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梅這段日子過的還算不錯,白天的時候,小喪尸和老虎還有黑貓會陪著她,有時候,幸運的話,還會看見霍言,雖然他連正眼都沒有看她,但是她還是很高興的,至少她模清楚了,霍言其實也沒有那麼討厭她。
現在,她坐在建築物前的大門口,門口的碎屑早就已經被她整理干淨了,雖然這扇門依舊是空的,甚至連擺設都稱不上,但在這個到處都是樹木的地方,連個人影都沒有看見的地方,根本就不用擔心會有人闖空門之類的發生。
「媽……」
熟悉的聲音讓蘇梅忍不住回頭,當看見小喪尸燦爛無比的笑容時,她也回了一個和它差不了多少的笑容,「小寶,你一個人嗎,小白沒有陪你?」
小寶這個稱呼,是她在之後相處的時間,覺得小喪尸沒有名字,真的是很麻煩,所以自作主張的這麼叫了,就當有個可以用的乳名。
小喪尸,現在暫時叫做小寶。
它一下子撲到蘇梅的背上,「小……白……爸爸……」
「教了你這麼長時間,結果你到現在說一句話都說不完整,真是的……」蘇梅很無奈,她反手拍了拍小喪尸的頭。
「不嘛……哇啊啊……」小寶覺得自己真的很用心在學習,所以對蘇梅的話,有些不悅,忍不住又是一通叫。
蘇梅更無奈了,好吧,現在已經開始講純粹的喪尸語了,她的教育真的很失敗。
還在這邊感嘆的時候,熟悉的氣息一下子充斥了她的感官。
她‘嗖’的一聲就站起來,速度快的驚人。
而一直趴在蘇梅後背的小寶「哇啊啊——」非常高興的一通亂叫,蘇梅听不懂,若是在平常的時候,她肯定會致力于糾正它的言語,然而這個時候,好不容易出現霍言的身影,這難得的機會擺在自己的跟前,那麼其余的事情就全部都是小事情了。
「乖,小寶,下來。」蘇梅壓抑住心中的興奮,小心的半蹲,示意小寶從她後背上下來。
小寶也很听話,馬上一溜煙的就從蘇梅的後背上爬了下去,「媽……爸……哇……」
後面又是一頓蘇梅听不明白的話,但應該不是什麼不好听的話吧,應該是特意在和他說些好話吧,因為這一次霍言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看了他一眼,而且腳步也放的很慢,她是不是可以認為自己是能夠跟上去的?
這想法也只是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然後就慌忙的趕了上去,她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帶,包包也放進建築物里頭的凳子上,她以為會很快回來的,然而又過著原來的日子,重復的日子,但是卻也算是平淡的、幸福的生活。
然而,當自己跟著霍言慢慢的走出森林的深處,並且漸漸的往中軍區的方向走去時,開始有些不安了。
一開始的時候,蘇梅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因為她知道霍言不喜歡東辰狼,所以東辰狼出現的地方,霍言應該不會喜歡出現才是,但是她錯了。
「你想要做什麼?」蘇梅原本還只是安安分分的跟在霍言的身後,臉上帶著笑意,但是現在別說是笑意了,那張臉就像是一灘死水,無一絲情感流露在外。
霍言停下,沒有回頭,只是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開口,「把你送回到你該去的地方。」
「我該去的地方?什麼叫做我該去的地方?」蘇梅一把拽住霍言的手臂,讓她看著自己的眼,「你現在倒是快點給我把話說清楚。」
霍言心里頭也是不舒服,但是這些情緒也不能夠擺在臉上,也不能夠表現出自己在乎蘇梅,所以只是把蘇梅的手甩開,嘴角上揚,嘲諷道,「還真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女人,明明知道跟你說了,我對你沒什麼意思,你卻還是胡攪蠻纏的,知不知道你很煩人,我早就已經受不了你了。」
「你在撒謊!」蘇梅皺了下眉頭,心一陣刺痛,隨即冷冷的開口道。
而霍言卻並沒有回嘴,也沒有辯駁,而是直接轉身,並且這次倒是主動的拉住了蘇梅的手腕,「不管你是想去也好,不想去也罷,我已經不想再看見你了。」
「說謊。」對于霍言的話,蘇梅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霍言眉頭擰高,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能夠憋出句,「我沒說謊。」
「說謊。」
「……」霍言不再糾結于有些無趣的口舌之爭。
就這樣,走了一個多小時,很快的,就已經到了中軍區的大門口,雖然一路上被霍言拉著,讓她覺得很高興,但是看著中軍區的大門,她卻只覺得眼皮子跳個不停,不安到了極點。
要知道,她現在最不願意去的地方就是中軍區,可是現在卻被迫到了這大門口,而且還是被自己喜歡的人逼迫的。
看著那高大醒目的大門,看著那筆挺站著的軍人,蘇梅很想逃。但是然而因為她的手腕一直都被霍言緊緊抓著,所以,就算是想要逃跑,那回去的路好似被阻了。
「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為什麼要把她送到中軍區。
蘇梅說著這話的時候,總覺得大腦有些暈乎乎的,最近一段時間,這種暈乎乎的感覺總是時不時的就涌上來,感覺很奇怪,讓人有些不喜,可是卻偏偏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是有什麼原因,但是不管怎樣,忍耐就是了。
用力的搖晃了一下頭,卻覺得頭越發的暈沉了。
這時,中軍區的大門打開了,從里頭走出來一批人,最顯眼的依舊是那淺藍色發的東辰狼。
「看來你遵守了我們的約定。」當看見蘇梅的時候,東辰狼嘴唇扯動了一下,便伸出手。
原本蘇梅一直看著霍言的,但是後來的時候,頭越來越暈,到最後有些忍受不了,一下子倒在霍言的身上,她小口小口的喘著氣,腦袋有些空白,然而她無論如何都控制著自己,讓自己不要昏厥,失去意識。
也許一開始的時候霍言並沒有發現,或者說,是故意沒有去發現,但是現在這情況,太顯眼了,就算是故意忽略又怎麼能夠忽略呢。
「喂,女人,你沒事吧?」看著靠著自己,臉色難看的蘇梅,霍言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剛才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出了事情?
會不會是裝的,霍言覺得這個可能性真的是很大,但是就算是這個可能性很大,他也沒有做多余的事情,畢竟眼前還有另外一個人存在,只要把這女人交到對方的手上,他就可以離開了。
心里頭想是這麼想,但是霍言卻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甚至在看見東辰狼把手伸出來的時候,忍不住把蘇梅往懷里頭帶了帶。
現在,蘇梅一直在和那一波又一波襲來的困頓拼搏著,又哪會注意她現在的狀況。
「把她交給我。」東辰狼血紅色的眼珠子顏色深了幾分,他伸出自己的手,向前走了幾步,然而霍言卻只是把嘴抿緊,那雙眼也化成了血紅色,他盯著東辰狼,目不轉楮,依舊沒有把蘇梅交出去,反而更加的往自己的懷里帶。
「唔……唔……」蘇梅有些撐不住了,她靠在霍言的懷里,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只覺得眼前越來越黑,眼皮越來越重。
言悠悠,一定是那個家伙對她做了什麼,否則,不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的。
越想就越有這個可能,然而她的意識已經漸漸遠去,再次有知覺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一個黑黝黝的地方,這個地方她並不陌生,因為就在前一段時間,她就呆在這里的,坐起身,抬頭看了看,頭頂處,有個口子,泛著白色的光芒。
她被關在那個瓶子形狀的蠶蛹中,想要出去,難。
垂下眼,她眼里有著強烈的憤怒,沒想到言悠悠居然真的做出這種事情,只是她做出這種事情之後,接下來還打算做什麼?
外面的霍言和東辰狼都知道他們兩個是同時存在的,言悠悠那家伙又能夠輕易的瞞住對方嗎?應該瞞不住吧。
蘇梅想著這些,想了很長時間,當然,她也曾經試探著,因為考慮到這只是個瓶子形狀的,所以就想要從內部推倒,但是,奇怪的是,就像是永遠都走不到盡頭的感覺,怎麼都踫不到瓶子的內部。
所以,她只能夠放棄了。
躺在地上,想著該怎麼辦才好,若是能夠踫到瓶子的邊,也許還有辦法出去,可是現在,別說是辦法了,她都覺得根本就不是可能的事情。
看來只有依靠霍言和東辰狼了,霍言和東辰狼應該都是希望她留下來的吧。
現在,唯一慶幸的是,言悠悠還沒有那麼的沒品,只是稍微的把她關起來,並沒有直接把她從這具身體里趕出去,若是就這麼把她趕出去的話,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來個神形俱散呢。
這種事情若是遇上了,絕對不會是一件令人感到高興的事情。
她緩慢的閉上雙眼,任由自己沉浸在這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不去思考,不去想念,讓自己的時間就這麼停在這一刻上,而等到下一次的時候,時間自然會再一次的運轉。
蘇梅的昏倒,讓霍言和東辰狼都心里頭一緊。
然而,她卻很快的又睜開了雙眼,當看見霍言的時候,她很明顯的身子一僵,眼里劃過一絲驚慌,然而很快的,她露出笑臉,「霍言,我沒事的。」
說完這話,就不動聲色的把霍言給推開了。
霍言感受到自己懷里的空虛,感到有些異樣。
「你……」霍言眯了眯眼,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那眼神特別冷的瞧著‘蘇梅’,眼里劃過一絲嘲諷,只是一眼,他就看出她不是蘇梅,他倒要看看這個假的蘇梅到底想要做什麼。
‘蘇梅’從霍言的懷里頭掙月兌出來之後,可是重重的舒了好大的一口氣,她大步向前,朝著東辰狼的方向走去,雖然東辰狼的眼神也非常的冷冽,但是她卻並不是那麼的懼怕,而是笑著開口道,「東辰狼,听說你來接我,我什麼時候能夠看到我的爸媽。」
看著‘蘇梅’第一次主動離得自己這般近,東辰狼並不覺得高興,冷哼了聲,迅速抓住蘇梅的手腕。
「東辰狼,你干嘛,我很痛。」‘蘇梅’嘟起嘴唇,掙扎了下,但是只要是有眼楮的人都能夠看出這‘蘇梅’是在撒嬌,而且她的臉色很明顯的已經紅了一大半。
這是在害羞?
東辰狼眼里聚集了狂風暴雨,「梅林。」
「是的,長官,有什麼吩咐。」梅林踩著長筒靴,帶著別樣風情美麗的臉龐有些奇怪的看著自家長官,長官他好像現在很生氣呢,嘖嘖,這個女人死定了。
梅林有些幸災樂禍的想著,只是除了那頭和自己長官一樣的淺藍色發,她總覺得這個女人有些面熟,而那個長發男人也很面熟。
不過,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什麼。
「截掉去請言博士和納也博士的人,若是在來的路上了,就讓人給擋著。」
梅林對于這個吩咐有些奇怪,但是長官的命令是絕對的,她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接受,「是的,長官。」
話說完,就帶著兩個下屬朝著中軍區的大門走去。
東辰狼說的那一番話讓‘蘇梅’臉色白了白,她臉上的笑容稍微收斂了點,「東辰狼,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東辰狼那雙眼冷的滲人,「我接的人不是你。」
霍言依舊只是看著,然而,這個時候東辰狼卻是把頭移了過來,對上霍言的眼,「我讓你照顧她,你是怎麼照顧的。」
「她身體里有其他人存在,這種事情可不是我能夠管的,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一開始的時候你就應該把這人除掉。也就不會發生今天這種事情了。」霍言心中也是惱火,但是面對著東辰狼,他什麼都不會流露出來。
「你們在說什麼,我是蘇梅啊,為什麼你們搞的像我是個外人一樣。」‘蘇梅’依舊不死心的辯駁著。
「也許你該使用吞噬,讓蘇梅完全吞噬掉這個討厭的女人。」霍言無視‘蘇梅’,提出意見。
「不行,這麼骯髒的東西,我絕對不會讓我好不容易養成出來的東西受到影響,曾經吞噬過的人,你應該最了解才是。」若是吞噬成功,只是受到記憶影響的話,也不會做出剛才的反應,東辰狼兩眼危險的眯起來,蘇梅留在霍言的身邊很危險。
若只是蘇梅對霍言還有感情的話,那倒沒有關系,女人其實就那麼一回事,總是被同一個人拒絕,總有一天,她會受不了,而主動放棄的,但是若男方對她也有感情的話,那麼想要蘇梅放棄,那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
所以,吞噬這種事情根本就行不通,就算以為不會受到影響,這個叫做言悠悠的人依舊會影響到蘇梅,他絕對不能夠讓任何的意外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