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風華之傲天 第三十六章 不能逃避的理由

作者 ︰ 雲顏風輕

既然已經有了決定,百里清珊順便就把她們成婚當夜離開的消息告訴了自己的哥哥。舒愨鵡百里清溪知道之後自然也就贊同了。

百里清溪不是不明白父親的考慮。中心城區的人絕不是那麼容易應對的,作為能夠在這片大陸上存在這麼久的古老家族,趨利避禍這一點還是很容易明白的。只是正因為明白,才更讓百里清溪覺得寒心。所以,既然有這樣的機會可以離開,理由又是那樣的讓人難以拒絕,此時不走又待何時?

當雲家與百里家的人發現的時候,他們三個人已經離開許久了。

對于此,雲家的人自然沒有說什麼,雲父也只是罵了一句︰「這兩個小混蛋,離開時也不知道與我說一聲。」

而百里家,百里家主微微地嘆了口氣,終究還是自己小看了兒子的那份心……

離岸總部……

當百里兄妹以及雲成晨感到離岸時,才發現交戰的雙發已經陷入到一種焦灼的狀態。雖然沒有出現最壞的情況,但是也畢竟沒有那樣的樂觀。

這天,眼見得若寒終于有了片刻的閑暇,雲成晨便是迫不及待地問道︰「若寒,你的父親可是顏家顏天凡?」

若寒正在閉目養神,忽然听到這樣的一句問題,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只是听到顏天凡的名字,若寒才反應過來。

「我想大約是了。只是不知道雲老師為何有此疑問?」

「這種回答是因為你自己也不是很確定麼?」雲成晨自動忽略她的問題反而追問道。

這就不太符合老師的風格了啊!若寒心中疑惑,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她只是疲憊地撫了撫自己的額頭說道︰「根據資料的調查,再加上我自己的經歷,如果排除發生巧合的因素之外,應該不會錯了。」

若寒一句話說完,雲成晨反而沒有了主意。若要論起來,恐怕誰都沒有明證能夠證明什麼的了,畢竟當初若寒失蹤的時候還是個剛出生的嬰兒,若要說她自己有記憶,恐怕誰都難以相信。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當年的事情又只有當事人才說得清楚,但是——當事人又幾乎都是仇人,這樣怎麼證明若寒的身份呢!

「對了,顏叔叔一定知道的。畢竟是她自己的女兒,生下來的時候有著怎樣的特征又怎麼會不明白呢!」雲成晨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似得欣喜起來。卻是將若寒嚇了一跳。

雲成晨回過神來看著這個自己似乎沒有好好看過的少女,雖是一身男裝打扮,但是她臉上的秀氣卻是越發的顯露出來,細細看起來,他們的眼楮似乎是相似的。父親曾經說過,姑姑長著一雙比他還大的眼楮,眼波流轉機敏異常。如今想來,若寒的確像極了自己的姑姑了。

若寒被他異常「火熱」的眼神盯得發毛。只想著自己雖然對于愛情方面已經了解了一些,但是畢竟還是不能全面地把握這種狀況。雲老師應該不至于這麼快就移情別戀吧!只是……為什麼他看到自己會是這樣喜悅,而且眼中滿滿得都是憐惜與……心疼?!這個時候自己應該說什麼?

就在若寒手足無措的時候,雲成晨終于恢復了正常。只是卻沒有往日的活潑朝氣,反而是一臉嚴肅認真地向她問道︰「若寒,你既然知道自己身為顏家的女兒卻為何從不曾想要回到顏家去?」

听到這個問題,若寒沉默了。若說為什麼,自己的心中似乎也沒有一個明確的回答吧。也的確沒有阻攔自己回到那里的力量,卻是為什麼,自己就是邁不開那個腳步呢?

若寒苦笑了一下,說道︰「何必一定要問個清楚呢?」

「若寒,不要逃避,我想要得到明確的回答,我想知道得清楚。」只是似乎雲成晨根本不容許她退縮不答,反而再次追問道。

這麼久了,縱使是夜沐天逼過自己,想要知道答案。若寒自己也就如同鴕鳥一般地將自己的思想封閉,不再去觸及那一片禁地。只是今天竟然是退無可避麼?有些事情是不是自己越想逃避,當它爆發出來的時候,自己還是不得不去面對呢?

「雲老師,你真的很是擅長揭人傷疤啊!」若寒淒然地笑著,說道︰「本來,這就只是我的事情而已,老師又何必如此追問。」

「你可知道當年的事情傷害到的不僅僅是你,還有更多的人,他們到現在都還沒能釋懷,而這些人都是你的親人,你怎麼忍心讓他們一直一直抱著那樣一份歉疚有悲傷的心情長久地徘徊得不到解月兌?」若寒一味逃避的態度使得雲成晨多少有些恨鐵不成鋼。

若寒詫異于雲成晨竟然如此,終于也後知後覺得猜到或許自己的身份與他之間有什麼聯系。

她鎮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也終于說道︰「我並不知道當年的事情,所以直到現在我仍然不能相信我是顏家之女的事實,即便沐天調查出來的資料的確是與我有著很大程度的吻合。說實話,我本來生活的地方與這里有著根本的區別。就算我已經來到這里這樣久了,忽然告訴我,我本來就是這里的人,也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接受地了的!」

「我本來就有一對疼愛我的父母,雖然他們也已經過世,但是他們在我的心中永遠都是我的父母,這一點不會改變。初到這里,很幸運地,我又遇到了另外一對,他們收留了無家可歸的我,呵~即便當初的謊言是那樣的蹩腳……」

「他們——很普通,但是他們對我的關懷從不曾少過。他們的情誼到現在都時常在我的眼前浮現。我卻——再沒有機會侍奉在他們的身前……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卻是我!就算拼命地想要挽回又能怎樣?」

「呵呵~多麼可笑……為什麼他們都是那樣的好人。卻總是要踫上這樣的事情?這個也是,那個也是。如果我不出聲,他們不是或許會活地更好麼?」

「既然當年的傷害已經造成。我還會去做什麼,如我這樣誰踫上都不會好過的人為什麼還要去禍害他們?」

話已經說至此,該表達的都已經很明了了,雲成晨忽然不知道怎麼說話了。他是這樣的自以為是,虧得他是成年人了。為什麼會做出這樣魯莽的舉動,說出那樣的話!到如今,他要以哪一種立場面對這個自己失散了許多年,本該讓人憐惜的表妹?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竟然一直痛著。曾經的傷害,從別人的口中轉述的時候,並非那樣的觸目驚心,而如今,看著一向自制力頑強,從不願在別人面前顯露自己軟弱的若寒竟是如此——無助又哀傷……是他錯了。

玄關處,本來想要對若寒說聲抱歉,在離岸最需要人幫忙的時候選擇了離開,卻正踫上自己如今的妹夫來找若寒。本來,他就已經知道珊珊他們此行的目的。如今既然雲成晨的事情比較緊要,他自己也就選擇先離開。誰知,卻是听到了自己一直以來也比較疑惑的話題,就做了一次偷听者。

卻是沒有想到,听到的是這樣的一番話……

說出這些話,若寒的心中該有多痛?那些事情,他本以為若寒多少已經有些釋懷了,卻原來——就算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若寒心中的傷疤仍舊是這樣流著血麼?即便什麼都有了,也包括她想要的愛情。卻原來,有些地方仍舊痛著。百里清溪的眉峰緊緊蹙著,心中卻是一掀一掀地疼。沒有說一句話,他離開了玄關……

屋內,若寒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一切都是我的問題!與別人無關,又何必道歉?既然你這樣關心我,想來應該是我的親人吧!」

雲成晨看著這樣的若寒,忽然覺得自己此行的到來簡直一點兒意義都沒有。他站的立場更傾向于自己的父親,以及印象中是那樣有著英雄氣概的自己的姑父。卻沒有考慮到雖然尚還年輕,卻已經是經歷了諸多磨難的若寒。他幾次嘗試著開口,卻發現自己似乎沒有辦法說出自己就是她表哥的事實。

「或許有些事情已經是很明了了。雖然我沒有刻意地調查過,但是從你今天反常的行為來看,你是我的表哥吧!你剛剛說的一直一直抱著那樣一份歉疚有悲傷的心情長久地徘徊得不到解月兌就是舅舅吧!是我一直以來考慮不周,等這邊的事情穩定下來,我會親自去拜訪舅舅,向他表示我的歉意。」

此時看起來,若寒又是那個平靜溫和的人了。但是一向擅長言辭的雲成晨卻是在說不出一句話。

只是此時若寒已經身心疲憊了。本來因為自己身體中的毒本應該忌諱情緒上的很大波動的。對她來講也不是那麼困難的一件事情,如今……若寒苦笑了一下,說道︰「表哥,既然你是我的表哥,我決沒有不認的理由。只是今天,我累了。有什麼事情,我們隔日再談吧!」

雲成晨頓時回過神來,然後對她說了聲︰「恩恩,好,你好好休息吧!」然後便是轉身走了出去。

------題外話------

想來大家也一直疑惑為什麼明明有顏家的力量,若寒卻不去依靠。這一章中應該表述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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