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溪知道他是一只狼,可是沒有想到這只狼,在一天之內而且在同一個晚上,撕碎了她的兩件衣服。
還好她不是灰姑娘,每一件衣服都是珍惜的。
她有她自己的商業王國,她有著數不清的珍寶,她曾經以為,她可以不要男人的生活。
這不是她太自大,而是這個世界就是給她這樣的感覺。
商業上的東西,我想要就要!我不要就丟棄了!
她不會是個玩弄感情的女漢子,所以,她不會對某男說,我要你了,或者是我不要你了……
然而,郁霆琛是第一個敢算計她的男人,也是第一個算計了她還能讓她深陷其中的男人!
這一刻,他算計著讓她親口說出,她愛他!
可是,郁霆琛,就算是愛,她也不會說!
郁霆琛凝視著她,她的倔強,她的倨傲,她從來就不是一般的女子。
他想擁有她,她的身她的心,都是他的。
他不在乎用多長的時間,但是這一刻,他似乎有些明白,他若不下定決心留住她,她一定會離他而去。
哪怕是手段有些殘忍的留住她,他也一定留下她在身邊。
既然柔情是那麼的不屑一顧,那麼冷酷的手段呢?
他從來對她不喜歡用這一招,可是,她卻是一直對他拒之門外。
他吻她的唇,不喜歡她的小嘴冒出來的那些不好听的話。
他吻她的每一寸,以此昭示,她仍然只是他的。
江曉溪在他的懷中不斷的顫抖著,那些情,那些愛,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她接受不了。
而他,就是一個如此執著的人,無論他們之間隔著什麼,他要她,就只要她!
那些熟悉的過往,那些最繾綣的畫面,一幕又一幕的在她的腦海里播放著。
她多想叫一遍他的名字,可是,她用上了所有的理智,就是一個字也不肯說。
她在心里叫他,霆琛,霆琛,你為什麼要如此的咄咄逼人?
霆琛,霆琛,你為什麼不留一絲余地給我們彼此?
她閉上了眼楮,不去看他。
而他就在她的身邊,他的氣息無孔不入的鑽進了她的鼻息里,在她的每一個細胞里,在她的每一條神經線里,在她的生命里。
「曉曉,叫我的名字……」
他的聲音在雲端之上蠱惑著她,是那麼的好听,好像是要她和他一起,隨風飄蕩,要在這一刻忘記塵世間所有的不快樂一般。
江曉溪的意志力是驚人的強悍,她的心中完全是他的影子,可是,她就是不說話。
拿殷念念的話來說,江曉溪一定是江姐家的後代,即使是被敵人十大酷刑的審訊,也是守口如瓶。
只是,此刻的郁霆琛于她,比十大酷刑還要犀利,而且,他是她最親密的敵人。
她在最後的時刻,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
她一伸手,將他的頸抱住,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她咬得很用力,由于身軀在不斷的顫抖著,他能感覺到她咬著他的牙齒都在打顫。
她將他抱得很緊,這一刻,她依然是沒有說話。
但是,他知道,他最少,是她親密的敵人吧!
她不是不願意接受他,她不是不想愛他!
她只是不能接受他,不能愛他!
所以,她寧願將這份愛掐滅在了心中。
郁霆琛看著在他懷中累極了睡去的女人,他凝視著她的俏臉︰「曉曉,我該拿你怎麼辦?」。
翌日一早。
江曉溪和郁霆琛還在夢鄉之時,有一對小寶貝爬了上來。
郁潮晚和郁野橫看著抱在一起睡的爹地和媽咪,兩人相視一笑。
不一會兒,兩人分別在爹地媽咪的臉上親了親之後,又開門跑出去玩了。
江曉溪慢慢的醒過來,看著眼前放大的俊顏,她從來不知道,她還和會他睡在了一起。
清醒了之後,她干脆利落的起身,然後頭也不回的去了洗漱室。
郁霆琛其實在小寶貝們來之前,已經醒來,他看著懷中的佳人如此的絕決,不由露出了早上起來的第一個苦澀的笑容。
哪怕昨晚她會乖乖的在他的懷中相依相偎,可是第二天醒來時,她就又變成了那個拒他三尺之外的江曉溪。
昨晚的一切,她沒有忘記,只是全部放在了心中。
他吻了她的全身,每一寸都沒有放過。
但是,他終是沒有要她。
她知道,他的心中還有情份。
他在期待她的回心轉意,他在期待和她執手共天涯,他在期待能和她再朝朝暮暮的好下去。
他留了一份給她。
如果他不需要留一份情面,那麼昨晚的他,大可不必這麼對她。
如果只是單純的交易,只是說好的各取所需,他只需要滿足他自己,而不用理會她的感受如何。
可是……他沒有。
江曉溪亦知道,如果他昨晚留在這里,只是留戀她的身體也就罷了,他想要的,是她的心。
她的心已經冰封,她不想任何人來開啟。
她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她走出來時,郁霆琛半倚在了chuang頭,正看著她。
她昨晚怎麼也不肯說,她還愛他!
昨天晚上,她也不肯叫他的名字!
她寧願用盡力氣的咬著他,寧願將他刻進她的骨血里,也不願意親口承認,這一切,她有多麼的在乎。
郁霆琛的身上圍著一條白色的被單,露出了健美的胸膛,而肩膀上的牙印特別的明顯。
「曉溪,沉軒送衣服來了,去幫我拿進來。」郁霆琛柔聲道。
江曉溪本不願意,可是一想,她住的地方,都是些二十歲出頭的小女孩子們,若是看到他這樣子,還不尖叫才怪!
她點了點頭,果然林沉軒已經在客廳等候了。
「江總,早上好!」林沉軒將整齊的衣服遞了過來︰「這是郁總的衣服,我先走了。」
林沉軒是郁霆琛身邊最親近的人,也是知道他們之間的矛盾的,見兩人住在了一起,當然是覺得,可能是要好的節奏了。
江曉溪點了點頭,然後拿到了臥室里來。
她放好了衣服在chuang頭,正要轉身出去時,卻是被郁霆琛一手握住了手腕,而且順勢的被他帶進了懷里來。
「郁太太……」他低聲喚她,下巴輕輕的觸著她的臉頰。
他還沒有洗漱,下巴處昨天長出來的胡渣兒,正在刺著她嬌女敕的皮膚,她有些癢,有些心動,還有……無處可躲。
這麼親密的稱呼,在昨晚時情到深處也有過,她只是裝作什麼也沒有听到。
得寸進尺是這個男人的特色,不要以為過了昨晚,兩人的關系就會有所改善。
所以,江曉溪冷哼了一聲︰「郁先生,要做郁太太的人,大有人在,不必在我家一早上叫郁太太……」
郁霆琛握著她腰的大手扣緊,他將她反轉,讓她直接面對他的凝視。
他的雙瞬深不可測,像是一個古井,永遠也讓人探究不到里面還有多少的秘密。
「听好了,郁太太只有一個,那就是你!」郁霆琛認真的說道。
江曉溪側過頭去,「我不想一早就和你爭論這樣的問題!」
郁霆琛讓她看自己的肩膀︰「你讓我帶著這樣的痕跡去找下一任郁太太?」
江曉溪紅了臉,不得不說,昨晚她咬得很重,此刻的牙印還是那麼的清晰。
她咬得有多重,感情就有多深。
他是多麼精明的男人,他哪里不會懂得她的心思!
只不過,逼她親口承認,實在是太過于殘忍。
「那也是你自找的!」她惱怒的推開了他,然後有一種奪門而逃的感覺。
當她來到了花園里呼吸著新鮮空氣時,才發現這是她的家,是他鳩佔鵲巢,憑什麼是她落荒而逃?
兩個小寶貝在花園里玩耍,在看到了媽咪時,他們笑了起來。
「媽咪,早安!」
「早安,媽咪……」
「兩個小寶貝,早……」
江曉溪從兩個孩子的眼神中,已經是看到了他們的希望,昨晚上郁霆琛的留宿,對于孩子們來說,那就是爹地和媽咪重歸于好的征兆。
她無奈的嘆了一聲,然後先去公司上班了。
在江曉溪離開了之後,兩個孩子跑去了臥室,郁霆琛已經洗漱完畢,穿戴整齊。
「爹地,早安……」
「早安,爹地……」
「寶貝們,早……」
郁潮晚撲進了他的懷里,高興的問道︰「爹地,跟媽咪和好了,是不是?」
「正在努力中。」郁霆琛親了親她的面頰,「馬上周末了,想不想回家看祖爺爺和祖女乃女乃?」
「好啊!」郁野橫說道,「我特別想念祖女乃女乃的桂花糕……」
郁霆琛蹲低身體,和兩個孩子持水平位置,他看著他們兩個︰「可是,媽咪不是很想回去……」
「交給我們!」郁潮晚和郁野橫異口同聲的說道。
「乖……」郁霆琛起身,「爹地去上班了……」。
公司。
江曉溪來到設計部,而貝小米正笑靨如花的看著她,「曉溪……」
江曉溪看得出來,貝小米有一種墜入愛河的感覺了,如果她真的能和邵年錦執手一世,倒也不錯!
「姐姐,別再去做一些冒險的事情。」江曉溪輕聲道,「我只有一個姐姐,我希望她和姐夫早日修成正果,我希望他們能白頭到老。」
貝小米凝視著她︰「怎麼今天這樣說話?是不是郁霆琛為難你了?」
江曉溪搖了搖頭,「我是真心的希望你過得幸福。」
貝小米點了點頭,「我也是一樣,希望我們兩姐妹都能幸福。」
「好了,不說這個了,有時間的話,記得叫上年錦,我們一起吃飯。」江曉溪笑了,「我約了人,我先出去了。」
貝小米在她走後,露出了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來,幸福?幸福在哪里呢?。
酒莊。
在盛大的葡萄莊園里,宋涼辰正在忙碌著,他身高頎長,屬于偏瘦型,但是身上又有一種儒雅的味道,所以看上去是一個優雅型的大帥哥。
他親自看著摘下來的葡萄,然後又是去了酒窖,品嘗了酒,直到助理告訴他,「江小姐來了!」
助理在他的面前,從來不會說郁太太,大家都知道,宋涼辰的身邊沒有女人,不管是不是對江曉溪舊情難忘,但是,江小姐這樣的稱呼,至少宋涼辰是喜歡听的。
宋涼辰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然後到了門口迎接著她。
江曉溪依然是一身職業裝,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來到了宋涼辰的酒莊。
「曉溪,來了……」
「涼辰,我有一種夢幻的感覺……」江曉溪看著他,「雖然我已經是不像小女生那般愛做夢了,但是聞著酒香,看著他們忙碌的樣子,真的覺得遠離塵世喧囂般……」
宋涼辰笑了,他置身其中,也有一種超凡月兌俗的感覺,「那就來這里長住,反正你是股東之一嘛!」
江曉溪覺得,她當初是沒有看錯人,宋涼辰或者是沒有接手家族生意的天賦,但是在葡萄酒上,卻是有著驚人的業績。
三年前,他說要自己做酒,于是,江曉溪第一個入股,不過,她說,她不參與任何的運作。
其實說白了,也就是她不會干涉他的任何決定。
宋涼辰是很感激她的加入,她在商界的知名度,無可厚非。
但是,她願意資助他,這也讓宋涼辰覺得,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個人。
江曉溪當時倒是沒有想那麼多,她只是覺得宋涼辰這個人還是不錯,她有能力幫他一把。
只是沒有想到三年之後,她和郁霆琛之間會出這麼大的問題。
她不是沒有想過,離婚關系到了孩子的去留,還有公司的分割。
原來,在無形之中,他們早已經融合在了一起,無論是什麼原因分開,都是讓人鮮血淋灕的骨肉分離一般。
「或者吧,某一天,我會來當一個不做事,只喝酒的米蟲……」江曉溪凝視著他。
宋涼辰的雙眸星光熠熠,「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歡迎之至。」
他亦知道,那一天,將是她和郁霆琛的婚姻到了頭的一天,當然也有可能是她放下了身邊的一切事情,真正的休息時刻了。
可是,無論是哪一樣,他都是隨時歡迎她來的。
宋涼辰帶著她參加了葡萄園,還有釀酒的工藝,以及發酵等過程,在成百上千支紅酒里,隨便取出一支來打開。
江曉溪雖然不算是品家名家,但是,因為她也常常喝一些名酒,喝多了自然也就積累了一些經驗。
「涼辰,你也算找對了屬于自己的事業。」江曉溪喝了之後道,「酒味醇香,而且有一種清新入鼻的感覺,比起市場上的名酒,雖然各有差別,但卻是有著你的特色。」
「多謝欣賞。」宋涼辰指著這些酒道︰「我下午派人送一些去你家。」
「好。」江曉溪點了點頭……
公司。
郁霆琛來到公司的時候,卻是沒有看到江曉溪在她的辦公室里,于是他叫了苒婷過來。
「郁總,早上好!」苒婷雖然現在天天都能見到男神了,她也見證了男神她心中至高女神的愛,可是,據說他們的婚姻快破裂了。
這讓苒婷不得不再次動搖自己的心了,讓她拿什麼去相信愛情?
郁霆琛一身正裝,坐在了辦公椅里,整個人氣勢如虹︰「江總呢?」
「江總……」苒婷不由縮了一下眼神,她要思量著該不該說。
郁霆琛沉聲道︰「說!」
苒婷有些害怕的看著他,那黑白分明的眼神就說明了,她心中的恐懼。
「就算你不說,我也能查得到。」郁霆琛有些不高興的道,「而且,你難道不想我和曉溪和好?」
苒婷于是馬上說道︰「江總今天一早去了宋總的酒莊……」
「宋涼辰?」郁霆琛玩味的揚了揚唇,他示意苒婷退下。
四年的時間,他和江曉溪的婚姻走到了破裂。
四年的時間,宋涼辰從紈褲公子哥走到了自己一手創立的酒莊總裁。
四年的時間,他和江曉溪有一對聰明可愛的兒女。
四年的時候,邵年鴻將自己的uf組織做大。
自然而然,郁霆琛從未將宋涼辰放在了眼里。
而現在,江曉溪卻是放下了手上的工作,跑去了宋涼辰的酒莊?
郁霆琛按下了內線電話︰「通知所有高層,現在開會。」
由于是臨時召開的會議,也有高層需要取消行程的。
苒婷第一時間給江曉溪,「江總,公司馬上開會。」
江曉溪正和宋涼辰品酒品得高興,她道︰「我一會兒回來。」
「另外,江總……」苒婷覺得還是應該告訴江曉溪,「郁總今天早上問我,您去了哪兒?我不想說的……」
「下次他問你,你照實說就是了。」反倒是江曉溪直爽的說道。
因為,她是了解郁霆琛的,如果不說,苒婷反倒是會惹禍上身,而且郁霆琛還是會千方百計的想知道的。
江曉溪起身,和宋涼辰告別,「涼辰,祝賀你,我先回公司了。」
「歡迎隨時過來!」宋涼辰點了點頭。
江曉溪回到了公司後,所有的高層們已經是就位。
而她的位置,向來就是在郁霆琛的旁邊,在首位時,他坐在左邊,她坐在右邊。
而當她臉上染著桃花似的紅雲進來,她喝了酒之後,就會面若桃花,非常的好看。
這一刻,所有的高層們,看著他們的江副總裁,大家都只知道,這是一個手段了得性格冷漠的奇女子,卻沒有見過她生活中的另一面,原來冰美人有這麼傾國傾城的一面。
江曉溪坐在了他的身邊,接受著眾人的眼神。
郁霆琛犀利的眼神掃了一遍眾人,所有的人不敢再看江曉溪,江曉溪卻是處之泰然。
當然,對于工作第一的江曉溪來說,她也沒有嘗試過會這種狀況下工作。
可是,她品了酒,但並沒有醉。
貝小米是設計部門的總監,她看著江曉溪這樣回來,不由有些擔心著她。
江曉溪卻是給了她一個ok的手勢。
在坐的高層管理里,不乏女士,但是像江曉溪和貝小米這樣的兩大美女齊聚的還是少見。
郁霆琛輕咳了一聲,林沉軒于是開始住持今天的會議︰「今天的臨時會議,主要是討論一下接下來的七夕節,各個部門有沒有節目?」
雖然這是每年都會有的,今年是不是早了一點?
這時,各個部門的高層都在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到了貝小米時,她說道︰「我們部門的人建議吧,無論去哪兒玩,玩什麼,都可以自帶家屬,當然家屬的費用自己承擔。」
江曉溪一听,不由將目光望向了貝小米,也就是說,她可能會帶上邵年錦了!
「江總有什麼意見沒?」林沉軒這時問道。
江曉溪凝眸,「貝總監的提議我覺得很好,但有一點,我要更正一下……」
大家都在看著她,她淡淡一笑︰「家屬的費用,也算是公司的福利部分撥出來的款項。」
所有的高層在想著,看來今天江總的心情不錯!
這樣的福利,特別是分發到了下面幾萬人手上,別提是一件多麼高興的事情了。
當然,這事兒,最終是要郁霆琛拍板。
林沉軒見郁霆琛一直沒有說話,倒也是猜不準他心里怎麼想的。
「郁總……」林沉軒低聲問,然後他轉了話題,「今天的會議到此為止,大家散會,關于江總和貝總監的提議,我們之後會公布方案,如果大家還有其它什麼策劃,都可以報上來。」
于是,各人魚貫而出。
往常,江曉溪和郁霆琛都是最後才走的。
今天,她似乎沒有留到最後的意思,但是,郁霆琛一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江曉溪覺得,郁霆琛一定是和她的手腕有仇,否則,為什麼每次都是她的手腕遭殃了。
「郁總,不是開完會了?」江曉溪挑眸,有幾分不高興。
很顯然,今天開會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情發生的,這是郁霆琛故意叫她回來的一個局。
郁霆琛卻是一手拉她入懷,然後在她的唇邊聞了聞,「喝酒了?」
「在酒莊里不喝酒?還能做什麼?」江曉溪哼了一聲,「郁總,麻煩放開我,現在是上班時間。」
「上班時間?」郁霆琛扣緊了她,「你也知道是上班時間,還去宋涼辰的酒莊里喝酒?」
這算是逮到了她的小辮子嗎?
江曉溪凝視著他︰「你下一句是不是要問我,我是去酒莊喝酒?還是去看宋涼辰?」
郁霆琛的雙眸瞬間一凝,確實,就算宋涼辰從來都不是他的對手,可是,她會主動去宋涼辰的酒莊,也是讓他惱火的。
何況,現在還是他們夫妻感情不好的時候。
郁霆琛握緊了她的腰,「你知道,我不喜歡。」
江曉溪卻是挑釁的一笑,「那是你的事情!」
「曉溪——」郁霆琛有些惱火的道︰「我也是有底線的。」
「怎麼?這就觸到了你的底線?」江曉溪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不過是去了酒莊罷了,品一品酒而已,我和宋涼辰從以前到現在,都是清清白白,你最清楚不過了。」
郁霆琛當然是清楚的,他凝視著她︰「只是這一刻,你可知道,你有多迷人!」
江曉溪瞪了一眼他︰「小氣鬼!」
「我就是小氣,我自己的老婆,喝了紅酒之後美得傾城傾國,我為什麼要給別的男人看到?」郁霆琛一點也不以為意自己的小氣有什麼不好!
江曉溪轉過頭去,「郁霆琛……」
「不要說我不想听的話,否則我不會理會這是不是在辦公室里……」他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于是先開口威脅道。
江曉溪不再說話,但是,會議室的氣氛瞬間卻是降了下來。
郁霆琛不是不知道,她有投資給宋涼辰的酒莊,她一向具有商業眼光,看人也很準。
他也不會干涉她的事業,只是,離婚這件事情,讓他很不爽!
「我下午請假,不在公司。」她說完,從他的懷里起身。
然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公司。
郁霆琛點燃了一支煙,她開始不在公司里了,他知道,她並不在乎公司的東西。
但是,她在乎貝小米,不是嗎?
所以,她還是會在自己的身邊……
江曉溪出了公司,她知道,這樣和郁霆琛下去,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在給他機會。
特別是經歷了昨天晚上之後,男女之間的情愛,其實是可以經過身體擦出愛的火花嗎?
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如果不下狠心割斷這一份情,到頭來,傷人也傷己,會更加的難過。
她不願意再去沉溺!
她打了電話給殷念念︰「出來,我們去玩!」
殷念念正巴不得呢!她請了假就往外跑,然後看到了江曉溪,兩人跳上了出租車,她靠在了江曉溪的肩膀上,「今晚我是你的了!」
「今晚又被逼著去相親了,是不是?」江曉溪白了她一眼,「你說你怎麼就找不到一個對眼的男人敷衍一下你母親呢?」
殷念念哼了一聲︰「有那麼好敷衍的嗎?也不看看我媽是誰?拿著手術刀的人,哪個男人敢在她面前敷衍一下?與其穿幫了,我還不如每天去相親呢!」
「還忘記不了邵年錦?」江曉溪側頭問她。
殷念念反問她︰「你忘記得了邵年鴻?」
江曉溪淡淡一笑︰「我對感情沒有你這麼執著,我和年鴻不過是年少輕狂時的一段風花雪月罷了,我如果說,我還忘記得了和我同chuang共枕了四年的郁霆琛,你信不信?」
殷念念伸手戳她︰「只可惜,人家忘記不了你……你看看這個人家里,包括你的現任老公郁霆琛,你的前任男友宋涼辰,你是初戀愛人邵年鴻……你這不是要讓人嫉妒死的節奏嗎?」
江曉溪沒有說話,感情一事,她一向看得很淡薄,她不會熱情似火,但是,那些男人對她有心,也得看一看她的心是怎麼想的吧!
「對了,去哪兒?」殷念念問她。
「去爬山吧!」江曉溪道,「我們去鍛煉身體。」
殷念念︰「……」
她絕對沒有想江曉溪擺月兌煩惱的事情,是去運動!
于是,兩個女人去爬山,爬到了一半,她們倆都爬不動了。
殷念念躺在了草地上,看著藍天白雲。
江曉溪也難得自由散漫一回,不用去理會公司的事情,只想著將心情放飛大自然就好。
「曉溪,我給你講一個故事……」殷念念將頭湊了過來,「在這山上,曾經有一個女子,她獨自去爬山,最後沒有回來,她的男朋友找了她很多年,一直不肯再找女朋友,直到有一天,被爬山的人發現了骸骨,剛好是我化驗的……」
江曉溪白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殷念念說道︰「我也擔心我和你爬山會回不來,萬一發生了意外怎麼辦?于是我找了朋友一起,你不會介意吧!」
就在殷念念說這話時,江曉溪已經看到了邵年鴻和邵年錦兩兄弟一起上來的。
江曉溪嘆了一聲︰「你自己想和邵年錦有機會獨處,干嘛還要利用我和年鴻?」
「就當作是幫我一次嘛!」殷念念伸手推她,「我的好姐妹,全靠你了!」
江曉溪為難的道︰「你也知道,年錦現在和我姐姐在交往,你這不是讓我里外不是人了?」
「你姐姐的心中藏著一個人,她根本就不愛邵年錦,而且我發現,她只是在利用邵年錦,她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殷念念馬上說道,「曉溪,不是我說你,我知道你珍惜著姐妹情誼,但是,十六年沒有相見,時間是完全可以改變一個人的。」
江曉溪沉默著沒有說話,繼而,她才開口道︰「念念,假如你有一個姐姐因為綁架一案失蹤了十六年,你會不會也心疼她,也會愛護她?」
「我會!」殷念念點了點頭,「但是,感情的事情上,我卻是堅持。」
江曉溪沒有再說話了,這時邵年鴻和邵年錦兩兄弟們都已經走了過來。
邵年錦一看是殷念念在,不由懷疑起了兄長的目的來,「哥,你故意讓我們去爬山,就是為這個?」
邵年鴻輕咳了一聲︰「你也看到了,曉溪也在啊!何況,我說過,我不贊成你和貝小米在一起,如果你一定要堅持的話,邵家沒有一個人會同意的。」
「哥,你知道些什麼?」邵年錦審視的眸光看著他。
邵年鴻哼了一聲︰「你知道的,我都知道。」
「可是,哥,我是真的心喜歡她,而且她是曉溪的姐姐……」邵年錦馬上說道。
邵年鴻卻是冷聲道︰「她不配做曉溪的姐姐……」
「年鴻……」殷念念已經是叫了起來,「你們來了,我的腳好痛……」
邵年錦的俊臉黑了下來,他本就生得黑,此刻更是難看,他將殷念念粗魯的拉到了一邊去,「你故意的是不是?」
殷念念的心仿佛是碎了一地,不就是爬山嗎?怎麼就成了故意的了?
但是,她想起了顧翼致教過她的話,她馬上道︰「你也可以這麼想,不過,我是給你一個機會,你也知道,你哥不喜歡你和貝小米在一起,而我可以給你打掩護……」
邵年錦倒是不料殷念念還有這樣的一份心思,他畢竟也不是冷血無情之人,何況大家也相識這麼多年,他雖然心中有別的女人,但是也不能這樣對殷念念。
「我不需要你這樣委屈自己!」邵年錦搖了搖頭,他不願意將自己的幸福押在無辜的人身上。
殷念念瞪大了眼楮,果然顧翼致說的沒錯。
顧翼致曾對她說,這一招行不通,因為邵年錦還是個有良知的警察,他不會犧牲別人來成全自己。
看來,殷念念有時候覺得,她真的不了解邵年錦,就連顧翼致都了邵年錦比她還要多。
邵年錦說完,轉身就要走。
他卻是看到了笑意盈盈的江曉溪,他捉模不透她的笑容,不由問道︰「什麼事情這麼好笑?」
江曉溪樂了︰「沒有想到邵黑炭也有這麼吃香的一天,我姐姐答應和你交往,而念念也對你是真的念念不忘啊!」
邵年錦︰「……」
瞬間,他明白過來,「你叫我什麼?」
她居然叫他邵黑炭!他不就是黑一點嗎?看看他哥哥——邵年鴻也黑啊!
兩兄弟是職業的原因,經常在外風吹雨淋的,膚色黑自然是正常的。
邵年鴻沒有說話,他的表情有一些嚴肅。
江曉溪沒有去留意,而是向著邵年錦笑道︰「邵小黑炭,黑炭姐夫……」
邵年錦可以忽略前面的所有詞語,唯獨後面的那一句姐夫二字,他別提多高興了。
江曉溪道︰「看看,高興了吧!年錦,我跟你說,其實今天我們就在山上玩,到時候下了山可以測試一下我姐,她會不會吃醋呢!」
「曉溪,我怎麼覺得你惟恐天下不亂呢!」邵年錦眯了眯眼。
「我哪有?」江曉溪笑了,她望向了邵年鴻,「不如,我們四個人提議,在山上玩的舉手,少數服從多數。」
殷念念第一個舉手,她不相信她戳不破貝小米的假面具。
邵年鴻自然是不會下山,他第二個舉手,他還恨不得和江曉溪在山上玩呢!
邵年錦自然是不會舉手,他不想橫生枝節。
江曉溪望著他們︰「唉呀,我成了最關鍵的一個人,真是榮幸啊!」
殷念念在她根本沒有來得及表態之前,就一下舉起了江曉溪的手︰「贊成了……」
「這也行?」邵年錦看著殷念念耍詐。
「兵不厭詐!」殷念念哼了一聲。
「邵黑炭,我是被迫的……」江曉溪非常無辜的說道。
邵年錦無奈的攤了攤手,「服了你們了,真是的……」
于是,四人結伴再往山上爬。
一路上,殷念念和邵年錦不斷的絆嘴,對于兩人一直不來電,邵年鴻和江曉溪也無可奈何。
他們兩人走在了前面,邵年鴻和江曉溪走在了後面。
「會不會累?」邵年鴻問她。
「還好,我這身子骨懶得很,少運動……」江曉溪凝視著他,「對了,上次多謝你幫我帶晚晚和小野出來。」
「我們之間還用說這些嗎?」邵年鴻也在凝視著她,「離婚的事情怎麼樣了?」
「還在僵持著。」江曉溪嘆了一聲,「可能沒有那麼快吧!」
到了山中間的一個涼亭里,大家坐下來休息,喝水的補充一點能量。
邵年鴻長期從事特工的工作,包里的東西是應有盡有,他拿出來和大家一起分享。
殷念念這個貪吃貓看到了有巧克力時,馬上抓了一塊,「年鴻,你真好!」
邵年錦馬上就接了話題︰「不如,你喜歡我哥算了,大不了我吃虧一點,叫你一聲嫂子……」
江曉溪將口中的水噴了出來,殷念念直拿巧克力糖紙去丟他,邵年鴻則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邵年錦來的時候並沒有準備,他吃著邵年鴻準備的東西,話說吃人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軟,他也不再說話,悶頭吃起了東西。
江曉溪也吃了一點牛肉干,喝了水,擦了汗水,繼續向山上進發。
忽然,她的腳下一滑,她手上也沒有東西供她扶住,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腳也受了傷。
上次在海邊,被礁石所傷,她的腳踝還沒有完全好,而這一次舊傷復發,更是疼上加疼。
「曉溪,你怎麼樣了?」邵年鴻馬上跑過來,扶著她坐下來,「來,給我看看你的腳怎麼樣?」
江曉溪有些有好意思,「算了吧,應該沒事……」
「這個時候哪有這麼多講究!」邵年鴻握住了她的腳踝,然後小心翼翼的月兌了她的運動鞋。
邵年錦在一旁小聲道︰「哥,你這就不懂了吧,古代只有老公才看能女子的腳……」
「邵年錦你找死!」江曉溪盡管要和郁霆琛離婚,也絕不會和第二個男人再有感情糾纏。
她要離婚,不是因為不愛,而是因為不能愛。
邵年鴻輕輕的轉了轉她的腳,「痛嗎?」
「有點……」江曉溪呼了一口氣。
「來,我背你下山去,先去醫院拍個片子,看里面有沒有傷到。」邵年鴻給她穿上了鞋,然後轉過身。
江曉溪知道邵年鴻是好心,可是她也不想涉及感情,她將目光望向了殷念念和邵年錦。
「我可背不動你,我都需要人背我下山了,邵年錦,你背我,好不好?」殷念念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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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里,郁潮晚和郁野橫在一起,他們倆蹲在了地上看螞蟻搬家。
郁潮晚︰「我今天早上看到爹地和媽咪沒有穿衣服抱在了一起……」
郁野橫︰「這能證明什麼?感情和好嗎?」
「當然!」郁潮晚點了點頭,「棋棋跟我說,她的爹地和媽咪每次吵完架,就會在chuang里什麼也不穿的打架,好奇怪的是,打完架他們就會好了,如果哪天沒有打架,就不會好。」
「噢……」郁野橫不由白了她一眼,「我們今天早上進去時,只看到了爹地和媽咪露出了脖子以上沒有蓋住,這你也能猜出他們打過架了?」
郁潮晚一本正經的說道︰「現在正是嚴打,和諧時候,只允許露出脖子以上的地方,其實打架的過程可以自行想象。」
郁野橫︰「要不今晚,我們躲在爹地媽咪房間里……」
……………………
晚上,江曉溪是被郁霆琛抱回來的,她將頭埋在了他的懷里。
「我腳痛……你慢一些……」她低聲語。
兩個熊孩子自行想象︰「爹地真凶悍……」
而江曉溪看著她上方的他,嬌聲輕呼著他的名字︰「霆琛……」
「知道錯在哪兒了嗎?」郁霆琛哼了一聲,「叫我也沒有用,懲罰來了……」
「我都乖乖的了,還要懲罰……」江曉溪大呼上當,可是無處申冤啊!還樂滋滋的接受著他這種另類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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