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悅王府
雕花大床上臉色慘白的人兒昏迷不醒,光華潔白的額頭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偶有一顆沿著白瓷兒般的玉膚順滑而下落入三千青絲當中消失不見。一只縴細的小手手執潔白的毛巾輕輕擦拭著玉榻上人兒滿額的汗珠。丫鬟環兒將擦拭完汗水的毛巾放入水中洗淨擰干,接著回到床前看著床上的人兒眼中淚水不斷地滴落。
「嗯嗯…」輕微的呢喃聲在偌大的房間內顯得異常清晰,環兒激動地瞪大雙眼,雙手輕搖著玉榻上人兒「主子,主子,快醒醒啊。」原本清脆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顯得粗重不已。
「頭痛…好痛。」只是呢喃聲卻溫軟好听。濃密縴長的睫毛如蝶翼般的輕輕顫動著緩緩張開璀璨如星辰的雙眸緩緩地凝聚著光華,凌飛飛只覺得渾身酸痛,昨夜想事情以至于很晚才睡,怎麼渾身酸痛?難道沒有睡飽?伸出手輕撫額頭,入眼的是一只潔白羊脂玉般的修長玉手,何時自己的手變得如此白女敕?等等,這床怎麼這麼大?這床幔怎麼是粉色的?
凌飛飛還來不及思索看到床邊的環兒不禁開口「你是誰?怎麼在我的房間?」聲音溫軟清脆,如鶯如鸝甚是好听。這聲音…不是自己的。
「主子,奴婢是環兒啊,您不記得了?」一旁的小丫環看到主子醒來開心不已卻不曾想主子竟然不記得自己。大眼楮氤氳濃郁的水霧,眼淚吧嗒吧嗒似下雨般密密麻麻。
凌飛飛不理會眼前的小丫頭,打量著入眼的一切,寬大而講究的雕花床,床幔是上等的煙紗制成,鏤空雕刻的梳妝台,金線勾邊繡著大朵牡丹的屏風擋住了凌飛飛的視線卻也足以說明…一切的一切完完全全不屬于現代。除了震驚…還是震驚!撩開蓋在身上的金絲被想要進一步確認,卻不想…「啊啊啊…」震驚整個凌悅王府的女高音,驚走了樹枝上歌唱的鳥兒,驚嚇了水中嬉戲的魚兒,也驚嚇了府中所有的丫鬟家丁,所有人的目光一同往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第二天晌午,凌飛飛喝著環兒端來的上好的血燕燕窩粥,心中戚戚焉卻也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她睡覺睡的竟然穿越了,穿越到了歷史上從來沒有听說過的國度----伴月國。她這具身體是凌悅王府的主人靈飛飛,伴月國唯一的女王爺。雖然名字音同卻身份完全不同。這個身份貌似不錯,她接受。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為什麼是這樣的?掀開金絲被,看向原本應該是雙腿的方向,一條土黃色的蛇尾在她的眼前擺動著。蛇尾隨著她的心念擺動著。是的,蛇尾!伴月國是一個人蛇的國度。所有人都有一條蛇尾,當然蛇尾是可以隨著意念收起變成雙腿,可以和人一樣的走路,除此之外和正常人類是一樣的,一樣的住房睡覺,一樣的穿衣吃飯。
「環兒,我…咳咳…本王怎麼會受傷的?」靈飛飛將白瓷碗遞給環兒,接過她手中的錦帕輕輕擦拭了唇角,漂亮的鳳眸閃過一抹亮光,看向一旁的環兒,似漫不經心的開口。
「這…」環兒看向半靠在床榻上的靈飛飛,有些緊張卻也不敢輕易開口。「嗯?本王只是頭痛暫時想不起,怎麼?本王的話你也不听了?」靈飛飛語氣帶著溫怒看著一旁的環兒,這個小丫頭十五六歲,眼楮大大的十分討人喜歡,想從她口中知道什麼都要她佯裝生氣她才會老老實實的回答。
環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帶著顫抖「奴婢未保護好主子,還望主子恕罪。」
靈飛飛這兩天跟這小丫頭相處下來唯一受不了的就是她動不動就下跪,「只要你乖乖的回答本王的話,本王不會降罪于你。起來回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玉手一揮看向環兒。
「是」環兒緩緩地起身,大眼楮偷偷看向床榻上的靈飛飛,只見她微閉著雙眸,看不出一絲不悅便大著膽子輕輕地開口「回主子,那天您听說蘇公子約龐大小姐游東湖便起身前往,您上了船不久,奴婢便听到船上的人呼喊說您落水了…奴婢未來的及救主子,還請主子恕罪。」說完環兒撲通一聲又跪下了,眼淚如決堤的洪水奔流不息。
靈飛飛挑了挑眉,只覺得心中氣悶,心,疼的讓人窒息,這是這個身體的本能反應,不是她的,她確定!白皙如玉的手撫著胸口,將那股疼緩緩壓下,身影帶著一絲她沒有察覺的輕顫「誰救得本王?」撲通一聲,然後便是一片瓷器摔碎的聲音,環兒跪在地上,不知是因為動作過大還是驚嚇所致,手中那白瓷兒如玉的碗一個自由落體摔了個粉碎。「回主子,是…是…是奴婢。」環兒見靈飛飛擰著眉看著她原本帶著一絲蒼白的櫻唇抿成一字型,心下一陣惶恐,聲音顫抖不已「船…船在湖…中心,都…怪奴婢…太笨,游得…太慢…」環兒後面說了什麼凌飛飛沒有仔細听,心中震驚。那窒息的疼痛再次襲來,越來越強烈,直讓她無法呼息,原來真正的靈飛飛就是這樣死去的?!堂堂女王爺落水竟然無人相救?這是怎樣的世道?既然她機緣巧合之下成為了靈飛飛,她一定會搞清楚真正的靈飛飛為何會落水,為何會無人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