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醫門毒女 241章 大結局

作者 ︰ 兔子不吃素

安然三人飛身下了御書房的院子,三人躲在暗處小心翼翼的將周圍的環境勘察了一番,確定那些個皇族大臣都退下了,才從暗地里站起身來。

安然比了比手勢,眼神所到之處,全是御驚瀾手下的暗衛藏身之處。總共有六個地方,很明顯,他們三個人要解決掉至少六個人!

安然比了一個三,秦若陽搖了搖頭,湛倫一片茫然。安然和秦若陽用眼神交流,爭論不下,迫不得已答應,一人解決兩個。從懷里掏出三個白色的小瓶子,分別遞給了二人,然後玲瓏的身影,已經飛了出去。秦若陽和湛倫也不猶豫,拿著瓶子朝著暗衛的藏身之地而去!

安然的藥粉很好用,只是朝著人一灑,對面的人立即寄著了道,不會遲疑半分倒下。解決掉六個人,三人紛紛匯集到御書房門口,安然剛想走上台階,眼前竟然又出現了兩道黑影!

不止六個?

安然和秦若陽心里暗道不好,剛剛他們三人都沒有發現這二人,看來武功在他們之上。若是硬踫硬,別說殺了御驚瀾,光是眼前的這兩人,他們也打不過去!

「來者何人?」

「敵人!」

湛倫嘴快,接過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話,揚了揚手中的瓶子。抬手再一扔,瞬間臉就嚇白了,怎麼沒藥粉了?

安然的視線始終是落在另一個黑衣人的身上,那人的視線和奇怪,好像再做思想斗爭,心里極其矛盾。尤其是他一直看著她,她多看了兩眼這男人,覺得眼神有些面熟!

「速戰速決,別驚擾了主子!」

黑衣人朝著那目光疑惑的黑衣人冷冷的說道,腰上別著的鐵劍已經出了劍鞘。往前走了幾步,安然三人為了保持安全距離,被逼退了幾步。兩方對陣,氣勢絲毫不弱!

安然始終望著那人,想開口詢問,又覺得有些唐突。她竟然會把御驚瀾的暗衛或是死士看成是自己的大哥安嚴,實在是荒謬!

「鐺——」

黑衣人右手有些顫抖的握住了左手的劍柄,用力一拔,那泛著寒芒的鐵劍映著宮燈,泛著淡淡的昏黃。那一聲劍嘯已經驚動了屋里的人,可卻是沒有引起他人的絲毫興趣。如今的如今,江山、龍椅,與他何干?

「安然,這兩個人看來不是之前的炮灰啊,還有藥粉沒有啊?」

湛倫躲在安然和秦若陽之後,搓著手掌輕聲問道。這兩人周身的煞氣很濃烈,秉著暗星閣殺手的宗旨,打不過,咱就跑吧!

安然搖了搖頭,纏繞在腰上的劍緩緩的退出,軟體的寒劍劍尖直指黑衣人,雙眸寒氣凌厲逼人,氣勢上絲毫不弱與面前的兩個男人。秦若陽微微有些皺眉,安然身上氣勢他早就見識過,但是這種氣息實在是冰冷的有些可怕,像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一樣!

「你」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一直與安然對視的黑衣人,提著劍站在另一個人身後,竟然一劍刺穿了隊友的心髒。那人對現在的情況始料未及,緩緩的轉過身,看著那堅定的雙眼,齜牙裂目,心里全是不解和不甘。怎麼會是這樣?

湛倫像是傻了眼一般看著兩人內訌,黑衣人握著劍柄的手在顫抖,兩眼皆是愧疚,寡薄的唇瓣微啟,聲音顫抖而嘶啞,「兄弟,對不起!」

為了夜月國的百姓,為了他的私心,為了他的妹妹,今夜死在這里的人,只能是他。休怪兄弟無情,只是你實在是太過于執著,明知主子的路已經錯了,卻要堅持同他一起走下去!

「欠你的,來世再還,安息吧!」

黑衣人抽回劍,那具尸體重重的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安然三人被這一幕砸暈了,本以為是一場廝殺,卻沒想到,對方二人竟然起了內訌,居然替他們解決了一人,這真是百年難遇的稀罕事。三個人對付兩個絕頂高手有困難,現在少了一個,應該沒問題了!

「兄台,現在哎,兄台,別走啊!」

湛倫想給人道謝,誰知道那人看了安然一眼,竟然提著鐵劍就這麼飛上房頂跑了。湛倫朝著空中喊了一聲,一把被秦若陽拽住,才抹了一頭冷汗醒悟,他們這是來刺殺,不是來覲見的啊!

安然的視線在黑衣人的背影上停留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心里的疑惑越發的明朗,聯想之前發生過的一件事,她心里更加了肯定了。

「走,進去!」

安然從黑衣人的尸體旁越過,輕輕的叩了一聲門,然後暗中用力,御書房的門很輕易的就被推開了。秦若陽將黑衣人的尸體拖到了一個不易被人察覺的地方,匆匆地跟上了安然的腳步!

御書房內很靜,靜的能夠听見自己呼吸的聲音。三人環視了屋子一圈,跟弦月的御書房有些不一樣,除了該有的東西以外,在左側還有一個雕花的拱門,拱門內放了一張案桌,桌子的右側靠窗位置,有一張軟塌。窗台上放著幾盆花,只是已經入冬,只剩下了幾片綠色的葉子。

「人呢?」

三人環視了一圈,竟然沒有看見御驚瀾的人,心里有些著急,難道御驚瀾听到外面的響動,逃跑了?

「安然留下,朕有話同她單獨說!」

忽然,從案桌之下,傳來御驚瀾的疲憊而虛弱的聲音,湛倫靠的位置最近,險些嚇得跳起來。在心里暗罵了御驚瀾祖宗十八代,好好的一個皇帝,沒事鑽什麼桌子?

安然雙眼的視線挪向案幾,只見明黃色的桌布晃了又晃,從桌子下鑽出一個穿著玄色長衫的男子。發髻凌亂,滿臉胡渣,眼眶凹陷,眼神空洞無神,御驚瀾怎麼變成了這麼樣子?安然不信,秦若陽和湛倫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數月前意氣風發、滿身霸氣的君王御驚瀾,到底去哪兒了?

「你們先出去吧,我同他說會兒話!」安然半響後才輕聲呢喃道,看著御驚瀾落到如今這步田地,她眼眶發酸!

「不行,要是他突然對你動手怎麼辦?要是你少了根寒毛,君莫離還不兩刀劈了我?」

湛倫搖頭如撥浪鼓,怎麼都不肯點頭!

秦若陽無語,但是眼神很堅定,他是同湛倫站在一條陣線上的,他也是一百二十個不放心!

御驚瀾爬上他人日思夜想的龍椅,精神已經極度匱乏,像是無數個夜晚都沒有睡過覺似的。他含糊不清的嘴里反復的喊著安然的名字,像是第一眼看到安然的時候,心里對她的喜歡一樣,她的名字像糖一樣甜!

「你們先出去,我不會有事的!」

安然左右為難,在最後關頭,還是冷了聲音對湛倫和秦若陽說道。她還有時間同秦若陽和湛倫解釋,而與御驚瀾,今晚就是永別。這個呵護了她十多年的哥哥,她心里終究是不忍的!

秦若陽和湛倫面對安然的堅持,千叮嚀,萬囑咐,最後妥協,站到了房門外。湛倫連身體都是緊貼著房門的,就怕里面突生變故,來不及應對!

「瀾哥哥,他們出去了!」

安然輕輕的摘下面紗,露出那張清冷而帶著心痛的臉來,輕輕的喚了一聲。她不知道御驚瀾是如何知曉是她來了,但是,他確實在桌子下就知曉她來了。

安然不知,御驚瀾當年被三歲的她吸引住,那是因為她身上有股很特別的味道。常人根本聞不到那股味道,可是他的鼻子比別人靈敏百倍,千倍,他可以聞得到,無論在哪兒,只要在五十米的範圍內,他都能夠準確的找到安然的位置。

安然站在門口和他的兩名貼身暗衛對峙時,那股奇特的味道便傳進了他的鼻翼里,他便知曉,他心心念念的然然來了。雖然四肢百骸痛到極致,但他的心瞬間活了!

御驚瀾靜靜的躺在龍椅上,沒有應聲。剛陽俊逸的臉早就看不清原貌,若不是安然認得他,真會把他當成外面的落魄書生,也說不一定!

「瀾哥哥,對不起,然然救不了你!」

安然的心亦是痛的難以復加,她努力過了,她真的救不了他。她也不知道陸雪傾和蘇媚兒到底給他吃了什麼東西,他身上的蠱毒比其他人身上的蠱蟲,嚴重了一百倍。那些對常人有效的蠱蟲,放在他身上,一點兒作用都沒有!

「然然,還記得那一年,我帶著你去騎馬嗎?天空湛藍湛藍的,空中漂浮著一朵一朵像是棉花的白雲,空中偶爾掠過兩只成雙成對的飛鳥,地上是一片無盡的草原,綠色的草原上鋪滿了野花,奼紫嫣紅,美的令人賞心悅目。我騎馬帶著你在草地上狂奔,感受著花草的香味,感受著迎面撲來的暖風,還有你唯一一次對我笑出銀鈴般的笑聲然然,你還記得嗎?」

御驚瀾已經閉著眼,回憶著多年以前的種種,記憶中浮現出過去所有美好的事情,腦海里最深的人和事,那種笑聲,那種愜意,沒有煩心的事,只有他和她!

「記得,我還記得,你那天送了我一捧花很漂亮,很香,我很喜歡!」

安然中間有一瞬間的停頓,因為十五歲的御驚瀾對她一個小屁孩兒求婚了。當時的她還沉寂在痛苦的仇恨中,在她眼里,御驚瀾也不過是一個大男孩罷了。而她那天唯一一次笑出聲來,因為那是她女兒的生日,她想開開心心的替她女兒過生,雖然早已物是人非~!

「我讓你長大了嫁給我,你卻忘記了,呵呵」御驚瀾自嘲的笑著,笑著,直到眼角滾落下幾滴痛苦與傷心的眼淚來,長長的一嘆過後,才似埋怨一般道︰「你長大了,你卻忘了,忘了瀾哥哥一直在等你,一直在原地等你。你忘了,所以你嫁給了君莫離,你替她生兒育女,你把瀾哥哥忘了啊,呵呵呵」

他多想親自守護在她身邊,多想給她所有的幸福,可是,他只能站的遠遠的,看著別人惹她生氣,討她歡心,別人給她屬于她的幸福。他佔有欲雖然很強,也曾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告誡自己,忘了吧,毀了吧,得不到就毀了吧,可是呢?可是,可是他從來也沒真正狠下心傷害過她。

他的小然然長大了,長成大姑娘了,可最終嫁給了別人。他其實一點也不想當這個皇帝的,可是祖訓難違,他又不能真的入贅安家,一次一次的錯過,最終把這個機會,讓給了君莫離。他撕心裂肺的嘶吼,他不服!

「瀾哥哥,一切都過去了,過去了!」

安然的眼淚已經沒有出息的從眼角滾落,沿著她的臉,留下兩道淚痕來。今夜,她明明是來結束御驚瀾性命的,為何到了他的面前,她竟然有些心慈手軟,下不了手了?

「然然,瀾哥哥的心里過不去啊,瀾哥哥不如君莫離灑月兌,不能給你說走就走的幸福,才會造成我們今日的結局。若是時光能夠重來,我們的結局定然不會是如此的!」

他*幸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可是,他卻從未真正在意過、愛過其中任何一個女人。他的心里只有安然,從見到她的一刻起,他的生命中認定的就是安然。

後位為她懸空,可造化弄人,終就給了別人。他等了她十二年,可是與她成親的新郎不是他,與她生兒育女的人也不是他。這就是命,生在帝王家,半點不由人!

安然眼里的淚水早就泛濫成災,她堅硬的心腸也終于柔軟。她一直把御驚瀾當成是哥哥,像安嚴和安肅一般的哥哥,她能夠給他兄妹間有的關懷和愛,卻獨獨給不了他想要的一生和愛情。

「然然,遺詔我已經寫好了,已經蓋上玉璽了,其余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動手吧!」

「瀾哥哥!」

「動手吧!」

御驚瀾像是早就料到了安然會進宮取他性命一般,早就把一切的準備都做好了。他本可以自己結束這一段痛苦,結束這短則的一生,可他卻一直咬著牙,忍著痛,像是瘋了一般,等著她進宮。他早有預感,安然會來的。他要死,但是,他卻要死在她的手里。否則,他難以瞑目!

「然然,只有你親手才能結束我的痛苦,動手吧!」

其實,他早就承受不住了,好不容易才忍了這麼長一段時間,同他這一生最愛的女人回憶了他們最開心的過往,他即使現在死去,已經很幸福了!

安然泣不成聲,右手輕輕的抽出纏繞在身上的軟劍,一步一步的走向御驚瀾,每一步下去,仿佛都踩到了刀山上,將腳底心深深的割穿!

御驚瀾緩緩的睜開眼楮,朝著安然招了招手,安然緩緩的靠近,蹲在了他的龍椅面前。他艱難的坐起來,看著安然的臉,雙手顫抖的把安然抱在懷里,最後一次像小時候抱她一樣,感受著心靈深處的一片寧靜。

輕輕的推開安然,有些粗糙的指月復輕輕的替她擦去淚痕,微微一笑,淺薄的唇瓣在她的發髻上落下一吻,左手抬起安然拿劍的手,毫無征兆的將寒劍刺穿了自己的心髒。

「然然,下輩子我一定不投生在帝王家,我去下面等著你,直到和你一起輪回。你的下輩子瀾哥哥,預定了!呵呵呵」

「瀾哥哥,瀾哥哥」

御驚瀾面帶微笑,緩緩的閉上了眼楮。即使他活著的一聲未能得到安然,可是,在死前能夠說出所有的心里話,能夠見她最後一面,最後死在他的手里,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安然右手緩緩的放松,把頭埋在御驚瀾的身上放聲痛哭。秦若陽和湛倫從門外沖進來時,御驚瀾已經安詳的死去了,而他的面前,是哭的肝腸寸斷的安然。

「安然,他死了,也是一種解月兌。你或許該為他感到高興的!」湛倫不知道從何勸起,只是看著安然這副模樣,他心里有些堵得慌。

秦若陽想將她扶起來,可是手伸在半空中,又縮了回來,有些事,有些人錯過了就是永遠,在心里嘆了一口,溫聲道︰「安姑娘,別哭了,我們怕是已經驚動外面的侍衛了!」

「安然,御驚瀾已經死了,先回安府再說!」能夠借此機會除掉御驚瀾,實在是一件可喜可賀的大事。

「走吧!」

安然擦干眼淚站起來,听著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然後迅速的跟著秦若陽離開,而湛倫故意落後了兩步。在御書房內布置好了一切後,也翻了橫梁,潛出了皇宮。

「快快,剛剛的聲音是從御書房內傳出來的,快進去看看!」

「御書房門前的人呢?」

「分頭找找!」

「是!」

雜亂的腳步聲分散而去,禁衛軍的頭領相視了一眼,看著開著的大門,顧不得通報,便沖了進去。屋內整齊,沒有任何打斗過的跡象,御驚瀾背靠在龍椅上,胸前插了一把匕首,桌子前放著一封信。兩人頓時嚇蒙了,皇上自殺了?

「皇上的尸體還是熱的,應該是剛剛的事情!」

「立即敲響喪鐘,通知文武百官!」

「稟報統領大人,發現了一具黑衣人的尸體,剛死不久!」

「封鎖御書房,等著主事的大人來!」

「是!」

御驚瀾白日里被御家皇族和眾大臣逼宮,夜里卻自殺了,這事的責任誰也擔不了。本來是懷疑御驚瀾是刺客行刺而亡,但是兩人又在桌子上發現了一張紙,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而且還是他的親筆字跡,禁衛軍頓時不敢輕舉妄動了。

「鐺——」

「鐺——」

「鐺——」

安然三人站在遠處,听著喪鐘長鳴,皇宮外的大臣如涌而至,神色匆忙的進了皇宮,還未見到御驚瀾的尸體,一個個已經像是死了爹娘一般哭上了。

安然在心里暗罵了這些老匹夫幾聲虛偽做作,才看向湛倫道,「湛大人,剛剛為何要晚上幾步?」

「還你的劍!」

湛倫不語,將藏在身上的軟劍還給安然,「御驚瀾留了白紙黑字,他是自殺,你的劍留在他身上只會節外生枝。他匕首都準備好了,就放在桌子上,你傷心過度,沒注意到!」

他剛剛只是做了一次好人,替御驚瀾完成了最後一個心願而已!

安然靜靜的看著湛倫手里的劍,心里難受的緊,本想把御驚瀾送她的劍還給他,以免將來睹物思人,但是湛倫卻又把劍給拿了回來。或許,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

「走吧,回去了!」

「正好,本少也困了!」

湛倫打了個哈欠,矯捷的身影飛走了。秦若陽看了一會兒一團糟的皇宮,才轉身離開。御驚瀾的話,听了個清清楚楚,緣分並非誰先來就是誰的,他在錯誤的時間踫到了對的人,注定也只能是一場美麗的錯誤,兩人只能擦肩而過!

翌日一早,皇宮內便來人了,下人來報,說是皇宮里來了太監和當朝的丞相大人,以及官職在二品以上的大官。安然不明所以,穿戴整齊,趕緊出去迎接。這朝廷的大員都來了,該不會是讓她去給御驚瀾驗尸吧?

安然走到大廳時,安夫人和騰升早就恭維著一眾大人喝茶了,包括安嚴夫婦,安肅夫婦,以及其他的下人奴婢!

「然然,辰兒呢?」

安夫人見安然一個人進屋,神情有些奇怪的問道。好像辰兒沒跟她一起,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娘,這些大人」安然欲言又止,說白了心里是有些心虛。對于御驚瀾的死,他心里本就耿耿于懷,現在有人上門,自是心虛的緊!

「去,去帶小少爺來!」

「是,夫人!」

安然看著下人急忙退下,才悄聲問道,「娘,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找辰兒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這些大人進府就要見辰兒,遂才去通知你!」

安然心里覺得奇怪,但是斂了心思向各位大人行了禮,視線落到安嚴身上,多看了兩眼。安嚴如同平日一樣,與她點點頭,礙于外人在場,不便多語!

「臣等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大廳中的大臣忽然跪地高呼,俯身叩首,嚇得安家人眉眼直跳。這御驚瀾不是剛死了嗎?難道大白天跑到安府詐尸了?

安家人被嚇了一大跳,看向門外,正好看到奴婢牽著辰兒從門外進來。那些個大臣行了大禮,然後一臉諂媚的看著辰兒,比看到自己的親爹媽還親!

「大人,這」

「安府家主安然接旨,安府小少爺君安辰接旨!」

丞相老大人忽然捋著白胡須扯著嗓門兒高聲道,安家人以及剛起身的大臣,連忙跪了下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今備受病痛折磨,龍御賓天。安家少爺,君安辰,乃朕之長子,曾患疾病,幸得安府神醫庇佑,時至今日,冊立君安辰為儲君,即刻登基。丞相以及六部大臣,同為輔政大臣,掌理登基大典,善教我兒直至親政。文武百官天下百姓同遵此詔。

欽此。

官員雀躍,安家人卻個個傻了眼,他們家的心肝寶貝怎麼會是御驚瀾的兒子?他們一個個心知肚明,辰兒不是安然所生,或許是君莫離的親生兒子。只是,沒想到,怎麼是會是皇帝的兒子!

「皇上,隨老臣回宮吧?」

丞相大人投機取巧,想一搏辰兒歡心。但辰兒瞥了一眼胡子白花花的老頭,滿臉不耐煩的道︰「不去不去,我還有事和二舅舅一起出去呢!」

「皇上,這國不可一日無君,您得和老臣回宮,替你父皇守靈,然後舉辦登基儀式,繼承皇位啊!」

丞相大人苦口婆心,這三四歲的孩子,得哄。他們現在是真真兒的後悔,著了那幾個王爺的道兒。先皇並非膝下無子,那些人想當什麼皇帝?真是不安分!

辰兒被老頭纏的煩了,從懷里拿出一個小腰包,朝著幾人一灑,白色的粉末落在這些個大臣身上,一個個立即像是小丑一般在屋里跳起來。這小祖宗,剛剛到底灑了什麼在他們身上,簡直是奇癢無比啊!

安然被這道聖旨驚呆了,御驚瀾竟然把皇位傳給了辰兒,這怎麼能行?辰兒根本就不是他的兒子,他豈能以安家神醫照顧他為由,強行的將皇帝的帽子扣在辰兒身上?她不會同意辰兒進宮當皇上的,君莫離也不會同意,辰兒要離開她和君莫離,肯定也不會答應!

「皇上,你到底給老臣灑了什麼東西啊,快給老臣解藥吧!」

「哎喲,癢死了,癢死了!」

「皇上,您有什麼不高興,說出來,別這樣整微臣啊!」

「哎喲,哎喲」

大廳里儼然已經亂做了一團,安夫人和騰升看著中了辰兒惡作劇的大臣,滿臉的著急。這小祖宗現在是越來越頑皮了。

「然然,你隨我來!」安嚴趁亂靠近安然,在她身邊輕聲說道。

安然看著場面一片混亂的大廳,心里怕是跟這些大臣解釋不清辰兒的身世。即使要滴血認親,也得讓她先準備準備,否則辰兒的血跟他們任何一個人的也溶不了!

安然趁亂將辰兒抱著往門外縮,誰也沒注意到大廳里少了三個人。

「大哥哥,找我可有事?」

安嚴雙手負背走在前面,低聲道︰「嗯,有事,你跟著來便是了!」

安然跟在安嚴身後,走到安府的清逸園,從安然懷里抱過辰兒,看了看里面,道︰「進去吧!」

安然半信半疑,也不知道安嚴賣的是什麼關子,看了他兩眼,朝著院子里走去。院子里很靜,兩棵寒梅花苞掛滿了枝頭,不日便要綻放。安然循著石板小路朝著花廳走去,清幽的院子顯得格外寧靜。

「姐姐,是你嗎?」

安然忽然耳邊傳來一聲久違的聲音,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壓抑住心里的激動,緩緩的轉身,陸雪心一身粉白色的長裙,端著一盆洗好的衣服,真的站在她的面前。看樣子,她已經不是第一天在這里了!

「心兒!」

「姐姐,真的是你,心兒想死你了!」

陸雪心手里的盆子自然的落下,洗好的衣服又滾了一地,她激動的小臉上露出幾分欣喜,歡喜的撲進了安然的懷里。她再也不是一年前的陸雪心,即使一直作為人質輾轉,但是,卻讓她學會了堅強!

「真是太好了,心兒,我終于找到你了!」

安然緊緊的抱住她這個上輩子的女兒,眼淚簌簌的往下掉。她尋了她那麼久,沒想到她竟然一直在安府內。難道,那晚上的黑衣人是安嚴?

「心兒也想你,心兒也想你」

安嚴抱著辰兒看著院子里的二人,冷冰冰的臉上終于泛出淡淡的笑容。冒險從半路上救出陸雪心,看來當時做了一個很正確的決定!

「大舅舅,辰兒想去找二舅舅玩!」辰兒看著兩個哭泣的女人百無聊賴,揉了揉有些困倦的眼楮,想要去找安肅。

安嚴看了一眼辰兒,輕聲嘆息,他又是何苦,非得要把夜月的江山交給辰兒呢?他明明就不是他的兒子,何苦呢?

「大舅舅」

「走吧,找你二舅舅去,也不知曉,你這快樂的日子還能夠維持多久!」安嚴似是自言自語,抱著辰兒朝著大廳走去。

等他回去之時,那些個宣讀遺詔的大臣早都回去了,一個個臉上全是紅紅楞子,全是指甲的抓傷。光是這副模樣回府,怕是少不了和府內的夫人一頓辯駁。

安家的人看著辰兒,全都惆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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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娘娘,這可是等了一天*了!」君莫離悠閑自得的坐在椅子上,自始至終,連個姿勢都沒有換、斜靠在椅背上,雙目慵懶的望著早就亂了陣腳的太後,眼底浮現出淡淡的光芒。

太後癱坐在地上,雙眼無神且驚恐的望著君莫離,她記起來了,他口中的稱謂並非什麼厲王爺,而是,本閣主。他是暗星閣的閣主,他是暗星閣的閣主大人!

君莫離起身,優雅的步子緩緩的走上台階,從腰上取了一把七寸上的匕首丟在她的面前,溫柔的道︰「你是選擇自己死,還是勞我動手?三萬兩黃金,本閣主親自出馬,其實你不虧!」

太後不語,身體本能的向後縮,直到退無可退,她依舊不作聲。陪她等了一天*,也算是了了她的念想了,他沒時間同她這般繼續耗下去。

「第一殺手哈哈哈好一個第一殺手」

「本閣主就是第一殺手,平日里,無論你花多少錢都是請不動的。選吧!」

君莫離的聲音冷傲而狂妄,他這個殺手,要麼不接任務,要麼就一定能夠完成任務。只是,接了太後這一筆單子,任務才是失敗了。這是他殺手生涯上的第一個敗筆,可他總不能連自己也殺吧?

太後雖然是他的大仇人,可畢竟養了他二十多年,若是一劍殺了她,他還真怕天上的雷劈在腦門上。除了讓她自我了斷,亦或是等待她體內的巫毒發作。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他是不會親手殺了她的!

「不要再拖延時間,也不用再掙扎了,沒用的!」死期將近,無論做什麼掙扎都改變不了!

太後緩緩的伸手撿起地上的匕首,雙手緩緩的拉出匕首,忽然,她眼神里露出兩道狠厲的光芒,一抬頭,雙手握著匕首直直的朝著君莫離刺去。一聲肉鈍的聲音,匕首插在了君莫離的手心里,他沒躲,抬起手掌擋住了鋒利的匕首,刀刃將他的左掌心刺了個對穿。

「夠了!」

君莫離迅速的把手掌從匕首中抽出,鮮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聲音頓時冷厲的幾分,寬大的袖子猛地一拂袖,一股強大的罡氣將半跪在地上的太後掀翻在地。

「啊——」

太後趴著身子,鳳體微微一僵,絕美的容顏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老,臉上的皺紋迅速的爬上看似二八年華的臉。只是幾個呼吸的瞬間,她的一張臉像是七老八十一樣,動作變得緩慢起來。試圖爬起來,卻嘗試了三次,也未能成功。

君莫離看著她的臉迅速蒼老,心里並未引起多大的起伏。那巫毒之術本就是如此,能讓你在短時間內迅速的得到想要的,卻也能在更短的時間內反噬。太後的臉就是最好的證明,能讓你二八年華青春永駐,只要身體見血,就能立刻把你打回原形,七老八十!

這本駐顏秘籍是君莫離偶然得到,特意送給她的。本是想著讓她有朝一日,自然而亡。然,這一天是怕是等不及了!

「你」

君莫離的眼皮不由得跳了跳,視線看向太後的左手,那手正在她的月復部位置,剛才的匕首已經只有一個手柄露在外面了,擦著她衣服的地上,有一攤血。

君莫離了然,原來如此。

她,怕是活不成了!

「你欠霍家的,還完了!」

君莫離看著地上用祈求眼神望著他的太後,找不到任何一個詞來形容自己的復雜心情,轉身欲往外走。

「哈哈哈哈」

太後望著君莫離決然的背影,瘋狂的笑聲回蕩在空寂的大殿之上,冷厲而嗜血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兩道視線更如寒芒一般,刺穿了他的背脊!

君莫離匆匆回了住處,剛落腳,暗衛便送來了新的消息。君莫離捏碎了手中的紙條,御驚瀾死了也就罷了,遺詔的繼承人竟然是他的兒子。還妄稱那是他安排在安然身邊養病的兒子,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備馬,回夜城,快!」

「是!」

君莫離心里是將御驚瀾這個烏龜王八蛋狠狠的罵了一遍,他得趕回夜城去,誰也不能和他搶兒子。他真是沒想到,御驚瀾竟然會自殺,自殺也就罷了,竟然死了還給他留下如此一個大麻煩,真是氣煞他也!

「主子,馬匹備好了,請!」

「走!」

君莫離才懶得管君家的人誰坐上皇位,只要三個月他不出現,那些個大臣也只能悻悻而歸。可是,剛走到別院的門口,門侍一開門,門前跪了烏壓壓的一片!

「臣等恭請皇上回宮!」

「吾皇萬歲萬萬歲!」

「皇上,臣等終于盼到你回來了!」

「蒼天佑我弦月,蒼天佑我弦月啊!」

君莫離看著眼前的人,嘴角不停的抽搐,誰能告訴他,這些個老匹夫是怎麼找到這里來的?凌厲的眼神將身邊的暗衛挨個凌遲了數遍,伸手一揮,大門被闔上了!

「主子,現在怎麼辦?」

烈火苦著一張臉,神色極為復雜,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還能怎麼辦?趕緊從後門溜!」

君莫離雙手握拳,恨不得拎著拳頭招呼在烈火身上。肯定是這小子出門惹回來的,真是把他暗衛營的臉都丟盡了!

一行人走到後門,剛一開門,後門前也是黑壓壓的一片文武大臣,跪地俯首,高聲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臣等恭迎陛下回宮!」

「關門關門!」

「主子,我們已經被包圍了,連側牆外都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士兵!」

「」

現在怎麼辦?難道沖出去?

君莫離搖了搖頭,若是打出去,怕是他們溜出月城的同一時間,弦月尋他回來的皇榜就會天下皆知。到時候夜城的人再對他有所忌憚,他在夜城也是混不下去了!

大臣在外守了一晚上,君莫離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過後,提筆在白紙上迅速的寫下了字,讓烈火拿出去當聖旨念。那些個大臣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敢用白紙黑字當聖旨的,古往今來怕就只有君莫離了!

「皇上,請你回宮啊咦,什麼聲音?」

「太後娘娘仙逝了!」

「太後娘娘仙逝了!」

外面的文武百官進退兩難,這可如何是好?人人求而不得的皇位,厲王爺為何總覺得是個燙手山芋呢?第一次擁護他登基,他硬是威脅著他們將皇位讓給你了君一泓。再次擁護他登基,他又是想盡各種花樣兒想要逃。這可如何是好啊?

「先回宮,先回宮!」

里外三層的士兵並未撤離,而是在文武百官離開後,又加了三層士兵包圍院子。君莫離看著不放過一只蒼蠅的陣勢,嘴角直抽搐。躺在椅子上,心里那個恨!

「主子,又有消息傳來了!」

「說!」

「小主子欣然答應繼承了御驚瀾的皇位,御家之人竟然平靜無波,一點布滿的心思都沒有,夫人被氣病了!」

「這個小兔崽子,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他!」

君莫離一巴掌重重的拍在面前的楠木桌上,桌子不停的晃動,眨眼的功夫,已經坍塌成了一堆破柴火。他既要收拾辰兒這個不懂事的小兔崽子,又擔心安然,只恨不得自己長雙翅膀,迅速的飛回去!

安然怎能不氣,她明明給辰兒的手動了手腳,卻在御家滴血認親的時候,眾目睽睽之下,兩滴血竟然融合了。辰兒听了安肅一句,後宮佳麗三千美人,大肉包子無數,便嚷著要當皇上。這御家宗籍的老王爺笑的嘴都合不攏了,各位大臣更是喜極而泣,其余的御家人,礙于御驚瀾臨死前的手段,誰也沒敢吭聲。

辰兒歡歡喜喜的跟著老臣回了皇宮當皇帝,舉行了隆重的登基儀式,安然卻是氣病了。這個小兔崽子,怎麼會是*之徒啊?

君莫離左思右想,與其以後都不能安生的過日子,還不如出賣兩個朋友,換的一生寧靜。隨即傳令,讓秦若陽和湛倫立即返回月城,快馬加鞭,一刻也不能耽誤。

隨即告知外面的人,這皇帝他當了,另外調兵遣將,讓守在邊城的兵撤了回來。那些剛走到半路的文武百官一听君莫離願意回宮了,又屁顛屁顛的折返回來。一個個氣喘吁吁,但總體而言,也算是疲于奔命之後,有點收獲。

太後的死如同君莫離而言,在他回宮登基的大消息下,她的死實在是沒引起多大的關注。並非她在眾人心中,鳳駕不重要,只是,在接二連三皇帝、賢妃等等的人死後,眾位大臣已經習慣了。

禮部按太後仙逝的規格將太後入殮下葬,登基大典也在兩天後完成。君莫離看著桌上的奏章,一臉惆悵。站在窗口望著夜城的方向,心里的思念能將他折磨瘋掉!

在御書房內來來回回的走了無數遭,君莫離將身上明黃色的龍袍一月兌,換上了一身干淨的袍子,從暗衛那里取來了滑翔傘,站在月城的最高處,神不知的鬼不覺的逃離了月城。等到翌日,替君莫離梳洗更衣的宮婢推門而進時,才發現君莫離沒了蹤影,桌子上只放了一張字條︰朕有事,勿念!

五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看的大臣心驚肉跳,一個個急的跟無頭蒼蠅似的。而此時,君莫離架著滑翔傘已經飛過了幾座城池了!

秦若陽和湛倫接到君莫離的「聖旨」,臉上的顏色足以用五顏六色來形容。秦若陽官復原職,湛倫還升了官兒,開天闢地頭一遭,弦月的官職上,多了一個副丞相。兩人礙于君莫離的yin威,不得不告辭了安府以及安府酒窖里的珍藏。這兩人一走,全府上下最開心的莫過于騰升,他的好酒,保住了。

「然然,明日就是除夕夜了,讓你大哥哥去把辰兒接回來吧?」

「不用了,那個小沒良心的!」安然嘴硬心軟,早就想兒子想的不得了了,礙于面子,一直都沒進宮去看他。她這次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辰兒,省的以後闖出天大的禍事來!

「唉,」安夫人嘆了一口氣,神色沮喪,半響過後,又問道︰「君莫離呢,回來嗎?」

「娘,我們準備我們的,他們不回來,我們就當沒有這人,往年怎麼過,今年就怎麼過!」

安然心里是想念極了君莫離,嘴上雖是說的一片輕松和不在意,可心早就飛了。他竟然繼承了弦月的皇位,人人口中贊揚褒獎的新皇。她覺得有些好笑,兒子是夜月的新皇,丈夫是弦月的新皇,她這是算太後還是算皇後?

「會回來的,一家人一起過,才是團圓!」

「但願吧!」

他說過,他會趕在除夕之夜前回來同他們娘三兒團圓的!

辰兒進攻之後,把安肅也給召進了宮。剛開始兩日,兩人倒是覺得新鮮,要什麼有什麼,而且大臣太監的效率很高。但是,太傅每日碎碎念著教他為君之道,各種書籍壓在他面前,辰兒才後悔了。

「娘,娘,辰兒錯了,娘辰兒要回家,辰兒要回家!」

辰兒抬了一張椅子站在窗口,望著安府的方向,一邊哭,一邊念。皇宮的建築層層疊疊,櫛次鱗比,小小個子的他,除了金碧輝煌的琉璃瓦和白灰牆,外面的世界什麼也看不見!

「娘,你在接我回家好不好?娘」

辰兒邁著小胳膊腿兒爬到了窗口上,想從窗口翻出去,他要回家,他要回家,他想死安府的親人了!

「哎喲——」

「臭小子,還沒摔下去,鬼叫什麼?」

「娘?」辰兒還以為自己听錯了,被人提著腰帶,臉面朝下,根本看不到後面的人是誰!

「後悔當皇帝了?」

「娘,辰兒要回家,辰兒要回家,這皇帝一點兒都不好玩,宮里不給辰兒吃大肉包子,還罵辰兒是小*!」

安然︰「」

「娘,爹爹回來了嗎?辰兒已經听話了!」

安然把辰兒拉起來,替他換了衣服,將小小的他摟進懷里,低聲道︰「爹爹馬上就回來了,姐姐也回來了,跟娘回家過年!」

「好耶!」

安然抱著辰兒,偷偷的從窗口溜了,一路上避開侍衛的眼楮,很順利的回了府。一家人團團圓圓,現在就只差了君莫離!

除夕夜,安夫人和安然把所有的奴婢僕人都放回家過年了。母女兩人加上兩個嫂嫂一起,親手準備了一桌特別豐盛的年夜飯。偌大的桌子前坐滿了安家的人,破例的是應了安然的話,陸雪心也在飯桌之上。而安然的位置旁邊,君莫離的位置還空著。

「娘,我餓!」

「辰兒乖,再等等,你爹爹馬上就回來了!」安夫人模著辰兒毛茸茸的小腦袋,慈祥的安慰道。

如此一家人熱鬧的團聚,實在是頭一遭,即使大伙兒等的都有些餓了,但誰也沒提出來先動筷子!

安然看了一眼眾人,抱著小兒子又望了望外面,「大家都餓了,動筷子吧!」

雖是如此,但是她在心里一直默念,君莫離肯定會回來的,他不會不遵守諾言的。

「再等等,再等等,賢婿肯定馬上就到了!」騰升這話都說了不下十遍了,但是,已經接近亥時三刻了,依舊不見君莫離的蹤影。但是,他們都在心里相信,君莫離會在子時之前,趕回來的!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辰兒已經再打哈欠了,卻努力的睜著大眼楮看向門外,努力的不讓自己睡覺。

「爹爹,」辰兒精神突然為之一振,從凳子上爬下去,邁著小腿兒,朝著門外跑去,一頭栽進了君莫離的懷里,「娘,爹爹回來了,爹爹回來了,爹爹,辰兒想死你了!」

君莫離一把抱起辰兒,疲憊不堪的臉上露出一抹會心的笑,一身外袍又髒又皺,像是劫後余生的災民一樣。雖然形象邋里邋遢,但是步子依舊從容不迫,再憔悴的臉也掩蓋不住他的絕代風華!

「離!」

安然眼里的淚水奪眶而出,抱著小兒子同樣撲進了君莫離的懷里,她知曉他定然會趕回來的,他果然沒食言。一家四口緊緊的抱在一起,屋內的人已經感動了紛紛掉下淚來!

「然然,別讓賢婿在外站著了,趕緊坐下來吃飯,吃飯!」安夫人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壓抑不住內心激動的心情。

「嗯,吃飯!」

安然有些難為情的回神,牽著君莫離入座。雖然菜已經涼了,可是,君莫離在數個夜晚都未合眼休息,只為實現自己的承諾的精神,卻讓桌上的飯菜都暖烘烘的。

再多的富貴榮華也勝不過一家人團聚,只有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在一起,那才是一種真正的幸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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