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我從未注冊過什麼公司。」過度的驚駭讓顧芷筱的聲音劇烈的顫抖︰「魏銘彧這是陷害。」
這就是她深愛的男人做的事。
他對她可真好。
甚至將她的下半生安排妥當,是不是該當面謝謝他?
曾啟山義正嚴詞,以強硬的態度來掩飾內心深處的愧疚︰「夫人,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魏總可以再給你加一條誹謗。」
一個男人,一個成功男人,一個成功且有權有錢有勢的男人,對付自己的枕邊人可以如此狠絕,曾啟山不認為他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誹謗?」顧芷筱絕望的笑了︰「曾律師,我有沒有誹謗魏銘彧你應該比我清楚,我今天算是明白了,男人對女人有多好,翻臉的時候就能對她有多壞。」
曾啟山不置可否,將隨身攜帶的鋼筆送到顧芷筱的手邊︰「夫人,簽字吧,對你對魏總都好。」
這年頭用鋼筆的人少之又少,曾啟山手中那支已經大面積掉漆的鋼筆跟隨了他二十年,見證了豪門興衰,商海沉浮,這是第一次用于結束婚姻。
「我不簽。」
顧芷筱將離婚協議推到地上,厲聲喝到︰「你回去告訴魏銘彧,我不會善罷甘休,一定和他斗到底,不為錢,只為我自己討回公道,憑什麼他和小三逍遙快活,我卻要忍讓,告訴他,我們法庭上見。」
「夫人,你這又是何苦呢?」曾啟山收回手,握著鋼筆的手緊了緊,語重心長的說道︰「你斗不過魏總,到頭來受苦的仍是你……」
牢獄之災,可不是說說。
曾啟山深知,魏銘彧說得出,做得到。
于競爭對手,他從不手軟。
而此刻,顧芷筱無疑已站在了魏銘彧的對立面。
「別說了,就算我下半輩子死在監獄里也不會簽這份離婚協議,我相信法官會給我一個公正的判決。」
顧芷筱赫然起身,抬頭挺胸,優雅的朝樓梯走去︰「曾律師,請回吧,慢走,不送。」
「夫人,你還年輕,沒必要意氣用事毀了自己一生……」
曾啟山抱著為顧芷筱好的念頭試圖對她加以勸說,但顧芷筱不領情,她有自己的打算,快步上樓,將曾啟山的話拋在腦後。
只有顧芷筱自己知道,她並不是意氣用事,只想為自己爭口氣。
被人欺負到頭頂上了還能忍那不是大度有涵養,是懦弱,她已孑然一身,失去賴以生存的婚姻,她絕不能懦弱!
魏銘彧轉移全部的財產讓她分不到一分一毫,是他不顧念夫妻情分在先,就別怪她將他的丑事公諸于眾。
曾啟山離開後不久顧芷筱換了身運動服開車去市區的律師事務所,她需要一個律師,幫她打贏官司。
事實證明,深居簡出多年的顧芷筱太傻太天真,她跑遍各大律師行,得到的答復只有一個,這官司他們打不了,另請高就。
當顧芷筱找到她父親生前雇用過的王律師時以為看見了希望,結果,依然是滿心的失望。
顧芷筱抓緊王建飛的手臂,仿佛那是救命稻草︰「王叔叔,求你,幫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