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完那番讓蘇梅差點崩潰的話之後,就直直的看著蘇梅,一直看了許久。見她雙眼幾乎要噴火似得緊緊盯著自己,淡漠的俊顏染上了些許笑意,他把手伸進自己的褲袋里,掏出一枚瓖嵌著綠色寶石的戒指,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她跟前,執起她的左手,罔顧她的意願,把戒指戴在她的無名指上。
柔軟的藍色發絲輕飄飄的,踫觸到了蘇梅的手臂,癢癢的,讓人全身止不住發麻。
這樣的感覺,讓蘇梅毛骨悚然,她不敢放松警惕,小心的注視著男人的一舉一動。
當男人的氣息離手背越來越近時,她張了張嘴,想讓對方滾開,可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沒有一絲溫度的唇吻在蘇梅的手背上,冰涼的觸感讓她想到了夏日的冰箱,手伸進冰箱中,和此刻的感覺相差不遠。
男人吻完之後,微微抬頭,看著她。
因為之前隔得遠,蘇梅才沒有發現這個男人的眼珠原來是酒紅色的,一直以為對方的眼珠應該是和普通人差不多的。
兩人的距離很近,讓蘇梅的心跳聲又漏停了一拍,當然不是害羞,而是她討厭眼前這個人,她想……移開視線,可卻依舊是連這麼簡單的動作也做不到,只能夠和男人對望。
「高興嗎?」男人問。
「……怎麼可能會高興。」
「然後呢?」男人的眼楮一眨不眨繼續問。
「這戒指是什麼?」比起其他,她更在意男人為她戴著的戒指,希望不要和她所想的一樣。
「這枚戒指,代表著你是我第十九位新娘的證明。」男人直起身子,另一只手勾起蘇梅的下巴,冰涼的嘴唇輕貼在她的嘴角,慢慢廝磨著,「你一定是很高興,對吧?」
「都說了,我一點都不高興,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話啊!」蘇梅全身都在恐懼著、害怕著,男人靠的她很近,那身上的血腥味比屋里頭的血腥味還要來的濃郁,幾欲讓人作嘔,明明是對這個男人害怕著,可是吐出來的話,卻是憤怒之極,冷靜之極,她痛恨這樣的狀況。
男人酒紅色的眼珠漸漸的變深,鼻息越發的濃重,廝磨著蘇梅唇角的動作越發的曖昧,蘇梅無法動蕩,只能瞪著雙眼看著他,卻沒有辦法阻止。
男人張嘴,鋒利的牙齒一用力,蘇梅的嘴唇就被咬破,血流淌了下來,刺痛感席卷全身,這種狀況之下,她眼眶中的淚水一個忍不住就滑落了下來,這其中所受到的委屈,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說的清楚的。
蘇梅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遇到這樣的事情,她一輩子安安分分的,什麼壞事情都沒有做過……好吧,她的確是因為實驗而殘害過許多的小生命,譬如說,老鼠、兔子、野雞……可她那不是為了實驗嗎?為了自己國家,這小小的犧牲是必須的,也用不著給她這麼大的懲罰吧。
被咬破的嘴唇所流掉的血液很快就都被吞進了男人的肚子,他離開蘇梅的唇,舌忝了舌忝自己的手指,淡漠的評價道,「味道不是很好,勉強能夠入口。」
一句話,蘇梅心中的恐懼瞬間化為憤恨,被男人當成食物不說,居然還嫌棄她……嫌棄她味道不夠好……
好吧,她是不知道自己的味道夠不夠好,但是這是恥辱,絕對是恥辱,就算是作為食物,那食物也是有尊嚴的不是麼?
「你在生氣?」男人微微歪頭,有些疑惑。
好吧,蘇梅不得不說,這個男人不僅是變態,還是個睜眼瞎的白痴,她明擺著就是在生氣,他怎麼還能夠如此輕松的用疑問句把這話給說出來。
「看來,你確實是在生氣,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男人模了模蘇梅的頭發,隨即卻又是立馬把手給松開,「發質真差,真沒見過比你邋遢的女人。」
怒火迅速膨脹,蘇梅現在才懶得去管這個男人到底是吃人還是不吃人,全身像是有什麼在發熱,手上的戒指泛出綠色的柔和光芒,讓她身上的血液熱騰,悠的,她的瞳孔迅速睜大,大罵出聲,「說我不是女人,你丫的才不是男人,魂淡、變態,你丫兒的給我滾蛋。」
男人退後幾步,靠在木箱上,看著神色激動的蘇梅,對于自己被罵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也不生氣,語氣平穩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干嘛要告訴你……」當意識到自己拜托男人的束縛,能夠自由行動後,蘇梅膨脹的怒氣一下子就消失了,她不住的朝著門口的方向靠去,盡量讓自己不被對方發現。
可是,怎麼可能不會被發現,在蘇梅稍微把身子往門邊方向稍微傾斜了一下,男人的眼瞳微縮,立馬發現了,但是他卻並沒有挑明,而是繼續之前的話題,「我總得知道自己新娘的名字才是。」
「難不成你前頭的十八個新娘,名字你都記得?」蘇梅沒好氣的開口。
男人的眼神驀地銳利無比,他緊緊的盯著蘇梅,帶著些狂怒,讓蘇梅恐懼之心又冒出來了,她兩手緊握拳頭,站在原地,大氣不敢出,也暫時忘記逃跑。
「確實,前頭十八個,名字我一個也不記得……」這話說的非常輕緩而又冷冰冰的,給了蘇梅莫大的壓力,她張了張嘴,認為自己絕對不會想听男人後面將要說的話,可是男人還是把它給說出來了,「地上這個,原本是我第十八個新娘,不過,太不听話了……所以只好吃掉了,味道還算不錯。」
男人說完,還咂巴了一下嘴巴,像是在回味。
蘇梅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臉色蒼白,一咬牙,二話不說,朝著門口的方向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