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北宮玄琛掏出歐陽昭給的神藥,笑嘻嘻地走至孟淺夕的眼前。舒愨鵡
孟淺夕迫不及待地將那憑藥接過,現在這藥就是她的希望,如果按正常的速度她的頭發想要留到及腰至少得要三年,可是有了這瓶藥就不一樣了,這瓶藥或許就能幫她實現長發的夢想。
「我來幫你!」北宮玄琛揭開她頭上的假發,替她梳理好自己本身的短發,因為怕浪費藥水,他就用指尖沾著藥水,一點一點地替她涂在發根處。
孟淺夕只覺得自己的頭皮一陣清清涼涼的,她朝銅鏡里的自己一笑,從北宮玄琛手中接過藥瓶,也道︰「現在我為你上藥!」
「我看算了吧,這瓶藥就這麼點,還是你先用了再說!」北宮玄轉身琛推辭道。
「不行!歐陽公子說了只要省著點兩個人是夠用的,你當時剪了頭發給我做假發,現在我們理當一起使用這藥水,我是那種有福獨享的人嗎?你快坐下!」孟淺夕大勁一使,就將北宮玄琛按在了鏡子前,接著,她也學著剛才北宮玄琛的樣子,動作十分輕柔,將藥水一點點抹在了他的發根處。
兩人當晚,都懷著一種期許的心情相擁而眠,第二天起來,果然發現頭發長成了一點,雖然只是不到一寸的距離,但是兩人還是輕而易舉地就發現,並為此驚喜不已。
此後,他們每晚按時涂抹藥水,頭發一天就長長一寸,一個月後,藥用完了,兩個人的頭發也都到達了及腰的長度。
那日,正是桂花開滿院子的時候,孟淺夕穿著一襲鵝黃色長裙,從房中走出,她自己的頭發要比原先北宮玄琛給他的假發更加的細膩柔軟,她沒有梳發髻,長發直垂到腰間,沒有絲毫的違和之感。
北宮玄琛原本的墨絲也長出來了,一陣秋風拂過,夾雜著桂花的香氣,她一身黃裳在風中搖曳,像桂花樹中走出的翩翩仙子。
他走至她的跟前,伸出手,輕輕撫模她柔軟的發絲,一絲力氣也不敢用,他第一次見到這麼美的頭發,像最好的絲綢,像天邊柔軟的雲彩,他輕輕地模著,握著,心里的感覺十也仿佛是被她美麗的發梢纏繞一般,又酥又麻。
孟淺夕也第一次到自己長發飄飄的模樣,這不是假發,而是她本身的長發,她小心翼翼地握住自己的一縷發絲,嬌聲問道︰「好看嗎?」
「好看,真好看!實在是太漂亮了!」北宮玄琛的聲音都打結了,只能一個勁地夸獎。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長出長發的模樣,以後,我會好好愛惜這頭發的!」她的聲音甜甜的,緊緊地握著自己的發絲,聲音里有許多喜悅。
北宮玄琛卻突然狡黠地一笑,神神叨叨地問道︰「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嗎?」
「什麼事?」孟淺夕睜著水汪汪的大眼楮無辜地問著,她真的是一點也不記得了。
「待你長發及腰,嫁我為妻啊!」他的聲音夾雜著笑意,回答得堂堂正正。
孟淺夕的臉上劃過一抹羞澀,別過臉啐道︰「偏你記得?你想怎麼樣?」
北宮玄琛不假思索地月兌口而出︰「十天吧!十天之後,我們舉行婚禮!」
孟淺夕一嚇,尖叫起來︰「十天?太急了吧?」
北宮玄琛捂住她驚恐的小嘴,若無其事地說道︰「十天還急?我恨不得現在就跟你成婚!」
孟淺夕掰開他的手,急急地說道︰「可是成親不是要準備很多東西的嗎?十天怎麼來得及?我沒有一點經驗啊!」
「誰成親之前是有過經驗的啊?我們上上下下有這麼多人替我忙活,怎麼會來不及?」北宮玄琛一樂,喚道︰「劉管家,晴好,你們都過來!」
北宮玄琛這一喊,劉管家和晴好都統統趕了過來。
北宮玄琛即刻下令道︰「我跟孟姑娘十天之後成親,你們現在立即去布置,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統統都要用最好的!」
「諾!諾!」這一消息來得太突然,劉管家和晴好心下大喜,趕緊去忙活開來。
孟淺夕在一旁看著他,他是又興奮又著急,可是自己怎麼好像是被趕鴨子上架一般?自己難道就要這樣嫁人了?
不消一天的功夫,驃騎將軍即將大婚的消息在長安城里傳得沸沸
揚揚,長安城的街頭巷尾,無人不知驃騎將軍要迎娶容安縣主孟淺夕。
江倚柔也是第一時間听到這個消息,她又氣又惱,連跑帶跳地沖進了江雄的臥房,質問道︰「二哥!你不是說會拆散他們嗎?可是你知不知道?他們馬上就要成親了啊!就在十天之後!」
「我知道!」江雄灌下一杯悶酒,恨恨地說道︰「我原本以為他們住在一起這麼久都沒有成親,是因為孟狂壓根不想給她名分,看來我想錯了,他們竟然真的要成親了,這可絕對不行!」
「那該怎麼辦?我絕對不能容忍他們在一起,絕對不行!」江倚柔泫然欲泣,帶著哭腔吼道。
「我會想辦法解決,你跟太子的婚期快到了,你安安心心當你的太子妃就是了,我答應過你拆散他們,可是並不是任由你使小性子,你不要對孟狂再有什麼不該有的念頭,听見了沒有?否則將來出了什麼事,誰都救不了你!」江雄說得十分嚴厲,因為不管江倚柔心里有誰,她都必須嫁給北宮焰。
江倚柔的小嘴一癟,不甘心地說道︰「我知道了,但二哥,你要記得你說過的話,我可不希望十天之後傳來他們成婚的消息!」
「還要我怎麼說你才能放心?難道我會希望他們兩個成親嗎?」江雄悶聲反問。
「但是你千萬不要傷害孟狂啊,你只要拆散他們就行了,好麼?」江倚柔雖然不希望他們成親,可是也不希望北宮玄琛因此受到什麼傷害。
「行了,你出去吧!」江雄默默地放下酒樽,真是女大不中留,一心只記掛著別的男人!
江倚柔還有許多話想要說,但見江雄的態度並不太好,但還是一聲不吭地走了出去。
江雄狠狠地砸下酒樽,他比江倚柔要更早地知道這個消息,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一直在這喝著悶酒,只是他還沒有想好對策,即使這樣,他也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孟淺夕嫁給他最厭惡的人。
此時,一個穿著碧衣的丫鬟端著托盤進來默默地撿起了江雄丟在地上的酒樽。
「沒喊你進來做什麼?出去!」江雄心情不爽,不想看到別人在眼前瞎晃悠。
「二公子,或許奴婢可以為您分憂!」那丫鬟默默地移至江雄腳下,抬起一張清秀的臉龐。
「你是?」江雄院子里伺候的人很多,這張臉很面熟,他知道這個丫鬟是自己院子里的,可是喊不上來名字。
「奴婢成綠。」成綠恭恭敬敬地回答,成家村落敗以後,她就到了江府上務活,分配在江雄的院子里,做了一個端茶倒水的小丫頭,剛剛她正好在門外,將江雄和江倚柔的對話悉數听見。江雄想拆散孟狂和孟淺夕,不正是她也喜聞樂見的嗎?孟淺夕害死了她父兄,憑什麼還能清清白白地嫁給別的男人?憑什麼還能擁有她喜歡過的男人?
「你怎麼幫我分憂?」江雄隨口一問,並不相信一個端茶倒水的小丫頭能有多大能耐。
「奴婢本是成家村人氏,與孟狂和孟淺夕是舊識。」成綠低著頭,悉數道來。
「哦?」江雄突然來了興致,問道︰「那你為什麼要幫我?」
「只因孟淺夕害死了我的父兄,所以我不想見到她安安穩穩地嫁人。」成綠少了以往的天真爛漫,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你的哥哥難道是成俊?」江雄派人去調查過孟淺夕,所以對成俊的事情有所了解。
「正是!」提到枉死的哥哥,成綠的眼里又是淚水。
江雄這下就願意相信她的話了,問道︰「說說看,你覺得該怎麼做?」
成綠早在進來之前就想好了對策,說道︰「天漢有個民俗,新娘嫁人,是一定要從娘家上轎抬往夫家的,否則是很不吉利的!孟淺夕雖然不是迷信之人,但是婚姻大事不是兒戲,她為了求一個好兆頭,為了求姻緣美滿,她肯定不會直接就在驃騎將軍府拜堂成親,肯定要回娘家上轎子的!」
「可是孟淺夕以前是尼姑,哪里來的娘家?」江雄有著深深的疑惑。
成綠又道︰「他們在成家村生活過一段時間,孟淺夕與成家村的一些村民交好,我猜,孟淺夕會選擇在成家村上轎出門。既然是在成家村上轎的話,成家村到長安城有一段距離,還有這麼長的時間,這其中不管你想做多少手腳都不成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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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江雄似乎覺得有理,一雙眼里突然有了一絲光亮,欣喜地點了點頭。
「他們兩人都是很小心翼翼的人,到時候不管是吃的還是穿的他們到成家村以後都會仔細檢查,但我想有一樣東西他們應該不會注意到!」成綠又主動出謀獻策。
「你說說看!」江雄正愁沒有好辦法,自然欲听成綠的意見。
成綠便斗膽湊上前去,將自己的辦法說出來,江雄听完,果然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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