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躺下睡覺,卻怎麼也睡不安穩,途中被驚醒了三四次,夢中滿眼都是血色,終于在中午十二點,白小米忍無可忍的爬起來了。
猛的一翻身,從床上直接到了地上,抬頭一看窗前的茶幾上幾乎堆滿了各色文件,戰天澤在沙發上端著一杯茶,一頁頁仔細的看。
「你沒睡嗎?」
白小米光這腳丫朝他走了過去,身上的睡裙很薄,肩帶也松開了一邊,滿頭長發散在身後,怎麼看都像是個十五六的孩子。
「醒了?餓不餓?」
戰天澤合上面前的文件,把處理過的整理在一起,準備一會兒順手給舒易帶走,單手把白小米抱在懷里,拿臉蹭她。
「不餓,我想去醫院,不如你先回總部去處理公務,等我……」
白小米的話說到一半,已經被戰天澤拿巧克力堵上了嘴,他檢查了一遍處理完的加急文件,確定沒有遺漏之後,慢吞吞的從白小米嘴里叼著的巧克力上掰了一塊兒下來,塞進他自個兒的嘴里。
「不用等,咱們吃飯吧,吃完飯去醫院,換著咱媽休息下。」戰天澤沖白小米笑了起來,輪廓分明的一張臉立刻柔和不少,看著她的眼神也極其溫柔。
午飯後,白小米特地打包了很多吳阿姨特地準備的飯菜,然後帶著她自個兒準備好的日常用品上了車,舒易把戰天澤批完的文件放在身邊的椅子上,往第一人民醫院去了。
戰天澤倚在座椅上,臉上帶著一絲倦色和疲憊,白小米靠在他懷里,一下一下的劃著他的衣領,因為不用去總部辦公,所以兩個人穿的都是普通的家居服,看起來真的有點老夫老妻的感覺。
「睡會兒吧,到了我再叫醒你。」
白小米捏了下戰天澤的臉頰,見他眼圈里有紅血絲,心抽痛了一下,他精心準備的訂婚典禮就這麼被毀了,她也沒能如願的戴上他準備好的戒指,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小米,讓我抱會兒。」
戰天澤把白小米抱到腿上,頭放在她肩頭,像個大孩子,抱著一只毛茸茸的熊,只是這只小米熊這會兒心情也不好,兩人一路都很沉默。
中午一點,提著大堆東西走到門口,白小米和戰天澤意外的見到了特護病房門外的方家人,切確的說算是方家如今的掌權人方令申,他也是連域過世妻子的胞兄。
「呵!稀客啊,戰三兒親自帶人過來了,真是難得。」
方令申的語氣帶著無限的嘲諷,用一個自家人的眼光看著白小米這個罪魁禍首,看到這個白小米和里面照顧病人的白幽然,就像是梗在方家人喉嚨里的一根刺兒,寢食難安!
「擋道兒了,讓讓!」
戰天澤瞥了一眼方令申,方家不過是通過連家躋身上流社會,這麼多年來子孫不僅沒什麼建樹,反倒是出來幾個文明京城的公子!
白小米強忍著惡心的感覺提著東西從方令申身邊走過,方家的任何人在她眼里都是惡心的。
「哼!也不看看你未婚妻干的好事兒,還敢在連家的地盤上撒野嗎?人都快成植物人了!」
方令申暴躁了,一來是因為戰天澤對他的態度,壓根兒就沒有半點兒對待長輩的模樣,二來是因為如果連域真的死了或者是成了植物人,那麼日後連家換一個掌權者,方家的利益就不能保障了!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不管連域醒不醒的過來,方家都是連家第一個往死里整的家族,因為欺騙!
「啪!滾遠點兒,再敢來我打斷你的腿。」白小米揉了下打的生疼的手掌心,心里感嘆最近不動手打人了,居然會打疼自己……
戰天澤伸手握住白小米的手掌,心疼道︰「疼不疼?這麼用力你不疼嗎?」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了特護病房,而被警衛擋在外面的方令申惡毒的捂著臉,一臉陰霾的站在病房的外面。
實際上,經過昨天夜里的那些事情之後,連家人徹底的重新去清查了當年的一些蛛絲馬跡,雖然查不到方家的那個瘋女人留在連家的線索,但是卻查到了一條讓人心驚肉跳的消息,那就是——方家的那個女人有精神方面的問題!
如果是這樣的話,方家人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然而他們在聯姻之前甚至到人死後,都沒有提起過一星半點兒,就是為了用那個女人的死從連家榨取利益!
想到連域這些年因為一個瘋女人的自殺差點兒失去妻女,連家的老頭老太太早上就直接從重癥病房進了急救室,這會兒狀態剛穩定下來,就安頓在連域隔壁……
「媽,我來了。」
白小米收拾好心情,笑著走進了病房里,雖然她有心理準備,但是這會兒還是一下子難受了起來。
病床上躺著的連域渾身纏著繃帶插著管子,一張殷俊的臉浮腫起來,沒有生命的跡象,如果不是他身上連接的呼吸機還在跳動的話,她幾乎要以為床上的人已經離開……
「哎,小米跟天澤來了啊。」
病床前面坐著的白幽然模了一把眼淚,看見白小米和戰天澤手里大包小包的袋子趕緊走了過來,卻被白小米出聲制止了。
「媽,您坐著吧,來先把飯吃了,東西我給您收拾就行了。」
戰天澤默默地把手里的飯盒放在桌子上,手腳麻利的把飯盒都打開,筷子放好,特別的乖的模樣讓白媽媽都笑了。
「天澤別弄了,我自己弄吧。」白媽媽坐下來打開剩下的飯盒,臉上帶著幾分笑容,雖然憔悴但是卻很舒心。
「好了,您吃吧。」
戰天澤見白媽媽坐下吃飯才轉身去幫白小米收拾東西,這招兒是進來之前白小米跟他商量好的,看樣子果然管用。
這頭白小米吧生活用品給白媽媽都放好,那頭白幽然也吃飽了飯,出乎意料的是她幾乎把菜都吃光了,並且連湯也喝了。
「今天的飯菜很好吃,小米以後每天給媽媽送吧。」白幽然笑了起來,起碼在連域好起來之前她不會離開,一切都等他好了再說,沒有什麼比生命更重。
「那是自然的,媽媽放心吧。」
白小米乖巧的走到白媽媽身邊坐下,看著病床上躺著的連域,心里也覺得很痛,這也是她第一次感覺到即便這個人拋棄了她們二十年,但是他對她們的愛卻是毫不掩飾的……
醫院的氣氛總是充滿了消毒水和壓抑,即便是重癥特護病房也是如此,白小米他們剛來沒多久,戰小四和林瀟就帶著包子過來了,林包子極盡所能的逗白媽媽笑,讓整個病房里充滿了歡笑。
只是連家兄弟始終都沒有出現過,听說隔壁的連家老爺子和老太太也在下午情況穩定了之後被送回了家中,連家的人已經開始報復了。
晚上五點,查房的醫生親自進來檢查了連域的狀況,吩咐白幽然多觀察病人的動作然後就離開了,病房里又只剩下了白小米他們一家人。
「咚咚咚!」
「請進!」
白小米隨口應了一聲,門外的警衛恭敬地走進來,把剛才護士分發過來的晚報拿進來,放在門口的桌子上之後,關上門出去了。
「晚報,我都多少年不看報紙了……」
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白小米轉身看著病床上的連域發呆,在她看來報紙那種東西都是消遣用的,上網能看到的咨詢更大,報紙太費事兒了。
「拿過來我看看,說不定真的有驚喜呢?」
戰天澤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抬手去夠桌子上的報紙,看的白小米頓時就無語了,心想他們倆兒還真是有代溝……
「我給你拿,好好坐著吧。」
白小米沒好氣的把戰天澤的手掌拍下去,越過他走到桌前擺一沓厚厚的報紙拿了過來,塞進了戰天澤的手里。
「謝謝。」
戰天澤習慣性的回答,然後翻開幾分不同的報紙看頭條,果然在京報的第一頁看到了震撼的標題,嘴角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絲笑容。
「怎麼了?」
見戰天澤笑得這麼奸詐,白小米湊過腦袋來看,一看之下她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連帶著不易察覺的狠辣,就像一只大狐狸帶著一只小狐狸……
「這只是開始,咱們還可以趁機把野薔薇抓捕歸案。」
戰天澤睨了一眼大肆報道關于某京城家族收受賄賂的內幕,以及各種見不得光的地下交易,雖說是子虛烏有沒有證據的,但是這種東西向來不是空穴來風,這麼一鬧就會有人去查,一查一個準兒!
「他們應得的,不用太感謝了。」
白小米的臉上透著意思為不可查的痛色,她大概知道是誰做了昨天的事情了,等舒易那邊查清楚了,她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小米,你們先回去吧,明天再來。」白悠然溫柔的勸說白小米和戰天澤回去,畢竟戰天澤這麼多工作要做,一雙眼楮都是通紅的,肯定是沒有休息好。
見白媽媽開始趕人,白小米跟戰天澤也不好再留下,況且她知道戰天澤的確需要休息了,于是听話的拉著戰天澤離開,黑色爵士在醫院停車場里等著,舒易找來的新司機一直等著他們。
上了車,開上三環的高速,車子前面的隔板始終是放下來的,白小米才開口問︰「是寧家和陸家做的嗎?具體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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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承認,節操盡碎……唔,明天我盡量更兩章……表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