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听見窗外有動靜兒,怎麼突然間又沒了聲音呢?安然倚在榻chuang上,凌厲的雙眸盯著窗戶,外面剛剛究竟是誰?
她胃里剛剛平復,可不想動一動又開始孕吐,到時候就算有人偷襲她還還不了手。與其去窗戶處查探,不如等在chuang上,誰敢進來,一把毒粉了結了直接了結了他!
「吱嘎——」
房間的門被推開,君莫離端了一個新的痰盂進來。見安然還倚著,微微皺了皺眉頭,心疼道︰「怎麼不躺下休息?這點兒廚房已經滅了爐子,要重燃灶爐,等一會兒才能送水上來!」
「無礙,剛听見外面風大,刮得樹枝 嚓一聲,便想看看那樹影在窗戶上晃動的樣子!」
「你這倒是新嗜好,獨特的找不到另一個人與你有共同的嗜好!」君莫離替她墊了墊枕頭,取笑道。
與其看樹枝被風吹的晃動,還不如找個地方看看皮影戲。不過這皮影戲是夜月國民間的特技,弦月有人去夜月拜師學藝的,可苦練多年,仍舊不如夜月國那些本地藝人演得好。他曾在宮宴上有幸目睹過兩次地道的皮影戲,表演生動,藝人藝技精湛,令人久久難忘!
這破樹枝,實在沒啥好看的。君莫離順著安然的視線盯了半響窗上的倒影,搖搖頭感嘆道。
「都說懷孕之人性情大變,我以前不信,現在是信了!」
安然繼續盯著那樹枝,低聲道。她也是剛剛才發現自己突然便有了這愛好,上世懷孕的時候可沒這種癖好。對,用「癖好」這次更貼切一些!
「躺下吧,等水送過來了,我再叫醒你!」
對這個小妻子,他是無奈了。除了一味的慣著、順著、**著、愛著,他還能怎麼辦?
「好!」
安然應了一聲,輕輕的閉上了眼楮淺睡。迷糊之中,隱隱約約有敲門的聲音。君莫離開門之後,兩人聊了兩句,君莫離便出去了。屋里安靜下來,她便睡的更熟了!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又傳來了響聲,安然有些迷糊,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環視了一圈屋內,便又閉上了眼。
「二哥,那小娘子睡著了。屋里沒人,我們進去吧!」
「別,先吹點迷香進去,放倒了再說!」
靖江四鼠的老二和老四只是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對方所有的意思都表達的明明白白。他們盜墓之時怕聲音震松盜洞上的流沙,將其掩埋覆蓋悶死在墓里。便特意學了這唇語作為同伙間的交流方式!
「老四,身上帶了嗎?」
老三是個尖下巴,狹長的眸子眼角上翻,一看就是經常尋花問柳之人。看他表情流露的樣子,已經迫不及待了!
「帶了!」
老四歙眉鼠目的點點頭,這種東西豈有不帶之理?他迅速的從懷里掏出一根迷香,用火折子點燃,戳進了窗戶內!
三人等在外面,皆是一副下**流yd的樣子,嘴里的哈喇子都遞到了胸口處。一會兒的,那屋里的小美人兒就要陪他哥仨兒了。嘖嘖嘖光是想想她縴細的腰身,峰高壑深的身段,已經浴死浴仙。他們真不敢想象,她伺候他們哥仨逍魂的樣子
「小姐,我直接去把這幾人給做了吧?」晚霞閉了氣,湊到安然耳旁低聲道。這幾個敗類,她一定把他們五馬分尸!
「不用,先裝暈。等出了這客棧,再收拾他們不遲!」
她安然本就算不上什麼善男信女,狠辣起來六親不認,這幾個打她主意的毛賊豈會輕易放過?只是,這客棧人來客往,不方便辦事。況且,那白面書生她總覺得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先避開那人再說!
「嗯,听小姐你的吩咐!」
晚霞把劍藏在chuang後,身體軟綿綿的就勢倒在了地上。安然布滿寒霜的臉冷冷一笑,倒下之時,給梁上的人打了個不要輕舉妄動的手勢,便閉上了眼。
外面這三條蠢鈍如豬的烏龜,等著被她敲破龜殼吧!
「二哥,時間差不多了。趁那男人還沒回來,我們先把這小娘子弄到荒郊野嶺去。到時候,就算她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知曉。兄弟我最喜歡听女人叫喊的聲音了!」
鼠老四一副yd的表情看著鼠老二,搓著雙手,躍躍欲試。
鼠老二和鼠老三對視了一眼,說的在理,這小娘子必須先轉移。待會兒不說跟她一起的男人看見,或者他們大哥醒來發現這件事,那就大事不妙了。私下行事,鐵定少不了一頓臭罵和毒打。
「走,開窗進去,小心點!」
鼠老二發話,鼠老四立即按照盜洞橫三豎四的打法,在窗戶上開出一個僅能隨一人通過的洞來。三人沾沾自喜的從洞里翻了進來,一個個色迷迷的挪向chuang邊。房梁上的兩個暗衛看著窗戶上的洞,滿頭黑線。
「大哥,竟然還送了一個小娘子。」鼠老三有些驚奇的叫出聲來,滿面欣喜,「雖是隔著一層面紗,但是身材前凸後翹,皮膚吹彈可破,這層紗下必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兒!」
鼠老二和鼠老四也是一愣,回神後道︰「這小娘子是什麼時候進屋的?我們在外面怎麼沒听見開門的聲音?」
「別管了,趕緊把人弄走才是正事!」
鼠老三已經迫不及待了,現在又多了一個美人兒,他才懶得去追究這紫衣女子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好好好,走走走,多了個女人,哥仨也不用排那麼久的隊!」
三人滿嘴下**胚子的髒話,听的晚霞怒火中燒。可是又不能壞了安然的計劃,強忍著殺人的沖動,緊閉著眼裝暈。那鼠老三將她扛在肩上的時候,他身上那個陰寒之處帶出來的臭味兒,刺得她眉頭緊蹙。一劍了結了這三人多好,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鼠老二和鼠老四倒是沒扛著安然走,因為誰也不願意歇空,都想先一親芳澤。最後爭執了半天,把安然抬著離開。
屋內瞬間安靜下來,屋頂上的兩個暗衛也落到了地上。兩人很快分工明確,一人去通知君莫離和寒殤烈火,一人追隨著幾人而去,順便在路上做好記號。
君莫離和寒殤正在討論江湖上最近的出現的不尋常的事,卻突然被告知安然被那三個盜墓賊給綁走了。君莫離可不管是安然自己願意走的,還是真的被綁了,一怒之下提著暗衛的衣領便匆匆從窗口躍了出去,寒殤緊跟其後。
暗衛苦哈哈的,只能由君莫離提著走,暗惱自己是倒了什麼霉,惹怒了哪位神仙才招了這禍事。而君莫離心里更窩火,她玩兒什麼不好,非得要玩被人劫走。若是傷了肚子里的孩子,讓她身體受損,他要怎麼辦?
「怎麼還沒到?」
「主子別急,快到了,快到了,記號越來越大了,說明目標馬上就到了!」
寒殤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被拎小雞一般的兄弟,冷著聲音回道。他真不敢想象,若今夜是他來稟報,是不是也如這樣一般被主子提著?他到時候顏面去哪兒找去?
「這幾人是活夠了,待會兒把皮給三人剮了,切成一條條的,曬成肉干!」
「是,主子!」
寒殤微微一顫,這主子是動真格了。世人被君莫離的那張溫潤儒雅的臉所欺騙,以為他是心慈手軟、心善的菩薩,卻不知道觸踫到君莫離的底線,他便瞬間化身為暗夜的修羅,嗜血狠厲。
可是——
「兩位女俠饒命,兩位姑女乃女乃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兩位姑女乃女乃,小的罪過。求你們了,放過我們吧,放過我們吧」
「女俠饒命,好漢饒命啊!」
「姑女乃女乃你高抬貴手饒我們一次吧,我們只是和兩位姑娘開開玩笑而已,千萬別當真啊」
「開玩笑?」安然冷哼了一聲,看著地上被點了xue不能動彈的三人,冷著聲音接著道︰「既然你們用下三濫的迷香開玩笑,那本姑娘也和你們開開玩笑。」
「不要啊,不要啊」
「把三人的褲子給扒了,把這化骨水給三位倒爺嘗嘗。看看這化骨水的滋味好不好笑!」
「夫人,扒褲子?」
暗衛一驚,他今兒個若是真扒了三人的褲子,夫人這兒他倒是立了一功,主子知道了可怎麼交代?說不定主子一會兒就到了!
正逢他左右為難之際,晚霞怒的奪過他手里的劍,「唰唰唰」幾下,便將三人的褲子從大腿處砍了個稀巴爛。碎布橫飛,露出六條布滿體毛的腿出來。順便一腳一個,將三人踹飛各倚在了一棵樹干上。
「生一堆火,讓他們親眼看看這腿在眼前化為血霧再消失,是何等的神奇。這玩笑是何等的令人震驚!」
「是,夫人!」
暗衛剛剛猶豫了一下,已經在安然面前失了信心。這遍山遍野都是枯樹枝,點堆火實在是太容易了。三下五除二的生好火,火光下那三人已經嚇得臉都白了。
他們這次的「玩笑」開大發了!
「晚霞,動手!」
「兩位姑女乃女乃,兩位姑女乃女乃,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鼠老二和鼠老四已經準備英勇就義,可鼠老三不想就這麼死了,哭訴的道︰「是鼠老四提議的,我跟二哥只是受了大哥吩咐來制止他的,姑女乃女乃饒命啊!」
「是啊是啊,跟我們沒關系!」
一眨眼的功夫,鼠老四便被鼠老三出賣了,鼠老二立即落井下石,撇清關系。鼠老四睜大了眼楮斜睨著這兩個跟自己稱兄道弟的兄弟,恨得咬碎了一口銀牙。關鍵時刻,為了自己活命,竟然把全部的責任都推到他的身上,太無恥了!
「你們兩個,你們兩個」
鼠老四吼了半天,瞪得眼楮眼眶都紅了,齜牙咧嘴,可惜只能徒增傷悲。他早就該听大哥的話的,回恆陽城要多少女人都有,何必為了一個小娘子背叛了大哥,現在還落入他人之手。更可氣的是,他的好兄弟竟然如此對他!
可是,世上哪有後悔藥賣?
「小姐,看來這里爆發了狗咬狗的戲碼了啊!」
晚霞早就將面紗重新戴上了,暗衛晚了一步沒看清晚霞的真容,可是鼠老二三兄弟可是嚇得夠嗆。她早就沒耐性和這三人磨下去了,一刀結果了最好。可是她知曉安然的脾氣,惹到她的人,一般都會生不如死,或是死前受盡折磨和恐懼。
「本姑娘最討厭的就是出賣兄弟的人,晚霞,先讓他們兩個嘗嘗味道!」
安然饒有興趣的盯著三人,她真期待三人接下來的表情會是如何?會不會看見自己的腿變成透明的然後再慢慢的消失掉而嚇死過去?
「是,小姐!」
「不不姑女乃女乃,真不是我們,是鼠老四的主意啊,姑女乃女乃饒命啊,姑女乃女乃饒命啊」
「啊——」
「啊——」
鼠老三見鼠老二大喊大叫,他也跟著叫起來,一張臉嚇得臉青白交錯,扯著嗓子喊叫,鼠老三直接嚇尿了。鼠老四在一旁听著他們非人的叫聲,心里嚇得更是打鼓,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兒,像是一張口便要從嘴里跳出來似的,下面小便*,一股的騷味兒。
晚霞收回手,看著鼠老二和鼠老三,捂著鼻子退了幾步,搖了搖頭,這兩人孬種,竟然鬼哭狼嚎,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化骨水滴在腿上有多疼似的。
「晚霞,既然冰冰涼涼的藥水也能讓他們吼得慘絕人寰,換一種藥,讓他們嘗嘗正真的慘絕人寰是什麼味道!」
安然是極度鄙視這兩人,大男人竟然孬成這樣,實在是令人嘆為觀止。
「是!」
鼠老二和鼠老三突然住了口,相互望了望,好像腿上一點都不痛啊,還冰冰涼涼的,好舒服啊!難道這兩個小丫頭只是為了嚇嚇他們?
可是下一刻,兩人便發現事情不對了,兩人晾在外面的雙腿上面騰起了點點薄薄的水霧,腿上的肌肉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雙腿里的肌肉和血都化為了一層霧氣裊裊升起,雙腿隱隱約約從那層薄的透明的肌膚可以看見白森森的骨頭。而那個骨頭也在逐漸的變得透明
「主子,你快看,是夫人!是夫人!」
寒殤越過那棵幾人都無法合抱的大樹看見安然站在一旁,笑容淺淺,心里松了一口氣,連聲喚著君莫離說道。
君莫離迅速的從另一個方向過來,冷冷的哼了兩聲,腳尖一點,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隱隱中帶著一股薄怒,強而有力的低氣壓壓得寒殤喘氣都覺得困難。但是腳下不敢耽擱,連忙墊腳跟上。
「老三,我們的腿,我們的腿啊消失了,消失了」
鼠老二親眼看著自己的雙腿就這樣沒了,心里滿是震驚,心里更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他恨不得挖出自己的眼珠子。可是,他一點也不覺得痛,一直都是冰冰涼涼的感覺,反而舒服極了。
「二哥,我們的腿變成透明的了,竟然變成透明的」鼠老三驚恐的舌頭都不會轉了,震驚、震驚、滿心的震驚!
鼠老三自視清高,以為胡亂編幾句謊話哄哄安然和晚霞這兩個小丫頭,把責任推給鼠老四,這事兒也就揭過去了。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因為一句話,卻讓他和鼠老二最先沒了雙腿。
他們這雙腿是幻覺,還是真的不能用了啊?
「晚霞,動手!」
安然負背著雙手,嘴角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那種嗜血的微笑,看的一旁的暗衛膽戰心驚。太恐怖了,夫人恐怖,那藥水更恐怖。他心里暗暗慶幸還好他們是為主子和夫人效忠,若是敵人,他真不敢想象會是什麼結果!
鼠老四早就被嚇飛了魂魄,三魂少了氣魄,瞪大了鼠目死死的盯著鼠老二和鼠老三的兩雙透明的腿,喉結不停的滑動,唾沫一口接一口的往下咽。忽然一听安然的吩咐,早就緊張的繃緊的神經忽然便斷了,再也繃不住,整個人都癱倒在地。
「主子!」
「噓——」
暗衛發現了君莫離和寒殤,立即抱拳行禮,出聲道。
君莫離看著地上的鼠老二和鼠老三的腿覺得分外有意思,再加上安然一副心情愉悅的表情,他憤怒的心情忽然平復了,朝著暗衛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站在一旁看起熱鬧來!
「小姐,這化骨水怕是對他無效了,要不要換別的?」
鼠老四躺在地上已經雙眼模糊渙散了,精神完全崩塌,早就不在意接下來會怎樣了。可是晚霞去不想放過他,那化骨水只是涼涼的沒有其他的痛楚,而她身上這瓶藥卻會讓人忍不住狂吼,嘶叫,最後恨不得自己結束自己的命!
「啊——」
晚霞手里的藥粉剛灑在鼠老四的腿上,鼠老四驚天動地的嘶嚎聲便穿透了寂靜的夜空,跳動的火苗映著他痛苦到扭曲的臉,忽明忽暗,像是在跳皮影戲一般。
不僅如此,鼠老四腿上的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腐爛,皮膚潰爛過後,從鮮紅的肉里爬出無數的蟲子,惡心的令人作嘔。縱使寒殤這些見過了血腥生死的大男人也有些繃不住了,君莫離微微眨了眨眼,而安然卻是一副極為享受的樣子。
「老四的聲音?!」
白面書生鼠老大听見那聲痛苦的嘶嚎從林子深處傳來,立即縱身躍入了樹林,朝著聲源處靠近。
他便知這今夜這三個混蛋會管不著自己的腿去打那姑娘的主意,特意小心了又小心。可是仍然被三人下了少量的蒙汗藥迷暈了,若不是他的心絞痛發作,他痛醒過來,還真被這三個家伙給蒙騙了。
剛剛那聲音淒慘無比,三人定是著了別人的道了!
不僅是白面書生,就連接林子里烤著野味的諸葛宇恆也听見了那聲淒慘的叫聲,顧不得架子上的野鳳凰,詭異的腳步輕輕一挪,傾長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火堆旁。
「然兒,氣也出了,剩下的交給寒殤他們便好了。」君莫離實在是不想再看下去,緩步走向安然,輕聲道︰「夜里涼,別凍著了,回去吧!」
「嗯,寶寶看了這麼精彩的戲,竟然不折騰我了!」
安然笑嘻嘻的向君莫離報告好消息,出來這麼久了,這孩子竟然沒折騰她。奇怪的是,她越來越興奮,一點都沒有倦意。而且,好像不是她自己特別興奮激動,她是感受到了肚子里孩子的那份激動!
「胡說八道,他還沒成形呢!」
君莫離把安然前不久對他說過的話還給了安然,明明是她自己貪玩,竟然說是肚子里那僅有拳頭大小的孩子,這胡編亂造的理由也得讓人相信啊!
「真的,君莫離,我」
「欺人太甚,行為簡直令人發指!」
突如其來的一道厲喝聲打斷了安然的話,一記凌烈的掌風對準了安然襲來,君莫離回神有些躲閃不及,面前還有安然,心道不好,而一抹白色的身影閃過,生生的將對準他們襲來的一掌打偏而去。
白面書生這一掌可謂鉚足了勁兒,打偏了方位又收不住勢頭,一掌拍在大樹上,樹身劇烈的晃動,樹上的樹葉紛紛被震落,而他手掌在樹干上壓出一個兩寸深的手掌印,可見功力一般!
「玉面公子,多管閑事!」
白面書生中午的時候便認出了諸葛宇恆,才讓鼠老二三人不要惹是生非。多數人都只知道玉面公子輕功了得,五行八卦更是不在話下,但是卻極少有人見過他的武功修為。很巧的是,他便是其中之一。
玉面公子的武功,堪稱一絕。鬼蹤老人的傳人,絕對不是只是仗著他師傅的名聲行走江湖。
「鼠老大又是何必呢?想必這三人犯了何事你心知肚明,若是你想跟他們一樣,本公子便趁著心情好送你一程!」諸葛宇恆忽然冷了眸子,聲線也陡然下降,周身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戾氣來。
他雖然只是剛到,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鼠老二三人的慘狀已經讓他心里明了,視線掃到鼠老四時,他連忙移開了眼楮,惡心!
「口出狂言!」
鼠老大心里窩火,爆發了全身的怒氣和戾氣,明明剛剛是想置安然或是君莫離為死地,但是現在對手卻換成了諸葛宇恆。
諸葛宇恆也不嗦,伸手從腰上拔出軟劍,似銀蛇一般蜿蜒ru動,雙口刃,比安然腰上的軟劍還要細上三分,銀光乍現,泛著點點寒芒!
白面書生也毫不示弱,負在背上的劍身從劍橋里彈了出來,寶劍握在手中,運足了內力,朝著諸葛宇恆揮來。劍氣所到之處,草木攔腰截斷。干澀的泥土被彈起陣陣土霧,濺了一地!
而早被瞎蒙過去的鼠老二和鼠老三的雙腿正對準了那道劍氣,兩人透明的雙腿只見從膝蓋部位劃過一道白霧,膝蓋以下的部位便分離開來,接著一層水霧緩緩的升起,消失不見。而地上的雙腿卻沒了蹤影!
「腿腿我的腿」
「啊——腿呢,腿呢?我的腿呢?妖女,妖女」
鼠老二和鼠老三驚恐的望著剛才有透明的能看見的腿,可是就這麼眨眼間的功夫,這腿便從眼前消失了。
鼠老四的腿被那些惡心扒拉的蟲子啃食一空,膝蓋以下,全部都變成了森森白骨。那些蟲子啃食完他腿部的肉,便紛紛掉落在地上,化成了血水。
君莫離護著安然連連後腿,只因白面書生和諸葛宇恆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兩人的戰場破壞力越來越大,戰場越來越廣,他們逼不得已而後退。晚霞早和寒殤他們躲到一旁去了,他們有自知之明,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他們只不過是幾個小丑而已!
安然被諸葛宇恆的武功驚掉了下巴,她在黑風寨捉弄諸葛宇凡和諸葛宇翔時,諸葛宇恆親口說他不會武功的。現在竟然深藏不漏,武功高強的令人頻頻咂舌。她立即閉眼用靈識去窺探諸葛宇恆,瞬間被那股強大的力量而反彈回來,他果然是黑風山上那股可怕的靈識之主。真是人不可貌相!
「君莫離,你的武功跟他們比起來如何?」安然看著那兩人教纏的身影有些眼花,越來越覺得吃力,看不清便轉頭不看,換個角度問君莫離。
「半斤八兩!」
君莫離雙眼直視著不遠處的二人,雙劍相踫的金屬聲驚于耳,火光四濺。兩人武功也是不相上下,打下去只會兩敗俱傷!
「哦~!」
安然應了一聲,能跟君莫離半斤八兩打平的人實在是少的可憐,那她看不清也就認了。只是,那場上的三個畜生還活著呢,沒收拾干淨,一會兒回去可睡不著!
安然從懷里掏出一青色的小瓶子,朝著不遠處的三人一扔,瓶子在三人中間破裂,瓶子里的東西便揮發出來,鑽進三人的鼻子里。頃刻的功夫,鼠老二兄弟三人便全身開始抽搐,從腰身慢慢的開始腐爛化為一層血霧升起,最後在他們的脖子處停了下來。三人面目猙獰,瞪大了雙眼,腥紅的眼白,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
「然兒,你可知我為何會喜歡你?」
「為何?」
安然臉上的笑意一愣,為什麼?她可從來沒听君莫離提過。
「因為你足夠心狠手辣,足夠與我並肩!」君莫離**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的一臉和煦,見她沒反駁才接著道︰「但是,心地確實善良的。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真的?我在你心中竟然是這般?」安然自是不信的君莫離的話的。
她對敵人或是仇人心狠手辣,理所當然,她內心深處也潛藏著善良的本真。若非這幾人實在是污穢的話語太多,又行為著實過激,還正好撞到了她們剛剛在恆陽城經歷了人命案,她是不會用這麼殘忍的招數對待三人的。
只是,他們罪有應得,咎由自取,毫不令人同情!
「是,我的然兒是天下最善良的人!」
寒殤三人眼前看著模糊不清的打斗身影,耳朵卻受著君莫離肉麻的情話荼毒,胃里惡心的緊,堪有嘔吐之勢。他們是越來越覺得君莫離這個主子*至極了,簡直是*界的始祖,是個人都想鄙視他!
不僅如此,光是安然今晚的行為便說明一切了,實在是跟善良不沾邊!
「轟——」
「噗——」
一聲爆炸的對掌過後,白面書生和諸葛宇恆同時單膝跪地,驚人的速度往後退,激起一片成土飛揚。而兩人分開之時,便立即吐出一口鮮血來。四目相對,既酣暢淋灕,又怒氣難消。
他們果然如君莫離所料,兩敗俱傷!
「玉面公子果然名不虛傳,我白某人算是今兒個算是領教了!」白面書生又吐出一口血來,單手用劍支撐著身體,顫巍巍的劍身仿佛要被他的重量折斷一般!
「彼此彼此!」
諸葛宇恆壓制住喉嚨里又涌出的腥甜,把那口血給壓了回去。臉上的笑容淺淺,眼角微彎,勉強的應道。
寒殤忽然想著這四人的來歷,詢問的目光投降君莫離,要不要將這鼠老大一起給殺了。這些盜墓賊,可沒少令官府頭痛!
君莫離沉眸思索,現在殺了他,倒是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不過為民除害,好像也算不得小人。剛抬頭準備命令寒殤動手除掉白面書生,白面書生竟然站起來,從懷里扔出兩個瓶子砸在地上,身影瞬間消失。
眾人一愣,剛剛那兩個瓶子里是什麼,還沒來得及看清,便見地上涌出幾條一寸大小的黑色蠱蟲朝著他們爬來,速度快的令人咂舌。
「退後!」
安然猛地一驚,將君莫離推到身後,而晚霞已經兩個翻躍過後,將諸葛宇恆抓住,返回了他們站的這邊。安然手里扔出一個白色的瓶子,朝著那蟲子砸去,白色的粉末漫天飛揚,灑在那些蟲身上。蟲子立即停住了移動,在原地ru動,最後死在地上!
眾人微微松了一口氣,這黑條條的蟲子實在是惡心,讓他們不敢直視!
「這鼠老大竟然會毒蠱,看來他多半與苗疆有關系。我們得抓緊時間去苗疆一趟,這蠱毒若是如此頻繁的出現,不等弦月和夜月兩國開戰,便已經天下大亂!」安然看著地上的死蟲子,有些著急的道!
「這種蠱蟲有何作用?」
光是這蟲身的顏色已經讓人不寒而栗了,真不敢想象若是蟲子爬進身體里是什麼感覺!
「只要被這毒蠱沾上,身上的皮膚迅速變黑而化膿潰爛,不出三天,便必死無疑。任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安然疑惑了,一個盜墓賊武功驚人也就罷了,竟然還會培育毒蠱。要知道,這種毒蠱只在《蠱經》的下半部分才有記載,安家的《蠱經》里只有目錄和上半部分,也是她為何知曉毒蠱的原因。只要是毒蠱,蠱蟲的顏色必定是黑色的!
他的蠱術又從何而來?該不會是從墓里挖出來的吧?!
「玉面公子可知這鼠老大的來歷?」君莫離這次難得和顏悅色的看向諸葛宇恆問道。
諸葛宇恆忽然吐出一口血來,雙眼一閉,昏死了過去!
「快,送他回客棧!」
「是,夫人!」
寒殤從晚霞手里接過諸葛宇恆扛在肩上,腳步飛速的朝著山下客棧奔去。若不是諸葛宇恆突然出現,君莫離和安然其中一人必定會受傷,只是傷勢會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行商,留下善後!」
「是,主子!」
君莫離抱起安然,安然很順手的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夫妻倆**昧的下了山,晚霞也一並跟著離開。
寂靜的山林里突然只剩下行商一個人,看著地上的三顆死不瞑目的人頭,他暗自吞了吞口水,喉結性感的滑動,砸吧了兩下嘴巴。這里,陰森森的,滲得慌!
行商見這地勢偏僻,估模著不會有人來這里,用劍刨了個小坑,將三個人頭埋了下去。雙腳把泥土填平,風一般的速度朝著山下飛去,他一刻也不敢繼續呆了。任他這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也承受不住那種心理壓力,看著自己的血肉化為血霧消散,大老爺們兒也能被逼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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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宇恆的情況很不好,靜脈受損,傷了肺腑,必須好好靜養。幸得安然手上的藥材比較多,全是離開月城時采購的必備藥材,當時只是以防萬一而已,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
安然替他治了傷,抓了藥,讓人去廚房煎藥,又替他扎了兩次針,安然忙到第二天辰時才空閑下來,累的坐在椅子上就睡了過去。
君莫離心疼不已,想阻止她,可是諸葛宇恆這次卻是替他擋了一掌。即使他嘴上不承認,但是他心里清楚,諸葛宇恆這傷是替他或者安然受的。他們有責任替他治傷!
只是,安然肚子里還有個小寶貝,身子重,她都需要人時時刻刻照顧。可是除了安然,這里沒有大夫,晚霞只會用蠱,他們幾個大老爺們更是不會。心里不願意,也只能忍著!
諸葛宇恆暫時不能移動,他們一行人便在這小鎮上停留下來。除了必須由安然施針以外,幾個暗衛接替了安然的工作,輪番照顧諸葛宇恆。他們即使累點,也不能累到了夫人和小主子。
安然心里著急《蠱經》的下半部分是不是來自苗疆,也擔心辰亦昭統領的苗疆族人內亂,在諸葛宇恆醒來兩天後,也就是停留了四天過後,他們啟程了。
本來諸葛宇恆是騎馬的,可是現在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怎麼騎馬?烈火在小鎮上尋了一圈,挨家挨戶的問了一遍,也只找到了一輛破舊的馬車,光有木板,沒有墊子,估計得顛死人。
諸葛宇恆坐不得,君莫離更不會讓安然坐這輛破馬車。出于無奈,被迫退讓了一步,讓人將諸葛宇恆給抬到了他們的馬車上。他忍痛割愛的舍棄了那軟塌,和安然坐在一旁的蒲團上,等到了前面的城鎮再換新馬車。
在路上熬了兩天,終于見到了大城鎮。寒殤早就受不住君莫離那張足以凍死人的臉,進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為諸葛宇恆單獨置辦新馬車,讓他早點從君莫離的馬車上撤下來。
諸葛宇恆換了新馬車,君莫離的臉瞬間便多雲轉晴,俊逸的臉上給帶上了笑容。一行人為了趕路,只是方便安然替諸葛宇恆施針熬夜,才在鼎城住了一晚。第二日一早應了安然的要求,大伙兒又抹黑趕路。
終于,在大半個月後,他們終于到達了弦月的邊城。再出城,向東走一百里,便屬于苗疆的地界了。
眾人趕了半個月的路,沒吃好、喝好、睡好,反正到了邊城了,離苗疆不遠了,他們可以暫時歇歇腳,順便探得一些消息再上路不遲!
「主子,客棧已經打點好了,可以進去了!」寒殤和烈火最近同進同出,辦事效率高了不是一點半點,令安然刮目相看了三分。
君莫離抱著安然從馬車上下來,突然眼前一亮,大街上行走的百姓都穿著少數民族的服裝,男女老少,裝扮各異,但是卻格外的好看。讓他們感到新鮮不已!
君莫離當年駐守邊城,很少來逛集市。即使是進城,他們也是在夜里模著進城,哪里見過這些穿的花花綠綠的百姓。而安然初次來弦月沒有進城,第二次為了報仇而匆匆離去,只有這第三次,他們才是帶著一顆欣賞的心在看這些邊城受苗疆文化影響的百姓們。
「真漂亮!」
安然真心的贊嘆了一聲,眼里全是驚艷的神色!
「我們先休息一番,晚些時候我們去逛集市買衣服!」
「好!」
兩人說說笑笑的朝著客棧走去,忽然便听見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隱隱約約的听見有人喊道︰「這蠱蟲真厲害,咬死他,咬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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