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副市長，初次見面，你好。實習期間，還需要您多多指點。」雖然是第一次和政府官員握手，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初次見面？
秦濤的情緒再次起了波瀾。
能把訓練了20多個年頭定力的秦副市長，短短10分鐘內，激起多次情緒變動，可見，人不可貌相。我們的「覺主」，人才啊！
嗯，我們的妍妍，不僅是個「覺主」，而且是個臉盲癥患者。簡而言之，除非是特別熟悉的人，否則記不住人的面孔。上周的見面，妍妍只是與秦濤對視了一秒鐘，所以，讓妍妍記得秦濤，簡直是天方夜譚！
秦濤的目光緊緊鎖定和蔚偉打招呼的妍妍，很好，不急，我們來日方長。
當「來日方長」這四個字在秦濤腦海中，久久無法散去的時候，秦濤隱隱約約感到，這個妍妍，成功地讓他上心了，而且是在如此短的時間內。
回想起來，他已經許久沒有「上心」的意願了。
「秦哥，蔚哥，你們也是來吃飯的吧，要不，一起？」常江委婉的提出邀請，可是，後面幾個字，說的有些，勉強。
秦濤和蔚偉都是久經沙場，怎麼會听不出來，常江的實際意願呢？
秦濤不自覺地去觀察對面女孩的反應，只見妍妍眉目含笑，臉上卻拼命抑制著，似乎擔心自己下一秒會笑出聲來。
這麼歡迎自己和她一起用餐啊！好吧，秦濤承認，妍妍臉上的笑容讓他很有成就感。看在她表現優良的份上，秦濤決定，還是按照原計劃。
其實，在常江提出共同用餐的建議時，秦濤是有兩套方案的。
第一套就是還是按照原計劃，簡單打包一些飯菜。他和蔚偉今晚要加班，商討一下最近市里的幾件大事。
但是，如果對面的女孩，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那麼，秦濤就會采取第二套方案，接受邀請。哪怕為此，他和蔚偉今晚可能會加班到很晚；哪怕這個舉動有多麼的不合適，會招致多大的後續麻煩，他也在所不惜。
常江只是普通的秘書辦的秘書，所以選擇的位置自然是大廳。盡管常江是秦濤這派的人，已經不是秘密。可是，副市長、特助和常江在大廳吃飯，勢必會招致一大批目光對準常江。
而且，不止常江，帶給妍妍的隱患可能就更多了。
所以，接受常江的邀請，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秦濤心里非常清楚，可是，或許是被那句「初次見面」刺激到了，也或許是看到妍妍身邊站著常江，就已經有些不對勁兒了。總之，剛才，秦濤竟然想著，如果，妍妍有一絲一毫不情願的反應，那麼他就索性不計後果一次。
反正，也好久沒有不顧後果了；也好久沒有挑戰不計後果之後帶來的問題了。
「不了，我們打包一些帶走。回去幫我問常爺爺好。」對面的女孩笑了，于是乎，秦濤滿意了。
「噗嗤」待確定秦副市長和蔚特助走遠以後，妍妍終于控制不住，笑出聲來。
可是，不要誤會，妍妍的笑容跟秦濤的設想，一點關系都沒有。妍妍真的沒有歡迎他們一起用餐的意思。
開玩笑，就妍妍的性子，跟副市長，特助一起用餐，她估計自己連下筷子的勇氣都沒有。即使勉強拿起筷子，也不知道該往哪放。即使終于吃著了飯，也會消化不良。
「什麼事啊，讓你這麼樂不可支，說出來，給我也听听。」重新入座的常江，給對面的妍妍盛了一碗排骨藕湯。
「沒，沒什麼。」就是有，她也不能說啊。
可是，真得好好笑啊。
不行，不能再笑了，也不能再想了。
「噗嗤」，妍妍還是抑制不住自己。
「都怪那個李馨諾，要不是她，自己哪里知道‘偉哥’呢。」
「蔚哥」、「偉哥」，「呵呵，呵呵••••••」
「妍妍，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說出來，讓我也分享一下。」女孩的燦爛笑容，足以讓常江目不轉楮。
妍妍抬起頭，看著一臉好奇的常江。頓時又回想起，剛剛他口口聲聲，叫著對面男人「蔚哥」的情景，然後，忍不住，又開始笑起來。
這次，因為擔心引起周圍的注意，妍妍還特地用手捂著嘴巴。只是那一顫一顫的肩膀，卻怎麼也掩蓋不了。
「好吧，好吧，你既然不想說，我就不問了。別只顧著笑哈，吃飯。」常江覺得，盡管不知道原因，但是只要女孩這麼笑著，他也願意。
「今年的招商引資計劃，那邊屬意的是一個鋼鐵企業。對比我們正在洽談的富士康，雖然在環境保護和增加就業兩個方面，我們具有優勢。但是，也有一些問題。首先，近年來，Y市的支柱企業－－Y鋼，在一枝獨秀的同時，經濟效益不斷下降。那邊引進鋼鐵企業，會刺激Y鋼，與之競爭，從而帶動Y鋼的發展。而且，如果，我們反對，可能會被對方說成是‘地方保護主義’。」那邊，自然指的是，以市長為首的另一派。
「而且，富士康跳樓按，余波未平，這個時候，我們引進，時機上，是不是有些不合適••••••」蔚偉坐在沙發上，前面的茶幾上，堆滿的是今年Y市招商引資的材料。
「哎哎哎，濤子，秦濤，秦副市長，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講話？」蔚偉不解，窗外有什麼好看的。吃完飯，秦濤就一直站在窗前。
「哎，濤子，你有沒有覺得，那個趙清妍有些面熟。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沒覺得，臨走之前，她那一笑，讓我覺得似曾相識。」蔚偉也來到窗邊，順著秦濤的目光望去。
目光盡頭，儼然正是剛剛他們才去過的「濟水人家」。
「嗯。」
「嗯，是什麼意思。哎，濤子，你是說趙清妍有些面熟，還是說招商引資的問題啊。」蔚然沒有覺察出秦濤的語氣。
這語氣里，儼然包含著濃濃的醋味和隱隱的生氣！
「妍妍，很好，我們來日方長。」秦濤暫時翻過這篇，轉身又投入到和蔚偉的討論中去。
－－－－－－題外話－－－－－－
從軍轉政，秦濤一直在試圖模索自己的底線。
妍妍，會不會就是他一直尋找的底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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