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騰?」心蕾站在了馬路牙子上,兩只手壓在行李箱上,貓著腰有些驚訝的問︰「你怎麼會在這兒?」
門騰敲打著門窗的沿兒︰「我都跟了你一路了,看你沒地方去,所以發發善心。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
「那這鑰匙?」這個鑰匙分明是自己公寓的鑰匙,門騰怎麼會有呢?
男人似乎看出了心蕾的疑惑,他拍了拍副駕駛的座位︰「上來,上來我就告訴你。」
門騰把女人的行李放到了後備箱里,啟動車子,慢慢的往公寓開,門騰放了一首dj,在嘈雜的音樂聲中個女人交談︰「怎麼?這麼快就被攆出賀家了?不過,我得恭喜你,離開了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再找一個更好的。」
「你能換首歌麼?亂死了,根本听不清你說了些什麼。」心蕾本就心煩意亂,再加上听他說話要扯著耳膜听。
門騰有節奏的點了點頭,關掉了dj,換上了一首情歌,傷感的音色流淌在車內,門騰邪笑了一下︰「這個音樂不錯吧,傷感情歌,特別符合你現在的心情。」
心蕾拋給他一個衛生球,轉移到正題上︰「說吧,你怎麼會有我公寓鑰匙?」
門騰轉著方向盤,拐了一個大彎,眼楮直視前方,說道︰「那個公寓是昨天給你騰出來的,那家租你公寓的人因為要去外國蜜月旅行,所以不想租了,我就幫你收拾出來了。」
雖然門騰這麼說,但是楊心蕾怎麼尋思怎麼感覺這是一場有預謀的。
熟悉的公寓門口。
心蕾一只手擋著陽光,門騰替她拿下了行李,走到第二個台階的時候,門騰說︰「看你真白痴,嫁入豪門了連自己的家都不要了,都不知道給自己留個心眼兒,要是沒有我你真得要露宿街頭了。」
最近心蕾有些低血壓,總是暈暈的,她揚起一抹的安慰的笑,看來門騰對自己的姐姐真是愛的很真,愛屋及烏的也連帶著對自己好。
門騰從女人手里拿過鑰匙,打開了公寓的門,一道熟悉的女聲夾雜著腳步聲傳來︰「回來了。」
尤麗娜穿了一雙平底瓢鞋,一個淺粉色的背心裙,嘴角的弧度在看到落魄的楊心蕾一下子耷拉了下來,陰陽怪氣的說︰「竟然被賀家趕了出來,丟死人了。」
語氣雖然不善,但是卻夾雜著一絲絲關切地味道。
「麗娜,行了。」門騰朝尤麗娜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別再說了。
尤麗娜撇撇嘴︰「不說也行,那就長點記性不要總被一個人玩。」
扶著行李的手顫抖了一下,楊心蕾抿了抿唇,眼底滑過哀傷之色,想必,那份離婚協議書男人早就簽字了吧。
餐廳里,四菜一湯全都是尤麗娜親手做的。
細細的環視著她的公寓,好像被人重新粉刷了一遍,茶幾也被換過了,chuang單被罩都是新的,陽台上還養了幾盆花。
心蕾慢悠悠的吞著飯,許久,說了一句︰「謝謝你們。」
待門騰兩個人走後,心蕾把窗子打開通了大約兩個小時的風,坐在沙發上思緒不斷的飄遠,回想著從賀家出來的那一幕。
呵,這樣也好。
成全了他人,也成全了自己。
*
賀家古堡。
佣人們戰戰巍巍的攔在樓梯口處,因為賀老剛剛下了一道命令,說不允許賀如風踏出賀家古堡一步。
樓上的臥室內‘乒乒乓乓’的如一場世界大戰,佣人送上去的午飯被賀如風打翻了好幾次,只要能夠變成碎片的東西全部被賀如風砸掉了,一只偌大的行李箱被賀如風握在手里,由于衣服塞的急,很多襯衫的衣角還露在行李箱的外面。
男人陰沉著臉從樓上一步步走下了樓,冷冽的眸子掃向每一個佣人,低沉的命令︰「讓開。」
「少爺,少爺,老爺不讓你走。」一個帶頭的佣人小聲地說著。
賀如風完全漠視他們的行為和語言,一雙猩紅的眼楮布滿了血絲,如同一頭森林里的獅子王,他伸出手臂扶開了佣人們,大步向門外走去。
>黑色的布加迪威龍狂風一般的卷了出去,大街小巷,賀如風連眼楮都不敢眨一下的四處搜尋著每一個角落,可是就是不見女人的蹤影。
在路過楊心蕾曾經住過的公寓時,他停頓了一下,心想著她應該不能回到這里,因為這里被租出去了,就在滿心沮喪的想要離開時,公寓旁邊的商店里走出了一抹讓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是楊心蕾。
男人激動不已,很想拉開車門沖下去,可是,轉念一想,心蕾是不會接受他的,男人又挫敗的垂下了肩膀,看著女人進了公寓,賀如風的心‘撲通撲通’的跳。
男人恨不得拿一個高倍的望遠鏡去看窗戶里女人的情況。
從下午一點一直到晚上八點,賀如風等等在下面呆了將近七個多小時,心里一直琢磨著該怎麼把女人哄回來。
他的手機瀏覽器上全是自己百度的問題︰怎麼哄女人?
突然,賀如風有了主意,他下車把行李箱放到了後座位上,然後,自己也鑽到了後座位上,十分鐘,大功告成,男人輕咳了一聲,看了看奇怪的自己,心里噓嘆著,希望這招能夠把女人哄回來。
下車前,賀如風給助理馬克打了一個電話︰「馬克,把清圓別墅收拾出來。」
*
熟悉的公寓門口。
賀如風的心里萬馬奔騰,仿佛在門口就能夠聞到女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冰凌花的味道。
男人調整了一下呼吸,手指彎起,叩響了門。
在臥室里整理行李箱的心蕾听到敲門聲,沒有想那麼多,只是以為是門騰他們兩個人折回來找自己有事情,于是連貓眼兒都沒看便打開了門。
熟悉的英俊的面容出現在她的眼前,心蕾的心停止了一拍,下意識的想把門關上。
一雙大手隔在了門板那里。
沙啞的嗓音透著令人心碎的音節︰「心蕾,我」
「如風。」楊心蕾兩只手的力道想被門關上,可是男人的力氣太大了,自己是徒勞無功,于是平靜了情緒,淡淡的說︰「不是說好了麼,先分開一段時間,讓彼此都冷靜冷靜。」
一提到分開一段時間和冷靜冷靜,賀如風陡然想起了郵箱里的那份離婚協議書,他干脆將門板完全推開,整個身子踏了進來,眼底布滿了憂傷和溫怒︰「你所謂的冷靜冷靜就是離婚?恩?」
心蕾沒有解釋男人的話,手上支撐門板的動作放了下來,往後退了一步,眼楮看向別處,︰「簽了吧。」
三個字隨著她的心碎一同說出。
「我是不會簽的。」賀如風咬牙切齒地說,看著女人側面顫抖的睫毛,男人斷定他的心蕾還愛著自己,賀如風壓低了氣場,繞到女人面前,將‘特意打扮狼狽’的自己展現在女人面前。
「心蕾,沒有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賀如風可憐巴巴的說。
楊心蕾抬了抬眼皮,這才看清男人今天的打扮。
一個米色的純棉半袖,外面套了一個銀灰色的西服,下面是一條天藍色的牛仔褲,一雙黑色的皮鞋,里面穿著軍綠色的襪子。
一群烏鴉從頭頂飛過。
這個男人怎麼穿成了這一副樣子?
他最最注重的形象去哪兒了?
「你為什麼穿成這樣?」心蕾擰著秀眉問道。
賀如風一見女人關注自己了,于是,將自己的落魄發揮的淋灕盡致︰「老婆,沒有你我不會搭配衣服,今天連公司都不敢去,怕員工笑話我,老婆所以你跟我回家吧,我們不回賀家古堡,我已經讓馬克把清圓別墅收拾出來了,我們回那里,那里就我們兩個人,可以麼?」
心蕾明白了,賀如風是故意的,故意把衣服穿成這一副奇葩的樣子,就是來用這個引子來讓自己跟他回去。
賀如風充滿期待的看著女人,希望心蕾能夠在自己如此‘落魄’的情況下跟他回家。
心蕾自然也明白男人的意思,她走到陽台那里,看了一眼男人的車,轉頭對男人說︰「你去把你的行
李箱拿上來。」
話音一落,賀如風立刻沒了蹤影,可以說是飛奔了下去,心里美滋滋的想,這招真是太管用了,激發了女人的同情心,她一定是想收留自己在這住,或者一會就跟自己回別墅。
男人的嘴角扯起一抹弧度,眼底都泛著晶亮的光芒。
須臾間。
賀如風提著他的行李箱上來了,還順手關上了門,一副男主人的架勢坐在了沙發上,將行李箱放在了一邊︰「老婆,我拿來了。」
心蕾點了點頭︰「你先坐一會兒。」
女人將行李箱提到了臥室里,把男人狼狽不堪的衣服全部鋪在了chuang上,開始一件一件的整理好,然後從抽屜里拿出了自己好久沒用的拍立得,將每套衣服都搭配好,搭配好一件用拍立得照下來了一件,女人扯起一抹弧度,這樣做看看男人還有什麼借口讓自己搬回去——
我下午再發三千,一共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