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家,你怎麼可以做的這麼過分呢!再怎麼說,我也是好意過來看望悠悠的,你能不能講理一點?」
看著四散一地的營養品,凌母的火氣也有些大了。舒愨鵡
那些,都是她昨晚上冒著大雪到外面的商場選購的,除了挑款式,還要挑品質。忙活了大半夜,你以為做這些重活粗活對于她現在的身體容易嗎?
不容易!
她回到家,就累的直接直不起腰身來了。
但為了能盡快見到悠悠,昨晚上沒有休息好的她,還是起了一個大早,匆匆過來。
可誰又能想到,好不容易見到了蘇悠悠,現在又出了個蘇媽媽來攪局!
話說的難听不說,現在還直接將東西給丟了,將人給趕出來了!
饒是凌母今天打算心平氣和的在這邊,也開始忍不住了。
因為,她真的無法忍受自己的心血被人就這樣給糟蹋在地上了。
忍無可忍之下,凌母也開始發泄自己滿肚子的怒焰了。
畢竟,她還真的沒有吃過這樣的苦頭。哪能一下子就輕易忍住呢?
只是這話說完,蘇媽媽仍舊沒有給她好臉色。
「我過分?我這樣做就過分了?那麻煩你好好想想我們老兩口當初第一次去那麼凌家的時候你們是怎麼做的。你當初做的,可是比我這樣還過分百來倍!」
其實,若是蘇媽媽不說起來,凌母還真的差一點就忘記當初她到底是怎麼做的。
那個時候的她,打從心眼里看不起這一家子從d市而來的人。
所以當蘇媽媽面容帶笑的提著那些保養品放在他們加的茶幾上的時候,凌母直接就將他們給打發出去了。
把他們拿來的那些保養品丟在地上不說,到最後還罵著他們都是水蛭,看著他們凌家有錢,黏上來的。
見蘇媽媽和蘇爸爸當時還不肯走,所以她還火焰極高的拿起了掃帚趕人。
往事,突然一幕幕的在腦子里上演。
凌母突然間面色也有些難看。
也對,比起當初他們凌家對他們蘇家所做的一切,蘇媽媽現在做的這些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只是,好不容易見到蘇悠悠。
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好好勸勸蘇媽媽,讓她放過孩子們。
「親家,我知道我以前真的做的有些過分,我……」
凌母繼續嘗試想要說出些什麼,但蘇媽媽卻再一次強行開口打斷。
「你知道你以前做的過分就行了。現在要是不走的話,我還能作出更為不講理的事情來!」
說這話的時候,蘇媽媽還真的煞有介事的從自己公寓里拿來掃帚。
一看到掃帚都觸動了,凌母也開始有些怕了。
她是凌氏集團現在執行總裁的母親,就算不及曾經當凌氏執行總裁老婆來的風光,當至少也是個上流社會響當當的人物,她怎麼能讓這掃帚給招呼了呢?
但眼下,讓她放棄一切回去,那不是等同于讓她回到家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繼續消瘦下去?
不……
凌母做不到。
所以,就算迎面而上有可能讓自己被蘇媽媽的掃帚打到,凌母還是迎面而上。因為他真的舍不得讓自己的兒子那麼難過下去。
再者,她更擔心這麼下去,凌二爺的身體肯定垮了。
這個孩子,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精神支柱。
若是沒有了他,她也不想活了。
為此,她打算最後拼搏。
「親家,別這樣。大家都是成年人,為什麼……」
「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就不客氣了!」
一方堅持著要留下來,一方卻堅持著要趕人離開。
在這樣的形勢下,兩個當媽的就在蘇悠悠的公寓門口拉開了陣勢。
而蘇悠悠呢?
此時的她,頭還是有些昏昏沉沉。
一個孕婦,一晚上都沒有睡好,精神頭自然也不是那麼好。
本來坐在沙發上,又開始昏昏欲睡的她。在听到大門口傳來的聲響之後,趕緊撐著大肚子起身。
「媽,你們這是做什麼?」
蘇悠悠邊走邊說。
雖然她是不喜歡凌母,是被凌母打過,也被她逼得離婚過。但蘇悠悠不喜歡記仇。
有些東西,過去了也就讓它過去了!
這麼揪著不放,也不像是她蘇悠悠的風格。
不然,當初顧念兮為什麼總罵她蘇悠悠是傻大哈?
想當初,凌母暴打她一頓的那場官司,若是蘇悠悠堅持,顧念兮一定會讓凌母將牢底坐穿的。
只是,蘇悠悠卻不肯。
明知道,那場官司打成了那樣,到最後會不了了之,可蘇悠悠還是傻乎乎的放過了她。
這才是蘇悠悠。
傻的,真的讓人可憐。
如今看到媽媽竟然要打凌母,她還是放心不下。
撐著肚子,蘇悠悠來到了大門口。
此時,門口的兩個人已經打成了一團。
地上那些散落著的營養品,有些包裝都被他們給踩扁了。
包裝袋和類似粉狀物,散落了一地。
整個樓道口,凌亂不堪。
「悠悠,這邊沒有你的事情,你趕緊進去關門,別讓這些閑雜人等進了咱們家。」
蘇媽媽一听到自家閨女的聲音到了身邊,擔心會不小心打到她,趕緊抽空吩咐著。
但掃帚,還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朝著凌母身上招呼。
而凌母這邊呢?
一看到蘇悠悠往這邊湊近,也趕緊囑咐著︰「悠悠沒事,你媽就是對我有些誤會。我在這邊和她解釋完了也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你陷進去休息,過會兒我再進去看你!」因為分心跟蘇悠悠說這些話,凌母的身上挨了蘇媽媽好幾下。
而蘇媽媽听到她竟然跟蘇悠悠說待會兒還要進去看她,又朝著掃帚狠狠的掃向凌母。
這個老不死的!
當初是誰害的她的女兒流產的?
雖然說沒有直接導致她女兒流產,但在蘇媽媽看來也和她分不開關系。
想到這個老女人對自己的女兒做出的那些事情,蘇媽媽就恨不得將凌母給碎尸萬段。現在她竟然還假惺惺的提著這些東西到他們家里來。
在蘇媽媽看來,這就是典型的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媽媽,凌老太你們听我說啊!」
蘇悠悠真不喜歡大清早的這麼在家門口大吵大鬧,讓人家都看了笑話。
可結果呢?
這兩個老人家倒是好,一來一往的像是在玩什麼似的。
「悠悠,我跟你說這些事情別管。趕緊進去……」蘇媽媽正打算跟蘇悠悠說什麼。
眼見凌母這打算繞過去找蘇悠悠,趕緊掃把一揮,再度將她給制止住了。
而此時,蘇悠悠看著這兩個人在大家,真不知道該拉著誰好。
「媽……」
她站在原地,叫著喊著,都沒有人理會她。
而因為這一層的聲響鬧得過大,貌似也有一些人專門上了這一層來看熱鬧。
此時,樓道口那邊,有幾個腦袋在窺探著。
蘇悠悠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一類人。
別人
家里有茅盾,跟他們有什麼關系?
為什麼要把別人家里的茅盾當成自己的快樂?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樣是將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麼?
再說了,你要是想看的話,那你就光明正大的看啊。
為什麼要躲在背地里,伸出個腦袋來窺探?
活像是,他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媽……」掃了角落里窺探的那幾個人頭,蘇悠悠打算趁著這個機會趕緊勸住這兩個人,免得讓他們在這里繼續讓人家看笑話。
而就在此時,蘇悠悠那雙縴細的腿兒,不知道踩到了地上的哪一個包裝袋。
那滑溜溜的包裝袋和大理石地板接觸,變得極為平滑。
踩在上面的一瞬間,蘇悠悠感覺自己像是穿著溜冰鞋站在冰面上。
以前,有一段時間,她蘇悠悠就特別迷戀電視上那些滑冰運動員在冰面上到處飄揚的美麗身影,所以也嚷嚷著讓媽媽給自己報了個興趣班。
但結果表明,她蘇悠悠真不是溜冰的好苗子。
從報名興趣班到死活不肯去上課,也就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
而在這段時間里,蘇悠悠不知道摔了多少回。
到最後,蘇悠悠感覺在這麼摔下去,她的小屁屁就要變成四瓣了,就再也沒有去過。
而在那個星期里,蘇悠悠把渾身上下都給摔得一塊青一塊紫的。
那個時候二狗子看到她的時候,都喜歡喊她梅花鹿。
自此之後,蘇小妞就再也不敢提及溜冰二字,更不敢直接穿上溜冰鞋。
但今日……
當一腳踩到地上的那個包裝袋的時候,蘇小妞真的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學溜冰的那個時候。
感覺,她的整個世界都在向後移動。
而她的心里,只意識——完了!
那種感覺,簡直比當初穿上溜冰鞋在冰面上高速移動的時候還要讓她膽戰心驚。
因為,那個時候的她肚子里沒有孩子,就算摔倒了也沒有任何關系。
可現在……
她的肚子里還有凌二爺的孩子。
而那個孩子,也可能是她蘇悠悠這一輩子唯一的一個孩子……
若是沒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出于本能,蘇悠悠迅速的伸手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可沒有辦法,在慣性之下,她的身子仍舊不能保持平衡,一直朝著前方移動……
「媽……」
蘇悠悠很害怕。
她幾乎,看到死神就在前方,要帶走她和她的孩子。
「噯!」
蘇悠悠的一句話,頓時讓本來正在打鬧中額的兩個女人回應著。
只是,當他們回過頭看到這眼前驚心動魄的一幕,紛紛嚇得有些腿軟。
「悠悠!」
「寶貝!」
這一刻,兩個女人也顧不得在原地打鬧,一個丟下掃把,另一個趕緊跟著沖了過來,企圖在最後的關頭拉住蘇悠悠。
只是,蘇悠悠的肚子實在太大了。
慣性已經將她直接給拋了出去……
懸空的那一刻,蘇悠悠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有晶瑩的液體,從蘇悠悠的眼角滑落……
凌二爺,我拼了命的想要保住和你唯一的孩子。卻不想,還是這個結果……
——分割線——
「老公,我今天怎麼右眼一直跳啊!」
顧念兮起床的時候,就坐在小女乃娃的小床邊模了模他熟睡的小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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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小家伙的熱度真的退下來了。
大概昨天鬧了一天,今天小身子舒服了,睡的特別安穩。
被顧念兮模了一把,小家伙也只是伸手抓了抓自己腦袋上的那幾根毛,然後又沉沉的睡去。
照顧好了這個小女乃娃,顧念兮就回到了床上。
對著同樣剛剛醒來,正在床上不知道想什麼事情有些出神的談逸澤抱怨著。
「右眼跳?是不是看了什麼不健康的東西!」說著,談某人還煞有介事的想要將自己的被褥掀開,意圖刷新自己的節操底線。
而看到了他這個動作的顧念兮,趕緊伸手拉住了他的長臂。
這大老爺們也不害臊。
誰不知道他昨晚上大展雄威之後,還意猶未盡?
現在要是讓他掀開,那還了得?
「別鬧,人家跟你說正經事情呢!」
顧念兮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談逸澤的長臂。
「我也跟你說正經事。你听過,以毒攻毒的方法嗎?」
清晨陽光下,談逸澤的臉如畫。
那邪肆的雙眉,此刻正朝著顧念兮高高挑起。
那鼻尖,也已經湊到跟顧念兮的只有一厘米的距離。
若是其中一人稍稍不小心動彈一下的話,就極有可能接觸到對方……
這樣的形勢,顧念兮都有些懷疑這男人所說的以毒攻毒是什麼意思了。但看著他那雙和聿寶寶葡萄大眼里一樣的,藏著天真的眼眸,顧念兮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問道︰
「什麼以毒攻毒的方法?」
顧念兮說這話的時候,還很沒有骨氣的咽了下口水。
誰讓,這個男人現在的侵略性實在是太過強大了。
強大到,顧念兮這樣和他生活多年的人兒都有些招架不住他這樣的招式了。
「就是我覺得你的右眼之所以會跳,應該是昨晚上看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既然這樣跳著讓你難受的話,那為夫不介意讓你好好的解解毒!」
說完了這話,談逸澤的嘴角已經高高的斜到了他的眼尾的位置。
如此明顯的表情變化,顧念兮自然弄得清他的意思。
什麼解毒不解毒,不過都是這位大老爺們又一次刷新節操底線的借口罷了。
「算了,我還是讓它跳著吧,其實也沒有多難受!」
顧念兮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這都快到聿寶寶喂飯的時間了。
要是被他成功「解毒」的話,到時候都不知道要到鬧到什麼時候。
談老爺子和劉嫂他們都在下面看著!
待會兒肯定會用要多曖昧有多曖昧的眼神看著他們兩人。
想到那些,顧念兮這退堂鼓的聲響越大。
縮了縮鼻子,顧念兮也開始挪動小屁屁,企圖逃跑。
而談逸澤呢!
卻一步步的跟進。
「難受是一回事,我是怕影響到你的日常生活!來吧,還是讓我給你好好解毒。」
談逸澤拍了拍自己的胸肌,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
這就是談少。
一個喜歡將各種猥瑣的話題,表現的慷慨凜然的談少!
「別,還是不勞煩談少了。小的還是听天由命好了。」
說到這的時候,顧念兮的一條腿已經下了地。
趁著談逸澤的身子還沒有靠過來,她一溜煙跳下床,一路朝著臥室門口逃跑。
邊跑,這女人還邊囑咐著︰「老公,兒子醒了的話記得帶著他一起下來!」
其實,看著這大清早穿著件睡裙就狂奔的女子,談逸澤很想告訴她,與
其這樣跑,倒不如老老實實在這邊呆著。不然,這樣很容易讓人浮現聯翩……
但考慮到昨天這丫頭照顧兩個孩子,估計力氣也都被榨干了,談逸澤沒舍得再欺負她。
只不過,事情至此,關于顧念兮右眼皮子一直跳的話題,仍舊沒有過去。
吃飯的時候,顧念兮還是一直都揉著自己的眼楮。
聿寶寶這個小家伙,直到現在都不肯自己拿著勺子吃東西。
每次吃早餐,都需要大人喂,不然他就不吃。
而顧念兮本來自己吃一口還會及時給他喂一口,今天卻頻頻揉著眼楮停下來。
聿寶寶等不到媽媽將好吃的往自己的嘴巴里塞,小嘴一直張著,往顧念兮的身邊湊,示意她往他的小嘴里塞點東西。
「媽……」
再一次因為媽媽在揉眼楮被忽略,聿寶寶很不高興。這會兒,小嘴兒都厥的老高的。
「來了來了,馬上就喂到你的嘴里!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是不肯拿勺子,你這個壞家伙!」
顧念兮一邊嘟囔著,一邊弄了一口粥往他嘴巴里塞。
本來塞滿了一小嘴的東西的聿寶寶,該高興的才對。
可用小牙齒一咀嚼,小家伙發現自己嘴巴里的並不是最愛的肉肉,頓時又垮了下來。
「別給我扁嘴,趕緊吃下去。不然待會兒不給你肉吃!」
顧念兮拿著勺子威脅著。
果然,在顧念兮這一番耀武揚威之下,聿寶寶眨巴著有些委屈的葡萄大眼,將東西給眼楮去了。
不過明明是吃個粥,為毛這孩子搞的像是喝毒藥似的?
看來,這還真的是遺傳了他爸!
每次吃饅頭的時候都跟見了親人似的,可一看到粥就跟看到了敵人差不多。
「媽……肉肉!」
將粥給咽下去之後,聿寶寶這個小饞嘴又開始對著顧念兮唧唧歪歪,示意媽媽趕緊把說好的肉給塞到小嘴里。
看著兒子跟小鳥一樣乞食,顧念兮有些無奈的給兒子夾了片女敕肉,塞到他的嘴兒里頭。
吃到了肉的聿寶寶像是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而看著兒子吃肉的顧念兮,除了有著當了母親的自豪感之外,還是小聲的嘟囔著︰「你這樣吃下去,將來可真要成胖墩了!」
這臭小子,身高比尋常孩子高出許多也就算了。現在都將近八十斤了,連老爺子抱起他都有些吃力了!
而談逸澤抱著剛剛睡醒的老二下樓的時候,便正好听到顧念兮的嘟囔。
「沒事,到時候他自己太胖了娶不到老婆,那也是他的事情!」
對于兒子的身高體重,談逸澤沒有太多的苛求。
「老公,兒子這麼小跟他提娶老婆的事情,是不是太早了?」
「也不早,這叫提前教育,省得到時候他晚婚晚育,拖了社會發展的步伐!」
說到這里,談逸澤又煞有介事的戳了戳某個听了他對聿寶寶的教育言論之後,笑的燦爛無比的小家伙的小臉蛋,一本正經的說著︰「你這小子也給我听清楚了,省得我之後還要說一遍!」
「老公,老二還不會下地行走,你會不會覺得這話說的有些早了!」
顧念兮其實都替自己的兩個孩子感到擔憂。
談逸澤當年也是三十歲才結婚的好不?
顧念兮真不知道,他是用什麼心態來教育這兩個孩子的。
難不成,他是怕這兩個孩子步了他的後塵?
不過對于此,顧念兮這話還沒有問出來呢,身邊那個小家伙,小爪子又開始拽著她的衣袖,示意她給喂飯。
「行行行,再來一口肉!你這臭小子,將來要是吃的太胖,活該沒女朋友!」顧念兮看著自己兒子胖的肉嘟嘟的小爪子,也開始教訓著。
 
但最終,還是將一片肉往他的小嘴里丟去。
而吃下了兩片肉肉的聿寶寶,此時一點都沒有因為嘴巴里的肉肉給自己帶來的奇幻感覺而開心。
因為,他被老爸老媽看扁了!
為毛他們總覺得,他這一輩子都找不到女朋友似的?
聿寶寶折騰了一小會兒,終于是將東西給吃完了。
而此時,顧念兮讓他去院子里跟著談老爺子玩,自己也有時間吃點東西。
只是,東西還沒有吃幾口,她的右眼又開始跳了。
這感覺,讓她有些不安。
所以,她一直都揉著自己的眼楮。
「怎麼了,又跳了?」
談逸澤看到她正在揉眼楮的樣子,問到。
「嗯,心里有些不安!」她總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可談逸澤卻貌似將她的意思給理解錯了。
見她一直憂心忡忡的樣子,談逸澤索性將小女乃娃放到自己的左手邊,右手直接將顧念兮攬進了懷︰「那還要不要我幫忙啊?」
被談逸澤這麼問,顧念兮第一時間還有些反映不過來。
不過在看到這男人那滿臉的蕩漾,便立馬知道他的意思了。
狠狠的照著談逸澤的腰身掐了一把,雖然掐不怎麼進去,但好歹發泄了一口氣。之後,她才成功的從談逸澤的魔爪下逃月兌。
「人家跟你說正經事!不是有人說過︰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我覺得可能是你昨天休息的不好。今天這小的在睡覺你也跟著睡覺去吧。反正劉嫂和爺爺都在家,寶寶也跑不了!」
談逸澤知道,顧念兮從昨天之後,就特別擔心聿寶寶又一個人跑出去,遇到危險。
特別是現在,這小家伙的脖子上還掛著談妙文的專屬玉佩。
要是被談妙炎再度撞見的話,恐怕……
不過還好,昨兒個談老爺子回來听說他不在的時候聿寶寶差一點出事了,可把他給嚇壞了。昨晚上的聿寶寶,硬是被他給抱回到他的房間里抱在懷中,才能入眠。
看談老爺子這麼寶貝聿寶寶,他們其實也不擔心寶寶在談老爺子的眼皮底下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看看吧,這小子昨晚上睡了那麼久,今天不知道還睡不睡!」
將談逸澤懷中的小女乃娃接了過來,顧念兮說。
「他要是不睡,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他!對了,我今天估計要晚一點才能回來,那幫臭小子今天有個要走,舉辦送行。」
「要走?什麼意思?」
「就是身體出了點小問題,再也不適合我們那些高強度的訓練,沒辦法只能退了!」
「老公,你傷心嗎?」
「……這種事情年年都有,也沒辦法!好了,我先走了!」
談逸澤說著,便離開了。
雖然他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可從他現在像是落荒而逃的這個架勢,顧念兮其實還是看得出他心里情緒並不像表面上那麼的波瀾不驚。
因為,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看著談逸澤離開的背影,顧念兮只能抱著懷中那個精神還不錯的小家伙上了樓……
而就在此時,談家大宅的電話響起。
單調的鈴聲,在這個空蕩的大宅子里顯得異樣的詭異……
——分割線——
「悠悠?」
「悠悠,你到底怎麼樣了!」
從摔下去之後,悠悠的臉色就一直很不好。
躺在地上,雙眼也一直緊閉著。
蘇媽媽嚇壞了,一時間亂了分寸,只知道守在蘇悠悠的身邊,緊拉著她已經變得冰冷的小手。
而凌母這邊呢,比起蘇媽媽她還算剩下一點理智。
在蘇悠悠昏迷的時候,她趕緊掏出手機,給凌宸打電話。
她知道,這個女人現在是兒子的命根子。
若是她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按照兒子對這個女人的喜歡程度,估計他是活不成了。
沒有見到蘇悠悠幾天,他就能瘦成那個樣。
要是蘇悠悠沒了的話,那他……
凌母不敢往下想。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尋常都開機的兒子的那把手機,今天凌母怎麼都打不通。
「宸兒的手機不知道怎麼打不通,我們該怎麼辦才好……」
凌母看著蘇悠悠越發蒼白的那張小臉,也半蹲下去。
而此時,蘇媽媽也因為眼下的情形被嚇亂了分寸,沒有跟之前一樣對凌母那麼犀利。
「打電話讓救護車過來!」
蘇媽媽臨時想到這麼個主意。
「啊……對對對,我怎麼沒想到呢!」
說了這一句,凌母便急急忙忙的掏出手機,要給醫院打電話。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身邊傳來這麼個虛弱的聲音︰「打六子的電話,他就在樓下……二爺怕我出事,一直都讓他在樓下守著。快點……我,好痛!」
听到這個虛弱的聲音,凌母和蘇媽媽順著聲音望過去的時候,發現原本昏迷的蘇悠悠已經醒來。
只是,現在的她臉色比之前還要差。
一張臉,蒼白的不像是正常人該有的。
而此時,她的眼楮也睜得不大。
齊劉海已經被額頭的汗水濕透,粘附在她的臉頰上。
薄薄的唇兒,微張著……
這樣的蘇悠悠,像是離開水缺氧的魚兒,即將迎來死亡……
喊著痛的時候,蘇悠悠的手一直捂著自己的肚子。
听到蘇悠悠的這些話,兩個母親的腦子瞬間死機。
那模樣,像是看到了什麼驚悚的事情……
而蘇悠悠順著他們的視線看下去,才發現自己的孕婦裙下擺已經被鮮血染紅。
而這溫熱的血,蘇悠悠能感覺到是從自己的身體中流出的。
這情形,身為婦產科女醫生的蘇悠悠,自然是最熟悉不過的。
那一刻,她警鈴大作。
不妙!
她和孩子的情況都不妙!
她死,沒有關系。可她真的不希望這個還沒有睜開眼楮看到這個美麗世界的新生命也跟著自己這樣遺憾離開。
「快點打電話,不然我和孩子都會有危險!」
那一刻,蘇悠悠不知道怎麼喊的,聲音如此響。這樣的她倒是一點都看不出是一個即將有生命危險的人。
但也因為她的一句話,瞬間拉回了兩個母親的神志。
「好……我馬上打電話!」
凌母趕緊拿著本來要打給醫院的電話,打給了六子。幸運的是,因為前段時間偶爾會給凌宸送湯,但不好掌握兒子的形成,所以凌母也存了六子的號碼。
這一撥打過去,六子果然很快接通電話了。
「凌老夫人,找我啥事?」
六子仍舊是慣用的痞子調調,不過比起他的語氣,他現在的神情可專注的多。
要知道,他最近可是正在執行一項非常神聖的任務。
那就是,看著那個猥瑣的蘇小妞!
雖然到現在,六子都不覺得這個粗俗的蘇小妞哪一點能吸引了人家凌二爺的注意,但知道這是凌二爺的心上人,要是她發生什麼事情的話二爺會崩潰的,所以他比看著自
己的媳婦兒還要仔細。
「有事,六子!悠悠情況很不好,她說讓你趕緊上來!」
凌母還好也見慣了大場面,除了一開始比較慌張之外,現在還好。現在的她不廢話,趕緊直奔主題。
一句話下來,六子本來那吊兒郎當的語氣變了︰「什麼,蘇小妞情況不好?要生了嗎?」
只是,凌母的一句話,讓六子意識到,情況遠比他想到的還要糟糕!
「她摔倒了!」
「什麼!我馬上上去!」
直接推開車門,六子就跑上電梯。
很快,他也趕到了蘇小妞所在的樓層。
當看到熟悉的門口此刻蘇小妞正躺在那里,鮮紅浸潤了她的裙擺之時,就算六子這樣的大男人也被嚇到了。
「蘇小妞……我該怎麼幫你。」六子是個大老粗,槍林彈雨他也不少遇到過。
但像是蘇小妞現在這樣,脆弱的像是一面玻璃,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沒了命的情況,他還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看著渾身是血的蘇小妞,六子感覺自己的頭皮發麻。
真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六子,你先抱著我下樓,我們趕緊上醫院!我很難受,孩子的情況估計也不好,再晚一點的話,我和孩子都有危險。所以……拜托你了!」
蘇悠悠的唇色很蒼白,臉上也因為失血過多,如同死灰一樣。
可這一刻,六子真的感覺蘇小妞很美,美的驚心動魄。
因為她的那雙透徹眼眸里,有著對生存的無限向往……
「蘇小妞,一切都交給我!但你要記得,不能睡著!」
六子雖然不像蘇悠悠是個醫生,知道現在失血過多睡著可能會出現什麼腦死亡狀態,可六子卻知道,每次有兄弟流很多血的時候,兄弟們都會喊著不能睡著。雖然他也不清楚這情況睡著了會發生什麼事情,但他能感覺到一定是非常不好的。
所以,他也照著那樣吩咐蘇悠悠。
等到蘇小妞點頭回應之後,六子便抱著蘇悠悠迅速的奔上電梯……
蘇媽媽見到一身是血的蘇悠悠被送走,自然連什麼都不顧,跟上去了。
而凌母這邊了,一邊跟上去的過程中,她還不斷的給凌宸打電話。
蘇悠悠現在的情況,她雖然不是醫生,不知道會怎麼樣,但她曾經也懷過孕,生過子。凌母深刻的明白,這個時候蘇小妞該多麼希望凌宸能陪在她的身邊。
就算,不能替她痛,替她難過都好。
再者,這個時候蘇媽媽還在看著。
若是在她女兒度過如此艱難關卡的時候,自己的兒子還沒出現的話,就算將來蘇悠悠能活著生下兩個人的孩子,到時候蘇媽媽也不一定會答應讓他們在一起。
考慮了這麼多,凌母一次次的往凌二爺的手機上撥電話。
可得到的回應,都是一樣的︰「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這孩子,尋常時候都沒有見到他關機的,今天這到底是怎麼了?
一直都在心里念叨著,可凌母卻也不敢當著蘇媽媽的面子發作。
深怕,自己表現的太過的話,到時候蘇媽媽也會牽連到她孩子身上去。
「蘇小妞,你千萬不能睡!我們很快就到醫院的,你千萬不能睡……」
將蘇小妞抱上車之後,看著蘇小妞身下那朵玫瑰越來越妖冶,連車子的皮椅都染紅了,六子一遍遍的囑咐著。
凌二爺最珍視的兩個人的生命,現在都在他六子的手上。
他,絕對不可以讓他們發生了什麼差池……
「凌老夫人,還有阿姨,你們多跟蘇小妞說一下話,千萬不能讓她睡著!」
說到這的時候,六子已經發動了車子,車子離弦之箭般離開了原地,直奔最近的醫院。
而在這一路上,六子也記起了一件事情︰「凌老夫人,給凌二爺打電話。我剛剛給忘記了……」
凌二爺一直都囑咐著,蘇悠悠一旦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讓他第一時間知道。
如今,蘇悠悠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生死未卜。這樣的事情,一定要先通知凌二爺才行……
「六子,我剛剛已經給他打了電話了。可是,他的手機關機了!」
凌母雖然很不想當著蘇媽媽的面說這些,但眼下的情況又不得不說。
「二爺關機了?靠……這到底都在做什麼?」
六子也沒有想到在這關鍵的節骨眼,凌二爺的手機竟然關機了。
眼下的情況,讓六子也亂了分寸。連髒話,都當著長輩的面爆了。
通知不到凌二爺,蘇小妞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該怎麼辦才好?
當初,可是他口口聲聲跟人家凌二爺保證,他一定會看好蘇小妞的。
要是凌二爺待會兒回來找人,他六子到時候上哪兒去給他找個和蘇小妞一模一樣的?
可就在六子也開始亂發脾氣的時候,又有個虛弱的聲音傳來︰「打這個號碼吧。他說過,這個號碼會為了我不會關機的!」
而凌母也在听到蘇悠悠的這話之後,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趕緊從蘇悠悠的口中問到那個號碼,連忙給凌宸撥了過去。
雖然兒子竟然為了另一個女人設立了一個不關機的號碼,而不是為了她,雖然在撥打這個電話的過程中,凌母頻繁的遭到蘇媽媽的白眼,但凌母還是撥了電話。
而這個電話,不出意料的打通了……
——分割線——
當蘇悠悠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先前已經聯系好,正拿著推床在一邊等待的醫生和護士都趕了過來。
第一時間,將渾身是血的蘇悠悠送上了這張床。
「情況很不妙,估計要進行破月復產手術,將孩子救出來才行!」
一直到被送進醫院的時候,蘇小妞的頭腦奇異的清醒著。
特別是當她看到幾個是過來給她做檢查的人之時,蘇小妞竟然還能頭腦清醒的給他們講述自己現在的情況,和月復中胎兒的情況,以及各種需要立馬執行的措施。
這,就是一個母親。
一個,即將是自己身處于危險中,仍舊會第一時間為自己的孩子考慮的母親。
如果不是考慮到月復中的孩子,恐怕蘇小妞不會在昏厥中醒來;如果不是因為想要讓這個孩子活下來,蘇小妞更不可能振作到現在,頭腦清醒的指揮著其他人開始安排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