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的修煉,與之前一模一樣,毫無進展。
喝過馮城送上來的米粥,周離平淡地說道︰「城叔,我的那一套輕護甲呢?」
「在偏房。」
「將它取過來給我。」
「這……是,少爺。」
馮城退了出去,片刻將一套輕護甲給送上來。
這一套輕護甲很簡單,在要害之處有著一些精鐵片,連接之處倒是采用了堅韌的獸皮。穿在身上,談不上難看,卻絕對不會說是好看。一般都是普通人和低階的武者才用,哪怕是五階的武者也不會使用了。
「少爺,您要護甲干什麼?」
周離站了起來,輕輕撫模了一下這一套輕護甲,這才是平淡說道︰「出城。」
「出城?」馮城有些迷茫了。
離城外有著不少散落著的集市,也有不少的村落散布在四周,少爺要出城干什麼?馮城根本沒有想到其他地方去,畢竟周離的實力擺在哪兒,誰會傻到會到一些危險的地方去。
周離伸了一個懶腰,平淡地說道︰「出城去看一下風景,也好久沒有出過城了。」
馮城啞然失笑,仔細算來,周離也有數年沒有離開出過離城了。
從老爺他們離世後,少爺就沒有再踏出過一步離城,姓格有也有自封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現在少爺說要出城去走走,也是一件好事情。城外雖然比不上城里安全,卻也不差。
「少爺,我去支會榮光一聲,讓他陪你出去一趟。」
「城叔,不用了,我只想一個個吹吹風。」
馮城以為周離是想解解壓,周執事給的一個月限期,已經過去七天,可少爺的進展卻一點也沒有變。
武者的突破,有時候不一定是勤練苦修就可以突破的。
心境,內樣重要。
若是心境陡然明朗,甚至不需要沖擊經脈,即可提升。
「也好,少爺不要太過離開離城的範圍,有什麼事情,可以到城外的周家駐站去,再怎麼破落,也終究還是周家一脈,想必他們不可能放任不管。」
「城叔,我明白,我會小心的。」
清晨的離城,已經是一片忙碌。
有錢人自然是早早出來喝著早茶,享受著這難得的時光。
下層平民們,則是起了一個大早,開始了一天的營生,對他們來說,一天的時間,每一秒皆是富貴無比。
離開了周家別院,周離按著記憶中的方向,沿著大街走。
數十萬人生活著的城池,可以想象它的龐大,若是用走,沒有一二個小時,是出不了城的。在離城,最普通的交通工具,就是馬車,上一個層次的,就是由魔獸拉的獸車,速度遠不是馬車能比的。
離城中,也有租車業務。
像一些馴服的魔獸,低階的魔獸也有出租,只是價格不菲,周離就算有心奢侈一回,也出不起這個押金。
周家也有自己的馬車和魔獸,只是還不是周離可以使用的。
「到東門。」
街道上有著馬車跑過,周離招手。
一名車夫見到有生意,一扯韁繩,讓馬車停了下來︰「少爺,10枚銅幣。」
周離登上了馬車,淡淡說道︰「走吧!」
「少爺請坐好,駕!」
車夫一抖韁繩,這一匹棕色的大馬猛地一仰頭顱發出了嘶叫聲,四蹄發力,竄了出去,在這若大的街道上擊打著街道面,響起了清脆的馬蹄聲。
……
在東門下了馬車,若大的城池門口,如同一個集市。
幾年時間沒有到這里,變化很大。
看了一下天際,已經吐白,陽光不久後就會從東升起,照耀著整片大地。
「去沙林邊際。」
「2個銀幣。」
價格是城內的20倍,當然危險程度也不是城內可以相比的。
像這一種跑遠程的獸車,使用的是三階的離火牛,一種渾身長著火紅毛發的牛,力大無窮的同時耐力更是合適長時間使用。若是發起瘋來,它奔跑的速度只能用狂野來形容。
交了銀幣,周離坐于一旁。
陸續間,又有一些低階的武者到來,很快就湊齊了十人。
在獸車老板的招呼聲中,十人呼啦地登上了獸車巨大的車廂。
「哞!」
隨著韁繩一抖,離火牛開始拖著巨大的車廂邁動。隨著離火牛的用勁,它渾身的毛發變得一片火紅,在微風中張揚,像是一團火焰在燃燒,極是醒目。
車廂一震,周離靠在邊上,透過窗口向外望。
熱鬧的東門集市,往來的馬車和獸車,讓這里車水馬龍。大量的武者們,都是由這里出發,前往遠離離城數十里外的沙林一帶獵取魔獸,不僅僅可以取得晶石,還可以剝取獸皮和獸骨,獸肉同樣是離城的肉源之一。
修煉並不是閉門造車,需要大量的錢財一點一點地堆積起來。
獵殺魔獸,是無數武者最重要的收入來源。
「見習武者?」
車廂里傳來了一聲輕笑,一名武者三階的年輕人望著周離,臉上帶著不屑。
整個車廂內,最低等級就是周離,除了他是見習武者外,其他的人最少也是武者二階的水平。見習武者到一階武者,天資再平庸,但在晶石的輔助下,一年也可以達到一階武者。
可是周離的年紀,卻僅僅是見習武者,這已經不能用平庸來形容了。
「哈哈哈!」
車廂內響起了一陣肆無忌憚的哄笑,所有人的眼光皆是集中到了周離的身上。
一些人,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滿是古怪的神情,低聲交流著。
「這就是那個周家少爺?」
「離城二十歲還是見習武者的人,除了他還有誰?」
「怪不得我剛開始感覺奇怪呢,原來是他。」
「還真是廢物一個。」
「十數年的修煉,還是見習武者,這天資……嘖嘖!」
「我看若大的大楚王朝,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小聲些,怎麼也是周家的少爺,萬一……」
「怕什麼?」
周離臉上很平淡,並沒有被這些人的交談給激怒,而是干脆靠在車壁,閉上了眼楮。
周離的表現,讓許多人露出不驚訝的神色。
在傳言中,誰若是嘲笑于他,皆是會發狂氣極敗壞的。可是如今看來,和傳言中卻不屬實,這個周少爺表現的卻是如同老僧一般。
「呸!假裝。」
那年輕武者狠狠來了一句,做為這一次話題的平息句號。
片刻間,眾人的話題又轉移到了沙林當中,一個個交談著自己的經歷和遇到的魔獸,有一些說出來,心驚之處引來許多人的抽氣聲,頓時獲得了不少崇拜的神色。
周離充耳不聞,盯著窗口外,望著這里半沙化的土地。
這里生長著的樹木,有些像白楊樹,但仔細看又不像,它們比白楊樹要高大得多,一棵棵足有人腰粗大,甚至出現一些需要人合抱的,與白楊樹想象之處,就是它們的樹干同樣的泛白。
樹木間,是一塊塊麥田,也有一些瓜地。
筆直的大道穿行于這其中,兩邊總是可以看到一二座村莊。
風吹來,總是會卷起一陣風沙,宛如黃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