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
從出事至今她沒有落過一滴淚，她的個性堅強樂觀，向來最不屑懦弱逃避的行為。但阮呈竣的力量讓她害怕，林嫚嫚的身體早已對他臣服，最可怕的是，她怕連自己的心也會在他的掠奪下沉淪。
她的靈魂已經隨著這副身體一起墮落了，即使心里不甘願，卻也掩蓋不了這個事實。
楚蔓徹底明白，她再也回不去從前的自己了。
一大清早，楚蔓便起床了。
梳洗過後，她輕手輕腳的走到嬰兒床邊，確定兒子睡得香甜安穩才走出臥房。
進了廚房，她穿上圍裙，將食材一一取出，準備兒子要吃的東西。
小Q比現在七個月大，從四個月開始厭女乃，身為新手媽媽的她上網爬了文，也問過管家周太太，才知道原來寶寶已經到了可以開始吃副食品的時候了。
一開始她是加天然麥粉，在孩子愈來愈大後，她會熬肉骨湯、魚湯，或是把蔬菜加飯用果汁機一起打碎，再煮成泥糊狀的粥給寶寶吃，偶爾也會用果泥，增加一些營養。
可能是因為她很用心照顧孩子，用的又是天然健康的食材，小Q比看起來健康強壯，肥嘟嘟的腮幫子透著粉紅色的紅暈，可愛得不得了，讓她感到十分驕傲。
也因為這樣，她對于要給寶寶吃的食物更是不敢偷懶，且不假他人之手，是個盡責的好媽媽。
當楚蔓正在廚房忙碌之際，阮呈竣進了門。
「華天集團」的事業遍布全世界，雖然有專業經理人坐鎮，但身為集團總裁的他還是有開不完的會，處理不完的公事。
但就算公事再忙，他也會撥空過來看兒子，只是他來的時間不一定，有時是半夜，有時是一大清早。
今天，他才剛徹夜與紐約曼哈頓酒店的高級主管開完會，一夜未眠，讓他的精神有點困頓，但想到兒子可愛的笑臉，和被他親時發出的咯咯笑聲，他便管不了自己有多累，要司機把車子開來他買給林嫚嫚安置他們母子倆的華廈。
一進門，阮呈竣便听到廚房傳來機器運作的聲響，他以為是管家周太太在準備早餐，心想正好可以讓她泡一杯咖啡。
他的腳步剛進廚房，機器運作的聲音正巧停了，他被杵在廚房里的身影嚇了一跳。
原來在廚房的人是她，她正將一坨軟爛的東西倒進鍋子里，然後放在瓦斯爐上。
晨光透過洗碗槽前的大窗戶灑入，落在她背影上的光暉，讓她看起來就像是個賢妻良母。
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喜歡看女人在廚房忙碌的樣子。
他理想的伴侶形象，前提是要對事業有幫助的千金大小姐，而要那些名門千金進廚房比登天還難。至于那些與他交往的女伴，全都是讓他拿來暖床紆解用的，更不可能有機會展露出這一面。
一時間，他被她賢慧的模樣吸引住目光，一雙鷹眸停在她身上，無法轉移。
因為太專心，楚蔓根本沒發現有人出現在身後，當她轉過身，發現阮呈竣正站在她身後，一雙利眸定定看著她，她不由嚇了一跳，手中拿得穩穩的碗登時掉了下去。
阮呈竣眼捷手快，迅速的伸出手去接。
碗是接住了，但有一些南瓜泥濺了出來，黃黃的一坨落在他潔白襯衫的袖口，讓他整個人僵住。
「這是什麼？」
楚蔓倒抽一口氣，趕緊接過他手中的碗，利落地抽了張濕紙巾，彎著腰，迭聲道歉地幫他擦著袖口的南瓜泥。「對不起、對不起，我幫您擦干淨。」
阮呈竣看著她的反應，不解地皺起眉。
他總覺得發生意外後的林嫚嫚，變得不像他所認識的那個林嫚嫚，除了容貌沒變以外，她的個性、喜好全都變了。
尤其這時她表現出來的反應，讓他覺得她很像飯店里受過訓練的服務生——那副賠罪模樣就像是得罪了最重要的貴客般的卑躬屈膝。
因為急著想要替他擦掉那毀了他名貴襯衫的南瓜泥，楚蔓一臉懊惱地說︰「討厭，擦不掉！你要不要上樓去換件衣服？這件襯衫我會洗得很干淨再還你的。」
雖然阮呈竣不住在這里，但偶爾會留下來過夜，因此留了一些衣物在這里，所以就算把衣服月兌下，也不怕他會沒衣服可穿。
只是換不換衣服目前對他來說不是問題，他比較好奇的是，這一坨東西是做什麼用的，竟能讓她犧牲她的美容覺時間，一大早爬起來？
「那是什麼？」看起來還挺惡心的。
「是給Q——」想起阮呈竣不愛她給「卓昊」亂取綽號，楚蔓及時打住話，改口，「呃……是要給卓昊吃的南瓜泥糊粥。」
他皺起眉，一臉嫌惡。「南瓜泥糊粥？！」
好好的南瓜攪成稀巴爛的模樣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楚蔓看見他的表情，怕他誤以為自己拿什麼怪東西給兒子吃，趕緊解釋。
「這個南瓜泥是用新鮮的南瓜打成的，不加任何調味料，只加一點糙米下去炖爛，既營養又健康，卓昊超愛吃的！」
他露出不相信的表情，楚蔓不假思索便舀了一小杓南瓜泥湊到他嘴邊，「不信你吃吃看？」
沒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阮呈竣本想拒絕，卻因為她將湯匙抵在他的嘴邊，臉上的表情滿是期待，他很自然的張嘴吃了下去。
對于自己這自然而然的反應，他有一絲訝異，他對她沒有感情，只貪享她美艷的身體，現在卻對她表現出溫柔賢淑的一面，心里浮現一絲柔軟。
楚蔓看他張嘴吃下，忘了自己對他又愛又敬又怕，柔笑的問︰「怎麼樣？沒你想的惡心吧？好吃吧？」
阮呈竣看著她紅唇一張一合，發出一連串詢問，不禁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與林嫚嫚在一起這麼久，看遍她風情萬種的嬌媚，卻從未發現她脂粉不施的模樣竟比她任何時候都還要好看。
不知他為何直盯著她露出深思的表情，楚蔓誤解他的反應，心一緊，趕緊轉身倒了杯水給他。「你別生氣，這個、這個給你漱口。」
見她一副做錯事、怕被他責罵的模樣，阮呈竣沒好氣地問︰「我的臉有這麼難看？」
這下換楚蔓楞住了。「啊？」
阮呈竣玩味地看著她又出現不屬于林嫚嫚的傻楞楞可愛表情，平靜的目光閃動著別具深意的火焰。
林嫚嫚很敏感，在懷孕前似乎就已經察覺他對她已經膩了，而她也很清楚他對待女人的方式，當他膩了、不再覺得新鮮了就換。
因為這份危機意識，讓她索性在生完小孩後，來個絕地大反攻？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完全不適合她的類型？
若是用想象的，他不認為天生妖精的林嫚嫚可以變成溫柔可人的家庭主婦，但看看此時的她，他似乎太早下定論了。
洗去鉛華的林嫚嫚，竟透著如蘭般潤秀、雅致的氣質，更吸引得他想要駐足貪看她的美。
阮呈竣那別具深意的注視，讓楚蔓感覺渾身發毛，總覺得他肯定在打什麼侵犯她的壞念頭。
她小心翼翼地挑了一個安全話題，問︰「你……餓不餓？」
事實上，她與阮呈竣「很不熟」，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由他過來的時間推斷，她大概可以猜得出他是不是熬夜加班。
他在這個時間回來，且臉上有明顯的倦意，不難猜想他昨晚可能一整夜沒睡。
這個猜想激起她想要為他做點什麼的想法，畢竟她與兒子的開銷，全是由他辛勤工作換來的。
目前這個時候，只要能轉移男人的注意力，她很樂意幫他做些餐點。
「餓了。」他回答，隱隱跳動著火光的黑眸深深凝視著她。
楚蔓轉身打開冰箱，「那你要不要吃點什麼？冰箱里有食材，我可以幫你，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感覺腰被男人強壯的手臂圈住，後背貼在他堅實強壯的胸膛上；他呼出的溫暖氣息，近近的撫在她的耳頸處，帶來麻麻癢癢的感覺。
情況……似乎不太妙。
……
第四章
……
阮呈竣撫著她的背緩著呼吸，平靜下來後整理好身上的衣物，啞聲問著︰「要一起去沖個澡嗎？」
楚蔓听到他的建議，昏昏沉沉的意識迅速恢復，雙眼迷蒙地瞅著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有些害羞地說︰「我、我在樓下的浴室清理一下就好，我的事還沒做完呢！」
雖然腿有些酸軟，但她怕兒子醒來沒東西吃，也怕阮呈竣沒吃東西又要趕回公司，決定先伺候好他們父子倆，她再去休息。
當然，她也擔心跟他一起沖澡的下場，怕是一時半刻都沒有辦法「月兌身」了。
聞言，阮呈竣挑了挑俊眉，表情頗玩味地問︰「不累？」
看來是他還不夠努力，沒讓她累得渾身虛月兌，還有力氣可以做其他的事。
領教過他驚人的體力，楚蔓徑自解讀他臉上的表情，急急的說︰「我……我好累、好累！沒辦法再來第二次了。」
听她迭聲強調自己其實很累，阮呈竣板起臉問︰「以前你巴不得我多做幾次，現在這麼節制？」
既然話題轉到這里，她一臉認真地回︰「你……不——是我們，要節制！」
他沉下臉，顯然不滿意她的答案，「難道是我的技巧——」
他的話被外頭傳來的聲響打斷，楚蔓心一緊，急急地回︰「你的技巧沒問題，好得不得了，你先去沖澡啦！」
阮呈竣沒想到會被她敷衍，在她耳邊冷冷的撂下警告。「先饒過你，下一次，你可得好好用具體行動讓我知道，我是不是讓你滿足了。」
明明身體獲得滿足，心里卻因為她抗拒的態度而感到不是滋味，他縱橫情場還從未被女人拒絕過，莫名在意起林嫚嫚的態度讓他心頭升起無名的怒火。
楚蔓被他的威脅嚇得臉色發白，卻還是奴性堅強地問︰「你等一下要吃點什麼嗎？」
加班以及剛剛激烈的運動，他應該耗費了不少體力，再怎麼樣都該喂飽他再讓他去上班。
阮大少很不爽快，在管家開門進來的前一秒，丟了答案給她︰「隨便。」
楚蔓看著他的背影，感覺出他的情緒不好，卻不知道他在氣什麼，正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前問清楚，正巧瞄到周太太進了門，她只能打消念頭，轉回廚房。
外頭天色已大亮，但窗簾沒拉開，暖暖的黃光將放著嬰兒床的那一角映照出一片柔和的光暈。
阮呈竣本來想進主臥沖澡，卻在瞥見那暈黃的光線時，忍不住朝著嬰兒床的方向走去。
當他停下腳步，看著兒子熟睡的臉龐，嘴角不自覺扯出一抹笑，那笑軟化了他冷厲的臉部線條。
雖然這孩子來得意外，但他還是很欣喜他的出生，加上兒子愈大長得愈像他，讓他身為父親的感受更加深刻。
看來兒子還真的被林嫚嫚養得肥嘟嘟的，才幾個星期沒見，那透著健康粉暈的腮幫子肥肥女敕女敕的，他忍不住伸出手輕掐。
這一掐他便愛上了那手感，軟軟QQ滑滑女敕女敕的，讓他不得不懷疑，林嫚嫚只是給兒子吃那些爛爛糊糊的東西，竟有辦法達到這樣的效果？
雖然他還是不認為她夠資格當兒子的母親，但她肯為孩子改變自己，也教他著實感到意外。
先不論她是不是有更深謀遠慮的想法，至少她目前為孩子所做的一切都讓他非常滿意。
他的思緒繞著林嫚嫚的改變打轉，手無意識的撫動，听到兒子不舒服的發出一聲嘟噥，才讓他猛地打住思緒，頓住動作。
小寶寶的皮膚細女敕，他的力道在那女敕臉上造成幾道紅痕，讓他好不心虛。
他盯著兒子靜了幾秒，確定兒子臉上的紅痕只是暫時的，才松了口氣，又見他嚅著粉女敕女敕的小嘴，舞動兩只小手後又繼續睡的可愛模樣，讓他舍不得再打擾他，轉身回主臥浴室。
五分鐘後，他由浴室走了出來，打開衣櫃拿了套干淨的衣物換上後，手卻不自覺去開林嫚嫚的衣櫃。
他向來不是這麼無聊會去看女人把他的錢花到哪的小氣男人，但剛剛看到她身上簡便的上衣及運動長褲，他不禁懷疑她有多久沒買衣服了？
這根本就不像是林嫚嫚的作風啊！
阮呈竣抱著懷疑的心情打開她的衣櫃，發現衣櫃里的衣服很少，全是一些樣式保守的T恤、運動棉質褲，以往那些她最愛穿的性感的、布料少的衣服全都沒有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記得在林嫚嫚坐月子期間，曾派助理將她的個人用品全搬來這間房子，而根據助理的回報，光是她的衣服、鞋子、包包、飾品之類的東西，就裝了滿滿兩大車。
現在那些東西全不見蹤影，難道林嫚嫚真的改頭換面、洗淨鉛華到這種程度？
就在阮呈竣杵在衣櫃前發呆時，楚蔓手上托著木盤，上頭有一杯熱咖啡、一杯現榨的柳橙汁、一盤生菜色拉及兩片烤得金黃香酥的女乃油吐司，緩緩進入房間。
看到他杵在衣櫃前，她將托盤放在靠窗的桌上，好奇的問︰「怎麼了？找不到你的衣服嗎？」
阮呈竣不答反問︰「你原來的衣服呢？」
沒想到他會問起這個，她楞了楞才回道︰「我收起來了。」
坐完月子後，她想穿一些比較寬松輕便的衣服，卻發現林嫚嫚根本沒有這類衣服，她便用林嫚嫚放在皮夾里的現金，請周太太幫忙買了幾套屬于楚蔓風格的衣服，並把林嫚嫚那些看來太過性感的衣服全收了起來。
一想到林嫚嫚那些布料少得可憐的衣服，楚蔓就覺得自己怎麼也不可能穿上那些衣服。
「為什麼？」
迎向他的目光，楚蔓還是無法不緊張，暗暗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開口回道︰「那些衣服全都是外出服，現在有了卓昊，我不方便出門，既然暫時穿不到，便收起來了。」
她的答案是身為一個母親的自覺，不奇怪，卻不是他所認識的林嫚嫚會有的想法，這就顯得很奇怪。
若是以前的她非但不可能喂母乳，更不可能早起幫孩子弄南瓜糊粥，更甚的是直接把孩子丟給管家照顧，自己出去玩。
阮呈竣眯眼打量著她，「你的改變，真的讓我刮目相看。」
听不出他這話是褒是貶，楚蔓猜不透他的心思，干脆轉移話題。「你要不要先吃早餐？」
見她轉移話題，阮呈竣也不再追問，心里雖對她這些日子來的改變感到懷疑，但還是認定她這麼乖的原因，無非是希望他繼續把她留在身邊，讓她能過著衣食無缺的好日子。
「我會匯一千萬到你的戶頭，其他的，看你的表現再加碼。」
他向來賞罰分明，不論是在公事上還是女伴上，錢是最容易滿足人心且最直接的獎勵。
楚蔓不喜歡他說這話的語氣，仿佛兩人在一起只是建立在金錢的交易之上，雖然他與林嫚嫚的關系的確是如此，但她感覺極不舒服。
而且她不知道林嫚嫚的帳號，也不知道她的提款卡密碼，就算錢轉進林嫚嫚的戶頭，她也用不到。
「你……可不可以給我現金？」
上一次跟他開口要錢，換來的是讓她徹底沉淪的瘋狂體驗，這次再開口向他要錢，她還是感覺難以啟齒。
但若拿不到現金，有很多事都沒辦法做，她已經不在乎阮呈竣會怎麼看她，反正林嫚嫚在他心中本來就是個貪財的女人。
雖然早認清阮呈竣對她的定位，胸口還是浮現難受的感覺，但楚蔓只能逼自己忽略，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拋棄自我，不去在乎男人對待她的輕賤態度。
「一千萬現金？」這變本加厲的過分要求，讓阮呈竣嘴角揚笑，英俊的臉龐有著明顯的嘲諷。
他的表情仿佛對她說︰看吧！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有多貪心。
知道他誤會了，楚蔓吞下苦澀，終于還是忍不住澄清。
「你不用給我那麼多，只要一個月給我幾千塊，讓我有需要時可以請周太太幫我買東西就可以了。」
她的回答還真的讓阮呈竣跌破眼鏡。
幾千塊？她會把幾千塊看在眼里？
見他目光嚴峻地盯著她，濃眉微微挑起，薄唇抿得死緊，一句話也沒說，楚蔓整個人不自覺緊繃了起來。
她惹他生氣了嗎？
她不懂他為何要生氣，他不是早認為她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嗎？
「所以，你身上穿的是周太太幫你買的？」
他的問話帶著一股莫名的壓迫感，楚蔓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才點了點頭。
「我會給你幾萬塊錢現金當零用錢，不必買這種廉價的地攤貨。」
楚蔓畢竟是生長在普通家庭的孩子，價值觀與阮呈竣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又把家族事業經營得有聲有色的富家少爺不同，一听到他說她穿的衣服是廉價的地攤貨，讓她難堪不已，忍不住反駁。
「它才不是廉價的地攤貨！一套也要一千出頭，況且它材質很好，還是台灣制的！不信你模模看？」說著話的同時，她扯起上衣一角，要他證實。
她覺得周太太幫她買的衣服很好穿，質感很舒服，根本是菜市場里那種一件一百元的衣服比不上的！
阮呈竣看著她的舉動，前一刻才覺得她露出市儈本性，此刻卻又這樣單純直接。
尤其她最近有個很可愛的習慣，只要被他質疑，就會要他親自驗證，剛剛的南瓜泥粥是這樣，現在的衣服也是這樣。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他雙目微眯，不可否認最近的林嫚嫚確實勾起了他極大的興趣。
「你確定要我模模看？」他故意放慢語調逗著她，讓她可以清楚察覺，他想要模的，絕對不是她的衣料。
由他意有所指的眼神看出他心里所想的，楚蔓感覺一把火燒了上來，小臉不受控制地赧紅發燙。
他三句不離挑逗意味的話，讓她實在很難適應。
听懂他充滿暗示意味的話，為防他付諸行動，楚蔓急忙拉好衣服，裝傻的轉移話題。「咖啡你要加牛女乃嗎？」
「這種話只能對我說！」
又是這種答非所問的回答，楚蔓一臉困惑地望著他，「什麼話？」
雖然清楚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她是不可能有機會接觸到別的男人，但只要想到她剛剛那可愛的舉動也可能對別的男人做，阮呈竣心底泛起一股無法忍受的醋意。
目前她是他的所有物，專屬他一個人，在他還沒厭倦之前，絕不容許其他人覬覦。
「模你。」
「模……模我？」楞楞地思索了他的話好一會兒，她才恍然大悟，羞窘的看著他。「我是要你模我的衣服的材質，不、不是……」
「都一樣。」
其實她不懂他介意的點到底在哪里，但已經習慣男人的霸道，她乖乖應了聲，「噢。」
總算滿意她的回答，他開口說︰「我要黑咖啡。」
聞言，她皺了皺眉。「黑咖啡？可是你什麼都沒吃，空著胃還是不要喝黑咖啡，好不好？」
她不了解他的飲食習慣，但攸關健康問題，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勸說。
「我一向如此。」
「嗯，但那不是好習慣，我不希望你鬧胃疼。」
「你關心我呀？」他的語調有著明顯的戲謔，唇角輕揚，少了幾分平時的凌厲，看起來該死的英俊。
楚蔓的心不爭氣地急速跳動，對阮呈竣不經意展現出的笑容毫無抵抗力可言。
「我……我才沒有關心你。」她很沒有說服力地否認。
「是嗎？」他該生氣，因為從來沒有人試圖改變他的習慣，但听著她的語氣飽含濃濃的關切，嬌波蕩漾的眼里有著殷殷期望，他一顆心不禁被她煨得暖燙，莫名其妙就點了頭。「既然你這麼關心我，我就采用你的建議。」
訝異他會妥協，楚蔓開心的露出甜美的笑容。「那來吧，快把早餐吃了，休息一下再走。」
阮呈竣看著她，發現這女人真是愈來愈怪，但卻意外的討他歡心，而現在她甜美的笑讓他很想吻她。
心動不如行動，他舉步走向她，甫一靠近便伸手將她抱進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