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為輪椅上的漂亮男孩倒吸了口氣。她不懂,怎麼他對這男人的靠近表現出的是無動于衷?還是說他根本就不害怕?
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時,忽然一聲驚叫聲響起。
清歌睜大雙眸看向那兒。
只見那瘦弱的男人左手捂住胸口倒在地上嗯嗯啊啊的痛苦的低吟著,而艷麗的紅色從他蠟黃的指縫間緩緩的溢出,順著手背慢慢的滑下。
清歌不解的朝四周看去,一張張驚恐的面孔看著倒地的男人,她根本就無法猜出是誰發出的暗箭。她再細細的看向輪椅上的男孩,只見他微微掀起嘴角,淡淡的看著對面的人群,手指還輕輕的敲著輪椅上的扶柄。
「你……剛剛……做了什麼?」倒地的男人強忍著痛苦,結巴的朝著男孩問道。
「哈——沒什麼,」男孩輕笑,然後靠近他小聲而低沉的道,「只是給你一個不讓你的妻子看大夫的教訓罷了!」
那聲音很輕,但是那冰冷的感覺就像是地獄里的修羅那把奪命刀的利刃!
男人一听,雙眸睜得更加的大,清歌從他那黑白分明的眼中看到了他無盡的恐懼。
「我……我……現在帶她去看大夫……小英雄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
男孩狠戾的瞅了眼地上的卑微男人,嘴角掀起的笑容越來越大。
清歌有種不好的直覺,于是鼓起勇氣走到那男孩身邊,甜甜的喊道,「哥哥,你怎麼來這里也不跟妹妹我說一聲啊?」
男孩抽鞭繩的手頓了頓,他不解的轉過頭來看著她。
此時清歌才真正的看清男孩的模樣,是一張非常白皙而且精致的臉孔。
漆黑的發絲用銀色的發冠穩穩的固定在頭上,露出光潔的額頭。一雙黑而修長的劍眉下面是一雙黑白分明的桃花眼,高挺的鼻子下是一張微薄但紅潤的嘴唇,尖俏的下巴透露出一種類似于蔚然楓的桀驁不馴。但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卻沒有一絲光彩,就似乎是一對失去了炫目光彩的黑寶石,根本就不能在黑暗中發光。
清歌微微張著嘴,她想,這男孩不會是瞎了吧!
可是事實卻是這樣,當清歌不著邊際的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幾下時,他仍然無動于衷!
清歌暗暗的嘆了嘆氣,心想,真是可惜了這樣好看的小孩啊。
男孩緊緊的捉住手中的鞭繩,剛剛他感覺到身邊的女孩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幾晃,但是他沒有阻止她,他倒要看看這人到底想干什麼!
于是他笑著看著前方,「還不是因為你這頑皮鬼到處亂竄,為兄我找不著你只好來人群你瞧瞧了。」
清歌一听,就知道被眼前這個小孩給擺了一道,沒想到自己本想著幫他,他盡然把這個責任推卸給她。
她偷偷的瞅了眼倒在地上的那個男人,只見他狠狠的瞪著自己,那神情似乎要把自己給殺了,但是那只是一瞬間,畢竟傷他的人就是現在和她說話的「哥哥」。
清歌甜甜的說道,「還不是你這個做哥哥的總是喜歡愛管閑事,不然我就可以跑到前面玩玩兒去了,那要在這兒等你呀!」
男孩淡淡的笑了,這個女孩竟然可以回答他故意刁難的問題,于是他緩緩的道,「好啊,那你想玩什麼,為兄馬上帶你去!」
清歌美麗的眸子不著痕跡的轉了一圈,道,「才不呢,現在應該讓他帶著他的妻子去看大夫吧,那女人好像很似痛苦。」
地上的女人低吟的聲音似乎越來越小,臉色也越來越發白,被汗液潤濕了的青絲耷在她的臉頰之間,她已經發白得厲害的手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肚子,可是地上的血跡已經越來越多。
也許男孩也覺得那血腥的味道越來越厲害,也是他也贊同清歌的說法。
圍觀的人只是在想,也許這兩個孩子是江湖門派的人,所以因為不敢得罪江湖門派,于是一听到男孩的回答,就主動的抱住女人去看大夫。
就這樣,人們有的走的走,散的散了。
「我的好妹妹,你怎麼不說話了?」
清歌听了,尷尬的笑了笑,道,「剛剛我還不是為你好麼?你傷了那男人了,若不是我阻止你,你還想把他給殺了麼!」
男孩沒有說話,他剛剛的確想把那男人給殺了。這樣的男人,存在這世上簡直就是禍患!
「那樣的人存在世上只會害更多的人!」男孩冷冷的道。
「嗯——你說的的確有道理,」清歌同意道,「那個男人打得自己的妻子到底流產竟然還無動于衷,真的讓人覺得寒心。可是你剛剛想要殺他的行為還不是和他一個樣兒麼?」
一個樣?男孩一直都覺得他做的是對的,犯錯的人本就應該殺了,留在這個世上那只是在玷污這個干淨的世界。
男孩沒有理會她,滑動著自己的輪椅,往前面的街道去。
清歌還以為他會反駁自己,可是沒想到他就這樣走了,于是她大喊,「誒……誒,你別走啊,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呀,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們還沒說完你就走,你到底有沒有人教過你呀!」
突然,一把飛刃嗖的一聲從清歌的臉頰邊飛過,清歌驚得瞪大著眼楮。
他怎麼了?她剛剛難道說錯話了?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還是個小孩就以為說幾句話就沒事了。有沒有人教用不著你說三道四的,管好你自己吧!」
清歌不解的看著離開的男孩,她好像沒說錯吧!明明是他沒禮貌,別人叫他還不應一聲。可是看見他這麼生氣,清歌又覺得好像自己做錯了。
清歌提著裙擺,跑上去,「好吧,我錯了,我錯你了還不行麼,你別走呀!」
可是對方一點都不領情,繼續坐在輪椅上,咕嚕咕嚕的滑著。
「我叫清歌,你叫什麼呀?」清歌不死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