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男人的臉有一瞬間是僵硬的,但就算如此,他依舊保持著非常完美的笑容。
蘇梅不管不顧的沖入戰局中,為霍言擋住其中一個人的攻擊。
霍言抹去額上流淌的黑色血液,匆忙中瞥了蘇梅一眼,‘嘖’了一聲。
蘇梅不悅了,她可是特意來幫忙他的,他到底是有什麼不滿的啊,居然還‘嘖’了聲,難道他覺得她其實就是個肉腳,根本就幫不了什麼忙嗎?
搖了搖頭,拋棄掉這些讓人覺得不好的念頭,不管霍言是怎樣想的,反正……這個忙她是幫定了。
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她在心里頭暗暗念叨,五分力,五分力。隨即兩眼緊緊的盯著眼前明顯比她高了一個多腦袋的憨厚男人身上。
拳頭砸在男人的身上,然後……
然後……沒有任何的反應。
蘇梅呆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拳頭,怎麼一點用處也沒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五分的力道不該是這樣的。
「你在發什麼呆。」當看到對方的拳頭朝發呆的蘇梅揮去時,霍言氣的想再一次把蘇梅給扔到一邊,但是他已經來不及這麼做了,只能夠用力的摟住蘇梅的腰,帶著她在地上滾了一圈,卻因為對方有四人,還是受到了對方的重創。
蘇梅被霍言死死的護著,所以身上連半點傷口也沒有,當見霍言為了保護她又受了傷,當下,怒火也在此刻染紅了她的雙眼。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的恨著自己的,恨自己沒有能夠和人對抗的力量,沒能夠保護好眼前這個人,這種濃烈的情緒來的很快的,快的不容她去細細的思索。
她反手扯住霍言的脖頸處,然後使了幾分的力,把霍言護在自己的身後,接住了四人來到眼前的攻擊,喉嚨處一甜,一口鮮紅的血液噴了出來。
她身形晃動了幾下,沒有倒下去,而是狠狠的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沖進四人中。
她那不管不顧、完全拼命的徒手打法,毫無章法可言。
在外人看來,蘇梅的打法一看就是個完全憑蠻力做事的人。
她以前的身子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楚,就算對方的攻擊打到她的身上,因為沒感覺,所以不會有任何的影響,可是現在她能夠感覺到痛楚了。
現在,蘇梅覺得以前那具感受不到任何痛楚的身子要好的多,讓她很是懷念,因為……真的好痛,痛死她了。
身上到處都是傷痕,她卻不敢有半點的松懈,唯一能夠使用拳頭因為她的不正當使用,鮮紅色的血液不斷的順勢流淌下去。
雖然剛剛受了重擊,可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其他的,總覺得眼前這些人在和她打斗的時候並沒有和霍言打斗時候那樣咄咄相逼……
果然,他們想要對付的人不是她,若不是她百般護著,恐怕身後的霍言會遭受到他們的攻擊了。
「老大,我們到底該怎麼做啊,這個女人真的是很礙事啊,干脆殺掉好了。」一個刺蝟頭的男人,不滿的看著蘇梅,眼神就像是毒蛇似得,對于蘇梅一直護著喪尸的舉動,他感到非常的不滿。
真是的,剛剛那一擊怎麼沒把她打成重傷!麻煩死了!
金發的男人眼神微眨,從蘇梅出現之後,視線就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她,只是到最後終究只是擰了下眉,心底有著小小的失望,這個女人終究不是那個人,畢竟那個人向來就是個極為講究和謹慎的人,又怎麼會做出這般失去理智的事情呢。
那個人絕對不是為了別人而讓自己受傷……
他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其實只是他對丘慎的話稍微起了點興致,想要見見丘慎這段時日嘴巴里頭從來就沒有離開過的女人。
現在見是見著了,但是比起這個女人,可能她身邊的這只喪尸還比較能夠吸引他的注意力,當然……還有那只憑空出現、然後又消失掉的老虎。
「好了,都停下來。」輕飄飄的一句冷漠之言卻勝過世界上任何一種語言。
那原本還在圍攻蘇梅的人全部都停了下來,雖然刺蝟頭還有些不滿,當終究是沒有說任何的話,只是走到一邊坐下,然後閉上雙眼,對于自家老大的話,他可是當成聖旨來听的,來不得半點的違背之心。
攻擊的人停下來了,蘇梅自然也不會傻的前去攻擊,她也停下來,回到霍言的身邊,小口的喘著氣,而霍言始終都是皺著眉,滿臉的不高興。
他把蘇梅拖回自己的懷里,手上的刀刃變成原來的手,抬起來想要抹去蘇梅臉上的血跡,當發現自己的手早就被自己黑色的血液給染了之後,便又放下了手,青色的臉變成正常人的臉,長長的獠牙收了回去,他冷冷的看著金發男人,「你們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本來只不過是來看看罷了,但是看到你,就覺得殺掉也是件不錯的事情,畢竟高階喪尸腦袋里的晶核可以讓異能增長,相信來到末世這段時間,你應該是知道這點才是。」金發男人說完這話,也不多說其他的,就這樣子看著霍言。
霍言悶哼了一聲,原來是為了得到他腦袋里的東西,真是好笑,以為是這麼簡單就能夠得到的東西嗎?
蘇梅錯愕,抬頭看著霍言,然後又看著屋里其他的人,「不行,絕對不行。」
「這可不是你能夠決定的事情,女人。」如若不是丘慎提到,他也許還不會真的因為一個女人的事情就前來了,要知道,他對于女人的事情可真的是半點興趣都沒有,雖然一開始的時候的確是產生了那麼點的興趣。
不是她能夠決定的,難道這個男人就能夠決定了。
這個男人真的是很好笑,而且還很過分呢!難不成霍言就該這樣站著被他們殺掉嗎?
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是印象中的那個人,那個人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絕對不能夠讓他死,你想怎樣?」和這些人對立,絕對不是一個理智的人會有的行為,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唯一能夠走的事情就只有一個了,而這件事情則是,和對方談條件。
是的,在她的眼里,只要是事情,那麼就全部都是能夠用來談的,但是她很顯然,忘記了現在是怎樣的世界。
金發男人站起身,沒有和蘇梅他們深究,率先走到門口的位置,回頭掃視了一眼自己還留在屋內的同伴們,「走了……」
然後,所有的人跟在自家老大身後離開。
看著這一切,蘇梅很無言,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來了,卻又走了,甚至什麼事情都不交代一下,這實在是太奇怪了,根本就讓人無法用簡單的一兩句話來說明。
「他們來這里,到底是為什麼事情?」也沒有再對霍言進行傷害,真的是很奇怪,尤其是那個男人在離開的時候,最後的那一個眼神,更是讓她覺得奇怪無比。
總覺得,那眼神在她的心底埋下了一顆種子,對她的未來將會造成極大的影響,而這個影響到底是好還是壞,她卻是不清楚了。
只不過這些事情應該是要到很久之後才會有影響吧,現在根本就不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