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有盡時 我愛你,不管在你愛或不愛我的時候都如此(4)

作者 ︰ 五木七子

酒吧的音樂悠揚,整個氣氛卻少了幾分糜扉。不知從哪兒鑽進來的風,米粒的長裙被輕微地吹起,此時逆光的她,恍若女神。

在場的眼光都被她吸引住了,不管是異性的還是同性的。

若是分析那眼光的深意,異性的必然是贊賞,同性的就是嫉妒無疑了。

她實在是太美了!

胥木然眯著眼偷偷打量身旁的男人,他深皺著眉,看著米粒,眼里有著一種根本無法掩飾的灼熱。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她還是無法做到徹底釋然。看來,她還是需要時間練習。

听到那個聲音,白小玦主動迎了上去。現在,她徹底被他無視了。

她呆呆地看著他們上樓,眼神空空地望著,當視線再也觸不到他們的身影時,像失了靈魂似的跌坐在椅子上。

她的任務完成了不是嗎?看著米粒對她頻頻微笑的臉,她苦澀地想,她的工作完成得不錯!

酒吧二樓的構造真的如胥木然回憶的那樣,中央有個超大的舞池,dj放的歌也是格外的嗨,在舞池釋放壓力的人潮盡心盡力地分外忘我地舞動。加了重料的比一樓更烈的酒被米粒推到白小玦面前。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雖然他是壓力極大,也很想和舞池中的人們一起無所謂地鬧騰。可是,和米粒就是不行。

這就是對了的時間,但是卻是非常非常不對的人。

他笑著,阻止了她的動作。

「米特助,別為白某人費心了,你有什麼話,就開門見山吧。你知道,我們都不是愛賣關子的人。」

米莉笑了,未著丹蔻的手輕輕撫過自己沾有酒漬的杯沿,把那抹晶瑩抹了,再過渡在他按住杯子的骨節分明的手上。

白小玦一直都是個沉著冷靜,做事能分清楚其中的利害的人。可是,面對米莉的這番動作,他還是不能自抑地怒了。

"米莉,你去中康到底學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怎麼就成了這副德行?我不止一次地對你說過,那康華不是個好人,早就勸你辭職,怡博必將有適合你的位子。"

他陰著臉望著她,這個他昔日的大學同窗。

"白小玦,你憑什麼要規定我要走的路啊?我就要在中康,那兒依然能讓我施展報復。還有啊,你說誰在中康學了些亂七八糟的啊?什麼叫’我這副德行’?我一沒偷二沒搶,我行的端坐的正我這副德行又怎麼了?"

說得有些激動,她用手猛的對著自己扇風,先讓自己平靜下來。

白小玦在等她繼續說,他不急,有的是時間。他想,她費盡心思通過胥木然和他見面,多半談的事都與中康與怡博有關。

她休息夠了,接著說,"白小玦,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為什麼剛才對你做這個動作?你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你明明知道,我米莉從大一就開始喜歡你,我喜歡你啊!"

他愣了,眼前有著執著眼神的固執女子和記憶中的傻姑娘重疊。

光影流轉間,他似乎回到了六年前的那個下著暴雨的夏日,記憶中那個披著被雨淋得濕透的長發的女子,翕動著兩片迷了他雙眼的紅唇,淚眼婆娑地對他說︰"白小玦,我喜歡你!我胥木然喜歡你啊!"

被眼前的光景蠱惑了,就仿若坐在他面前的米莉變成了他晝思夜想的那個她,跟著思想走,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把她拉入他的懷抱,仔細看去,不難發現,他的表情是那麼的溫柔。

他想,他會用心守護他懷里的人。于是,他怎麼想的,他就怎麼做了。

親吻著她的發,他說︰"小然,我也喜歡你,不,不是喜歡,是愛,深愛。我白小玦愛胥木然,此生不渝!"

"嘩!"懷里的人猛的把他推開,因為她用力過猛,他沒有設防,所以迫使他撞到了那個被他們相互推拒的酒杯。

紅酒在碎裂的玻璃中淒美地流淌,就像鮮紅的血液沖破了某個邪惡的禁制。疼痛也讓白小玦突然就清醒了過來,抬頭,苦笑的看著那個滿臉痛苦的女子。

她那絕美的眼里閃過絕望,"白小玦,你這沒還沒喝酒呢,怎麼就開始認錯人了?你睜大你的雙眼看清楚了,我是米莉,那個一直對你說喜歡你的米莉,不是什麼該死的胥木然!你知道嗎?剛剛听到你說的那些話我是有多高興!我終于覺得自己的一切付出都是沒有白費的,在你心里終于有我了!可是,在你把我當成她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多絕望嗎?你知道嗎?不,你不知道!白小玦,這個時候的你,真的很殘忍!"

看著她流著淚痛苦的說著這番話,他心里閃過不忍,把紙巾遞給她擦淚,卻是被她拒絕了。

他靜靜地望著她,"米莉,對不起,我白小玦就是個無可救藥的混蛋。可是,不要罵胥木然了,她是最無辜的,有什麼火,有什麼委屈,你就沖著我發。你打我罵我都行,但是你別遷怒于她。"

老實說,這是米莉第一次看見他低聲下氣,可他這樣做,更加深了她的怒氣。

把幾縷散落到臉頰被淚打濕的頭發別向耳後,她止住了啜泣,為不愛她的男人哭,根本就不值得!

"白小玦,你憑什麼命令我?她算什麼你這麼喜歡她?!你又把我想得有多齷齪?!你讓我不高興了我為什麼會遷怒于她?!你也把我想得太不光明磊落了吧?!在你眼里,我到底是有多可悲?!"

"米莉,我不是那個意思……"他忙著解釋,卻是未果。

"那你是什麼意思?哼,我現在沒心情听你分析你的想法,我不想看到你,把你要守護的人帶上,一起離開吧。以後我們再見面,就當不認識,我們以後談話要談的話題,就只圍繞著中康和怡博。"

從今天起,我們形同陌路。

她是真的累了,她需要放縱。

他擔憂地看了她一眼,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可最後只是說了聲︰"好",然後,毫無眷戀地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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