」
「你叫誰姐呢?」尤麗娜滿臉的不樂意,高傲的像一只孔雀︰「我可不是你姐,也當不起,楊心蕾,我警告你,別以為你在導演面前說了幾句,你就指望我會對你感恩戴德,你做夢。」
楊心蕾抿了抿唇,低著頭,她好像感覺所有人都在看她,她有些尷尬的說︰「姐,不,那個,我沒有那個意思。」
熟悉的玫瑰香水兒穿過女人的鼻尖,尤麗娜輕哼一聲,從她身邊過去,去了導演那里。
門騰搓了搓手,替尤麗娜善意的解釋︰「你,你別介意,麗娜就是那樣人,回頭我說說她。」
「沒事。」心蕾搖了搖頭,看著兩個人,她真心的祝福他們。
第一場戲,是女主角被小三欺負,作為女主角的閨蜜,也就是重要的女二號,她特別義氣的擋在了女主角面前,這一場戲需要女二號的表情,動作要很到位。
如果演得不好,就會顯得很假,令觀眾生厭。
而尤麗娜長相刁鑽,高傲,也是導演當初不願意用她的原因之一。
導演在一邊吆喝著︰「《童話之戀》第一場,開始。」
山清水秀的湖畔邊。
溫童飾演的女主角童心,蒼白的臉上布滿了淚水,搖搖欲墜的身子在顫抖,因為她看到了自己心愛的男人與另外一個女人鬼混在了一起。
而盛氣凌人的小三則是逼迫他們分開,一直追到了湖畔邊。
「童心,我勸你識相一點,早一點和他分手,他根本就不愛你。」小三咄咄逼人的說著。
童心抹著淚水︰「不,不是的,你為什麼要這樣?破壞了別人的感情居然還振振有詞?」
小三一時氣不過,沖了上來,甩了童心一個耳光,並心生毒計,想要將童心往湖畔里推。
這時,童心的閨蜜撲了上來,義氣的她攔在了童心面前,代替她不小心落入了湖畔。
尤麗娜飾演的閨蜜在鏡頭前一系列的動作被導演看在了眼里,連連嘆氣︰「卡,卡,演的什麼?看沒看劇本?你那是什麼表情?我看著分明像小三的閨蜜。」
導演氣的摔了下劇本,心蕾在一旁勸說︰「導演,再拍一次吧,拜托。」
看在心蕾的面子上,又給了尤麗娜一次機會,可是拍的還是不到位,無奈之下,只好中場休息。
經過心蕾的一番口苦婆心的協商,導演只能最終妥協成︰讓尤麗娜飾演小三,如果再不行,就撤掉她,無奈,心蕾為了保住尤麗娜這個戲份,只好答應了。
這個任務只能交給她去完成,心蕾望著坐在一邊喝咖啡的尤麗娜,心里略有些余悸,她調整了下呼吸,向她走去。
尤麗娜見她來了,抿了一口咖啡,輕哼一聲︰「怎麼?不用你,我靠自己也可以吧。」
心蕾抿了抿唇,醞釀了許久,小聲的開口︰「導演說讓你試試演小三的戲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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