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有地下管道在施工,機器轟鳴聲掩蓋了顧芷筱的呼喊。
她心急如焚,跑得腳掌痛,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覃慕峋駕車離去。
路虎攬勝湮沒車流,顧芷筱迅速折返,跳上自己的車,風馳電掣追趕覃慕峋。
顧芷筱在一個紅燈處追上覃慕峋,無奈中間隔了幾輛車,她沒辦法靠近,只能平心靜氣,等待與覃慕峋面對面的機會。
一路不遠不近的追隨,顧芷筱終于等到覃慕峋的車駛進停車場,她喜出望外,緊跟其後,在停車場內將覃慕峋攔下。
「覃律師,很抱歉佔用了您的車位,我不知道那是您的專用車位。」顧芷筱深鞠躬,以表歉意。
「沒關系。」
覃慕峋冷冷的看一眼略顯狼狽的顧芷筱,面色無波無瀾,繞過她往電梯走去。
顧芷筱快步追上去,走在他的身側,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小心翼翼的說明來意︰「我想請您幫我打離婚官司。」
「我從不接離婚官司,找別人吧!」
「凡事都有例外,別的律師不敢接我的官司,如果你不幫我,我下半輩子就只能在監獄中度過。」
顧芷筱孑然一身,並不害怕進監獄,她只是不想看到負心漢和小三囂張得意。
難道這社會就沒有能伸張正義的人了嗎?
覃慕峋可以為農民工討薪,索賠,為什麼不能幫幫她?
自己的遭遇難道不值得同情嗎?
顧芷筱噙著淚,滿含希翼的望著覃慕峋︰「覃律師,我知道你是好人,幫幫我吧!」
「給我帶高帽子也沒用,我不會為任何人破例。」覃慕峋走進電梯,按了樓層,專心思考手中的案子,刻意忽略顧芷筱的存在。
顧芷筱抹抹淚,笑了。
電梯光潔如鏡的牆面反射出顧芷筱的笑容,雖不燦爛,也不明媚,但在淒楚之中頗有我見猶憐的韻味兒。
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覃慕峋不了解女人,也不打算了解女人,多年來,他的眼楮里只有工作,已經看不到女人的美好。
電梯將覃慕峋送到機場的候機大廳,他取出身份證打印登機牌,顧芷筱守在他身旁,登機牌打印出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在手里,然後飛快的跑去售票窗口買票。
顧芷筱眼巴巴的盯著航空公司地勤出票,連覃慕峋走近也未察覺。
「你跟著我沒用。」
「我知道。」顧芷筱轉頭看著覃慕峋,笑著爽快的回答︰「就當我出去散散心吧,這個地方我已經呆不下去了。」
覃慕峋依然是那副無波無瀾的樣子,沒有表情的臉卻有一雙異常明亮的眼楮,閃閃爍爍,似乎有萬千星辰隕落其中,耀眼得讓周遭的人黯然失色,更是顧芷筱見過最漂亮的眼楮。
距離登機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覃慕峋拿回登機牌後便走進機場內的一家咖啡廳,打開筆記本電腦忙碌起來。
「覃律師,你去錦城干什麼?」
顧芷筱厚著臉皮坐他對面,把玩著手中的登機牌,目光始終在覃慕峋的臉上身上兜兜轉轉。
「不關你的事。」覃慕峋不看她,端起熱騰騰的咖啡小啜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