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別墅。舒愨鵡
貝小米將女兒蓓蓓哄睡了之後,她走出來就看到了窗畔一道偉岸的身影,這身影比任何時候都要冷漠,她的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預感,但還是走了過去。
「霆琛……」貝小米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你來了!」
郁霆琛沒有說話,但整個人都是罩著一層冰霜,很顯然,他是生氣了。
貝小米將臉貼在了他的後背上,聲音軟軟的,委屈不已︰「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你知道嗎?我今天好無助,那一幫老股東們欺負我,就連她……也欺負我……霆琛,你可要為我作主!」
這時,郁霆琛才轉過身,可能是他從里到外的寒氣將她嚇倒了,她輕輕的放開了他,然後有些害怕的凝視著他。
「小米,我會為你作主,但是,你卻不能過界。」郁霆琛說話的聲音也很冷。
貝小米懵了,「我做了什麼過界的事?都是他們將我堵得啞口無言啊……」
「曉溪被車撞,你敢說不是你指使人去警告她的?」郁霆琛的聲音威嚴無比,而且是不容任何人質疑的語氣。
貝小米︰「……」
她被他這樣凶惡的語氣嚇倒了,她馬上就垂淚道︰「可是,她硬說我是她的姐姐,還逼我和她相認,霆琛,你是知道的,我在經商方面根本沒有天賦,我什麼都輸給了她,就連你,現在都是她的……」
郁霆琛沒有說話,但是雙眸里的寒意,卻是讓她從頭涼到了腳,她以為,她和他的六年感情,怎麼說也是算深厚了。
但是,看他此刻的樣子,那凶巴巴的樣子,她的心里好難受。
「我不敢不承認,這件事情是我做的……」她還算是了解郁霆琛的心思,他既然是查了出來,她不能否認,「可是我沒有傷到她,我只是嚇一嚇她,我只是想警告她而已,霆琛,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但是,郁霆琛依然是冷漠的表情,這讓貝小米慌了神,她幾乎是祈求著他︰「霆琛……我真的不敢了,你如果不喜歡我見到她,我就不去公司上班了,好不好?」
郁霆琛這時才說道︰「我不希望再見到類似的事情發生,否則不要怪我出手無情。」
「我知道了……」貝小米馬上應著他,然後有些怯怯的說道︰「霆琛,你今晚會在這里住嗎?」
「我還有事要處理。」郁霆琛冷傲的轉身,上了車之後,司機開車離開了。
貝小米站在落地窗畔,凝視著他遠走的方向,直到汽車已經消失不見了,她才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郁霆琛,恐怕你是真的對江曉溪上了心吧!。
郁家豪宅。
江曉溪自己一個人依偎在了chuang里,她的腦海里,還有郁霆琛說過的話。
「曉曉,我們既然是結了婚,我就是打算要和你過一輩子,你不給我看,你要給誰看?」
「對,我愛你!」
這兩句話,反反復復的在她的腦海里出現。
他說,他愛她!
這薄如蟬翼的未來,還會有他們的未來嗎?會有一輩子嗎?
對于這樣一個心思慎密且冷傲自負的男人,他會說他愛她,是不是有點讓人難以置信?
就連江曉溪自己,也覺得不可信!
所以,她不予去理會。
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際,發現有人在抱著她入睡。
他在檢查完了她的身體之後,發現只有小手臂有傷,才離開的。
他現在回來,洗了澡之後,帶著一身的沐浴香味,回到了她的身邊。
她蓋著一層薄薄的被子,但卻是遮蓋不住她玲瓏的曲線。
不可否認,他喜歡看她的身子,但是,他更擔心她的安危。
江曉溪這幾天連軸轉,她也累了,于是也不管郁霆琛在擁著自己睡覺,她就先入睡了。
半夜醒來,她是餓醒來的。
看見他的俊顏就在自己的眼前,透過月光,她只能依稀看見他的模樣。
她幾乎沒有認真去看過他的睡顏,因為他一般睡得比她晚,起得比她早!
他依然是霸道的將手搭在了她的腰上,似乎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變過。
她推開了他的手,然後起身時,被他撈了回來︰「怎麼不睡了?」
「我餓了!」她咕噥了一句。
郁霆琛坐起身,看著她還是那麼縴瘦︰「想吃什麼,我去弄。」
「一杯熱牛女乃就好。」江曉溪避開了他的視線。
郁霆琛動作利落的起身,然後去樓下廚房冰箱拿了牛女乃,然後放進了微波爐里熱。
他拿上了樓時,她已經雙手環胸站在了落地窗畔。
房間的空調冷氣開得很低,他遞給她時,見她的手很涼,于是拿了一件衣服給她披上。
她喝了之後,他接過杯放在了桌上,「去睡吧!」
她還是沒有說話,靜靜的回到了chuang里,躺了下來。
郁霆琛喝了一杯涼開水,在她的身邊躺下。
她發現,她睡不著了。
他見她翻來翻去的,他也很難入睡。
「曉曉,我們聊聊,如何?」郁霆琛將她的身子扳過來,讓她正面對著自己。
江曉溪淡淡的凝眸︰「我和你之間有什麼好聊的?」
一句話,將他的話全部堵死!
如果他一早就知道貝小米是她的姐姐,他為什麼還要既留她姐姐在身邊,還要娶她生子?
他既然知道,以她的個性必然是會生氣那一晚他算計了她,為什麼他還要算計于她?
這些,都是她不能原諒他的原因。
郁霆琛的雙眸隱約有些怒氣,要知道,他已經是難得的好脾氣的對她了。
可是,江曉溪從來就不領他的情。
但是,他還是收斂了自己的情緒,他執起她的手,「聊一聊孩子,猜猜是男是女?像你還是像我?」
江曉溪想縮回自己的手,她不想和他有任何的親密關系,但是,他不讓她抽手。
「既然是說到了孩子,郁先生,我也給你交個底,我不會原諒你算計我孩子的事情。」她惱怒的說道。
郁霆琛听聞,雖然心里升起了一股寒意,他在設計之初,也曾想過這樣的後果,但是,他還是這樣做了。
似乎,她和他,真的沒有共同的話題能聊了。
他正準備放開她的手時,她說道︰「郁先生,我們離婚吧!」
郁霆琛集結了一個晚上的怒氣,此刻全部涌現了出來,他握著她小手的大手瞬間收緊,那樣的力道,證明他在生氣,他很生氣。
江曉溪也被他這樣的勁道給弄疼了,她以前只是認為,兩人的婚姻不過是個不懷好意的玩笑,但是,現在,貝小米的身份被揭開來時,她知道,一切都需要結束。
以前,她認為爺爺郁蒼雄失不起這樣的面子,可是,現在在她心里,還是姐姐最為重要,所以,她不會顧忌旁人的眼光,她只想姐姐能真的幸福,至少,她不能是阻礙姐姐幸福路上的絆腳石。
郁霆琛這時放開了她的手︰「郁太太,在我觀念里,無論是商界還是愛情里,弱肉強食是不變的法則,而我想要一個人,是不會放手的。很晚了,你睡吧!」
他起身,去洗漱,然後開車走了出去。
江曉溪自然是覺得郁霆琛的愛來得這麼莫名其妙,他若愛她,為什麼要算計于她?
他若愛她,為什麼要將她們姐妹置于一個尷尬的境地?
他若愛她,為什麼對她總是步步緊逼?
所以,她不相信他的愛。
江
曉溪睡不著,她就躺在了chuang里,回想起了和姐姐小時候玩耍的情景。
小時候,姐妹情誼自然是深厚,姐姐亦是愛護她,她比較好動,而且經常闖禍,都是姐姐在母親面前說好話,才能免于責罰。
而現在,姐姐曾說,只有郁霆琛能給她家的味道!
那麼她既然是不愛他,為什麼還要繼續下去,將他佔為己有?
或者在她的觀念里,愛情置入的並不深,所以,想要抽身是很容易的。
但是,郁霆琛不願意放手!
關于他的想法,他一概不說,而這世界上,也幾乎沒有人能猜得透他……
流年會所。
顧翼致還坐沙發里打瞌睡,他是被郁大爺在手機里一頓狂轟濫炸給炸來這里的,可憐他的瞌睡啊!現在還懸掛在半空中。
郁霆琛喝著一杯烈酒,酒入喉嚨,辛辣刺激。
「還睡?」他不滿的瞪了一眼顧翼致。
「郁兄,這瞌睡睡到了一半,跟男人造-愛到了一半是一樣的道理,你說男人做到了一半能不繼續做嗎?豈不是要憋死!」顧翼致比喻道。
郁霆琛︰「……」
他的沉默,倒是讓顧翼致有些意外,他雖然還瞌睡,但還是舉杯道︰「干杯……」
顧翼致一喝,他就吐在了地上,「怎麼這麼辛辣刺鼻?郁兄,你自從有了郁太太,連喝酒的品味都變了,果然是和嫂子一樣的味道……」
「是啊,你說我怎麼就喜歡這個味呢?」郁霆琛凝視著杯中純白色的液體,感嘆了一句。
顧翼致似乎有些意外,「你對江曉溪是認真的?」
郁霆琛冷哼了一聲︰「我像是會拿婚姻開玩笑的人嗎?」
在商界,他從不開玩笑,當然,對于婚姻,他也不會。
只是,江曉溪不相信他,他要得到她的信任,原來竟然是這麼的難。
顧翼致聳了聳肩,「反正婚姻離我還太遙遠,真想不明白,結婚有什麼好?記得是有一本書叫《圍城》,據說是城里的人想出城,城外的人想進城,現在城鄉一體化了,會怎麼樣?」
郁霆琛可不是來听他咕噥這些的,他兀自喝著酒,酒一杯一杯的入了喉,仿佛是連胃也燒了起來。
顧翼致不愛喝烈酒,這分明就是沒事找罪受!
此時,入場的有兩個人,非常的引人注目。
他不由伸手一拍郁霆琛︰「邵氏兄弟來了!」
郁霆琛揚唇傲然一笑,對于邵年鴻的心思,他覬覦著江曉溪,以為他清楚嗎?
可是,江曉溪已經是他的妻子了,邵年鴻還能搶得走?
「咱們會會他們。」郁霆琛笑得高深莫測。
顧翼致也是玩賭局的高手,自然是一拍即合。
當邵年鴻和邵年錦兩兄弟在郁霆琛和顧翼致的身邊坐下來時,四個男人,個個都是人中之龍,邵氏兄弟都是做特殊工作的硬漢子,而郁霆琛和顧翼致是商界中的翹楚。
四個人坐在一直玩牌,當然是各懷心思。
邵年鴻寧願郁霆琛天天在外面玩,這樣就不會去惹江曉溪,邵年錦知道哥哥的心意,當然是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的關系了。
郁霆琛心中有氣,決定玩一玩,給邵年鴻一個教訓,而顧翼致是他穿同一褲子的死黨,自然是會站在同一戰線上,無條件支持著他。
玩了一圈牌之後,每一個人都覺得沒勁。
于是,顧翼致提議道︰「相信幾位都听過‘霹靂使者’,這可是我嫂子提出來的人……」
他說到了這里時,有些驕傲不已,當然,邵年鴻的臉色開始有些難看了。
「其實‘霹靂使者’究竟是誰?我嫂子可是沒有說。」顧翼致又繼續說道,「這個人有可能是特工,有可能是警察,也有可能是個商人,或者,就潛伏在我們這些人當中
……」
對于這個話題,幾個男人都來了興趣。
顧翼致開始像說書先生一樣滔滔不絕了︰「當然,按照推理小說的邏輯來說,一般在出場人物里,最不起眼的那個人,才會是凶手!但是,事情往往就是會反其道而行之,或者現在是最光彩照人的那個人,才是‘霹靂使者’。」
邵年錦蹙眉︰「你現在是要我們猜誰是‘霹靂使者’?可是,都沒有正確答案,猜來有什麼用?」
「當然不是了,邵sir,你的想象力不夠豐富,怎麼做警察啊?」顧翼致笑道,「我們再玩一把牌,輸的那個人,穿上‘霹靂使者’特制的衣服,站在春城最高的樓房上,然後,大聲喊出︰我是‘霹靂使者’,怎麼樣?」
說起了「霹靂使者」這個人,亦正亦邪,似乎沒有傷害過無辜,但死的人也不是死罪那麼嚴重。
邵氏兄弟自然是要將賭局贏了,邵年鴻輸了江曉溪,他不能再輸下去。
而郁霆琛開始打響他的愛情和婚姻保衛戰,他一定要一直贏下去,才能讓江曉溪呆在他的身邊。
所以,這場賭局,看似是四個人,其實是兩方對壘,勝者為王敗者為蔻,在這個世界上,勝利者從來就是不受譴責的。
于是,這局的牌里,摻雜著太多的東西,沒有人想輸,每一個人都想贏,但是,有贏就有輸,這是賭場真理。
「邵年錦,是你輸了……」顧翼致叫了起來,「願賭服輸,快穿著衣服去最高的樓上……」
雖然不是邵年鴻輸,可是自己的弟弟輸了,他的臉上也無光啊。
但是,這就是郁霆琛所要的結果……
翌日。
一組照片成了春城新聞的頭條,「霹靂使者」驚現春城最高大樓,但經證實只是一場鬧劇罷了。
春曉傳媒集團。
苒婷拿著一疊報紙走進來,放在了江曉溪的辦公桌上︰「江總,為什麼不讓我們報紙登這個?您看看,我們的競爭對手們,今天作為頭條,銷售量很好。」
江曉溪看了看拍攝下來的圖片,盡管看不到那一張臉,但是,這個人很眼熟。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就是邵年錦。
邵年錦一直當著她兄長的角色,在邵年鴻沒有在的歲月里,陪伴著她成長,保護著她的生活。
她當然是不能這樣做的。
當然,真正的「霹靂使者」也不可能是他!
但是,這樣的鬧劇,隱約讓江曉溪明白,這是郁霆琛給她的警告!
她要離婚,他卻是不肯!
于是乎,他不會動她,他說過,可是,他會動其他的人……
警察局。
對于案件的推理,同事們也會相互打趣,而今天的報紙是讓人大開眼界,當明白只是鬧劇之後,大家也是作鳥獸散。
「邵年錦,黃局叫你進去。」內線電話打了進來。
邵年錦心中暗叫一聲糟糕,他還是硬著頭皮的走了進去。
「黃局,您找我?」邵年錦站在了辦公桌旁。
黃局將今天的幾分報紙凌厲的往辦公桌上一拍︰「邵年錦,你鬧夠了沒?作為普通市民,如果是弄一出這樣的鬧劇還好,你作為執法人員,還去弄這樣的鬧劇,你幼稚不幼稚?」
黃局將有他的正面照丟給了他,還好報紙上只是登了側面,否則他就只有嚴肅處理了。
邵年錦亦明白,這肯定是郁霆琛的一個局,可是,願賭服輸啊!
「是!黃局,我錯了……」邵年錦面對鐵證如山,只有認了。
黃局嚴厲的道︰「給我閉門思過一個星期!」
「是!」邵年錦立正,然後走出去。
盡管這事沒有公開處理,但是邵年錦被罰,也已成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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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郁家豪宅。
飯桌上,江曉溪在吃著飯菜,她已經是進入第三個月了,嘔吐的次數減少,食量開始增多。
郁蒼雄凝視著她︰「曉溪,辛苦了!」
苗毓彤不由說道︰「每一個女人都要經歷生兒育女,這是自古有之的,曉溪現在懷孩子,有這麼多人侍候著,不像我們當年,連吃都吃不飽。」
「曉溪還要忙工作,你的工作有她忙嗎?」郁蒼雄很是維護著江曉溪。
苗毓彤不再說話,江曉溪抬眸︰「爺爺,不辛苦,就正如女乃女乃所說,這是必經階段,正因為會經歷,所以也會更感恩。」
這時,郁霆琛下班,他走了進來,佣人馬上擺上了他的碗筷,他換了拖鞋,洗了手走出來,坐在了江曉溪的身邊。
由于邵年錦的事情,江曉溪只是感覺到了他一坐在她的身邊,就有一股逼人的寒氣在侵襲著她。
「霆琛,‘霹靂使者’查得怎麼樣了?」郁蒼雄亦有看報紙,于是問道。
郁霆琛看了一眼專心吃飯的江曉溪,「有一些眉目了,爺爺,有了確切的消息,我會馬上告訴您的。」
姚麗娜馬上就接了話題︰「表嫂不是有個推理的專欄嗎?外公,讓表嫂告訴您就是了……」
江曉溪沒有說話,郁霆琛冷厲的瞪了一眼姚麗娜︰「公司有個出國進修的名額,你明天一早就離開春城,去紐約報道。」
這樣以公事之名,將姚麗娜送出這個家,不讓她有機會去傷害江曉溪,郁霆琛一向說到做到。
「表哥……」姚麗娜一直以為他們只是聯姻,哪里知道表哥這麼維護著江曉溪!「表哥,我不去……」
「這是命令!」郁霆琛絲毫沒有松口的余地。
姚麗娜馬上就向苗毓彤哭道︰「外婆,我不想離開春城……」
「小琛……」苗毓彤于是求情道。
如果是女乃女乃求情,郁霆琛可能還不太好拒絕,可是,郁蒼雄說道︰「去進修也好,我們郁家的子孫後代,都是非龍即鳳的,如果不成龍只能成蛇鑽草,如果不能成鳳只能做飛不起來的雞,這樣有什麼用?」
「老爺……」苗毓彤再多的求情的話,也講不出來了。
姚麗娜見外公也發話了,她哭著離開了飯桌,她不想走,她不想離開宋涼辰,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一眼也好。
現在,一切都怪江曉溪了,如果不是她的原因,自己怎麼可能被放逐了呢!
江曉溪放下了筷子︰「我飽了!」
郁霆琛凝視著她,不由蹙眉︰「怎麼吃這麼少?」
她沒有說話,但神情卻是有幾分疲倦。
「我送你回房間休息。」郁霆琛牽起了她的小手。
在長輩面前,她還是如他所願的做一場戲,她和郁蒼雄、苗毓彤道別之後,跟隨著郁霆琛回到了房間。
只是一回到了房間,她就冷漠的要摔掉他的手。
可是,卻是被他洞察先機,他將她擁進了懷中,不給她有推開他的機會,並且在她的耳畔道︰「郁太太,生什麼氣?」
江曉溪掙扎不開,她也不說話。
他可以隨意的玩弄她身邊的人,她其實也可以。
只是,他的身邊人是她的姐姐,她這一輩子都想要找到的人,她這一輩子都想分享財富和心情的人。
所以,她不能。
而且,正因為這樣,她還受制于他。
她不說話,于是,他在她精美的耳廓處親了親,調皮的舌頭像是小蟲子般,惹得她癢癢的,她想躲開,他卻是不讓。
于是,她沉聲道︰「能不能不用這一招對付我?」
「這是增進夫妻感情的招術,為什麼不用?」他低聲問,聲音絲絲邪魅入耳,而且氣息不斷的撩撥著她的雪頸。
這樣的夫妻相處,就像廣告在黃金時段的植入人腦一
樣。
廣告效應是什麼?就是周而復始的無限循環的強制植入人的大腦里,讓他們記得這個產品。
郁霆琛雖然不做傳媒,但是江曉溪覺得,他卻很懂這個道理。
他會對她做所有的親密之事,擁抱、親吻、撫觸……
如他所言,這是夫妻之間應該做的,他有任何權利對她這樣做,當然除了一樣,結婚之後,他還沒有真正的和她結合在一起。
她有孩子,他才不會做到最後一步。
但是,其它夫妻之間該做的事情,他一樣也不會落下。
就像這一刻,他會溫柔的擁著她,亦會霸道的親吻她,讓她全身上下,都只有他的味道。
她以前也不懂婚姻是什麼?
現在她想說,婚姻就像是廣告,在周而復始的做同一件事情,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
郁霆琛見她不說話,他低頭,吻她的唇……
她的唇冰涼而且小巧,他可以將她全部包圍,仿佛吻著她小小的唇片,他就能進到她的內心世界。
她依然是不理會他,讓他一個人唱獨角戲算了。
但是,他總是有一種魔力,讓她有了感覺。
他喜歡挑起她的小小下巴,一邊看著她倔強不服輸的眼神,一邊染著絲絲邪魅的親著她,然後看著她漸漸的臉紅,慢慢的染上了女人的媚色。
而他,在此時,她並不知道,他的眼里只有她一個人。
當然,她是不會去看的,也不會相信他的。
信任,就像是信用卡,透支過一次,就列入了黑名單,很難解禁。
就像這一刻,即使她不理會他,他依然是能將這台婚姻的戲唱得惟妙惟肖。
她輕輕的「嚶嚀」一聲,他的唇角染上了一絲笑意。
他喜歡她為他動情,即使是用了一些手段。
「不想跟我聊聊?」他低聲問。
江曉溪的氣息有一點喘,她有些惱怒的道︰「婚姻是什麼?」
郁霆琛凝視著她,「拿商人的語氣來說,婚姻可以說是銀行,每一次吵架等于在提款,每一次的關心等于在存錢。婚姻是我們共同的帳戶,如果總是吵架,錢會全部提空,如果彼此能多一些關心,我們就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江曉溪不料他將婚姻看得這麼透,她難得跟他聊了起來︰「據我所知,你父母的婚姻是破裂的,這樣不幸福的婚姻不會給你留下陰影嗎?」
郁霆琛揚唇一笑︰「你看我像是有陰影的人嗎?」
確實是不像!江曉溪不得不承認!
不過,這個男人的內心有多強大,她也猜測不到。
江曉溪見他依然是霸道的將她鎖在懷中,不由道︰「放開我,既然是聊天,要不要這樣?」
「難道你想要我們分坐在沙發的兩邊,像是隔著楚河漢界一樣的談判嗎?」郁霆琛一語洞悉她的心思。
江曉溪瞪他一眼,「好一個楚河漢界,郁先生,你天生就是個戰爭狂,你不挑起事端,是不是覺得全身不舒服?」
「郁太太這是指……」郁霆琛說到了這里停頓了下來。
「剛才還是婚姻里的專家,此刻就裝傻!」江曉溪沒好氣的說道︰「年錦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郁霆琛卻是低聲笑了︰「這是男人之間的戰爭,你也知道,昨晚上你將我氣走了之後,他剛好遇上了我和翼致,只不過是一場賭局而已,願賭就要服輸……」
江曉溪哪會不明白他,針對邵年錦是假,針對著邵年鴻才是真。
是啊,郁霆琛的人生里,處處都是設局,隨便一個局,都是在引君入甕。
「不準為他說話!」郁霆琛見她不高興,他卻是說道。
江曉溪︰「……」。
邵年鴻家。
邵年錦一個星期不用去上班,他就來了邵年鴻家喝酒,幾杯酒下肚之後,他道︰「哥,我一定要抓住‘霹靂使者’一雪恥辱。你說,‘霹靂使者’會不會是郁霆琛?」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他?」邵年鴻坐在沙發上,身體依然是筆直。
邵年錦有了一些醉意,已經是隨意的倒在了沙發上。
「曉溪曾說過,‘霹靂使者’是喜歡針對小三類的人出手,這表明他曾經生活在這樣的家庭里,所以導致他憎恨小三,特別是長大了之後,有能力一雪前恥的時候,就會對周圍的小三下手。」邵年錦分析道。
邵年鴻卻是不太贊同他的觀點︰「你看過這幾宗案例,‘霹靂使者’殺的是男人,只是對做小三的女人毀容,這說明‘霹靂使者’有可能是女人,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男人在意生命,女人在意容貌。」
邵年錦坐起身來︰「這更符合了郁霆琛,他恨父親,然後恨和他父親在一起的小三……哥,男人一樣可以這麼做!」
邵年鴻沒有說話,如果他猜得沒有錯的話,即使郁霆琛不是「霹靂使者」,那麼他也知道這個人是誰!。
書房里。
江曉溪在練字,她在心浮氣躁的時候,就來練一練字,讓心平靜下來。
當郁霆琛洗完澡卻是發現她沒有在房間里,他來到了書房,看著她在認真的寫著字。
她的字,有著她的特色,出筆鋒利、收筆圓潤,每一橫豎撇捺折里,都暗含著她的魔力。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來,凝視著她的小月復處,輕聲道︰「知道人是怎麼來的嗎?」
江曉溪想不理他都不行,這人說話說得這麼露骨,她正要放下筆時,他卻是執起了她的右手。
他在後面環繞著她縴瘦的身體,大手握著她的小手,在她的耳邊語︰「這個小人兒是我們一起創造出來的,是由我們一起寫下一撇一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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