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密而卷翹的睫毛如蝶翼般輕輕顫動,然後緩緩張開。絕美的眸子漸漸凝聚著璀璨的光華。睡得昏天暗地的靈飛飛,終于幽幽轉醒。不是因為睡飽了,而是因為她的胃不滿的舉兵起義了。肚子咕咕叫,純粹是餓醒的。
昨天晚膳因為頭疼諸葛弄月那堪比唐僧一般的碎碎念,靈飛飛只是隨便吃了幾口便匆匆回房了。然後就是極度耗費體力的男女大戰,直到天蒙蒙亮,她才昏睡過去。不餓才怪了。
「飛兒,你醒了?要不要吃些東西?」冷陌寒柔柔的聲音傳來,讓靈飛飛先是一愣,隨即臉上悄然爬上了一抹緋紅。
靈飛飛想要開口說話,可是喉嚨里干干的、癢癢的。靈飛飛正想著下床喝些水潤潤喉嚨,面前便出現了一杯溫熱的白開水。
靈飛飛心中一暖,冷陌寒總是如此,話不多卻細致入微、十分體貼。接過冷陌寒手中的茶杯,將杯中的溫水一飲而盡。方才咂咂嘴,喉嚨順暢了許多。將空杯子遞給冷陌寒,十分隨意的問道「寒,現在什麼時辰了?」
「午時剛過,柳雁主事備下了你愛吃的菜,要不要吃些?」冷陌寒淡淡的說道,仿佛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般,語氣輕松而隨意。
午時剛過?按照二十一世紀的時間,那不就是說已經下午一點多了?有沒有搞錯?她什麼時候如此能睡了?這比豬還夸張好嗎?
靈飛飛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曾經,即便是周末休息,她賴床從不會超過九點。現在,對于自己能睡到這個時辰表示十分難以接受。
靈飛飛似乎忘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昨晚她與冷陌寒進行了一整晚的男女大戰,且戰況持久,直到天蒙蒙亮才罷。所以說,她睡到這個時辰一點都不夸張。
「本姑娘確實餓了。」靈飛飛刻意忽略掉自己睡到什麼時辰才醒。
剛要起身,卻發現身上光潔溜溜、一絲不掛。靈飛飛俏臉上一紅,雖然與冷陌寒已經彼此關系更近一步了,可是此時此刻,靈飛飛還是難免有些尷尬。
冷陌寒似是看出了靈飛飛的窘迫一般,將一旁早已準備好的衣衫輕放在靈飛飛身前,轉身準備離開。
與此同時,靈飛飛似是想好了一般,伸手掀開蓋在身上的錦被。絕美的眸子瞬間,卻看到了床鋪上那一灘血跡。臉色一變,正準備將錦被再次蓋回身上之時,被一旁剛剛準備轉身的冷陌寒看進了眼里。
冷陌寒黑亮的眸子瞬間閃過一絲慌亂,急忙上前抓住靈飛飛玉手,清冷的聲音里滿是擔憂之色「飛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冷陌寒話剛剛問出口,似是想到了什麼,再次開口道「是不是昨晚我弄疼你了,所以才會流血是不是?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呢?都是我不好。飛兒,你忍耐一下,我去找若雪來。」
冷陌寒一直說個不停,根本讓靈飛飛插不上話。冷陌寒的話剛剛說完,靈飛飛正準備出聲解釋,沒想到冷陌寒轉眼之間便消失在房間里。
看著消失不見的冷陌寒,靈飛飛暗嘆了一口氣。她不過是來了大姨媽,冷陌寒也太過緊張了吧?!這回只怕是要被人笑死了。
靈飛飛坐在床上正愣神之際,冷陌寒與百里若雪二人便出現在房間里。百里若雪上前,剛要替靈飛飛把脈。靈飛飛回過神來,白皙如玉的小手急忙將百里若雪的大掌握在手中。小臉上難掩尷尬。
「若雪,我……我沒事……只是……只是來了月信而已……」靈飛飛低著頭,不敢去看百里若雪那雙清澈淡然的眸子。話都結結巴巴的說不清楚。
一是因為來了月信被誤以為生病而尷尬。二是她與冷陌寒之間的事情,想必他是知道了。不知道他會怎麼看她,會不會生氣,會不會說她水性楊花。畢竟在封建的古代,一夫多妻十分正常,一夫一妻都十分罕見,這一女二夫簡直是驚世駭俗的存在。
百里若雪薄唇微勾,似是知道靈飛飛的尷尬,大掌輕輕拍了拍靈飛飛的玉手。清越溫潤的嗓音柔柔地傳來「我與寒先出去,喚環兒過來服侍你。」
「嗯」靈飛飛點點頭,輕聲應道。
百里若雪、冷陌寒二人出去之後,不過片刻時間而已。弦月假扮的環兒便進了房間。在弦月的服侍下,靈飛飛先沐浴。柳雁則命人將床上的被褥全部換成新的。雲心焉十分體貼的送上了衛生棉以及月信褲。
簡單收拾了一番,靈飛飛終于祭奠了自己叫個不停的五髒廟。恰巧,妙兒剛好端著一碗紅糖水進了房間,同時也帶回來了幾件很重要的事情。
「閣主,秦年這件事情已經查清楚了,他手中的那張藏寶圖的確被毀了。那個冒充秦年的肥胖男子與妖艷女子,都是簫樂國太子赫連玉弦派過來搶奪藏寶圖的。在他們出發之前,赫連玉弦給他們下了毒,若是任務完成不了,便會毒發身亡,不會留任何活口和證據。」
「幸好,少安之前給他們服下了解毒的藥丸。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如若不然,這件事情對于仙樂坊來說還是有著十分不利影響的。」妙兒丹鳳眼微眯,柔柔的聲音淡淡的說道。
妙兒的話在場之人都明白,在安全的銀卡廳內客人的藏寶圖被偷,這件事情一定會被某些有心之人傳播出去。雖然對于仙樂坊來說不利影響不會太大,可是現在正處于非常時期,各個勢力都有極多的耳目在藍雪城內。這對于靈飛飛來說,真的不是一件小事兒,很有可能會影響以後的安排。
「人你是怎麼處置的?」雲心焉擺弄著自己瑩潤的玉指,頭也不抬,十分隨意的問道。
妙兒微微揚眉,依舊柔柔地說道「那兩個人身上的毒豈是我們的解毒丸就能輕易解了的?只是暫時性的壓制罷了。少安將事情弄清楚之後,人從哪兒來的就給送回哪兒去了。想必現在太子爺會十分感激我們的。」
靈飛飛嘴角抽了抽,妙兒表面看上去溫柔無害,說話從來都是柔柔的、軟軟的。實際上,她可不是個溫柔無害的可人兒。不然,當初的靈飛飛也不會將仙樂坊這個十分重要的金庫交給妙兒打理了。
「呵呵……妙兒姐就是厲害。」雲心焉笑眯眯的大贊。
妙兒不理會雲心焉,接著開口道「閣主,木堂主已經回來了。木堂主說,事情已經辦妥,請閣主放心。」
靈飛飛點了點頭,隨即吩咐道「木堂主辦事本閣主一向放心。通知木堂主去別院與環兒、彩蝶二人見上一面吧。」
「是。閣主,還有一事……」妙兒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兒不妨直說。」
妙兒眉頭微蹙,面露一抹擔憂之色「武林中不知道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知道了您身在藍雪城的消息。如今武林中人都蠢蠢欲動……更加想要一探這‘天下第一紅顏榜’排名第一的美人的廬山真面目。」
「如今,暗中潛入藍雪城中的星月樓之人多了許多,在藍雪城中較之往日里走動的也更加頻繁。」
「呵呵……這簫樂國的皇帝還真是厲害。」听完妙兒的話,靈飛飛微微沉思之後,開口說道。
「難道……」妙兒恍然。
「根本就是無中生有。」雲心焉媚眼如絲的看向靈飛飛,妖嬈中帶著一抹幸災樂禍「這皇帝老頭還真是歪打正著。不曾想,這神秘莫測的第一美人真的出現在藍雪城中。呵呵……這下,可熱鬧了。」
靈飛飛不理會雲心焉的調侃,記憶中的雲心焉雖然也如現在這般妖嬈、嫵媚,可是卻對于靈飛飛這個主子,不敢有絲毫調笑之心。如今這是怎麼了?怎麼與記憶中完全不同呢?
其實,雲心焉之所以這樣,全都是拜靈飛飛所賜。穿越過來之後,先是莫名其妙的帶著環兒去了心悅閣中跟雲心焉說了一些她壓根都沒听說過的二十一世紀的東西。然後又說出了把婢女當做朋友亦或是姐妹這樣的一番話,讓當時听到這話的雲心焉心中難掩落寞。
後來,雲心焉又從環兒口中知道了靈飛飛平日里在王府中的種種表現。雲心焉本就聰慧,從這些表現中,猜想到了靈飛飛的脾性。在這一路上又是各種玩笑、戲弄,更加證實了心中猜測。因此,現在才能在靈飛飛面前如此沒大沒小的隨時調戲一番。
若是靈飛飛知道了雲心焉之所以會如此的原因,只怕會跳著腳將環兒、雲心焉二人大罵一通解氣。
……
就在妙兒匯報著得來的消息之時,此時正在仙樂坊一樓一間雅間內的蘇亦風,也正在听著風雨得來的消息。
「主子,江湖中傳言,四大神秘人物之一的幻月靈閣閣主月靈兒已于數日之前秘密來到藍雪城。屬下並不曾發現月靈兒的任何蛛絲馬跡。並且,幻月靈閣中身在江湖中的聯絡人也並沒有什麼異常行動。雷電傳來消息說,關于靈兒姑娘的身份,如今一無所獲。」
「告知雷電,繼續查。」蘇亦風深邃如海的眸中閃過一道暗芒,激起一道道浪花。對于這個外表看似普通的靈兒姑娘,他越來越有興趣了。
不止蘇亦風得到了消息,諸葛弄月、甚至簫樂國太子、伴月國靈飛宇、江湖中第一名門大派龍天山莊等等勢力也同樣得知了幻月靈閣閣主月靈兒秘密潛入藍雪城的消息。甚至連屬下匯報的關于月靈兒的話都與風雨匯報的相差無幾。
一時之間,越來越多的勢力派人紛紛秘密出現在藍雪城中。想要一探究竟。
外面風起雲涌,靈飛飛的房間內,此時卻喝著茶水、聊著天,肆意而快活。
為了保險起見,雖然在房間里靈飛飛依舊易了容。靈飛飛喝著紅糖水秀眉微蹙,一臉好奇的看向雲心焉。問道「這一屆的‘天下第一紅顏榜’似乎是一年前剛剛選出來的。是誰評判出來的呢?有什麼標準或是要求嗎?」
雲心焉笑盈盈的開口道「自然是染香、繞月、妙兒姐以及本姑娘幾人一起商議出來的。至于要求嘛……」雲心焉瞟了一眼一旁淺笑的妙兒,雙手一攤十分隨意的說道「具體要求沒有,但是精通琴棋書畫什麼的還是必須的。」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就這樣的啊!」雲心焉十分隨意的說道。
「要知道,本閣主一沒花容月貌,二不會什麼琴棋書畫。本閣主怎麼就入選了呢?還排名第一?」靈飛飛對此十分好奇。
「這個啊……」雲心焉嫣然一笑,十分神秘的說道「閣主,之前雖然您的容貌清麗、月兌俗,卻也差了一點。而且,之前因為體內寒毒將傾國傾城的容貌掩蓋,無人能夠得見其真容。閣主寒毒已除,如今終于能夠得見天顏。」
「雖然琴棋書畫不行,但是上任閣主,也就是閣主您的母妃,貌若天仙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被稱之為第一才女當之無愧。母親如此優秀,女兒又怎麼能差的了?所以我們姐妹幾人便按照您母妃的畫像總結而出,閣主是這一屆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紅顏榜’榜首。」
「噗」靈飛飛口中還未來得及咽下的紅糖水悉數噴出,猛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