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和周國以秦嶺淮河為界,並肩而立于中華大地,不同于被歷史記載的各個皇朝︰「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傳承,這兩國皆崇尚經商。幾十年來,涌出了許多經商世家,以周國慕容家為尊,不光如此,慕容家在梁國也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半年前,在慕容家慕容言推波助瀾下,梁周兩國簽訂了和平盟約,至此兩國互通有無,互惠互利,慕容家達到鼎盛。
說起慕容言,這是一個傳奇人物,無論梁國民間還是周國樂坊,談論最多的不是慕容公子如何文韜武略,經商霸業,而是公子年方二十有二,溫文爾雅,卻尚未娶妻,不知是哪位金枝玉葉或大家閨秀能俘獲公子的心?
這是金陵城一個普通的小院里,盛夏的夜晚在不慌不忙中悄然來臨,許多星辰掛在高空閃著眸子,眾人收了一天的忙碌,李府沐浴在柔和的月色里,只听得蛐蛐的鳴叫和幾聲蛙鳴。
李雲溪端坐在自己的閨房里,百無聊姍。
「小姐」…一聲歡快的聲音穿透了寂靜的夜晚,李雲溪抬了抬眼皮︰「什麼事啊,這麼開心」?,「」小姐,你想什麼呢?黑燈瞎火的,也不點燈,「」我當然是想銀子呀,除了可愛的銀子我還能想什麼?李雲溪嘟著嘴,慢騰騰的坐回凳子上,
秀秀把燈點上,湊過來,笑茲茲的說︰「小姐,你知道明天誰要來金陵城嗎」?
「不知」,李雲溪顯然興趣不大,兩只手托著腮,也不看她。
「明天慕容公子要來,我剛從外面听說的,滿大街都傳遍了」。
「來就來唄,」白了她一眼,至于這麼興奮嗎?
「呃,小姐,你還記得上次去天香樓嗎?」丫頭似想起什麼,神秘的眨眨眼楮,李雲溪很是茫然,這丫頭轉移話題也太快了吧,這麼快就從公子轉到了吃的地方,不過一提吃的,李雲溪就咽了咽口水,想起了那里面的桂花鴨,美人肝,還有冒著油的雞翅,那里的美食享受簡直是人間一大美事。可惜沒有吃到傳說中的糕點,估計以後都沒機會吃了。一年前錦姐姐走了,估計也沒人願意讓自己敲詐了。
秀秀看小姐若有所思,故意清了清嗓子,「要是這天香樓是我們家的就好了,」模仿著她當時的口氣和神情,睨了小姐一眼慢慢的說「這天香樓就是慕容家的」。
說完,秀秀就看見她家小姐的眼楮突地就亮了,就像那寶石熠熠生輝,雖然沒見過寶石,但大概不過如此,
李雲溪激動的抓住秀秀的手,秀秀嚇了一跳,這天香樓如此大的魅力?竟讓她家小姐激動如此,
「你說的可是富可敵國的慕容言」?「是啊」,猛地點了點頭,「明天去看看吧,小姐」。
‘嗯,我要好好合計合計,說不定銀子就有著羅了,「一本正經的說著,心里有了主意,好像就看見黃燦燦的金子在眼前晃啊晃,差點連口水都流出來,秀秀呆了呆,她家小姐對銀子入魔了,沒救了,她家小姐該多缺銀子啊,秀秀順勢倒在小姐身上。
話說這李家小姐她爹只是梁國九品中關令,可畢竟堂堂一小姐這麼缺銀子?要怪就怪李老爺愛民如子,經常接濟百姓,別人是假公濟私,他是假私濟公,五十多歲的人了,兩鬢都已花白,顯得有些蒼老。她家姑娘從小不愛做學問,卻牢牢記得他爹的格言」吾之老以及人之老,吾之幼以及人之幼「,所以呢李小姐古道心腸,十分贊同老爹的做法,並以此為榜樣付諸行動,用李夫人的話說,朝廷不發兩份例銀真是虧了,當然,這是關起家門在家說的。
前兩天老天爺發飆,連下了兩天兩夜的大雨才收了勢,許多村莊的房屋不是倒塌就是破了大洞,夏村的學堂也不能用了,那可是李老爺拿了自家節省下的銀兩蓋的四村合用的,李老爺的俸銀每月固定,只得五兩銀子。除去日常開銷,加上時常救濟別人,並不富裕,這兩天,李雲溪看著父親愁眉苦臉的,很是辛苦,準是為銀子著急,便想著女兒家不比男兒差,也能為父分憂。
當然,這事也不是沒想過讓朝廷財政上撥款,只是以前也這樣做過,結果卻差強人意,不說銀子不多,還要一級級的申請,一級級的審核,有可能被拒批,即使批下來,在一級級的傳過來,恐怕銀子也縮水一半了。
再說,現在百姓恐怕也等不得半年一載的。再就是地方捐款,這城里最富的莫過于張家和王家,王家還行,有時確實幫的上忙,也為百姓捐了不少錢。而張家就不同了,不但平時飛揚跋扈,更是在要求捐款時一而再再而三的以各種理由拒絕,一毛不拔的很。
李老爺實在不好在要求王家捐款,而自己又愁眉不展。
好好想了一會,心里便有了計較,坐下來,又細問了秀秀關于慕容公子的事情,原來,慕容家又在金陵城開了一家分號典當行,公子這次來是為了典當行開業的事。秀秀興奮極了,滔滔不絕的講了許多慕容公子的經商事跡,講的是天花亂墜。」等等,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恐怕阿慶的事情你都知道的沒有這麼詳細吧。「身體抖了三斗,及時打斷了她,不然,這丫頭會連人家穿多大的鞋都要講了,最關鍵的是這只是道听途說,並不一定是真的。」這跟阿慶有什麼關系啊,慕容公子可是上至七十歲老人,下至三歲孩童都喜歡的好唄,我喜歡純屬正常,不喜歡的才不正常呢。「打個冷顫,莫非自己真不正常。兩人又聊了一會,秀秀便告辭了︰」小姐,早點睡,明天早起。「
點了點頭;」好「。
李雲溪躺在床上,並沒有很快睡著,明亮的月光透過窗戶散了一地的溫柔光圈。她閨房的情景倒是一目了然。看起來很是簡單,一張四方桌,幾把凳子,窗台上擺著一個花瓶,花是插著中午從園里剛摘的虞美人,大朵的花肆無忌憚的開著,就像她怒放的生命,在靜好的歲月里絢爛耀眼。床頭懸著一把劍,讓人覺得她的主人絕不是埋在深閨的柔弱女子。
第二天起了大早,說是大早只不過是與平時相比。幾年前的習武經歷並沒有讓她形成早起的習慣。一覺睡到自然醒是她的人生信條
這時太陽也已初升,一絲絲細碎的明亮光線照進來,迎著光線,眯著眼楮,不看這眉目如畫,單看這二十芳華,就耀了人眼。其實她長的並不算漂亮,鼻梁有些塌,嘴唇有些厚,不過有一雙明亮清澈的眼楮,令她的身上散發著一種光芒。
丫頭秀秀昨天那麼興奮,還以為會天不亮就把自己拽起來,這丫頭雖說喊她小姐,確是和自己妹妹無疑,她從小就是孤兒,父母走的早,十幾年前被母親撿回,和自己算是一起長大。家里也從不虧待她,從不把她當丫鬟看待,自己有的也不少了她的。雖是主僕,卻勝姐妹。
正想著,秀秀就來了,人如名字一般,眉清目秀的,打扮的比以前都漂亮,連過年穿的新衣服也穿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去見心上人呢。撇了撇嘴,忍不住調侃她幾句︰」打扮那麼漂亮,難道阿慶從老家探親回來了,莫非你故意說慕容公子要來,好把我支開,偷偷的約會。「」小姐,我懶的理你,「好似經常被她這樣調侃習慣了。說著就把她摁到梳妝台前,自己去打洗臉水,又擺了一碟小菜和一碗銀耳蓮子粥和一籠小包子,」小姐快點「,又催了一句。
像是和她作對,慢慢的梳洗打扮後才坐到桌子前慢盡思量的拿起筷子,雖然心里一定迫不及待的想把包子都塞到嘴里。烏黑的長發垂到腰後,兩旁各辮了兩條小辮垂到胸前,上面又挽了簡單的發髻,又梳了梳劉海,臉上不施粉黛,干淨清秀,眼楮彎彎,眉濃且長,似帶著一股英氣。」小姐,怎麼打扮這麼簡單,「遞給她碗。
伸手接過來,」‘你吃過了「。雖是問句,確是肯定的語氣,喝了口粥,頭也不抬,」我又不進宮選妃,打扮那麼漂亮干什麼「?」說著還上上下下打量著秀秀,秀秀立在那,微有點囧,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吃過飯主僕兩人走到街頭時,那陣杖真是人山人海,李雲溪吸了口氣,敢情是皇上大駕光臨?
「小姐,你看,秀秀拽了拽她的衣袖,努了努嘴,順著視線,便看到一道黃色艷麗的人影也朝她看過來,不正是張倩然嗎,身邊的丫鬟和她竊竊私語著,她的嘴角露出一抹譏笑來,真是冤家路窄啊。癟了癟嘴,準備無視,那兩道人影卻走過來。無奈的笑了笑,抱著雙臂等著,看來某人不想她好過。」李家小姐,也會湊熱鬧,莫非是對慕容公子有什麼想法?「眼神里盡是厭惡和鄙視,想起十幾年前,才幾歲,自己只不過說了她幾句,就把自己打得鼻青臉腫的,這口惡氣一直憋著。」張小姐不是也來了嗎?難道不是看慕容公子,是為了那邊的阿貓阿狗,「秀秀一臉鄙夷,家里有權有勢怎麼了,就是看不順眼。」李家家小門小,沒想到小姐粗俗,丫鬟也放肆,就因為這樣,才被人嫌棄吧「張倩然嘲諷著,笑得陰森森的。
雲溪臉色變了變,如若以前,定要陪她好好教訓她一通,不過現在對忍字也有了一定的修為,流露出不屑之色。何況今天還有任務在身,耽誤不得,于是走到跟前,不懷好意的抬起了手,張倩然以為要打她,變了變臉,退了一步,故作鎮定昂頭挺胸的瞪著她。
誰知,雲溪只是兩只手拍了拍,朝她詭異的一笑,又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她的胸偷襲了一把,悠然的到︰」看來,張小姐沒忘以前挨過打「。張倩然沒想到光天華日之下她會如此囂張,呆住了,瞬即臉暴紅,竟然被最討厭的人還是個女人給調戲了。
還未反應過來要怎麼教訓她一通,雲溪已朝身後的秀秀擺擺手走了,不看也知道張倩然肯定恨死她了,不過料她也不敢對自己怎麼樣,武功在身,果然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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