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們皆是一喜,沒想到這次能見到主子。自上次離別之後,他們又是好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主子了。
「營主,主子怎麼會在這深山老林里?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暗衛里的大隊長注意力太過集中,絲毫沒注意到寒殤懷里抱的不是一團衣服,而是一個人。看見寒殤有些激動,但心里也有些好奇的問道!
「一言難盡,等見到主子,所有人待命過後,我再和你細講!」
要讓寒殤這個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人講述一件很長、很詭異的事,實在是在為難他。他可以悶頭砍人,但是不擅長聊心。
「好,等見了主子,我們兄弟幾個好好聚聚!」
「好!」
寒殤激動暗衛趕到了,興奮的帶著眾人往回走,把君莫離交代的事情全都拋在了腦後。完全把這密不透風的樹林當成了逛菜市場,雖然坡地陡峭,但是與如履平地也差不多。
「這茅草屋便是了,我們」
「什麼聲音?」
寒殤話音還未落下,暗衛的隊長耳朵靈敏的听到了異聲。他立即豎起耳朵听了起來,身後幾十個暗衛也敬業的豎起了耳朵。
這聲音不太對勁兒啊!
寒殤見眾人表情詭異,一黑一白,然後通通面紅耳赤,神情極其不自然。眼神不自覺的飄向遠方,分散注意力。
主子,夠勇猛!
「怎麼了?」
寒殤傻不拉唧的問了一聲,所有的暗衛齊齊的咳嗽起來,紛紛抬起手指向茅草屋。
寒殤腦海里已經忘記了君莫離把辰兒塞給他的初衷了,見到暗衛便已經忘記了所有。同樣好奇的豎起耳朵听聲,忽然臉頰燒到了耳根處,整個臉都在發燙。
「然兒,你還說你不想要」
「然兒,這幾個月,我可是被你逼成吃素的和尚了。」
「然兒,你放心,不會傷到寶寶的,你膽大一點兒,來來來」
「真舒服,然兒永遠是最美的」
斷斷續續的聲音飄進寒殤的耳朵里,寒殤如魔咒般甩了甩自己的腦袋。主子,**獸啊,夫人是孕婦啊!
他們這算是捉殲了?
「營主,你怎麼不提醒兄弟們一下,幸好還沒進屋,要不然」後果很嚴重,下場很慘烈!
暗衛隊長有些不滿,嘴里抱怨道。天知道他們這些人一路進這里有多辛苦,換了三身夜行衣,才打通了這里的通道。要是鞠躬盡瘁過後,直接被主子一巴掌拍死了,豈不是很冤枉?
寒殤一臉的愧疚,他在山里呆了一個月,放佛得了健忘癥了。他明明心里記得主子要發生的禽**行為啊,怎麼就把人給帶回來了?冥冥之中,他是有多麼不想呆在這里?
「叔叔,肚肚餓,辰兒肚肚餓!」
忽然,寒殤懷里被捂得嚴嚴實實的團子發出聲音,嚇得幾十名暗衛驚魂失色,一個個拔出佩劍嚴陣以待,盯著寒殤的懷抱。
辰兒拱了拱小腦袋,從外袍的縫隙中鑽出毛茸茸的小腦袋,咧嘴叫道,「叔叔,辰兒肚肚餓。」
他說完,還有肉乎乎的小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瞬間萌翻了一眾暗衛。
「小主子,你再忍忍可好?」
寒殤顧不得一旁石化的一群人,滿臉愁容。現在叫餓,這不是讓他回去送死嗎?小主子,不帶你這樣月復黑的!
「叔叔,辰兒肚肚餓!肚肚餓!」
辰兒哪里曉得這些大人的花花腸子,餓了就是餓了,以前餓了就哭,娘親講過,餓了就讓他說出來,自然有人給他吃的。可是今天說了這麼多遍他肚肚餓,為什麼還沒有吃的呢?
寒殤受不了辰兒那雙黑黝黝且無辜的大眼楮,心里一橫,為了小主子的肚子,他豁出去了。
「誰願意去廚房給小主子端雞腿兒,本營主賞他黃金百兩,美女兩名!」哼,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就不信沒有人動心!
幾十個暗衛完全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主子什麼時候有了小主子了?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還沒出生嗎?這孩子是主子和誰的?他們瞬間凌亂了!
「營主,這位小爺真的是主子的兒子?」
暗衛隊長有些不信,君莫離對安然的感情有多深,他們這些近身暗衛知曉的一清二楚,對君莫離的私生活更是了如指掌。君莫離多年來守身如玉,踫到安然才破了金身,怎麼可能有個這麼大的兒子?
寒殤抱著辰兒怒目瞪了他一眼,厲喝道︰「小主子叫君安辰,你說是不是主子的兒子?」
額君安辰?難道主子和夫人老早就認識了,在月城相遇只是他們其中的一個計?
「愣著干什麼,黃金二百兩,美女四個,誰去?」
幾十名暗衛都沒有反應,寒殤不得不加重了酬金。二百兩黃金和四個美女,下面的幾十人心里都蠢蠢欲動。可是在君莫離殘酷的刑罰面前,他們的勇氣又瞬間被抽空,邁不動步子了!
「你們可知道,小主子可是主子的心頭肉,若是餓到了小主子,我們受罰是小,餓壞了小主子才是大。主子那關」
利誘不成,干脆換成威逼。他就不信這些人,都是吃雷的膽子!
大伙兒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想動又不敢動,豎著耳朵听了一下,那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更大聲了。他們立即屏蔽掉听覺,心里月復誹著寒殤的話到底有多大的可靠性。
「營主,小主子餓肚子,生死攸關,請營主大人移步!」
「你」
也不知道誰這麼膽大吼了一句,寒殤瞬間氣的臉都紅了。可是又無言反駁,小主子餓到了是大事兒,他們被罰,真的是小事啊!
「叔叔,辰兒肚肚餓,娘唔唔唔」
辰兒突然放大了嗓門兒喊娘,寒殤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嚇得肝膽俱裂,「小祖宗,你別叫,叔叔現在就去給你找吃的,你別喊,千萬別喊!」
寒殤也不知道辰兒能不能听懂,冷眼掃了一眼不中用的一群下屬,恨得牙癢癢。他們不動,只得他自己出馬,但是,要死大家一起死,誰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走,一起上!」
「一起上?」
不等眾暗衛回神,寒殤已經放低了腳步聲,邁著輕盈的步子進了院子,抱著辰兒像是做賊一般朝著廚房走去。
大伙兒心一橫,死就死吧,死了還有營主墊背。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一群人放輕了腳步跟著寒殤進了院子!
屋里正抵死*的兩人忽然止住了動作,四目相對,眼里皆是震驚之色。短暫的震驚過後,一雙眼楮便蘊藏了薄怒,呼吸都帶著一股怒氣。
「該死的!」
君莫離一聲低喝,心里恨得牙癢癢,這不是故意在中途給他制造心里障礙嗎?
安然巴掌大的小臉通紅,滿臉是汗,縴長的睫毛上還掛著一兩顆未滾落的汗水。白希的肌膚泛著淡淡的粉色,晶瑩剔透。胸前的肌膚上布滿了青紫色的痕跡,秀色可餐。
「離」
「噓——」君莫離瞬間換了一副溫柔的表情,在她額上落下一吻,低聲道︰「不用管他,應該是辰兒餓了,他回來給辰兒找吃的!」
君莫離的靈識探了一遍屋內,最後在廚房找到了寒殤的身影。不僅如此,他身後還跟著一群尾巴,應該是暗衛營的人到了!
「然兒,我們繼續!」
君莫離輕輕的替她捋了捋鬢發,在心里給寒殤重重的記了一過,回頭再收拾他。而在他心愛的人面前,他給與她的是無盡的**溺,縱容,憐愛
他今日豈會就此放掉安然?他沒吃肉的時辰,用手指頭和腳指頭也算不過來。今天好不容易哄的他的小然兒統一了,他豈會就此罷休?
君莫離強健的身軀一動,安然微微皺了皺眉,雙手在他的手臂上抓出了幾道紅紅的指甲印
「營主,好了沒有啊?」
暗衛隊長在寒殤身後喚道,急的他都快哭了。他們自己把靈識給封了起來,听不到任何聲音,完全是掩耳盜鈴的手法,屋里的兩位怕早就發現他們了。
寒殤在碗櫃里找了一圈,明明記得里面還有兩只雞腿兒的啊,他專門給小主子留得,怎麼就沒有了?關了碗櫃,又開始地毯式的掃蕩,終于在鍋中找到了雞腿兒,還是熱乎乎的,只不過已經只剩下一只了!
「小主子,有吃的了,來來來」
寒殤將來之不易的雞腿兒塞進辰兒手里,冰山臉也破裂的露出欣慰的笑容來。只是心里的苦水兒,不知道該往哪里倒!
「哇」
「雞腿兒掉了!」
辰兒隨後丟了雞腿兒,放聲嚎啕大哭,頓時嚇得寒殤和一眾暗衛臉都白了。暗衛隊長手忙腳亂的接住了掉落的雞腿兒,寒殤捂住辰兒的嘴,一溜煙兒的逃跑了。
此地不宜久留啊!
「听,是不是辰兒再哭?」
安然拍了拍君莫離的手臂,注意力從君莫離身上轉移,靜氣凝神的听著外面的動靜兒。可是,仔細一听過後,又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君莫離被安然突然的一喝,差點一泄千里,瞬間臉黑如鍋底,心里直問候寒殤的祖宗十八代,帶個三歲的孩子哪有這麼艱難?
「然兒,你肯定听錯了,哪兒有辰兒的哭聲?」君莫離咬牙切齒的安慰道,臉上扯出一抹淡淡的笑來。
「或許是我听錯了吧!」
「呼呼呼呼別跑了,主子和夫人肯定听不見了,」一群人如逃命般奔跑,最後確定安全了,才停住了腳步,剛才真是太險了!
「唔唔」
「啊——」
寒殤痛的大叫,挪來捂著辰兒嘴巴的手,鮮血滴滴的往下滴,痛的他直皺眉。這熊孩子真狠,他的手指竟然就這樣被他咬破了!
「咯咯咯咯」辰兒看見寒殤手里的鮮血,興奮的不得了,拍著手掌哇哇叫。
暗衛們看著寒殤手指的慘狀,嚇得渾身一哆嗦,這小主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實在是太狠了!
「營主,你老安好!」暗衛隊長看了一眼寒殤,在心中默默的為他哀悼,舉起辰兒丟掉的那只雞腿獻媚的道︰「小主子,餓了吧?來,吃雞腿兒!」
辰兒雙眼有些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肉乎乎的小手捏住油膩膩的雞腿兒,毫不客氣的大口的撕下一塊兒雞肉,小嘴兒咀嚼著美味,面無表情的看著暗衛隊長。
暗衛隊長心里一寒,得了,他這也沒討到好,只是慶幸的是,他安然無恙!
一群人在山里又喂了兩個時辰的蚊子,方便之余打了幾只野兔子,還獵到了一頭鹿子,滿是收獲的往茅屋而去。這天色暗了,再不走,真的要被蚊子給抬走!
他們到達茅草屋時,君莫離已經起來了,神清氣爽的站在院子里,負手于背,滿面容光煥發,眾人只要能分清七情六欲,都知道他心情極好!
暗衛分工合作,該干嘛干嘛,只有寒殤抱著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辰兒和暗衛隊長走上前來!
「見過主子!」
兩人心里如十五個吊桶一般,七上八下。這主子往往反其道而行,這笑的如此風**,說不定就是為了引他們入套。兩人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一下,等著君莫離的下一步指示!
「辰兒,來爹爹抱!」
君莫離剛伸手將辰兒從寒殤懷里抱過來,辰兒油膩膩的小手就在他干淨如玉的臉上一抹,立即印上了一個手掌印!
嘶——
寒殤二人立即倒吸了兩口冷氣,在心里為辰兒祈禱,若主子今日欲求不滿,小主子絕對慘了!
「辰兒乖,這群飯桶正在做飯,再等等,再等等」
君莫離不但不生氣,反倒把眾人給罵了一通,寒殤和暗衛隊長不敢回嘴,只得承認自己也是「這群飯桶」中的一員,只是心里的苦澀,只有自己才知道!
「你們隨我進來,我有事找你們二位!」
二位?
寒殤和暗衛隊長對視了一眼,慘了!——
題外話
嘖嘖嘖,小離離被打擾了,差點君莫離會有什麼表現呢?怎麼出山呢?還是,再返回去呢?兔子好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