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夜家家主的攻擊直接向著若寒而去,夜沐天想也沒想,就直接擋了上去。
卻只看到一臉被驚到的若寒……夜沐天目光溫和地看看著她,想笑一笑安慰她,卻只是吐出一口血來,虛弱地閉上了眼楮……
若寒機械地接過從空中墜落的夜沐天的身子……臉上卻是失去了應有的反應。
許久許久……感受到懷中的重量,她才遲鈍地緩緩開口說道︰「是……騙人的吧?是……夢吧!我……我還沒有醒過來呢!」
本來看到若寒被攻擊,一心想要替她擋下攻擊的百里清溪,看到已經再一次搶先倒下的夜沐天,終究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順步移到若寒身邊,靜靜地為夜沐天查看傷勢,卻是發現他的氣息似乎已經斷了……
怎麼會?雖然猜測到夜家家主的那一掌完全不可能會有留手的可能性,只是……會是這樣的結果,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百里清溪困難地抬起頭,看了看此時從臉上看不出情緒的若寒,不知道要怎麼給她說出這個事實來。
「若寒……」百里清溪呼喚了一聲,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如何也傳不到若寒的耳中似得。因為此時,雖然從她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只是明白的人都知道這是傷心過度的表現。
不知過了多久,若寒才像想起什麼似得,將自己散漫的視線注意到了旁邊正擔憂地看著她的百里清溪身上問到︰「清溪,我剛剛好像看到有許多人倒下了,其中似乎還有沐天。我在做夢的對吧,我是不是還沒有想過來呢?」
若寒就那樣笑了,似乎在笑自己的傻,自己的痴,只是……卻是那樣的蒼白無力,笑得比哭的還難看。
百里清溪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知道自己該開口說些什麼的,只是,該說什麼好呢?她的目光告訴他,只要他的回答是否定的,下一刻她絕對有可能心如死灰。準確來說,她是明明已經知道了什麼,卻是強迫自己不去想。
她的身後,看到這樣場景的水月鑫,雖是不忍,卻是終于忍不住按下了她的頭,說道︰「你最好自己看個清楚,然後打起精神看看,究竟是誰把你,把我們逼到這個份上來的,現在是自暴自棄的時候麼?你這樣做究竟對不對的起正在拼死想要保護你的人?他已經死了!」
若寒一點一點地被她壓著低下了頭,然後她看到了臉上已經蒼白一片的夜沐天,她撫模著他被血濺上的臉,卻再也感受不到他臉上的溫熱的氣息……
她機械地重復到︰「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一遍一遍,仿佛想要說給自己听,卻更像是在求證著什麼……
「哼!一屆妖女!死到臨頭,你還有時間在這里無理取鬧,不妨就讓我成全你們做一對生死鴛鴦!」
本來,想要挫一挫那個小子銳氣的夜家家主完全沒想到那個小子會直接擋在了那個被她定性為妖女的身前。听他們的語氣,似乎那個小子已經死了!卻不知道為什麼?在知道這個信息以後,他的心中很是煩躁。看著這個廢了她們很大力量想要除去,卻是如何都沒能成功的人,夜家家主這樣說道。
只是,夜家家主的話,顯然是傳不到若寒的耳中了。
此時的若寒緩緩地抬起頭來……水月鑫剛想舒口氣,卻發現在若寒的眼中看不到焦點……
「你們是料定了即使殺了我我也不會反抗的麼?還是在你們的心中,我們的生命都是如此的渺小呢?呵呵,或許兩者兼有吧!」
「只是……憑什麼?!你們是誰?如果你們可以隨便制裁別人的話,那麼天道又是什麼?如果這是天道的話是不是只要我比你們強,我也可以一點一點地碾死你們?」
隨著若寒說的話,似乎空氣中的靈力開始有了變化,正在調用空氣中元素力量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了手,因為他們驚恐地發現自己能夠調用的元素力量正在以一種驚人的力量消失。
听了這話,百里清珊本是擔憂地低聲喃喃的,卻沒想到在若寒的身上看到了驚人的變化︰「若寒……啊!若寒,你的頭發還有……」
在她的提示之下抬起頭的眾人只看到場中央那個已經變成了一個紫發飄動的女人了。
看到場中的人,認得雲妍嫣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低聲喚著他們當初曾經在心中憧憬過的人的名字——雲妍嫣。
明明若寒的五官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卻在那一刻變得生動起來,變得更像那個傳奇的人。她的曾經充滿著靈氣的大眼楮此時正以一種泛著死神之光的姿態,冷冷的盯著她眼前的眾人。
如遠黛一般的眉正以一種不同于她眼楮的雲淡風輕的姿態不高不低,位置恰好地立在那里,而她的紅潤的嘴唇就像是最優秀的雕刻家刻畫出來的似得,性感充滿誘惑,此時正緊緊地抿著。還有她眉心的一顆鮮艷的紅痣,以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每一樣都在訴說著不平凡,宛如天仙一般美得極致。
若寒就那樣靜靜地站著,迎著不知何處而來的風,卻是不知不覺中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于是,戰場上的人不由自主地都停手了,自覺地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邊站著……
她就像那至毒卻美麗無邊的美杜莎女王,眾人明明心中都知道危險,莫要靠近,卻是一瞬間奪走了所有人的視線……
夜家家主之前發出的攻擊並沒有落在若寒的身上,只是在距離若寒還有一米的地方就停下了,直接泯滅在了空氣中。夜家家主的眼楮瞬間大睜,暗暗地防備起來。
作為一個高手,雖然這份誘惑是致命的,但是同樣的,對于殺氣的感知同樣敏感。更何況是這種幾乎要凝結到實質的殺氣了。
若寒只是輕輕地抬了抬手,就仿佛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向著幾大家族的人去了。那些人都還沒來得及改變臉上的表情,就已經從此闔上了眼楮……
若寒那邊的人艱難的吞了口唾沫,在感慨若寒實力的同時,也在心中慶幸自己不是她的敵人。
剩余的眾人眼楮里痴迷不見了,有的只是發自內心的寒意。這個人……她還是人麼?他們是不是應該撤退了?
轉眼看他們的家主,這才看到離若寒最近的他們竟然都同時做出了相同的選擇——將距離他們最近的弟子抓在手里,擋在身前……只是僅僅如此尚且不能擋住若寒的一擊,鮮血從他們的臉龐淌下來,配合他們臉上的表情顯得無比猙獰……
于是,終于有人受不住這種壓力,在若寒第二次抬手的時候喊叫著想要離開。一開始幾個長老還殺掉幾個弟子制止了一下,只是到後來時,才發現無論怎樣制止都是無用的,因為他們已經完全喪失了斗志。
不遠處,終于聞訊趕來的人看到這些人本來想要詢問一下顏清雅的位置,卻是發現這些人在倉皇地逃月兌。他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于是直接向著他們出逃的方向奔去。到達時,看到場中央的人物,他徹底愣住了,一步一步地向她走去……
他在口中呼喚著「嫣兒……嫣兒,是你麼?嫣兒……」
「那個人是……天凡?」雲宵然首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他不確定地反問到。
「我想起來了,那個一直處于我們學校圖書館的人,好像他曾說過,他叫顏天凡。是姑父吧!」雲成晨也終于想起來之前他的腦海中閃過的身影究竟是誰了,這個不就是表妹的父親麼!只是如今看他的表情,似乎完全將表妹當成姑姑了吧!
只是「小心,姑父,表妹她現在有些失控了。」看到若寒再次抬起手的樣子,雲成晨擔憂地呼喊出聲。這才驚醒了正走向若寒的顏天凡。
只是,他也沒有就此停下腳步。這個人是自己的女兒啊!是嫣兒留給自己的血脈,只是她現在為什麼這樣悲傷?濃重到化不去?
是誰?是誰敢傷她如此之深?他回頭看了看若寒視線所及的眾人,成功地看到了幾個目光躲閃的「老熟人」。沒說話,也沒有走向他們,甚至于連視線都沒在他們身上怎麼停留,顏天凡就再次走向了自己的女兒。
他只是輕輕地抬起自己的手,握上了若寒的手,若寒的攻擊就撤去。他將她輕柔地懶在懷中,連同她抱著的不認識的男子一起。然後她無神的眼楮里,終于倒影出一個人的像來。
「清雅,對不起,爹爹來晚了。」若寒听到那個給了他溫暖的男子這樣說道。不知為什麼,他的聲音里有著讓人安心和信服的力量。讓得一直不敢面對現實的她,毫無顧忌地落下淚來……
「顏天凡,你還不把這個妖孽親手交出來?南宮家的預言都對上了,她會擾亂整片大陸的格局的!」雲家家主雲塵本身已經被若寒這個樣子嚇到,在考慮撤退的事情。如今看到曾經在他們的手上連自己妻子孩子都保護不了,十幾年又毫無音訊的顏天凡,頓時來了一些底氣,如是說道。
卻沒有想到,這個男子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只是說道︰「大陸格局與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