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出了事。
盛子緋又捏了捏生痛的眉心,楓花招呼著人去叫太醫,雪玥則在地上撿起個錦囊,然後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找什麼。
「在找什麼?」
雪玥皺著眉遞給她一顆璃丹,「這丹藥奴婢認得,很珍貴,奴婢家人曾給奴婢幾顆。」
盛子緋接過,嗅了嗅,奇特的冷香,訝然道︰「璃丹!」
這藥以璃骨入藥,而璃骨又是個極稀有的,萬年才結一樹的果,一樹百果,現存于世的璃骨不過二十,著實珍稀的得很。
霓裳怎麼得的璃丹,她不想追究。
現在值得追究的是,究竟是不是卓芷下的手。
雪玥簡單地清理了下霓裳的傷口,拍了拍璃丹上的灰,在霓裳藥箱翻了瓶酒,將璃丹化開,一股腦涂在霓裳的背上。
昏迷中的霓裳彷佛感到了烈酒侵膚的劇烈痛楚,眼角滴落一滴晶瑩。
盛子緋在束手候著醫女們的到來,精致的臉上毫無表情。
「子……清妃?」熟悉的女聲在身後響起,盛子緋稍微的怔了怔,轉身掛上了一臉燦爛的笑。
「阿謐。」
「嗯。」寧謐眉眼帶笑,走到盛子緋身旁,這才看到一身血倒臥在地上的霓裳,「她怎麼了?」
盛子緋無意識的又捏了捏眉心,含 道︰「這婢子犯了點事,遭人記恨了。」
寧謐蹲動手翻起了霓裳的藥箱,翻出了幾瓶藥,手腳俐落的替霓裳敷上。
應該是金創藥之類的吧?盛子緋眯眼細看,卻沒看出什麼所以然來。
「在我來之前,上面敷了什麼?竟然能把血給止了!」寧謐忽地停了手,手上沾了點,細細嗅了嗅,又以手指輾了輾。
「璃丹。」雪玥道。
寧謐微怔,細長的指在裙襬上擦過,驚道︰「璃丹!那麼稀有的東西!」
盛子緋垂下眸點點頭,不作評論。
寧謐看著她散漫的動作,也知道她不願在這話題上糾纏下去,于是埋頭繼續手上工作。
前方一陣紛紛擾擾,一群人在擁簇著一個明黃龍袍的男子,楓花在最前方領頭,步伐有些拘謹。
喚個太醫而已,怎樣連皇上也喚過來了呢?
盛子緋俯身踫了踫寧謐,寧謐轉頭看了看,顯然也認出那明黃龍袍,隨即站起來垂下手,與盛子緋一同和他請安。
千旋揮了揮手,走近盛子緋將她攬進懷里,鳳眸掠過寧謐,語氣澹澹︰「想不到朕的妃子中也有會醫的,那婢女怎麼樣了?」
這一自然的動作令人群中的某個人心頭一跳,危機感頓現,小心翼翼的退出人群,離開。
「回皇上,這醫女身中三刀,傷口頗深,可是發現得早,命是保住了。」寧謐道,絲毫沒有平常妃子面見皇上時的興奮。
盛子緋突然又想起那天寧謐所說的那句話,還有她的神情。
皇寵于我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如果不能再踫醫的話,我會瘋的,說這話的時候,寧謐抬眼看向遠方,眼楮里滿滿都是寂寞。
醫才是她一生的目標,其他要不要也罷。
盛子緋好像有點了解寧謐的想法。
千旋頷首,盛子緋被他的動作 地拉回心神。抬頭,只看到他線條優美的下頜,千旋注意到她的視線,澹澹的看了她一眼。
盛子緋縮了縮,趕忙低下頭,千旋接著吩咐了些什麼,她沒听清楚,她只沉醉在男人充斥著龍涎香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