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不用再裝了!」
風百里用的是肯定句,坐在chuang邊的圓凳上,沒被面具遮住的半張臉笑的俊美非凡。聲音很輕很淡,但是,卻足以讓躺在*上的安然听見。
風百里借口他診脈需要足夠的安靜,便把安然的近身伺候的丫鬟攔在了外室。丫鬟們雖然不贊同,可是鬼醫素來行為古怪、他們又不敢耽誤了鬼醫替安然治病,無可奈何治好點頭同意。偌大的內室里,只有「暈過去」的安然和鬼醫風百里,屋里安靜的可以听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風百里見她還不醒來,嘴角的弧度往上拉的更高了!
「屬下曾听聞夫人果斷、狠戾,素有心狠手辣之稱,淡情、薄義,這次怎麼會心慈手軟,放過了那聖女不說,反倒差點讓閣主受傷?這倒是與傳聞不符啊!」
風百里見安然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屋里又只有他們兩個人,便自言自語的說起來。
「主子也是,明明知道他這次是放虎歸山,竟然容忍那兩人從自己眼皮子里跑了,這算得上是他近些年來的第一次失誤!」
「夫人如此護著那聖女,倒是難為了主子。既想抓住她,又不能拂了你的意」
「白鶴也逃走了?」
忽然,安然緊閉的雙眸睜開眼楮,從chuang上爬起來,神色淡漠、聲音有些清冷的問道。
「不只是白鶴,連白鳴趁大伙兒擔心你的時候,被他救走了!」
安然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當時情況太危急,君莫離那一劍若是刺中晚霞的心髒,她就算有幸得到大羅神仙的相救,不死也會在chuang上趟個一年半載。而且,心髒一定會留下後遺癥,折磨她一輩子。
而那一劍,最壞的可能就是直接要了她的命!
她這些年把晚霞看做姐妹,她不想眼睜睜的看著晚霞在她面前死去。或許她讓君莫離難做了,更傷害了君莫離,但是她實在做不到。晚霞就像她的親人,這些年也沒做過傷害她的事情,可是,她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背叛她?
「諸葛宇恆身上的‘每日笑’你解了沒?」
沉默了半響過後,安然渾濁的腦袋慢慢變的清晰分明,清冷的臉上全無表情,看著風百里輕聲問道。
風百里看著安然嘖嘖嘖的感嘆,眼神里全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都點到主人差點被她那突然的一喊和一暈,讓苗疆的聖女緩過來,差點用袖箭傷到。她竟然沒問一聲,他們也不想傳聞中那麼恩愛和關心嘛。竟然為了一個玉面公子忽略了主子,真是太可氣了!
若不是主人武功蓋世,反應靈敏,只是被劃破了衣服,還不知道被袖箭傷到,箭尖上是否有毒呢!
「風百里,風公子,問你話呢,臉就長得夠丑了,難道耳朵還是聾的?」
「你」
安然心狠手辣是不錯,但是嘴巴也毒的如她喂養的五毒一般。損起人來,絲毫不遜色!
風百里被憋得俊臉一紅,胸口處劇烈起伏,他風百里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氣的破功了。向來都是他損人的份兒,今日反過來被人損了一通,他心里暗暗揣測,是不是今日沒卡黃歷就到了這清和園。
「妖女!」
「嗯?」
「哼!既然你無礙,屬下還要忙著替主子研究抵制蠱蟲的藥丸,先告退了!」
風百里氣呼呼的起身離開,心里恨得牙癢癢,不知為什麼,但又突然頓住了!
其實他並非君莫離的下屬,只是他四年前和君莫離打了一場,又設了賭局和彩頭,然後,酣暢淋灕的打了一場過後,悲催的被印上了暗星閣的紋身,成為了暗星閣的一員。從此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鬼醫,便絕跡江湖,隱匿在暗星閣中。
他在暗星閣也是吃得開的人物,殺手執行任務後一般會多少受點傷,或是踫到毒,等著他救命。所以,他很受重人的歡迎。長得又帥,脾氣也好,自然也備受女人的青睞。只是,他見了安然兩次,吃了兩次癟,他實在是心里那個不服氣啊
「怎麼,鬼醫是想和本夫人切磋一番毒術?」
安然冷幽幽的話飄進風百里的耳朵里,瞬間覺得毛骨悚然,渾身上下都滲的慌。趕緊搖了搖頭,一溜煙兒的逃了!
安然躺回chuang上,神色一片冷清,看不透她在想什麼。不一會兒的功夫,她又坐了起來,換上了一身夜行衣,吹滅了房中的蠟燭,從窗戶隱了去!
君莫離坐在案桌前,單手揉著眉心,一張俊臉陰寒無比。書房里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全都低著頭,不敢做聲。
本來晚霞在君莫離的計劃之內,一擊必殺。即使死不了,也讓她出來攪不了事兒。現在可好,晚霞這個苗疆的聖女逃了,白鶴也趁機溜了,還帶走了渾身被點xue的白鳴,他的整盤計劃全亂了。
本該發動攻打苗疆的信號也遲遲未下達,一切都陷入了僵局之中。晚霞那幾個回眸深深的勾起了安然的內心的親情,還有她故意撫模了一下有疤痕的臉頰,那是在不經意的提醒安然。她從不曾善良,能以殺人解決的問題,她從來不會浪費唇舌。
「寒殤!」
「屬下在!」
寒殤從一旁站出來,冰山臉上嵌著的幽冷眸子隱隱有些擔憂之色。眼尾不經意的看了君莫離一眼,迅速的低下了頭。主子,現在應該很為難吧!
「七彩霞的那把火放了沒有?」
沉默了半響過後,君莫離的手才放回案幾上,中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寂靜的屋子里傳出嗒嗒聲,和門外叫嚷的夏蟲共鳴!
「回主子,她們放了兩次火,都失敗了!現在被大長老的人盯著,正在藏匿行蹤,這第三把火,或許要等待時機!」
寒殤不敢有所隱瞞,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出來。苗疆的長老早就派了用蠱高手守在禁地門口,她們嘗試了幾次,靠近不得!
「主子,我們要不要找夫人」
「閉嘴,全是些餿主意!」
「是!」
寒殤話還沒有說完,君莫離已經劈頭蓋臉的打斷了他接下來想說的話。君莫離何嘗不知,要抵制住苗疆人的蠱毒,這研究藥丸之事,非安然不可!可是安然現在這情況,他哪里狠得下心讓她受苦受累?
「我先想想再說,下去吧!」
「是!」
暗衛們如釋重負,應了一聲,迅速的隱去了身影!
六月的酷暑過後,大雨洗刷著整個邊城,整整三天三夜。院子里開的正嬌艷的花朵,在風雨的摧殘下,失去了往日的光澤。眾多的花朵被吹落在地,混著泥水,被行色匆匆的人一踩,徹底失去了所有光華。枝干上的花朵被聾拉著腦袋,搖搖欲墜,院子里也是一副破敗的景象。
天終于放晴,太陽的光不強,但空氣中有一股悶熱的氣息,看來,很快又會再下雨了。下人們趁著天晴,迅速的打掃著院子里的落花和積水,忙忙碌碌,未停歇!
「主子,有消息了!」
烈火急忙忙的跑到屋檐下,又驚又喜的推開了浴室的門,嚷著嗓門兒道。
「啪」的一聲,烈火臉上正中一塊擦腳布,雖是不臭,但胃里犯惡心!
「死不知悔改!」霧氣裊裊升起的屏風後面傳出一道冷厲的聲音,帶著三分憤怒和兩分無奈。
「主子,他們已經找到那道門了,只是,那應該是一道死門。進去的兄弟,全都死了。好不容易出來了一個,滿身是斷箭,沒來得及說一句話,也倒下了!」
「我們出來的絕對是生門,再找!」
「是!」
烈火應了一聲,手上的擦腳布不知道該如何分放置,最後迫于無奈,出門時踫到來回踱步的寒殤,一把塞進了他手里,一溜煙兒的跑了。
寒殤看著烈火急沖沖模樣,還以為他又塞給他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譬如荷包、腰帶、*褻褲最近烈老是向他獻殷勤,也不知是不是又想求他教他御女之術。
寒殤搖了搖頭後,抬手一看,瞬間臉就黑了!竟然是君莫離慣用的擦腳布,同種花色、相同的料子,也不知道這張他用過沒有!
這個該死的烈火!
寒殤握著手里的擦腳布,心里恨不得將烈火搓圓捏扁。這混蛋,當真是膽兒越來越肥了!
「營主,從夜月飛來了一只信鴿,請你過去看看!」
「嗯!」
寒殤隱忍即將爆發的怒氣被信鴿的出現生生壓了下去,將手里的擦腳布塞給暗衛,邁著修長筆直的腿朝著後院走去!
「終于走了!」
安然重重的吐了一口濁氣,從君莫離的懷里露出小腦袋來。巴掌大的小臉紅撲撲的,映著身上白希的肌膚,紛女敕可愛,吹彈可破,像是淡粉色的棉花糖一般!
「然兒,你害怕了!哈哈哈」
君莫離看見安然窘迫的樣子,忍不住開懷大笑。長臂一勾,又將她來回了懷里。
那一晚過後,兩人很默契,都沒再提那晚的事情。日子照樣過,該怎麼樣就怎樣,仿佛晚霞是聖女的這件事安然從來不知曉一樣。但是,不論晚霞是真正的晚霞也好,假的晚霞也罷,她畢竟陪了安然幾年,出生入死,鞍前馬後,這種情誼,一時間安然無法割舍很正常。而君莫離卻想著如何將他們引上鉤,再來一次甕中捉鱉,只是打草驚蛇過後,這一計劃更加難實施了!
「別動,我還沒那麼饑不擇食!但是,你再動,我可不敢保證了!」
君莫離感受著她如綢緞般絲滑的手臂,胸前穿著一個出水芙蓉的肚兜,因為懷孕,更是峰高壑深,看的君莫離心癢難耐。但是他當時又發過誓,孩子出生之前,他是不會踫安然的。所以,即使明知道拉著安然泡溫泉,即使是穿著*褻褲,也是一種折磨!
「爹爹,娘親!」
「啊——」
辰兒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爬出來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站在溫泉池上,黑黝黝的大眼楮帶著興奮感,笑的又萌又可愛。糯糯的聲音叫的人都酥了,但卻把安然嚇得一跳。
並且,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君莫離也有些尷尬,明明讓人看住這小子的,他是怎麼逃過那些人的視線,溜到這里來的?
辰兒的大眼楮鬼靈精的轉啊轉,好奇的眼神一直盯著安然看,可是,安然穿著衣服,而且連君莫離都穿著衣服,他看了半響什麼也沒看到,失望的絕了撅嘴。
這溫泉自辰兒出現是泡不成了,君莫離的溫香軟玉計劃也泡了湯。只是寒殤收到的消息倒是令人興奮,夢蝶生了,是個女兒,可把驕陽樂瘋了!
安然替他們感到高興,也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感到悲傷,若是她的孩子也能夠平安降世,那該多好?昨夜,她感受到他的小腳在踢她的肚子,那感覺那麼清晰、明顯!
君莫離見她雙手放在圓滾滾的肚皮上,心里一陣抽搐,隱藏住真實的情緒,溫柔體貼的安慰道︰「然兒,我們的寶寶會沒事的,放心吧!」
安然抬頭看著君莫離,蒙著霧氣的眼楮露出點笑意來,最終眼角滾下了一滴淚,點了點頭!
「娘,辰兒會保護娘親和妹妹的!」
辰兒像個小大人一般,小臉挨著安然的肚子,義正言辭的道。嚴肅的神情,一點兒沒像是在開玩笑!
「好了,調皮鬼,你有這份心就行了,你好好吃飯吧!」
「不好了,主子,出事了!」
清朗急急忙忙的進來,還沒來得及行禮,便已經慌慌張張的喊出來。他此時慌張的神色,跟平日里穩重、干練的形象完全搭不上邊!
君莫離見他這樣,眼神有一瞬間的改變,但又很快恢復了常色,沉著聲音問道,「何事值得你如此驚慌?」
「主子,大雨下了這麼多天,泛濫成災。老百姓流離失所,到處都是淹死的人和動物,尸體經水泡過,全都水腫、腐爛。而且,護城河下游的村莊全部被沖毀,村子里的人也不知所蹤,更重要的是,邊城內的大夫已經確診了幾例感染瘟疫的病例。邊城,恐怕會被封城!」
這連日的暴雨過後,護城河早就漲滿了河水。上游的水一下來,漫過河*,沖刷著泥沙,朝著下游而去。下游都是村莊,水勢太猛,全都被沖毀了。村民和各家各戶飼養的畜生,不知道死了多少,被洪水沖的到處都是。今日又出了太陽,氣溫升高,被泡過水的尸體全部腐爛,這些尸體沒人處理,最容易引起瘟疫!
「若真的是瘟疫,那便麻煩了!」安然放下筷子,輕聲的呢喃道!
上一世的時候,也就是二十多年前,弦月也爆發過瘟疫,同樣是洪水過後引起的。瘟疫來勢凶猛,短短數日,大半個城池的百姓全都感染了瘟疫,朝廷派的人遲遲未到,百姓無錢看病吃藥,藥材貴的離譜,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後來才知,被派來御史大人是個貪生怕死之人,故意放慢了行程,才讓瘟疫的面積迅速擴大,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君鼎越知曉之後,砍了那御史大人的腦袋,發配了他所有的家人,沒收了他全部的財產。重新派了御史趕往災區,又多帶了幾個大夫,等瘟疫被控制住的時候,死了一大半的人。去救治瘟疫的大夫就死了十一個,其中兩個是勞累過渡而死,另外九人都是感染瘟疫而死。
「等朝廷的人趕到這里,怕是一個城的人都死完了!」
君莫離感到事態嚴重,深感頭痛。若是讓人知曉邊城鬧瘟疫,苗疆的人一定會趁此機會出兵攻打邊城。而御驚瀾會不會在臨時插一腳進來分一杯羹,誰也不知道。現在,邊城需要大夫立即配藥,共同度過這次難關,再等著朝廷的救援的藥草!
「傳我的命令,第一,讓城主百里無敵下令日夜封城,只準進,不準出;第二,讓官府的人把正常人和已經有發燒頭痛鬧熱或是已經確診的人分開隔離;第三,設立粥廠,打開糧倉,布粥;第四,召集邊城里所有的大夫和醫女,讓風百里帶著他們設立診治的點,在那里診病拿藥;第五,讓官府通知各糧店,不許抬高米價,否則,按罪當誅;第六,搜尋各類腐尸,焚燒掩埋。事不宜遲,所有人分開行動!」
「是,主子!」
烈火匆匆領了命下去,現在邊城內全都亂了,也不知那些貪生怕死的官老爺們逃跑了沒有。
「主子,這樣一來,豈不是暴露你在邊城的消息,皇上那邊?」
寒殤故意話只說了一半,君莫離懂他的意思,若是暴露了他在邊城的消息,君一泓很快會把他和暗星閣聯系在一起。到時候,不管君一泓會是怎樣一種心情,但絕對不是感激的心情。
「當務之急,控制瘟疫要緊。否則,弦月的大小城鎮被感染上瘟疫,苗疆和夜月一定會趁此機會攻打弦月。到時候民心惶惶,邊城將士鼓不起士氣,必定大敗!他若是知曉了,便知曉了吧,躲得嚴實一些便罷了!」
「是,主子說的是!」
即使君莫離知道自己暴露身份過後將有數不清的麻煩,但是老百姓的生死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他們所擔心的麻煩還只是一個假設,會不會變成真實還尚不可知。而老百姓的性命若是不顧,一定會死!
「主子,御驚瀾已經和陸雪傾完婚,沒有傳出陸雪傾被殺的消息,或是御驚瀾震怒的瀟湘,反而,陸雪傾備受**愛,御驚瀾連日歇息在她寢宮之中,被封為了雪貴妃!」
寒殤本是打算稍後再把這消息告訴君莫離的,只是現在邊城內突發瘟疫,誰知道一會兒他會不會被臨時派出去,君莫離又有沒有時間听他講!
「雪貴妃?」安然忽然冷冷一笑,淡笑的臉頰瞬間變的冰冷,最後勾了勾冰冷的嘴角,玩味的道︰「陸大小姐倒是好福氣,弦月的皇後當不成了,倒成了別國的貴妃娘娘,這陸家的列祖列宗知道了,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啊!」
君莫離和寒殤對視了一眼,誰也不敢去接安然的話茬兒。陸雪傾就一個千人騎、萬人枕的Dang婦,新婚之夜沒被御驚瀾處死她便罷了,竟然還被封了貴妃,受萬千**愛于一身,真是活見鬼了。
別說一國之君受不了身體不干淨的女人,就連一般的百姓也受不了啊?這都是些戳脊梁骨的事,反而討好了一國之君。他們徹底混亂了,這是御驚瀾陰謀開始之前的障眼法,還是他真的愛上了陸雪傾?愛上了,只是怕
「寒殤,情報可是實情?」
寒殤看了安然冰冷的小臉一眼,「是,全都屬實,我們的人已經又潛進了夜月的皇宮,正好分到了這位新**娘娘的宮里。所以,這幾日都有類似的情報傳來,全都是關于陸雪傾的!」
「哼,我看她能得意多久!」
安然听完寒殤的話,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帶著陰狠之色,眼里全是狠厲之情。陸俊凡都去街邊要飯了,她陸雪傾錦衣玉食的生活也該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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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真沒想到,你苦苦尋了那麼久的厲王爺,他竟然到了邊城。竟然還踫上了洪災和瘟疫,真是難為他了!唉!」
徐貴妃替君一泓捏著肩膀,有意無意的說道。
徐貴妃的話落,君一泓猛地一巴掌拍在了安靜之上,臉上隱隱的透著狠厲之色,瞳孔深處流露出一抹恨意。
徐貴妃佯裝被嚇了一大跳,小臉嚇得瞬間失色,只是被手帕掩住的嘴角微微勾起,眼里全是興奮之色。
半響過後,君一泓的聲音冷的像冰潭里的水,又冷又刺骨的道:「是啊,委實難為了七哥了!」
「皇上,你何必那麼為難,臣妾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秦大人不是從夜月返回來了嗎?你何苦愁著派遣哪個大人過去?直接讓秦大人輔助厲王爺治理這次災害、控制瘟疫豈不是更好?他們二人向來交好,商量談妥也融洽一些,想必能迅速的達成一致意見」
忽然,徐貴妃去住了嘴,只見君一泓陰冷的眼楮望著她,神色一片狠厲。秦大人?哼,秦若陽就跟君莫離是一伙兒的。別以為他不知道秦若陽的心思,君莫離將皇位讓給了他,秦若陽心里怕是不服的!
而君莫離,他的親哥哥,更是個偽君子。枉他把君莫離看的至關重要,他竟然這樣構陷自己,故意裝病,讓君鼎越的矛頭指向他。所有人都把他當成傻子,連他替自己選的那些重臣,都是他一干的死黨。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是暗星閣的人,一直威脅他的人,竟然是他的親七哥!
君莫離這個偽君子,偽君子!
「皇上,臣妾一個婦道人家,不敢妄自議論朝廷之事,只是就事論事罷了,皇上」
「愛妃不必擔心,愛妃幫朕想到了一條妙計,朕又豈會怪你?還要好好獎賞你呢!」君一泓笑的陰風惻惻,伸手將徐貴妃拉進懷里,在她身上摩挲了一番後,才冷著聲道︰「來人!」
「皇上!」
「傳朕旨意,派湛倫前往邊城,一個半月內必須趕到邊城與厲王爺和秦丞相匯合,希望他們能不負眾望,控制住瘟疫,度過這次難關!」
「是,奴才遵旨!」
秦若陽、湛倫,你們既然那麼忠心于君莫離,那你們便陪著他好了,朕一定讓你們三個在一起!
「皇上,秦大人一個還不夠?竟然還要勞煩湛大人去?湛大人走了,這禮部誰來管?」
徐貴妃心里有些納悶兒,這救災的事兒,本該御史大夫前去,怎麼牽扯到禮部頭上去了?這是不是跨度太大了?君一泓到底想做什麼?一個秦若陽都夠他頭痛了,再派湛倫去干什麼?
「哼,我弦詌uo筱蟠蠊??訓郎倭慫?柯祝?吞舨懷鋈瞬爬戳耍俊包br />
君一泓最恨的就是湛倫油鹽不進的模樣,看在他眼里格外的刺眼。還不如趁此機會讓他滾出月城,去邊城的瘟疫區域。若是活著回來了,算他命大;若是不幸死了,那也算為國獻身了!
「是,臣妾說錯話了,望皇上恕罪!」
君一泓看了一眼這般風情萬種的徐貴妃,按捺不住月復部的那股燥熱,將她抱起,朝著內寢而去。宮婢們很識趣的退了出去,關好了門。不一會兒,屋內便傳出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第二日一早,君一泓才從徐貴妃的寢宮出來,只是忙碌了一晚上,腰酸背痛,讓他精神有些不太好。仿佛最近每次與嬪妃親熱過後,腰背都痛,也不知道是不是時間太長了些。
不僅如此,最近月復部燥熱的時候越來越頻繁,像是時時刻刻都需要女人一樣。君一泓抬頭看了一眼地平線上冉冉升起的太陽,搖了搖頭,這天氣,身體燥熱也是正常的!
「皇上,可是有什麼不舒服?」
舉著燈籠的太監見他駐足,又按了按他的腰,見他面色也有些憔悴,心里擔心的問道!
「無礙,最近多喝了一些徐貴妃親手煲的藥膳粥,讓御膳房的人給朕熬一碗冰糖炖雪梨便好了!走吧,該上朝了!」
「是,皇上!」
君一泓領著人朝著大殿而去,而最末尾的小太監便故意放慢了腳步,見眾人走遠了,又折回了徐貴妃的寢宮。
即日,湛倫領了聖旨,先是一愣,後立即隨意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裳,隨身帶了兩個侍衛,三匹駿馬便疾馳著出了月城,朝著邊城趕去。一個半月內趕到邊城,君一泓這是在故意坑他!
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休息,湛倫三人一點不敢耽誤,等跑到邊城時,一共足足跑死了二十三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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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城內的瘟疫絲毫沒有氣色,反而越來越嚴重。風百里每日奔走在瘟疫區,用布條捂住口鼻,面色已經憔悴了不少。一向愛干淨如生命的他,胡須虯髯,邋里邋遢。每天都有人從正常人的區域內抬到瘟疫區去隔離,瘟疫區更是每天都有死人被抬出來,直接被火化。城內人心惶惶,城外苗人虎視眈眈,君莫離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安然想盡點綿薄之力,卻被君莫離三番兩次的回絕了。莫說這是瘟疫,就算是一般病癥,也不能讓她去給人看診。她肚子里的孩子現在都是生死未卜,他不敢讓她再次涉險!
為此,安然和君莫離拌了兩次嘴,但無論如何君莫離是沉默或是轉身離開,就是不松口。辰兒也被禁足,不許任何人帶他出去玩,除了清和園里的主僕,邊城內外早就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然兒,按你的方法試過了,焚化尸體,深坑掩埋,各地撒石灰消毒,可是瘟疫的範圍仍在擴大,再這樣下去,我怕朝廷會采取非常措施!」
君莫離急匆匆的進屋,第一**次沒有逗辰兒,而是走向安然,有些著急的說道,聲音里全是無可奈何和無奈。瘟疫若是繼續無限的蔓延,朝廷為了避免瘟疫傳到其他城鎮,最殘忍的決定,很可能會焚城。這城內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全都會被燒死!
安然心里滿是納悶兒,二十多年前的老法子怎麼就行不通了呢?按理說,治不了還控制不了嗎?不對,以她這一世作為大夫的專業角度,瘟疫必須有傳染源。若是傳染源都被消滅了,怎麼可能還會無限蔓延?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問題!
「君莫離,你確定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嗎?還有什麼地方你們漏掉了?若是那些腐爛的尸首沒有全部被清理掉,瘟疫是控制不了的!」
君莫離狐疑,皺著眉頭冥想,他們里里外外都找過了啊,怎麼還有可能漏掉地方?難道
忽然門外傳來一道欣喜的聲音,「莫離兄,好久不見!」
ps︰終于又要迎來我們的秦大少爺和湛公子了,不容易啊兩大美男!
君一泓那二貨,又要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