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今生,永遠的唯一 我們學會許多說法,來掩飾不揭的傷疤

作者 ︰ 秦小羊

林美輪最近幾天來,神情總是無比的恍惚。下課經過校門那條綠樹叢生的林蔭道時,總會想起那一天,站在那樹下等待她的男人。

若是我們的故事不這麼開頭,會不會有不同的結局。

有時候美輪會想,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她如此迷戀江岸邊?單純的因為那一副《傾國傾城》?不,遠不止如此。除了他那極具天份的藝術天賦,她還深深迷戀著他的聲音,那是比優美樂章還要動听的旋律。迷戀他打台球時,眼楮里折射出來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能將所有她的黑夜照亮。迷戀她抬頭看他時,他望著她溫和寵溺的笑容(即使美輪已心知那些笑容並不屬于她)。

甚至在妹妹美奐的婚禮上听到他的小提琴聲,也深深的讓她折服。那一曲《今生共相伴》猶如余音繞梁三日不絕于耳。她還是一如從前那樣深深愛著他,可是她又明白,因為自己的驕傲,絕不願意做他心里實際是美奐的影子。

愛情讓人奮不顧身。你可以為他痛,為他流淚,為他做一切你能做到的事情。只是,在他心里,你只是另一個人的影子。如此,你還能否拋開一切委曲求全的去愛他?

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放下他,可他為何又再次出現在自己的視線里?

美輪望了望遠處那棵樹,似乎還能看見有一個男人站在那里等著他,眨了眨眼再睜開,那里除了那熟悉的景致處,空無一人。

呵,這是產生幻覺了麼?或許他從來沒有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現過?還是說,他只是她的豐盛幻覺?

電話聲音響起來,是david。「hi,lin,你下課了吧?我在你學校的門口呢。一起吃晚飯?」

這倒是讓美輪有一些訝異。每次她見david,都是兩個人約好去waitingbar,david倒是極少到聖彼得大學來等她的。

「好的。」沒有多想,便接受了他的邀請。

走出校門沒有多遠,但看見了david的車。david正靠在車門上,雙手環抱,等著她的到來。那模樣,像極了一個正等著女友約會的少年,帶著一點青澀與期待,在夕陽下熠熠生輝。

david極紳士的替美輪打開副駕駛室的門,像王子一樣做了一個「please」的動作。美輪剛坐定就開始調侃他,「這麼有時間有金錢來請我吃飯呢?要不我付賬,我欠你的錢就從這里扣?」

一句話听得david破顏歡笑。「哦?你付賬?你確定?」

「嗯,可以的。我隨身帶了卡的。」美輪掏出她的visa信用卡,在眼前晃了晃。一副富婆在外萬事不愁的模樣。

david笑了笑,「好的,那就這麼說定了,今天的晚餐你付賬。」

汽車在市內緩慢行駛了近二十分鐘,最後竟然開往了皇家醫院大街的一片住宅區內。美輪心生疑惑,莫非david是要將她拐賣不成?

結果三分鐘後,美輪咬牙切齒目露凶光面向david同時又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咬下來。她看見了那家餐廳的名字---ramsey。即使這家餐廳隱匿得如此低調,即使這家餐廳看起來面積並不怎麼大,但留學這麼久,美輪還是能明白這家叫做「拉姆西」的餐廳意味著什麼。

它看起來如此不起眼,卻是舉世聞名的一家上流食店。它價格昂貴讓人聞風喪膽,但它的口款奇佳又享譽世界。就連這家餐廳的老板---一個名叫ramsey的男人,美輪都有所耳聞。據傳他脾氣暴躁,卻只在烹飪美食的時候能夠安靜下來。他烹飪的食物曾經受到過女王的稱贊,但他卻又從未因這稱贊而心高氣傲。無數倫敦市民都听聞過這家餐廳,卻因長安米貴讓人望而卻步。

美輪轉過頭去,瞪著david,那目光似乎是在詢問她能否收回她付賬這句話。每次都因david的**誘導,就會讓她掏空錢包。美輪下意識地伸了手捂了捂她的卡。

david仍然只是笑了笑,隨意牽了美輪的手,朝餐廳里面走去。

美輪這一刻也只當是前來享受這風景與美食,便跟著david一同往前走。這家餐廳布置得很別致,讓人覺得無比溫馨自在。它遠離了鬧市的喧囂與浮華,布下了滿屋的寧靜與柔美。

店里有少量食客在用餐,看到有人走進來,他們都抬了頭,遠遠望一望以示友好。他們大部分都是英國當地人,正用流利的英語低低的交談些什麼,也有兩個華人遠遠坐在最里面的一桌,朝門口望過來。

兩個坐在最里面餐桌的華人。美輪終于望上了那雙眼。秋天的夜來臨得較早,這會兒夕陽已經差不多完全落下,周圍已有星星點點的燈亮起來。那個人坐在那柔和的燈光下,正專注地望著他。

他的眼楮里有溫情的目光,隔空望過來,如同冰湖的明亮。濃眉輕蹙,薄唇緊抿,配著那黑且短的頭發,顯得格外英氣逼人。他似乎是穿了一個深黑的英倫風大衣,大衣外有兩排晃眼的扣子,配合著那燈光,一閃一閃。大衣沒有扣上,能看見里面的西服與羊絨衣。他寬厚的肩膀搭著這樣的著裝,似乎是天作之合。

這樣的他,真是讓人移不開視線呢。明知他是那有毒的罌粟,卻仍讓人控制不住地飲鴆止渴。

江岸邊顯然是看見了david牽著美輪的手腕的,眉頭更深的皺了皺,隨即便了無痕跡。

「美輪!我在這里!」下一秒美輪便听到了蘇雲的聲音,內心里瞬間也變得歡喜,掙月兌了david的手,迅速朝里面走過去。

兩人熱烈的擁抱。即使上一次見面也不過兩個多月,但在這異鄉里,見到極要好的朋友自是會更加讓人覺得興奮的。

蘇雲第一次出國,自然是激動無比。這會兒又見到了老友美輪,更是打開了話匣子無法關上。從她與江岸邊在飛機上遇到的趣事,到到達倫敦後尋找酒店的情形,到見到市區里美麗的風景,再到是如何找到david的,都當成重要的故事一一講與美輪分享。講至眉飛色舞外,蘇雲便哈哈大笑,一如她從前那個中性化的樣子。美輪也跟著笑,偶爾提出一兩個小問題,蘇雲便又會借著這小問題發表一大通言論。

江岸邊與david都沒有說什麼話,只是安靜的听著她們分享的小故事與笑聲,偶爾了會為了配合她們在自己的臉上綻放一些微笑出來。

「hi,你好,請拿菜單過來。」美輪听到david的聲音,這才停止了談話,等著菜單。

服務生很快拿了菜單過來,david放在手里隨意翻了一下,坐在同一排的美輪順勢一起看了看那菜單,倒沒怎麼注意那些西餐與菜式,只是看到每一項注明的以「£」(英鎊)開頭的菜品價格時,美輪抬了抬眼,一臉佯裝憤怒的望向david。david感覺到了這目光,便輕輕抬了頭與她對視,只溫和地笑笑,並不說話。

這一幕自然也落入了江岸邊的眼。那烏黑的眼神仿佛更深沉了,深沉得似乎能發出一道寒光來。他們的那個表情,像極了小情侶在打情罵俏一般。這讓江岸邊心里,無比難受。

他終于,是要失去她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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