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連番的震動滾滾而來,震的心蕾的手心直發麻。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
「如果報警,立即撕.票。」
「不許告訴任何人,否則要她的命。」
「按照我的指示來。」
「你自己行動,不許帶任何人。」
屏幕慢慢的黯淡下來,但,那一幕,彩信里的那一幕仍然讓女人心驚肉跳,手腕脈搏上的大動脈‘突突’的跳動,她的心髒提到了嗓子眼兒里。
安安,她的小安安,現在很危險,究竟是什麼人那麼喪心病狂,將一個手無寸鐵的孩子綁架並吊在了高空中。
前方的賀如風掛斷了電話,將手機順手扔到了一邊,視線不經意掃到了眼神空洞,嘴唇哆嗦的心蕾身上,男人扭過身子,拍了拍思緒有些紊亂的心蕾︰「心蕾心蕾,你怎麼了?」
「啊?」心蕾猛地回過神來,眼神渙散的望著賀如風,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沒事。」
‘嗡嗡’短信聲再一次響起。
賀如風的眼神瞟了過去,心蕾驚慌失措的趕緊按下了手機上方的鎖鍵盤鍵,其實,連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剛才那個人發過來的,不能讓賀如風知道,這樣小安安會被他們傷害的。
「怎麼不看?」賀如風疑惑的問。
心蕾將手機干脆翻了過來,將屏幕的那一面壓在了腿上,縴細的手哆嗦的層疊壓在一起,強裝鎮定的說︰「啊那個又是10086搞活動的短信,不看了。」
「噢。」賀如風簡單的應了一聲,他緩緩轉過身子,視線落在前面的車鏡上,女人的言辭配合上剛才她慌張的動作,男人篤定了心蕾一定在說謊,只是,那個短信究竟是誰發的?竟然讓心蕾如此慌張?
難道會和小安安有關?
不過應該不能吧,如果跟小安安有關的話,短信應該發到溫童和言天昊那邊啊。
「我已經托衛總幫忙找了。」賀如風淡淡的說。
賀如風口中的‘衛總’是一個神秘莫測的人物,叱 在全球經濟的頂端,為人月復黑冷漠,沒有一個人能夠模透他,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但,唯獨對一個女人敞開心扉,掏心挖肺,將自己的一切全部奉獻出去。
男人車子的引擎聲‘嗡嗡’的發動著,心蕾突然制止︰「那個如風,我要下車,我想了,我們我們分開找安安,這樣能快一些。」
「分開找?不行,我不放心,你還是跟著我吧。」賀如風果斷的拒絕了,她一個柔弱女子去哪里找人。
心蕾有些急了,握著手機,手心里全是汗,她提高了分貝,語氣里全是急躁︰「不行,就要分開找。」
賀如風被女人如此激動的反應弄得一愣,用探究的眼神在她臉上巡視著,心蕾也發覺自己有些過火了,于是,吞吞吐吐的混出來一個理由︰「小安安是溫童的命,我只是想要快點找到而已。」
說完,未等賀如風在說些什麼,心蕾早已將車門拉開,跳了下去,她往反方向快步走去。
賀如風在倒車鏡中看到心蕾慌忙的將手機化開,指甲在上面戳戳點點的好像在回復什麼信息,她不是說那條信息是10086發給她的,賀如風將車停在了一邊,偷偷跟在心蕾後面,發現心蕾拐到了偏僻的小道上打了一輛車揚長而去。
賀如風越來越疑惑了,心蕾如果想打車的話,剛才在街面上怎麼不招呼計程車?偏偏要走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去叫車?
男人疑惑重重的回到了車上,手指有節奏的叩響著方向盤著,似是想到了些什麼,拳頭砸在了上面,糟了
*
‘嗡嗡’短信震動頻率愈來愈多。
「到前面一個拐角停下,換車,那輛車尾號為596的綠色出租車。」對方開始下達命令了。
心蕾按照短信上的指示開始換車,來來回回,翻來覆去的換了好幾輛車,短信才開始消停下來,陡然沒有了音訊的心蕾急的額頭冒上了一層虛汗,頻頻發出去的好幾條短信都等于石沉大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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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半個小時後。
短信聲再一次響來,心蕾慌忙的劃開︰你的左邊有一片廢棄拆遷房,到左數第七家來。
心蕾捏住了手機,顧不得什麼,快步從高樓林立的大樓後方繞到了人煙全無,廢棄荒涼的拆遷房這邊。
左數第七家。
左數第七家。
女人嘴里碎碎念著,生怕忘記了一般,一邊念著,一邊走著,一邊數著。
門前全是拆遷後的破碎磚塊,院子內破破爛爛的堆積了一層施工的材料,窗戶早已沒有了玻璃,是用一張張破報紙粘上的,門口的門梁上結滿了蜘蛛網,心蕾壓抑著狂亂的心跳,屏住呼吸慢慢的走了進去,一股子灰塵撲面而來,嗆的心蕾直咳嗽。
「楊小姐,好久不見,最近還好麼?」一道脆生生的男音傳入心蕾的耳朵,心蕾抬眸,竟然是賀老的貼身管家,他帶著一副近視鏡,穿著一身和賀老品味一樣的中山服,話里有話的看著心蕾。
心蕾總算明白了,原來這一切全部都是賀老在暗中操作的。
「是你們綁架了小安安?」心蕾開門見山的說,事情已經擺在明面上了,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得出來。
管家推了推眼鏡框,搖頭一笑︰「楊小姐說話真是不好听,怎麼能說是綁架呢?是爺爺想孫女兒了,抱過來看一看而已。」
心蕾一驚,孫女兒?爺爺?
難道他們已經知道了,不行,不能那麼快承認,也許是他們想要套話。
于是,楊心蕾勾唇一笑,眸底一副事情不明的樣子︰「您在說什麼?我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管家鄙夷的冷哼一聲,踏在滿是塵土的水泥路上,走到了一個用黑布遮著的散架房梁處,手抬起,扯住了黑布的一角,狠狠的撕了下來。
心蕾捂住了嘴巴,眼淚抑制不住的在眼眶里打圈兒。
小安安穿著她晚上睡覺時的小黃鴨子睡衣,鞋子早已不見了,軟軟的小腳丫就那樣暴露在冰涼的空氣中,整個小身子被五花大綁在一個房梁上,小安安因為驚嚇軟綿綿的頭發絲都被打濕了,乖乖的貼在了額頭上,那張小臉兒憋得通紅,眼楮也紅紅的,想是哭的太久了,葡萄般的大眼楮滿是恐懼和驚慌,在看到心蕾的時候,再次倏的哭了出來,只是因為小嘴巴塞了一團棉布,所以小安安哭的憋憋屈屈的,不能出聲,只是唰唰的流著眼淚,在嗓子里哼哼著,讓人看得心都碎了。
「安安」心蕾聲音哽咽,心碎成了無數瓣兒。
管家對心蕾的表現很是滿意,望著小安安哭泣的模樣沒有一絲絲動容,他拍了拍手,得意的笑了笑︰「這回楊小姐應該听明白了吧。」
心蕾總算明白了,他們是想讓自己承認小安安的身份,但是,事情絕對不會那麼簡單,如果真的承認了小安安的身份,那麼,小安安有可能會更加危險。
「你們綁來溫童的孩子有什麼用?你們到底想得到什麼好處?」心蕾繼續隱瞞小安安的身份。
突地。
後面的另一扇門被人狠狠的踢開,心蕾回頭,竟然是賀老,他拄著銀質的拐杖慢慢走來,手里捏了一個文件似的東西,走到心蕾面前時,將文件里的東西狠狠的摔在了女人的身上,望著小安安,蒼老的聲音緩緩的說︰「我已經做了dna,她是你和賀如風的孽種。」
心蕾慌亂的撿起了地上的文件,果然,賀老手快的已經做了檢查結果,日期是很早以前的了,看來賀老早就知道了。
孽種?
他竟然用孽種這兩個字來形容自己的親孫女兒。
五味瓶打翻的感覺也早已形容不出來心蕾此時此刻的心情了,楊心蕾捏著文件與賀老對峙,既然他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麼也不需要藏著掖著了,她看著賀老臉上鄙夷的神情,心里產生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和深深的厭惡感,她的唇顫抖的用牙齒磕了好多次︰「賀老,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小安安是賀如風的女兒,是你的孫女兒,那麼,你就應該把安安放了,你這樣對待自己的孫女不覺得良心不安麼?」
聞言,賀老猖狂的笑了起來,那笑聲讓人听得毛骨悚然,賀老的大拇指上帶著一塊名貴的翡翠玉扳指,他緩緩的轉動著,似是有什麼
意義一般,心蕾總覺得賀老的手指上還缺了些什麼,但是無論怎麼想也想不出來。
他望著小安安驚恐的小模樣,沒有正面回答心蕾的問題,只是,忽地笑了︰「這個孩子來的真是老天開眼啊。」
「你到底什麼意思?趕緊把安安放了。」小安安因為是倒空著被綁起來的,所以整個身體騰空的有些沖血了,她的小臉兒漸漸的變的蒼白起來。
楊心蕾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心痛過,包括賀如風傷害自己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心痛過,小安安是自己的命,看著她被折磨的難過模樣,心蕾全身如被刀子割一般。
賀老緩緩的轉動著大拇指的玉扳指,不動聲響的緩緩靠近心蕾,忽地,那雙滿是溝渠的雙手淬不及防的掐住了心蕾的脖子,望著她的容顏眼底升起了滿滿的仇痕,心蕾的瞳孔陡然睜大,看著賀老那泛黃皮膚上的陣陣抽搐,粗糙的手腕如樹枝上一條條干巴巴的裂痕,他的手越收越緊,越收越緊,心蕾的臉被掐成了豬肝色,眼淚都嗆出來,對于手無縛雞之力的心蕾來說,她的生命已經到了瀕臨絕望的邊緣。
「哇」小安安似乎也被這一幕嚇壞了,有些沙啞的稚女敕嗓音突然間哭嚎了出來,敏感的心蕾听到小安安異樣的哭聲,心頭纏繞一絲不好的感覺,她寶貝的嗓子怎麼了?怎麼听起來怪怪的?
賀老的腦筋一轉,將心蕾甩了出去,女人的鞋子有些不穩,平衡不住身體的她踉蹌的栽歪到了擠滿塵土的窗戶沿兒上,磕到了手臂的關節處,紅色的鮮血慢慢的滲了出來。
賀老將視線全部放在了哭的昏天黑地的小安安身上,賀老不像其他老人一般慈祥,他听到孩子的哭聲顯得無比厭煩,于是,蒼老的雙手毫不溫柔的捏起小安安的小胳膊,狠狠的攥在手里,心蕾明顯能夠感覺到小安安肉呼呼的小胳膊已經被賀老掐出了一道肉痕,如同一根火腿腸從中間被擰斷一般的感覺。
小安安的疼眼淚‘吧嗒吧嗒’的掉,想大聲的哭嚎出來,好像嗓子眼兒里有什麼東西在阻礙她一般,心蕾沒有多想,只覺得是那塊布塞的小安安說不出話來。
賀老從身上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剪刀,‘倏’地把小安安身上的繩子剪斷了,失去支撐的小安安從空中掉了下來。
心蕾嚇的捂住了嘴巴,下一秒,賀老準確無誤地將小安安捧在了懷里,一只手托著她的小身體,然後,將小安安嘴里的破棉布扯了下來,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掰開小安安的嘴巴,少許的血絲順著小安安的嘴角流了出來。
「你對她做了什麼?」心蕾毫無形象的吼了起來,朝小安安撲了過去,伸手就要去奪賀老懷中的孩子。
賀老猛地將小安安的嘴巴掰的更大了,心蕾這個時候已經離小安安很近了,她清楚的看到了小安安的嘴巴里有一個大大的翡翠玉扳指,而玉扳指的另一頭是一根白色的魚線,魚線的另一端則是小安安稚女敕的小牙齒。
天哪!
心蕾的心都已經跳出嗓子眼兒了,昏天黑地的感覺猛地侵襲至全身,每一處細胞都跟著血液凝固。
賀老竟然把玉扳指纏在了小安安的牙齒上,他究竟想做什麼?
「別過來!」賀老冷聲的警告,虎口的力道愈來愈大,小安安的小下巴已經被掐紅了。
「你你想干什麼?」心蕾顫抖的聲線都已經變了聲,豆大的眼淚滾滾而出。
賀老空靈滲人的笑容如古宅里的回聲,他陰測測的眸底閃著仇痕的焰火,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堆滿了笑意,他望著失控的心蕾,嘴角勾起了陰笑︰「你說,她把它吞下去會是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