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寒接著說道︰「你的演技到處都是漏洞,也虧得他們能夠容忍得了你。舒愨鵡你說你的歷練已經夠了,在我們看來卻是遠遠不夠。你騙不了我們,又不肯真正地提升自己的實力,只肯投機取巧。你父皇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
「不,你說的不對,他是恨透了我,他怕我太受人們的喜愛,會威脅到他的統治所以見我丟棄在這里自生自滅,說到底是他太過自私了!」听到若寒的話,小王子就像被戳中了痛點似得,一下子就激動起來。
「他跟你這樣說過麼?」听到這樣的話,若寒只是淡淡地追問了一句。
「是我身邊的大臣跟我說的!他肯定就是這樣想的!」完全是小孩子的語氣麼!也是,畢竟生活在那樣一個地方麼,很容易受到影響的。
「到底誰跟你比較親近?生你養你的是你的父皇啊,比起他的話,難道你更加相信一個外人麼?」
「這里這樣危險,很多次很多次我都快要結束在這里了。只要一想到他親手將我送到這里,我就忍住了所有的難過。我想我要活下去,活著去見他,親自去……問他。」小皇子的拳頭握得緊緊地。這兩個人不會明白的,他們是那樣的強。所以不會明白自己知道自己被父皇丟棄,來到這里。第一次面對生死,明白自己的窘境,明白自己又不得不堅持下來的理由。走到今天,他終于今天!
「你的父皇以前對你怎麼樣呢?」看著這樣似乎已經陷入到自己世界的小皇子,若寒問了一句听起來似乎完全不想干的問題。
「很好,真的很好。盡管我還有幾個哥哥,但是父皇最偏愛的人是我。從小到大只要是我的要求,父皇全部都會答應。」小皇子的臉上陷入懷念中的幸福表情是怎樣都遮掩不住的。「但是最近幾年,隨著我越來越受到民眾的喜歡,父皇看我的眼神就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的和藹。而是什麼時候都像是看待一個陌生人那樣的冷漠。我們之間再也回不到以前的那種氣氛中了。即使是我如何懷念。如何想要挽回,卻是怎樣都不行。」
一件事情的真相僅僅通過一個人的描述是無法了解全面的,因為那個描述著是無法站在如同局外人一樣清醒的立場上的。所以要準確地了解事情的全部,也只能夠通過兩個人以上不同立場的描述才行。只是現在場中只有小皇子……
看著眉頭緊蹙,陷入到一種十分痛苦境界的小皇子,若寒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身後傳來一陣咆哮……這一層的守護獸看來是被小鬼灑向他們的粉末的氣味給吸引過來了呢!
不過這樣也好,省的他們費盡心機的尋找。這個小鬼大概是不知道的,想要順利的從這里通過,不獲得這里最高層守護獸的認可是不行的。他們之所以任由那明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的粉末灑下他們也不躲的原因就在于此。
「小鬼,接下來你可要小心了!我們是不可能還要分心照顧你的!」若寒說完便是直接熟練地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中取出九霄,一曲攝魂就已經彈奏了起來。
只是看到焰頭獅,若寒不由得想起什麼。她轉過頭,對夜沐天說道︰「夜,那個小鬼就麻煩你了。就將我曾經跟你講過了母獅子的故事講給他吧!」說完便是不再分神,全心投入到這場戰斗中。
夜沐天看了看場中那頭焰頭獅,估量了一下它恐怕是一頭剛進入天階的神獸,不禁皺了皺眉。這里魔獸的級數似乎是比自己之前來到這里時更加高了呢!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涵兒究竟走到了哪一步,他想要知道。所以暫時也沒有插手的打算,便直接退到了一邊。與某個此時正不知道以著怎樣一種糾結的表情站著的小皇子站到了同一邊。
听到若寒的話,與她相處已經許久的夜沐天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要幫助這個傲慢的小子,他從心里有些排斥,更何況,這其中涉及到的還是一個十分敏感的話題。
「喂,小鬼,你仔細地听著,我只講一遍。」最終,夜沐天還是開口了。小皇子听到他的話,臉上微微有些迷茫。
「在這個世界上有這樣一種父母。他們非常疼愛他們的孩子,但是他們知道自己的生命是有限的,並不能夠隨時都跟在他們的孩子身邊保護他們,所以,就算在憐愛自己的孩子。在他們稍微有些能力可以自保的時候,將他們推入到絕境他們去掙扎,去奮斗。即使他們明明知道這樣做可能會失去自己最疼愛的孩子,他們還是毅然決然的這樣做了。因為,只有真正的將生與死的考驗擺在他們面前,幼師才能成長為真正的雄獅!」
說到這里,夜沐天就停住了。這個小子也不是傻子,他總會明白的,只是時間的問題。
果然……
「你的意思是……父皇還是愛我的,他並沒有想要拋棄我,他……只是想要讓我成長?!」小皇子將他低著的頭抬起來,眼中充滿了一種不知事期待還是懊悔的情緒,就那樣定定地看著那個自己一直不敢正眼去看的男子。
夜沐天被他「灼熱」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有些地方只能你自己去想,自己去領悟,別人的話畢竟不能相信全部的。」該死的,是不是跟在什麼人身邊久了就會越發得像某個人。自己的腔調竟然越來越像某個愛講道理的女人。
自己有什麼資格去說別人?自己的還不是一直都在增強自己的勢力以期有一天能夠有實力站在他的對過,讓他明白他當初的罪過。讓自己來教導這樣一個仇視自己父親的小子,還真是諷刺呢!夜沐天的嘴角不禁泛起一個嘲弄的微笑。不再多想,也不再管這個小子究竟怎樣的想法,只是將自己的視線轉向空中,那個奮力拼搏的身影。
現在的她一如當初自己初見她時那個倔強的模樣。明明知道自己的功力遠低于自己的對手,但是她眼中的堅定一點兒都不減,甚至愈挫愈勇。看著這樣的她,夜沐天的嘴角露出一抹久違的小幅度的微笑。只是,正專注于戰斗的若寒沒有看到。
「雨澤,化龍!」看到焰頭獅吐出一口濃烈的火焰,若寒知道依著自己的速度是如何也躲不過的,所以口中一聲高喝,瞬時間,一條紫龍承載著她的身體,迅速地盤旋直上。
「雨希,助我一臂之力,讓這頭沒有腦子的獅子見識一下我們的修煉成果吧!」高空中國,若寒再次傳聲給某個早就已經蠢蠢欲動的小子。
「打架這種事情,你早該叫上我的!」一個年幼的身體豁然從若寒的身體中飛離出去,乳白的小手輕輕地點在九霄琴上,頓時,九霄琴上的每一條琴弦,若寒彈出的每一個音符似乎都活了起來一樣地惑人心弦。若寒沒有理會自己飛揚的長發,只是將自己的手指更加靈活地在琴弦上舞動起來。
綿密的琴音似乎在空中織就了一條堅不可破的巨網,將某個被若寒的琴音蠱惑而出現一瞬間停頓的焰頭獅包裹在其中。清醒過來的焰頭獅憤怒地咆哮掙扎,但是身上什麼都沒有,但是它卻明顯地感受到自己的周身被勒得越來越緊,嵌入到他金屬一般堅硬的毛發之下,使得他動彈不得。
「好……好厲害!」這個時候,已經完全被空中的戰局吸引住的小皇子看到眼前這幅場景,不由自主地贊嘆出聲。他雖然驕縱,卻也不是不學無術,明顯看的出來這只已經頭上已經長出兩只犄角的焰頭獅至少已經邁入神獸的行列。而那個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女能夠將它壓制到這種程度……
他們兩個究竟是什麼人?雖然他感受不到那個剛剛是他想通了一些事情的年輕男子武力如何,因為這里一路上他很少出手,很多時候,他僅僅是看著少女戰斗,自己並不插手。但是真正到少女有危機時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而且甚至于他每次只出一招,一招之內,沒有能夠在他的手上活下來的魔獸。由此看來,恐怕他的實力猶在少女之上,或者說……遠遠高于這個在自己看來已經了不得的少女!
帝國真的有這樣的人存在麼?若說功力最高的高手,就是常伴在自己身邊如同父親一樣的臣子,雖然他剛剛明白他可能真的有在挑撥自己與父皇的關系。但是他的實力的確是毋庸置疑的。有著地階五級的他一直以來都是帝國的驕傲。
他們難道是中心城區來人?這個少女使用的是顏家的音攻之技,這一點簡直是再明確不過了!只是似乎沒有听說過顏家有這樣的一個女孩子。而且,比起中心城區優渥的條件,他們……為什麼要在這里修行呢?
圍繞著這兩個人是解不開的謎團。但是他也謹慎地沒有再開口,高手的脾氣是難以捉模的,這一刻對著你說說笑笑下一刻說不定就不知道因為什麼觸犯到了他們。只是……自己也終于明白了,當初自己決定欺騙這兩個人是多麼無知的決定。
就在他分身的時候,戰局已經再次發生了變化。那只焰頭獅終于不耐煩地使出了進入到神階才能夠使用的「雄獅咆哮」。他的兩只犄角處綻放出耀眼的光亮,夾雜著他震怒的嘶吼聲,向著若寒嬌弱的小身板掠去。
「小心……」此時就連一開始想要將這兩個人作為自己跳板的小皇子也不由地為她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