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如潮水般涌現,靈飛飛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眼前優雅的享用完午膳,此刻正輕拭唇角的男子,不禁驚呼出聲「原來是你!」
冷陌寒點點頭,將碗筷重新放回食盒中,然後再次看向她。
「真的是你?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雖然冷陌寒已經默認,但靈飛飛漂亮的雙眸中依舊寫滿了不可思議。
「紫魂珠只有一顆,絕不會有假。」冷陌寒原本變得清冷的氣質又再次恢復冷寒,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善。若不是她用內力震碎紫魂珠通知他,他如何會出現?
感覺到周身的空氣瞬間變得冷颼颼的,靈飛飛下意識打了一個寒顫,尷尬的扯了扯唇角,急忙轉移話題「我們這是在哪里?這……」靈飛飛打量著密室說道「這里看似更像是一間……密室。」四周都是岩石牆壁,別說窗戶了,就連個縫隙都沒有。不是密室是什麼?
「這里是花嶼澗。而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花嶼澗里的一間密室。」冷陌寒清清冷冷的開口說道,語氣也恢復過來。
「花嶼澗?」靈飛飛驚呼一聲「這里真的是花嶼澗?神秘之島?」
花嶼澗,傳說中的神秘之島,千百年來武林人士以及各國皇室爭相打探尋找的寶島。據說在這座島上有著無數的金銀珠寶,誰能夠找到花嶼澗並且得到島上數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藏就能夠一統整個翔天大陸,成為唯一的王者。這樣的傳說整個翔天大陸上生活的人們都知道,千百年來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能夠得到所為的寶藏,窮盡一生都未曾尋找到花嶼澗的蹤跡。
她對花嶼澗上所謂的不計其數、用之不竭的寶藏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而她在乎的卻是在靈飛飛的記憶中,她母妃丹貴妃娘娘臨終前曾對她說要她到花嶼澗找黑牡丹……雖然她不知道這個‘黑牡丹’是什麼,是人名?是地名還是植物?她無從而知。可是如今她竟然無意中找到了花嶼澗,這傳說中的神秘之島她都找到了,不管黑牡丹到底是什麼,還不是容易很多了?
冷陌寒黑亮的眸中有著淡淡不屑,卻依舊清清冷冷的開口「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
靈飛飛听到冷陌寒的話,以及他不屑的眼神,心中瞬間明了。于是不著痕跡的開口道「想必你也知道關于花嶼澗的傳說吧?!」
「嗯」
「陌寒,你可是相信?」靈飛飛再次開口問道。雙眸中閃過細細碎碎的光亮。
冷陌寒乍然听到靈飛飛喚他‘陌寒’,心中只覺得有什麼東西莫名的填滿了胸膛,讓他難以呼吸卻愛不釋手、深陷其中。甚至,都忘記了回答。
「陌寒,你可是相信傳說?」靈飛飛見冷陌寒不答,再次開口詢問。
「王爺可是相信?」冷陌寒回過神來,眸光瞬間黯淡,冷冷地開口反問道。
靈飛飛听到冷陌寒喚她王爺,先是一怔,隨即唇邊一抹淺笑蕩漾開來「凌悅王早已身死,如今的我只是靈飛飛而已。」靈飛飛頓了頓,雙眸直直地看向他繼續說道「我相信花嶼澗的傳說,但是卻不是這個。」
花嶼澗還有著另外一個名字︰醫仙島。據傳說,花嶼澗自古便有著醫仙島的美名,花嶼澗里的人醫術高超,只要人還有一口氣在,花嶼澗中的醫者便能夠讓他起死回生。
冷陌寒听著靈飛飛的話,心中莫名的松了口氣,明明她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算不得解釋的話,而他卻懂她,懂她的意,他亦沒有看錯人。
「陌寒,我昏迷了多久?」
「三個月。」
「什麼?三個月?」靈飛飛驚呼,她竟然昏迷了這麼久。
「你中毒太深。」冷陌寒眸光微閃,輕嘆一聲「你需要多多休息。來,我扶你躺下。寒玉床對你的身體有好處的。」冷陌寒起身將靈飛飛重新扶起讓她躺在寒玉床上。
靈飛飛驚訝的看了一眼身下的寒玉床,點了點頭,隨即閉上了眼楮。她知道,一個性格冷傲的男子陪她說了這麼多話,已經是破例了。他們初見時,她救了他,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如今真的是好太多了。
看著靈飛飛乖巧的閉上眼楮,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對于她中毒的事情,他不想多說什麼。他更不想讓她察覺出什麼。在她的體內有著數種完全不同的毒藥,而其中一種毒竟然在她體內長達十七年之久。十七年,她如今才十七歲,豈不是在她剛出生不久便身中劇毒?
冷陌寒的瞬間抽痛不已,一個出聲不久的女乃娃便身中劇毒,饒是他殺人無數,乍然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震驚的久久緩不過神來。
若這里不是傳說中的醫仙島、若不是相信自己的直覺那個白發男子所說都是真的。他絕不會相信眼前的女子竟然承受著如此折磨。
等等,剛剛她的話……冷陌寒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一個令他不可思議的念頭,那就是︰眼前的女子是知道她自己身體的情況的,不僅僅是知道而且十分的清楚。這樣的念頭,令冷陌寒一陣不安,一方面他一直都相信自己的直覺,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靈飛飛知道她自己身體的狀況,他怕她會想不開。
靈飛飛剛剛閉上眼楮,她感覺到身體已經被寒玉床凍得開始僵硬起來。突然間,她感覺到體內有著一股熱流從月復部緩緩溢出,如一縷線一般游走在四肢百骸。這一股熱流游走過的每一處都帶起一絲絲酥麻之感,令她覺得身體瞬間暢快不已。
心念一動,她集中精力使用意念試圖控制再一次溢出的熱流,按照她的想法與路線游走全身,卻發現,想象是美好的,但是現實卻是殘酷的。只要她用意念控制住熱流,熱流都會瞬間消散無蹤。她不服氣,一遍又一遍的嘗試,屢試屢敗、屢敗屢試。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之後。在她不知道第多少次的嘗試下,終于她成功的用意念控制著熱流按照她的想法游走遍全身,雖然過程很緩慢、很艱難。但是這樣的成功讓她全身的細胞都再次經歷的重生了一般,舒暢無比。就好比一個行走在沙漠之中,沒有水喝的人在即將渴死的瞬間,發現了水源。將嚴重缺水的身體浸入清澈甘甜的水中,任皮膚肆意的品嘗、吸食。似是全身的細胞似乎都重新活躍起來一般。
冷陌寒坐在藤椅上,原本微閉的雙眸‘ ’地一下子睜開,一雙黑亮的眸子緊緊地注視著寒玉床上的女子。此時此刻,她的身體由內而外散發著一股股若有似無的濁氣。仔細觀察之下發現,這些濁氣都帶著淡淡的黑色,甚至還有一點點腐臭的味道。
冷陌寒看著突如其來的一幕,雖然心中有著不解,但也不敢出聲打擾。只得放棄運功,全神貫注的看著躺在寒玉床上的女子,生怕她會有什麼危險。
冷陌寒這一等就是三天三夜,在這期間靈飛飛從未睜開眼楮。若不是靈飛飛鼻息間傳來的均勻呼吸,冷陌寒都要以為靈飛飛真的出了什麼事。
靈飛飛這一睡不要緊、冷陌寒這一等也不要緊,可偏偏冷陌寒擔心靈飛飛出現什麼意外,寸步不離的守著她,三天水米未進,而將阿浩忘了個干淨、徹底。
阿浩這三天里極其郁悶,每餐都十分準時的送過去,但是一直等到下一餐到來也未曾見到冷陌寒的身影。而因著阿浩這幾日里總是做完飯之後便悄悄溜走,整日整日的見不到人,陸美華終于在第四日的一大早徹底怒了。
陸美華十分郁悶,她特意起了個大早趕到竹屋卻發現,竹屋里依舊空空如也,沒有阿浩的人影。氣急的她努力的壓制著心頭的怒火卻發現,根本就是徒勞的,怒火越壓越旺。趁著還有最後一絲理智,陸美華向竹林深處跑去。
她怕她壓不住怒火將竹屋毀了,這樣的話,真的會惹怒了百里哥哥。雖然她的爺爺是長老但是卻不能阻止身為島主的百里哥哥懲治她。生活在花嶼澗的島民們都知道,百里哥哥有著絕對的禁忌︰一個是竹屋,而另外一個卻是他的白發。
雖然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卻也從來不敢多問,爺爺曾說過,百里哥哥是花嶼澗唯一的希望,萬不可犯了忌諱。
阿浩盤腿坐在巨石之上,單手支著下巴,身邊是他一大早便準備好的食盒。這幾日里,他都是在這里等待著冷公子,每次都是等到下一次的飯點,于是他這幾日做的飯菜都比較容易保存,而且每次離開時都會將食盒留在巨石上,他生怕他回去的空檔,冷公子會突然間出現。
而當他再出現在這里時卻發現,食盒依然文絲未動。可見冷公子未曾出現過。阿浩再次無奈的嘆了口氣,如今凌風不在,主子也有半月之久未曾來過竹屋。而他的內力又不夠,根本就無法穿過‘幻霧陣’。
這冷公子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出現,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如今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這讓他如何是好?若是冷公子出了事情,主子怪罪下來,他該怎麼說?
正當他思索間,身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阿浩心中一喜,轉眸的瞬間,驚喜的歡呼道「冷公子,您終于來了。」
可當他看清楚眼前之人時,驚得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