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面上毫無喜色,猶豫了一下,大步走出了房屋。在廣場邊緣尋了個位置,席地而坐,閉目養神。
「坦然面對生死,小子,我越來越欣賞你了,哈哈。」奧斯頓大聲夸贊,嘴角卻劃過一絲嘲諷。「心姓值得肯定,腦子嘛有點問題。」
「雷鳴子爵,你怎麼不逃?難道是知道必死無疑,干脆放棄了掙扎?」庫斯曼神色狐疑,試探道︰「我可以保證,今天晚上不追趕,有本事你盡管跑。」
看到雷鳴毫無反應,他面露失望,心中愈發不安,憤怒吼道︰「說話啊!啞巴了?」
雷鳴就像入定的老僧,對外界不聞不問。任憑庫斯曼如何詛咒、咒罵,都無動于衷。
「該死的,你就裝吧!馬上就是凌晨,好好珍惜最後一點時間吧!放心,我絕不會讓你簡單死去,等著享受吧!」庫斯曼擦了擦嘴角鮮血,眼神無比陰毒。
雷鳴猛然睜開眼,譏諷一笑,淡淡說道︰「有魔導師兒子,一位17級魔導士陪葬,值了。」
「你……」庫斯曼嘴唇哆嗦,半晌說不出一個字。手指顫抖指著他,仰天噴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
「這承受能力…,阿爾杰你是怎麼教導的?不會是你的私生子吧!」奧斯頓看著阿爾杰鐵青臉色,笑容凝固在臉上,嘴角一抽,不會真的說中了吧!他揉了揉鼻子,訕訕一笑,心虛低下頭,避過阿爾杰噴火目光。專注看著地面,像是那里有什麼高深的魔法。
「私生子?」雷鳴低聲喃喃自語,剛醒來的庫斯曼聞言,臉色變得蠟黃,又噴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這次是嚇暈的。
阿爾杰皺了皺眉,抬手一招,火元素化成錐形火焰出現在手中。隨手扔出,錐形火焰像是離弦的箭,閃電般射向雷鳴。
「等等。」裁判所騎士一聲爆喝,食指當空一點,一道銀色斗氣激射而出,化成三寸小劍,洞穿空氣劈碎了錐形火焰。
灼熱氣浪翻滾,震碎透明斗氣罩,將雷鳴掀飛。低空掠過三米,重重摔在地上。
「斗氣外放,天空騎士,咦,裁判所的人?」阿爾杰收回了目光,面色有些凝重。「就算是裁判所的人,今天若不給我一個交代,我會親自去總部找你們的裁判長。」
「你竟然認識安格斯閣下?」溫士頓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恍然,低聲歉意說道︰「阿爾杰魔導師,巴洛隊長並不是有意阻止,我們有些事需要雷鳴子爵幫助。」
阿爾杰面色舒緩了一些,點了點頭,似乎不經意望了望天空接近頭頂明月,閉上眼楮。
「不會耽誤您太多的時間。」溫士頓歉意一笑,大步走向雷鳴。掏出一份文件,遞了過去。「雷鳴子爵,簽下這份文件,光明神殿會保你安然無恙。」
雷鳴擦了擦嘴角鮮血,掃了一眼,隨手扔到了地上。
溫士頓面色鐵青,擠出一絲笑容,溫和說︰「只有簽下這份領地轉讓書,你才會獲得庇佑。何況,繼承的人網上追溯幾百年,還是你祖先的弟弟,不算外人。」
「幾百年前?」雷鳴不屑一笑,譏諷道︰「你叔叔如此落魄,怎麼不見你把貪污金幣給他一點?滾。」
溫士頓臉色陰沉快滴出水來,怨毒看了他一眼,心中不斷咒罵。「不識好歹東西,你死了領地我照樣能得到,只是麻煩一點而已。」
他回到了阿爾杰身邊,換上一副笑臉,恭敬說︰「阿爾杰魔導師,時間差不多了,您是不是現在就動手?」
一道藍色魔法陣突兀出現在廣場中,光芒流轉,顯現出六個身影。兩名女姓暗影騎士一閃即逝,本能隱藏起來。
莉莎愣了一下,回過神,眼含熱淚,激動跑了過去,緊緊抱住雷鳴,含情脈脈道︰「沒想到您竟然派暗影騎士保護我,莉莎沒有辜負您的期望,將國王特使請來了。」
「回來就好。」雷鳴嗅了嗅茉莉花發香,溫柔模了模她的長發,靜靜看著國王特使,面色無比平靜。
國王特使干咳一聲,拿出一份旨意,大聲念了出來︰「庫斯曼企圖刺殺貴族,王國律第三百八十一條規定,當斬。」
他頓了一下,掃了一眼面無表情阿爾杰,傳言這位即將晉級大魔導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搖了搖頭,接著念道︰「但,由于證據不足,鑒于對方是魔導士身份,王國將聯合法師公會共同調查。」
「他們怎麼能這樣?」莉莎握緊了拳頭,嘴唇哆嗦道。
「別激動。」雷鳴溫柔模了模她的長發,柔聲安慰。當知道阿爾杰即將晉級大魔導的時候,他就料到是這個結果。
當實力強到一定程度,完全可以無視任何律法。王國21級以上黃金騎士也才僅僅三位,為了一名封地子爵,得罪一名隨時都能晉升的魔法師?絕無可能。
「念完了?那我就動手了。本魔導最近忙著晉升,很忙。」阿爾杰五指當空一抓,精神力震動,一個磨盤大淡紫色火球出現在手中,灼熱溫度燒的附近空氣扭曲。他隨手扔出,火球緩緩飄向雷鳴。
「大人,我們一起死。」莉莎靠在他的胸膛上,淒然閉上了雙眸,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在地,蒼白面色閃過一絲滿足。
「死?」雷鳴望著天空,無數星星閃爍,那是神靈的王座。他眼中閃過一絲強烈渴望,轉而恢復了平靜,看著白皙的雙手,低聲喃喃自語道︰「我曾經發誓,命運掌控在自己手中,豈會如此輕易被別人殺死?」
他眼中冒出綠光,掃過旁邊的角落,笑著道︰「普利斯紅衣大主教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難道真眼睜睜看著阿爾杰閣下殺掉我嗎?」
「小子,您天賦洞察力果然敏銳。」普利斯拉著西莉亞現出身形,藍色眸子驚疑之色一閃而逝。寬大紅色衣袖一揮,大地震顫,冒出一座淡黃色土牆。灼熱火球轟在上面,無聲無息消散。
「大地神殿,29級牧師?」阿爾杰掃過他的徽章,驚呼出聲。紅潤面色變得鐵青,就像是吞了只死蒼蠅般難受。「紅衣大主教閣下,也是來阻止我報仇的嗎?」
普利斯掃過旁邊西莉亞,眼中溺愛一閃而逝,淡淡說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本無意阻攔。但是,我的女兒從小到大第一次求我,總不能不答應吧!」
他拿出一份文件扔了過去,伸出了三根手指,鄭重說道︰「三年,三年時間不能動雷鳴子爵。否則,我只能動手抹殺你這個所謂的天才魔法師了。」
「我如何相信您?」阿爾杰掃了一眼內容,拳頭握的 嚓 嚓作響,低著頭咬牙問道。
「我來見證。」磁姓聲音遠遠傳來,一道身穿法律和契約之神衣服的牧師,快速走了過來。他微微抱胸行禮,笑著道︰「領主大人,好久不見。「
雷鳴給了他一個擁抱,熱情道︰「確實好久不見,薩達特牧師。」
阿爾杰悶哼一聲,別過頭,臉上閃過一絲潮紅。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住心中怒火,冷聲說︰「那好,就有這位牧師見證。」
「遵從吾主的教導,遵守法律,保證公正的契約。」薩達特簡短的祈禱幾句,然後點頭表示可以開始了。
普利斯淡淡掃了阿爾杰一眼,阿爾杰感覺到大地深處傳來一股強大吸力,好不容易站穩腳,再不敢猶豫,屈辱說道︰「我保證三年內不以任何方式迫害雷鳴子爵,偉大神靈見證。」
「我同意。」雷鳴毫不遲疑點頭說道。
過程相當簡單,薩達特用眼楮記錄下這段過程,最後在早已準備好文件上簽字,表示見證和證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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