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陽的話就像是一塊兒巨石砸進了平靜的湖水中一般,激起了無數的水花。更像是一簇火苗點燃了炸藥包一般,震天的聲響驚得靈飛飛原本平靜的心田頓時異常紛亂。心跳如戰鼓一般擂動,久久不息。
右邊的眼皮再次跳動起來,靈飛飛終于知道,她的眼皮為什麼會突然間跳動不停了。靈飛飛壓抑著內心的紛亂與一絲不安之感。手中的青花茶杯十分隨意的放在茶幾上,靈飛飛抬眸看向對面雙眸直視著她的白晴陽,櫻唇挑起一道淺淺的弧度。開口道「不知白公子為何會有此一問呢?」
還不待白晴陽開口說話,靈飛飛接著開口道「小女子一不是皇親國戚,二不是朝廷重臣,三不是衙門捕快。白公子這個問題似乎問錯了人。」話落之後,靈飛飛執起一旁的青花茶壺,替自己斟滿了一杯茶。執起茶杯淺嘗一口,然後才抬起頭來看向白晴陽,小臉上依舊噙著雲淡風輕般的淺笑。
白晴陽原本想要從靈飛飛的小臉上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可是靈飛飛依舊雲淡風輕的小臉上毫無蹤跡可循。讓白晴陽原本的打算頓時無法繼續下去,眸中的失落一閃而逝。
白晴陽自從恢復內力出了龍天山莊之後,便一直在打探到底是何人殺害了凌悅王。結果,無論他用什麼方法,都不能探查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線索。這讓他又懊惱的同時卻又無可奈何。
白晴陽之所以會問靈飛飛這個問題,完全是因為在文筆軒中諸葛弄月附在靈飛飛耳邊壓低聲音所說那句‘弄月得到消息說,靈兒姑娘似乎知道飛兒是被何人所害。如今弄月只能來找靈兒姑娘了。’的話被他听了一清二楚。自然知道了眼前的靈飛飛是知道當初凌悅王是被何人所害的。而以靈兒身份示人的靈飛飛,在白晴陽眼中,那就是現在唯一的線索與希望。
所以,他才會不動聲色的跟隨著靈飛飛身後,發現了她住在仙樂坊後。為了接近她,更是為了探听到殺害凌悅王的元凶。白晴陽才會決定住在這里。
「本公子定然不會問錯人的。」白晴陽俊美的臉上露出十分肯定的表情。聲音亦是堅定不已。
「白公子,實不相瞞,靈兒身為閨中女子,若不是此次前來參加簫樂國舉辦的音樂大賽,靈兒定然不會離府半步。對于白公子所言,靈兒實在是茫然不明所以。」靈飛飛說話的同時小臉上同時露出一抹茫然無知的模樣。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要多茫然就有多茫然。演技絕對的堪比影後級別。
白晴陽站起身來,燦若朝陽的眸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認真之色。緩緩地用著靈飛飛從未听過的認真嚴肅的語氣開口道「靈兒姑娘,我白晴陽從不求人,若是靈兒姑娘能夠如實告知,白晴陽定會感激不盡。今後,靈兒姑娘凡是需要白晴陽的地方,白晴陽定上刀山下火海義不容辭。」
靈飛飛小臉上露出一抹無奈,嘆了口氣道「白公子,小女子真的不知白公子話中所雲是何意。還請白公子不要為難小女子才好。」她雖然不知道白晴陽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亦或是從哪里听說的,可是對于白晴陽的問話,靈飛飛絕對的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裝傻到底。
「靈兒姑娘要怎樣才肯告訴白某呢?」白晴陽臉上露出一抹焦急。這是他現在唯一的線索,無論如何,他都要知道到底是誰殺害了凌悅王,他要為那個無辜冤死的人兒報仇雪恨。也只有這樣做,他的心才會好受一點點。
「小女子根本就不知道,白公子如此為難小女子,小女子也實屬無可奈何。」靈飛飛雙手一攤,十分無辜的眨著眼楮,出聲說道。
白晴陽陷入了沉默。眼前名叫靈兒的女子,小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駭然或是驚訝之色,甚至是除了臉上的茫然之色之外再無其他表情。看樣子並不像在撒謊。可是,諸葛弄月為何要在她耳邊壓低聲音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呢?是故意錯誤的引導他?還是有什麼目的?
白晴陽心中此時亂作一團。腦海中全部都是凌悅王那一顰一笑的模樣,以及戲弄他得逞之後的巧笑嫣然的嬌媚模樣,揮之不去。
靈飛飛站起身來,對著白晴陽微微淺笑,緩緩開口道「白公子,若是再無其他事情,靈兒告辭了。」
白晴陽似是沒有听到一般,依舊靜坐在那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靈飛飛欲伸出玉手在白晴陽眼前晃動,想要喚回白晴陽丟失的魂魄。卻在玉手伸出去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
靈飛飛站起身來,伸手輕輕撫弄了一上毫無褶皺的衣擺。瞟了一眼一旁靜坐的白晴陽,轉身走至房門口處,打開房門,欲邁步離開。身後,傳來白晴陽略帶飄忽的聲音「靈兒姑娘,白晴陽不會放棄的。」
靈飛飛並沒有出聲,隨即邁開步子,大步流星的離開了白晴陽的房間。他放不放棄跟她沒有一毛錢的關系。她要是不願意,誰都勉強不了。
……
靈飛飛心中十分不痛快。一邊往銀卡廳走去,一邊思考著白晴陽的話。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還有,在文筆軒內諸葛弄月附在她耳邊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莫非他知道了什麼事情?靈飛飛心中一陣不安,這諸葛弄月的身份十分不簡單,若是他真的知道了什麼,還真是一件極為棘手的事情。
靈飛飛低頭沉思著,並沒有注意到眼前的台階上此時此刻正站著一個人。
‘砰’的一聲,靈飛飛撞在了眼前人的胸口上,鼻梁吃痛,鼻尖一酸,眼淚頓時溢滿了眼眶。
「啊」靈飛飛因為慣性,身子向後仰去。重心後移,靈飛飛一個不穩,向後栽去。眨眼之間,靈飛飛的玉手被人握住,一個用力,靈飛飛原本向後倒去的身體,頓時向前撲去。再次撞進了一個硬挺的胸膛上,瓊鼻因著這力道再次受傷吃痛,鼻尖一酸,原本溢滿眼眶的淚水,頓時奪眶而出。腰間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條手臂,一陣天旋地轉後,靈飛飛被緊緊地禁錮在那人的懷中。
靈飛飛穩了穩心神,伸出玉手輕輕揉了揉兩次受傷的鼻尖。還好,鼻梁沒事兒,若是因此而鼻梁斷裂,她豈不是要痛的哭死?伸手輕拭著臉上因著吃痛而流出的眼淚。
一道帶著愉悅的揶揄聲傳來,磁性而低沉。讓靈飛飛手中的動作微微頓住。「呵呵……只是這樣就感激涕零了?」
原本心中暗自慶幸的靈飛飛,在听到這揶揄的聲音之後,抬眸看向聲音的主人。只見,蘇亦風正噙著一抹淺笑,深邃的雙眸中有著淡淡的笑意,此時正看著她。
靈飛飛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伸出玉手想要掙月兌蘇亦風的禁錮。無奈,蘇亦風的雙臂就好像是鐵鉗一般,牢不可破,無論靈飛飛如何用力都無法掙月兌。
靈飛飛不想讓蘇亦風知道她有內力,因此只得放棄掙扎,任由蘇亦風就這樣緊緊的抱著。挑著眉眼看著他,開口道「‘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想必蘇公子是知道的。」
「這是自然。」蘇亦風十分贊同的附和。
「蘇公子既然知道,是不是應該將放在小女子腰間的兩條手臂移開呢?畢竟,‘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可不只是說說而已的。」靈飛飛笑眯眯的看著蘇亦風開口道。
「據本公子所知,‘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只是適用在男女彼此互不相識的情況之下的。」蘇亦風眉梢微挑,看著懷中小臉上滿是不悅的靈飛飛,一臉認真的說道。
「似乎小女子與蘇公子彼此之間也只是路人的關系吧?!」靈飛飛小臉上依舊掛著淺笑。
「哦?」蘇亦風俊美的臉上揚起一抹了然的神色。
這下這只笑面狸沒有話說了吧?靈飛飛心中正得意,不料,蘇亦風磁性而低沉的嗓音再次傳來,話中帶著十足的曖昧之意。「靈兒與亦風的關系可是比之十座金山還要貴重呢!如此非同尋常的關系,怎麼能說是‘彼此之間也只是路人’這樣的話呢?實在是不恰當。」
靈飛飛听到蘇亦風的話,頓時額間出現三條黑線。嘴角、眼角忍不住狠狠地抽搐。這只笑面狸還當真不是一般的月復黑。簡直是月復黑中的極品,有木有?跟他爭論,她根本就毫無勝算,有木有?有理也變得無理了,有木有?
「蘇公子打算就這樣一直抱下去?」靈飛飛瞟了一眼環在她腰間的兩條手臂,適時地轉移了話題,開口說道。
「若是靈兒姑娘願意,亦風不介意如此。」蘇亦風眉眼間的淡淡笑意,被靈飛飛看了個一清二楚。
「蘇公子,小女子還有要事。還請蘇公子放開小女子可好?」靈飛飛語氣轉換,溫軟嬌媚。燦若星辰般的雙眸中閃過一抹委屈與受傷,紅唇微微嘟起,瞬間變成了一副嬌滴滴的模樣,如易碎的瓷女圭女圭一般,讓人心生愛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