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溪剛才在鏡子里,也沒有看到來人的面貌,只恍惚間看到了一陣風,就將她掠到了角落里。舒愨鵡
「你想要什麼?」江曉溪淡淡的問她,「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你。」
殺手在她的身後,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黑色面紗下的一雙大眼楮,卻是冰冷絕情。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一手將江曉溪的頸勒住,並且一腳踢開了洗手間的門,「進去!」
江曉溪進去之後,只見殺手飛快的離開,她只看見了一身黑色的衣服,隱約覺得應該是個女人。
難道是……
江曉溪听見了郁霆琛和邵年錦的聲音在外面響著,她趕忙跑出來想要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邵年錦的手槍已經準備向殺手開槍了。
「不要——」江曉溪馬上喊道。
邵年錦于是收槍,但是,埋伏在了這里的手下,卻是已經開了槍,槍聲響過,殺手也沒有了蹤影。
「曉溪,你看到了她是誰嗎?」邵年錦馬上上前來問。
郁霆琛將江曉溪抱在了懷中,他卻是問道︰「有沒有傷到了哪兒?」
「我沒事,似乎殺手沒有傷害我的意思。」江曉溪道,雖然脖子被勒疼了一點,「她如果是有心要殺我的話,早就開槍了,根本不需要將我掠到了角落里。」
郁霆琛看著她脖子上的一道痕跡,「該死的!」
邵年錦也看到了江曉溪脖子上的傷痕,「不嚴重吧!要不要去看看?曉溪,有沒有看到她的臉?」
「沒有。」江曉溪搖了搖頭,盡管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想維護著貝小米。
而此時,早先埋伏在這里的便衣警察們跑了回來,「邵sir,飛鷹已經沒有了影蹤。」
邵年錦忽然叫了起來︰「小米呢?曉溪,有沒有看到你姐姐……」
他瘋狂的跑去找人,生怕飛鷹再對無辜的人下手。
江曉溪和郁霆琛相視一望,如果這樣下去,飛鷹的身份,遲早會公開出來,到時候邵年錦還會對貝小米這麼好嗎?
「先不用管別人,我們走!」郁霆琛擁著她離開。
上了車之後,他將她抱入懷中,察看她的傷勢,還好頸邊只是有一些不太明顯的痕跡。
「還有沒有哪里有傷?」郁霆琛看著她。
江曉溪搖頭,「霆琛,如果殺手真的是她,我在想,肯定是她的組織找上了她,上次你跟我說,會讓她月兌離組織,可是,似乎很難。」
「我既然是答應了她,就會做到。」郁霆琛凝視著她︰「只是,她千不該萬不該傷害你……」
「她這也不算是傷害吧!也只是為了交差才這樣做的!」江曉溪馬上道,「我能感覺出來,她沒有要殺我之意,否則早就動手了。」
這時,貝小米一個人走了出來,她依然是一身雪白的長裙,只是穿了一件男式西裝,應該是邵年錦的。
邵年錦隨後也出來,他看著貝小米︰「小米,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在這里還有事情要處理。」貝小米拒絕了。
馬上有警察上前來道︰「邵sir,現在還要再追嗎?」
「先回現場看她有沒有留下血跡等證物。」邵年錦吩咐著手下。
他叫來了出租車,「小米,先回家,我還有工作要做。」
貝小米在上車時,不小心左肩蹭到了出租車,她微微的一皺眉,然後上車離開了。
邵年錦馬上回去了之後,法證科的人員已經來了,殷念念也趕來湊熱鬧︰「抓到飛鷹了沒有?」
「沒有……」現場的警察們答道。
殷念念本來是要來做女伴的,可是邵年錦不同意,他說他找了警隊的隊員,是擔心她萬一有事。
結果,在看監控錄像時,殷念念看到了他是和貝小米一起來的,她惱怒的瞪向了邵年錦︰「你不是說和師妹一起來嗎?為什
麼是她?為什麼是這個女人?邵年錦,騙子,你這個大騙子!」
邵年錦一看周圍,都是他的屬下,他們亦都知道,殷念念喜歡了邵年錦好些年了。
但是,邵年錦心中有人,無論如何也不為所動。
而殷念念的火爆脾氣,和她的專業一樣,根本是會將所有的情緒都擺在了別人的面前。
邵年錦則是有些掛不住面子,他明明就是找了師妹,可是師妹說她臨時有事,貝小米才願意做他的女伴來的。
「殷念念,好了啊!現在是公事,你要麼取證,要麼就走!」邵年錦當即就吼道。
殷念念看到了地上的一攤血跡,她叫來同事取證,她瞪著邵年錦︰「騙子!騙子!大騙子!」
「幼稚!」邵年錦吼回她。
這事發生在了顧翼致地盤上,他當然是月兌不了干系,他走向了殷念念,「美女,過來,我還有證據給你,讓你贏過他!」
殷念念自然是認得出來,她堂哥郁霆琛的死黨,就是那次在會所里欺負她的男人!
看看他一雙桃花眼,此刻正在開著漫天漫地的粉紅色桃花。
但是,一想到有證據可以對付邵年錦,她馬上就走了過去。
「拿來!」她伸手。
結果呢,顧翼致卻是一手將她抱入了懷中,在殷念念沒有來得及開口之前,他就說道︰「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喜歡你嗎?」
這是殷念念的死穴,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邵年錦就是不喜歡她。
但是,這一刻,被一個滿眼桃花的男人剖析開來,她還是覺得很殘忍。
可是,殷念念還是有自己的理智,「我要的是證據!」
顧翼致輕輕一笑,仿佛是滿室生輝,「證據我會給你,這里……」
一塊黑色的絲巾,估計是飛鷹在走的時候匆忙留下來的,「我會給你,不過,我還想送你一樣東西,讓你追到邵年錦,你想不想?」
「天下有這麼好的事情?」殷念念自然是不會相信,要知道,她是二十五歲的大姑娘,不是十五歲的小姑娘,只要男人一哄就會相信的。
顧翼致點了點頭︰「當然!」
「為什麼要這樣幫我?」殷念念雖然不能說深諳人心,但是,像顧翼致這種大家族的公子哥,而且還有郁霆琛是死黨,當然不可能是個草包。
「我有一間公司,旗下有一個項目,就是讓人實現他的夢想。」顧翼致的桃花眼一眯,「而你,我願意培養一下。」
殷念念鄙夷的道︰「說白了我就是個實驗品!你當我小白鼠啊!」
「你可以選擇不來。」顧翼致放開了她,然後將黑色的絲巾給了她。
「你別踫證物,上面有你的指紋……」殷念念趕忙叫道。
她拿了證物,和同事們一起回到了工作室去……
郁氏毫宅。
江曉溪站在了花灑下面,任水流噴灑在了自己的身上。
暖暖的水溫,猶如愛人的手指,一寸又一寸的輕撫而過。
今天的一切,她閉上了眼楮再回憶了一遍,姐姐……姐姐……
忽然,她朝門外叫道︰「霆琛……」
在房間里的郁霆琛,本來是準備給顧翼致打電話的,听到了江曉溪在急切的叫他,他擔心她,于是一手推開了浴室的門……
而下一刻,他就覺得這一掌推開來,絕對不是個錯誤。
因為,站在了花灑下的她,美麗的絕對是個妖姬。
她有著令男人神魂顛倒的身段,特別是在霧迷漫之下,點點的水花濺到了她的身上,仿佛是一小朵一小朵的花兒,競相開放在了他的心上。
她的膚色極為白女敕,身材並不會因為生過孩子就變了樣,反而是更加的嫵媚動人。
曲線玲瓏,圓潤的小肩,展翅欲飛的
小小鎖骨,還有那雪一樣堆起來的……
水流從上,蜿蜒而下。
順著曲線在不斷的流淌,從上面一直到腳趾頭,每一寸,都極為迷人。
「郁太太……」郁霆琛啞聲道,「你真美……」
江曉溪一伸手,準備去拿浴巾時,卻是被郁霆琛搶先了一步,她腳一跺︰「郁霆琛,我叫你來,可不是調-戲我的……我有正經事和你說……唔……」
她的正經事情還沒有說,男人已經是吻了上來,他也站在了花灑下,一起淋著暖暖的水。
他的大手扣著她的小腰,將她往懷里帶。
江曉溪伸手推著他的胸膛︰「霆琛,我真的有重要事情說……」
「你說你的,我做我的……」他無賴的說道。
都這樣了,他還能放過她?
現在又沒有孩子在肚子里,他可是不會委屈自己的,何況,人這一生,當快樂時一定要快樂,不要等沒有了快樂的時候,才去回憶著快樂。
所以,江曉溪所有的正經話,全變成了吟唱之聲,有如天籟的響在了他的耳畔……
他看著她像水一樣的軟在了他的懷里,才道︰「郁太太,什麼事情?」
江曉溪不理他,她生氣。
「生氣就再來一次……」他逗著她,伸手扣上她的後腦勺,「我可是沒有吃夠,你應該知道我的量很嚇人的……」
江曉溪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他從來不會壓抑,當初是因為有孩子,他才會拼命的壓抑,現在他可是肆無忌憚,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就像剛才,在浴室里,一室的旖旎,到現在還沒有散去。
「我擔心姐姐會有危險……」她馬上說道。
郁霆琛卻是淡然的道︰「她自找的。」
當然,如果貝小米出手失敗,那麼組織定然是會找她麻煩。
「霆琛……」江曉溪一伸手,掐了他一把,這一掐,她本是隨便掐的,卻是沒有想到,掐到了他的那粒珠珠……
而下一刻,郁霆琛的眸光燃起了火焰……
「我不是故意的……」江曉溪馬上結結巴巴的道歉,要知道,她這人一向犀利,可是,這事兒,似乎是不受控制……
當然,這件事情上,絕對是不能挑釁郁霆琛的,他什麼事都好說,他都會滿足于她。
只是,他恨不得每天將她翻來覆去的愛上八遍十遍的,而且這次還是江曉溪點的火。
而他雖然強勢但不會粗暴,讓她在感受著排山倒海般的愛意時,也有溫柔似水的情懷。
「霆琛……」她在情動之時,會叫他的名字。
郁霆琛愛極了她這個時候,無論她有多麼厲害,在商場上怎麼樣的叱詫風雲,可是,她這一刻,只是他的女人,她叫著的,也只是他的名字。
「郁太太,是誰在疼愛你?」他吻她的臉頰。
「郁先生……」江曉溪低聲語,「霆琛,霆琛……」
她的腦海里,都只有這一個名字,這一個人……
當她乖乖有任他吃飽喝足了之後,他才道︰「雖然貝小米是自找的麻煩,但是,我派人了人過去,組織還不會拿她怎麼樣。」
「謝謝……」她高興的點了點頭。
郁霆琛將她抱在了懷里,「貝小米這樣做,你不生氣嗎?」
「她沒有要殺我的意思。」江曉溪能感覺得到,「我不生氣。」
「可是我生氣!」郁霆琛哼了一聲。
江曉溪指了指她身上都是他留下來的痕跡,「我已經這樣了,還不能讓人消氣!」
他吻了吻她頸上的痕跡,「她若再這樣,我必不饒她。」
「好了,她是我姐姐,你不饒她,豈不是不饒我了……」她伸手再掐他,可是她長了記性,不再亂掐,免得這男人再次獸心大發,還來一遍……
郁霆琛吻她……
江曉溪怒,這不是沒有掐重要部位嗎?為什麼還來……。
法證部。
邵年錦這一次和飛鷹再次擦肩而過,他點燃了一支煙,是不是在他的職業生涯里,都不能將這個女人找到了?
他掐滅了煙,來到了法證這邊,「有沒有什麼消息?」
法證的同事說道︰「已經從血液中提取到了dna,也查過資料庫,但都沒有這個人的資料,估計這是第一次留下來的。」
「這是遺留下來的絲巾。」同事遞給了他。
邵年錦拿在了手中,似乎還和三年前的味道一樣好聞。
這時,殷念念剛好經過,她一手拿過了絲巾,「不好意思,邵sir,這是證物……不能隨便拿的……」
邵年錦的濃眉一凝︰「殷念念你還在帶著情緒上班?我這是在查飛鷹的事情……」
「你以我不知道嗎?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第一喜歡的是貝小米,你第二喜歡的就是飛鷹。」殷念念大膽的說道。
「殷念念——」邵年錦是徹底的火了,他轉身離開了法證部。
法證部的同事也低頭做事,仿佛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只是,在看著殷念念時,有一種同情的目光在里面。
殷念念不明白了,她難道說錯了嗎?為什麼她說真話,就沒有人喜歡听呢?
難道,她真的要在顧翼致的培訓下,學兩招用來對付邵年錦嗎?。
邵年錦在路上開著車,忽然他的手機響了響。
他接起來一看,是貝小米的手機打來的。
可是,當他接的時候,卻又斷了線。
他有點擔心她,于是就撥了回去,可是貝小米都沒有接。
于是,邵年錦將車開到了湖邊別墅,然後就看到了貝小米的手機在廳里,而廳里並沒有見到貝小米。
他于是馬上上了樓,去了她的臥室,門是虛掩著的,而地上的女人,卻是香肩半露。
他不由紅了臉,但是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肩上有傷……
貝小米的肩上有傷,很顯然,她自己處理過,她怎麼會受了傷?這顯然是新傷,他怎麼不知道?會不會是她在這里遭到了襲擊?
他伸手去模貝小米的鼻息,還有氣,只是昏睡了過去。
但是,現場並沒有打斗痕跡。
他將她放在了沙發上,再檢查著她的傷,準備抱她去醫院時,他發現,這是槍傷……
槍傷,對于一個警察來說,簡直就是和吃飯一樣的平常。
唯一不平常的地方,就是貝小米的槍傷從何而來?
他不得不想起了今晚的宴會,當他要開槍的時候,江曉溪阻止了他,但是他的屬于開了一槍,現場還留下了血液樣本。
天啊……
她是飛鷹?
這一個猜想,讓邵年錦既興奮又害怕。
興奮的是,如果貝小米就是飛鷹的話,那麼他喜歡飛鷹,也就是喜歡著貝小米。
害怕的是,如果貝小米就是飛鷹的話,那麼他是兵她是賊,他們之間的未來,究竟花開在何處?
邵年錦這一刻覺得,他從未這般難過,也從未這般興奮,既期待著答案,卻是又害怕著答案。
就在這時,貝小米醒來了,她一看身邊的人是邵年錦,而且她的傷口也讓他看見了,她馬上披了一件衣服在外面,冷聲道︰「誰允許你來了?」
「我接到了你的電話……」邵年錦馬上拿出了手機,「你看,這是你打給我的,我一接,就斷了,然後我打給你,你沒有接……」
于是,他就過來了,然後就看到受了傷的貝小米。
貝小米一模自己的身旁,根本就沒有手機。
「我來的時候,手機在樓下客廳里……」邵年錦立即說道。
貝小米的心此刻沉下了谷底,很顯然,邵年錦出現在了這里,這是有人事先設好的局,她想,邵年錦是警察,也應該清楚她肩上的槍傷是從何而來了吧!
她知道,今天晚上有慈善晚會,于是故意找人破壞了邵年錦師妹的車,讓她來不了,然後放貝蓓出來,她來找貝蓓,就這樣和邵年錦「偶遇」了。
于是,她為了感謝邵年錦送貝蓓回家,答應做他的女伴去參加晚宴。
其實,她從來就不在乎一枚戒指,因為只在乎送的人是誰。
她知道,那一刻,是她最好的機會。
她離開,然後換衣服化妝。
當江曉溪來到了洗手間後,她就準備下手。
但是,看著鏡子里的那個女孩,就是自己的親妹妹,她的所有光環都勝過了她,但是,血脈相連,這一刻她還是下不了手。
只是,她必須擺月兌組織對她的控制,否則她將來是寸步難行。
可是,墜入了愛河的郁霆琛,還記得當初的承諾嗎?
他還會幫她月兌離出組織嗎?
但是,這一刻,她終于明白了,郁霆琛不是在幫她,而是將她置于鎂光燈之下。
她的別墅周圍,都是郁霆琛的人。
她由于疼痛,昏睡了過去,定然是他的人上來,拿走了她的手機,然後給邵年錦打電話,邵年錦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她肩上的槍傷。
郁霆琛,你如此不仁不義,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卻是如此這般的絕情絕義嗎?
「小米,去醫院看一看傷口吧!」邵年錦說道。
貝小米卻是冷哼了一聲︰「我以為,你只會問我這傷從何而來呢?」
邵年錦的臉色一變,但他馬上道︰「我下班了,我只是個男人,一個願意關心你愛護著你的男人……」
貝小米卻是淒涼的笑了起來,她笑得渾身都在打顫,然後淚流滿面。
這一笑時,她傷口的傷崩裂開來,然後開始流血……
「小米……」邵年錦將她抱入了懷中,「小米,不要這樣……」
「不要這樣,你要我哪樣?」貝小米伸出了雙手,「你要抓我嗎?」
邵年錦閉上了眼楮︰「你是飛鷹嗎?」
貝小米沒有說話,果然,她就知道,邵年錦在一看到了她肩上的傷時,他就會猜到,她的身份。
郁霆琛,你說過要保護我的,為什麼又要這樣做?
貝小米的手心開始握緊,你以為你得到了江曉溪,並且現在恩愛幸福了,就可以一腳將我踢開了嗎?
要知道,貝小米也不是這麼好利用的呢!
「貝小米——」邵年錦沉聲道︰「你回答我,你是不是飛鷹?」
貝小米卻是淡淡的問他,「重要嗎?」
「當然重要!」邵年錦馬上道,「你是警察局一直破不了的案子,他們都想要抓住你……你不是三年了都不出來,為什麼今晚還會出來?為什麼是你?你小時候可愛溫柔善良,為什麼大了卻是一個聞名喪膽的殺手?」
貝小米一推他,「別給我提小時候!」
如果不是因為小時候,如果不是因為十六年前的綁架案,她也不會走上這一條不歸路!
這時,她伸手一撩裙擺︰「你不是問我是不是飛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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