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外,言悠悠趴著的姿勢是那般的優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天生就是趴著的呢。舒愨鵡
蘇梅站在單手撐在洞口‘牆壁’上,看著言悠悠那一臉期待的巨大臉龐,嘴角用力的抽搐了幾下,滿臉的黑線,「喂,悠悠,你這樣趴著,很恐怖啊。」
尤其是一臉笑眯眯的模樣,那恐怖的系數可就提升了不止一點兩點嗎,總之,看著言悠悠這模樣,蘇梅根本就不敢上前,如果言悠悠一不小心張開嘴,她被吞下去了怎麼辦?
「哦,對……對不起……」言悠悠輕輕的煽動長長的眼瞼,只能夠算的上是清秀的臉龐依舊是笑容和煦,能夠這麼快就找到蘇梅,真的是讓她心情很愉悅呢,她很激動。
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從地上站起來,並且退後了幾步,和其他人分享喜悅什麼的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去做會比較好,畢竟她目前可是一點都不想要離開這個黑乎乎的意識世界,至少目前並不想……
外面可還有一堆喪尸守著呢,她害怕的緊,這種事情還是讓蘇梅去處理會比較好,反正蘇梅也已經習慣了,而且那個叫霍言的喪尸對蘇梅應該是很好的,不會傷害蘇梅,而對她,那只喪尸可是一直都在用眼楮撕碎她,相信,如果不是因為蘇梅的關系,她這具身體早就已經被撕成粉碎,成為那些喪尸動植物的食物了。
想到那些喪尸,她臉色不由慘白了幾許。
蘇梅才猜不透言悠悠心里頭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只注意到她垂著眼退的遠了點,撇了撇嘴,便小心的走了出去,一直走到洞口外有些距離,這才忍不住回頭看了看。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有些懷疑,但是現在,她卻已經能夠百分百的確定,自己是真的變小了。雙手環抱著胸口,忍不住退後看了看,結果不小心撞到什麼東西,回頭一看,原來是條腿,撇了撇嘴,「悠悠,往後退一下。」
「哦,好。」言悠悠這些天在霍言的威脅加暴力之下,性格越發的懦弱,幾乎是別人說什麼,她就不自主的應聲。
蘇梅對有些事情非常的敏感,尤其是些危險的事情,但是這個時候,她卻並沒有往這方面想想,只是覺得言悠悠身上的秘密已經很多了,多一點少一點也無所謂。
言悠悠不想說就別說,雖然說,作為一個人,蘇梅的好奇心是有的,但是別人說,她也不會問,更何況她的注意力早就已經被眼前的白色蠶蛹給吸引住了。
那應該是個蠶蛹,是個花瓶形狀,是純白的顏色,看起來就像軟綿綿的棉花糖,不對,應該就是軟綿綿的,因為躺在里頭挺舒服的。
蘇梅不確定的上前幾步,在上面踫了踫,恩……確定了,確實是軟的。
確定之後,又被其他的問題給困住了,她繞著瓶子形狀的蠶蛹幾圈,思索著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出現瓶子形狀的蠶蛹,按道理說,這里應該是一片虛無的黑暗,什麼都不存在的啊……
小心的把它給抱起來,湊近去看看里面的情況,黑乎乎的。
「小梅,你就別再研究這奇怪的東西了,還是快一點出去吧。」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她扯了扯蘇梅的手臂,隨意的瞄了一眼瓶子形狀的蠶蛹,眼里劃過一絲不屑,有什麼好奇怪的,這東西就是她無聊之中的產物,「外面的情況更重要吧,你都已經快兩個月沒有出去了……因為身體機能問題,我被迫取代你,這生活……悲催的讓人好像去死一死。」
蘇梅抱著瓶子狀的蠶蛹,眼神淡淡的瞥了一眼言悠悠,「哦……快兩個月了,真久……」
但是,卻也更奇怪了,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她垂下頭,手指在那蠶蛹上撕扯了幾下,居然一下子就被撕扯開來,愣愣的看著自己手上由很多條細線組成的物質,早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壓根就听不見言悠悠在跟她說什麼。
物質……
這種物質好像什麼時候有見過,是什麼時候?對了,是上次和東辰狼一起的時候,東辰狼就用這樣的東西為她引路的。
那麼,也就是說,這種物質是可以在意識界產生的嗎?
可是為什麼會出現,又是從什麼地方出現的,又怎樣才會出現?是言悠悠做的嗎?
在想著這些的時候,原本還在手上的那些視線突然化成光點,一下子全部都聚集在那被她扯壞的蠶蛹上,她看著這奇異的現象,忍不住感嘆,「真
是有趣的存在。」
只是在說出這話的時候,那危險的感覺包圍了她的全身,讓她忍不住警惕了起來。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個意識世界里產生這種危機感,但是警惕一點,總是安全點,看著手上的瓶子狀的蠶蛹,她相信,只要弄明白這個東西是如何產生的,作用是什麼,所有的一切都會得到解決,對了,剛才若是沒有听錯的話,言悠悠說外面的世界已經過了有快兩個月的時間了,雖然覺得這有些夸張,但是同時她也能夠很確定,時間流逝的速度這麼快,很有可能是因為她進入這個瓶子里之後產生的,她一直都以為不過是五六個小時的事情,這還是最高估計呢。
「小梅,你別再看這東西了。」言悠悠討厭這種專注的眼神,她經常在身為研究人員的父母身上看到這點,因為這種眼神,他們常年都不在她的身邊,家長會什麼的,她永遠都是空缺的,她愛著自己的父母,所以無法忍受自己的父母愛自己的研究勝過一切,好不容易遇見個喜歡的人,甚至還結婚了,可是那家伙卻從來都沒有踫過她,那人也是因為有目的才會接近她,她永遠都是一個人孤獨的。
她很害怕,不僅僅是因為曾經自己做過的事情,所以蘇梅的出現,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個拯救,但是也僅僅只是拯救,屬于她的東西,她是絕對不會給蘇梅的。
她不能夠讓蘇梅繼續研究這個自己創造出來的東西。
「哦,我再看一會。」蘇梅把瓶子狀的蠶蛹擺弄來擺弄去的,不知道這種東西能夠帶出去麼,還是說,它僅僅只是意識界的產物。眼神不斷的在周圍的黑暗中逡巡,她慢慢的走著,朝前走著,時不時的低頭看一眼瓶子狀的蠶蛹。做這些的時候,她始終都沒有問言悠悠任何的事情。
也許這是所謂的危機感在作祟吧。
這算是什麼事情啊,言悠悠看著蘇梅明顯一副壓根還沒有出去的打算,而這具身體也差不多快要蘇醒了,難不成真的讓她再次出去面對那麼恐怖的家伙,她才不要,想到這里,言悠悠沖上去,一把搶過蘇梅手上的蠶蛹瓶子,使出全身所有的力量,朝著黑暗的某一處用力一扔,然後在蘇梅還沒有來的及作出任何反應的時候,拽著她朝一處地方走去,看蘇梅這模樣,讓她閉上眼楮冥想著出去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那麼只有強制性送她出去。
一直走了很長一段距離,那是一處很亮堂的地方,上面冒著一團團的霧氣,是冰,沒錯,這個地方就是言悠悠平常休息的地方,只是這下面就很不同尋常了,她平常的時候一直都用冰塊給壓著,自己躺在上面,現在的話,她用力的把東西給推開,畢竟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是她,所以東西什麼的不用太費力就推開了。
「你這是要做什麼?」蘇梅挑眉看了看,看著那些個冰塊的時候,眼里又不由的一亮,沒有想到這麼黑乎乎的地方還有冰塊什麼的,之前的時候來這里,其實也有注意到這些,但是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想到這麼多,她看著言悠悠把冰塊移開,一束綠色的光芒設想空中,然後迅速的在周圍擴散,黑色的世界被綠色的熒光點綴,點點奪目。
看著這些,蘇梅一時間失去了言語,在這個意識世界里,到底是有多少自己還不知道的事情,也許這些事情只有言悠悠自己知道吧。
畢竟……這具身體本來就是言悠悠的,她只不過是個暫住者而已,想到這些,蘇梅第一次懷念起自己原來的身體,也是第一次沒有對言悠悠涌現出一股感激,因為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才是個闖入者,這些都是不屬于她的,只要言悠悠動了一點把她推出這個身體的念頭,她一定會被強制性的離開。
一開始的時候,蘇梅其實也覺得言悠悠應該是抱著和她和睦相處的想法,也許是一開始吧,可是最近,真的是很奇怪,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變化著,就像是這些奇怪的物質組成體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的情況一樣。
蘇梅現在深切的了解到……這個意識世界是言悠悠操控的世界,言悠悠不可能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之前,她很有可能都是在裝的。
不管,言悠悠是不是裝的,她都應該小心的提防一點。
她盯著那些綠色,眼里劃過一絲冷意,緩慢的閉上雙眼,還是用原來的方式出去才好。
「好了,小梅,你可以出去了。」言悠悠臉上露出極其古怪的笑容,轉頭去看蘇梅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空空的了,她略微一錯愕,隨即卻是眼里劃過一抹慌亂,然而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看來蘇梅開始懷疑了,不過沒有關系,現在時候還沒有到
,再讓她好好的過上一段好日子。
冰塊再一次填上那洞,言悠悠隨意的靠在冰塊上,那原本被她扔到很遠位置……瓶子形狀的蠶蛹出現在她的身側,一陣白光閃過,立馬化成一個巨大的白色毯子蓋在她的身上,她盯著頭頂的黑暗處,想著蘇梅剛才的反應,縮了縮,暫時定下心來,現在外頭還有很多的喪尸,沒有順利到達中軍區和父母見面之前,她還是少出來為妙,外面的世界沒有任何人保護,實在是太可怕了。
翻了個身,很快的,她就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而這邊,她閉上雙眼,外面的世界,蘇梅卻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不由自主的模了模自己肺部位置,沒有任何的不適,看來身體已經自我修復完成了。
一雙眼,一雙眼珠子是紅色的眼楮在她有反應的時候就緊緊的盯著她。
她順著那道視線看了過去,在一棵有點眼熟的樹下,一個人正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她張了張嘴,剛想開口,霍言卻已經一聲不吭的站起身,轉身就走。
蘇梅嘴角撇了撇,「喂,你就這麼不待見我?」
霍言忍不住停下腳步,「沒。」看見她沒事情,他就已經放心了,也自然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你和東辰狼上次到底是談了些什麼事情,你是不是和他達成了什麼約定。」蘇梅上前幾步,一下子就拽住霍言的胳膊,「你到底是答應了什麼事情?」
霍言用力的一揮,把手從蘇梅的手上掙月兌,微微抬高下巴,眼里帶著睥睨,「別以為我和原來的霍言還是一樣……他已經被我完全給吞噬掉了,而那個叫做東辰狼的男人和我有什麼約定,並不是你該知道的……」
「對我來說,吞噬也好,融合也罷,我從來就沒有指望東辰狼會真的幫我。」蘇梅的眼里依舊是堅毅無比,沒有一絲的疑惑,「對我來說,你就是霍言,霍言就是你,而你就是你,當然,你可以不接受我,但是你不能夠不允許我……追求你。」
這是蘇梅一直都想要說的,但是卻一直都沒有機會說,因為要想通一件並不是很簡單的事情,花費的時間自然也是很多的,她的臉頰微微泛紅,可惡,倒追男人什麼的,果然對她刺激太大,只是,也沒有辦法啊,他們之間總的有個人退一步,否則總有一天兩人會形同陌路,永遠都走不到一起,她知道感情上的事情,是要共同努力的,她現在是沒有辦法指望霍言和她共同努力,但是卻也希望霍言能夠知曉她的心意,她是絕對不會放棄霍言的。
「我們沒可能的。」霍言有些動容,面上假裝的表情幾乎都撐不住了,每一天,每一天……那些和她一同的記憶都在侵蝕著他,雖然知道那是危險的,卻依舊是忍不住沉溺,就像現在,蘇梅說的這番話,讓他覺得高興,高興的無以復加,想起前一段時間另外一個靈體佔據了這身軀的時候,他差點要瘋掉,恨不得把那佔據著身體的靈體給祛除掉,想到這里,他的雙眼劃過一絲冷意,他的一絲精神力已經入了那個人的靈體里,如果不是有一層力量在保護言悠悠的話,他隨時都可以消滅掉她。
「什麼叫沒有可能,除了不清楚能不能夠幫你生個小喪尸之外,我覺得我們在一起根本就一點問題都沒有。」蘇梅抓著霍言的手一點都不願意松開,「真的,你考慮一下……」
也許,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太過于強硬,蘇梅漸漸的把聲音放軟,若是這個時候霍言回頭,必然會看見蘇梅兩眼發光,完全就是一副已經套牢獵物的獵人眼神,這無一不在告訴霍言,她是絕對不會放過眼前這個男人的,她勢必要和這個男人糾纏到底。
「我會考慮的,松手。」霍言已經完全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硬生生的把所有的情緒壓下去,露出一副平淡無波的面容,回過頭,冷冷道,「我說了,你松手。」
蘇梅心一下子就刺痛難忍,被霍言冷漠的眼神深深的給刺傷了,她的手忍不住縮了縮,最後還是不由的松了手,感情上的事情不是說有就有的,她不能夠太著急了。
「我喜歡你,我不會放棄的。」只要霍言一天沒有說討厭她,她就一定會死死的纏著他。
霍言離開的背影又是一僵,卻也是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然後消失掉。
蘇梅一下子就坐在地上,眼眶忍不住開始泛紅了,被自己喜歡的人無聲的拒絕,真tm的難受,沒事,她撐得住,等到以後和霍言有情人終成眷屬,她到時候自然會好好‘招待’霍言,以報他今日對她
的傷害。
當然是心靈上的傷害。
肩膀上突然有被什麼東西點了點。
蘇梅眨眨眼,把要滾落下去的眼淚給眨了回去,回頭看了一眼,那是一根樹枝,也因為這根樹枝,讓她發現這里還有其他喪尸的存在,也就是說,霍言很有可能透過這些喪尸動物的眼楮看著她。
哼,她才不會在這個時候落淚了,那實在是不符合她的形象。
站起身,她吸了吸鼻子,「喂,樹,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現在我們可以把你傷了我的事情好好算一算了。」
她看清楚了這棵樹,也察覺到就是這棵樹傷了自己,對于自己的仇人,就算這棵樹是自己喜歡的人的下屬,該報的仇依舊得報。
「沙沙……沙沙……」
「都說了,听不懂樹語。」
「……」
于是,某樹很悲催的單方面被揍,這一天,它深深的明白了一個道理,‘單方面被揍什麼的,最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