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商王府已經到了熄燈的時辰。
喬子暖偶爾從睡夢中醒來,轉頭,身旁的位置卻依舊空著。
王爺大叔最近似乎一下子忙碌了好多,喬子暖迷迷糊糊地想,幸好他最近很忙,否則她這樣每晚都往步燕坊跑,一定逃不過他的法眼。
喬子暖閉著眼楮,想著想著,幾乎差一點就看到周公了,突然外頭響起一陣兵刃交接之聲,將她徹底地驚醒了。
衣服也顧不得披,穿著一件極薄的水色素花褻衣就要往外頭去。
她剛走到門口,就看到眉清帶著別雀和白珠急匆匆地朝著她奔來,「主子,府里好像來了刺客,你不能出去。」
別雀和白珠上前拉著喬子暖就想往回走。
喬子暖閑閑地打個哈欠,表情慵懶,「急什麼,這麼難得的機會,咱總要看個熱鬧不是?」
說著,以巧力輕輕掙月兌開別雀和白珠挽著她的手,抬步繼續往前走。
商王府是什麼地方,表面上雖然看著平靜無害,但到處都有影衛,四處皆是機關。
平常的刺客,只怕一進來就會直接喪了命,哪里可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嘖嘖,整這樣大陣仗,得是跟王爺大叔多大的仇啊!
白珠感覺到自己的手隱隱發麻,臉上不禁劃過一絲意外,看著走在前頭的喬子暖,她……莫非會功夫?
恰在這時,那群身穿墨綠色夜行衣的刺客發現了喬子暖。其中一個劍鋒一轉,快速地朝著喬子暖刺來。
別雀已經嚇得全然忘記了反應。眉清和白珠則同時大喚了一聲,「主子小心!」
喬子暖赤手空拳,自然不會跟他硬拼。想到附近就有一個鋪滿釘板的機關,迅速轉身,狂奔起來。
眉清見狀,瞬間明白她的用意,忙上前攔住那刺客,替喬子暖爭取更多的時間。
商王府的影衛見喬子暖有難,都心中大急,卻奈何被對面的刺客糾纏著,遲遲都月兌不了身。
眉清雖然會些拳腳,但跟眼前來勢洶洶又功夫高強的黑衣人一比,很快便有些招架不住,「主子,快!我頂不住了!」
喬子暖狂奔,眼看著就要模到釘板的機關,眼前卻突然出現另外一個墨衣蒙面刺客,一雙丹鳳眼在黑夜中極亮,凝著喬子暖,「商王在何處?」
身後的刺客收到男人警告的眼神,猛地停了下來,不敢再往前。眉清和白珠警惕地瞪著他。
喬子暖雙手抱臂,臉上表情不無諷刺,「笑話。你既是來殺人的,怎麼會連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誰如此興師動眾地找本王?」清冷的聲音在夜色中陡然響起。
四周的打斗聲瞬間停了下來。
見到眼前風華絕代的男人,四周那些原本要取他性命的刺客竟不約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鳳墨予身上天然而成的貴冑之氣即使在夜色中,也沒有半分折損。
他淡淡掃過那些墨衣刺客和自己府中的影衛,轉頭,就看到喬子暖穿著單薄的褻衣站在一群男子中間,顯得極為扎眼。
始終表情難測的臉上眉頭輕蹙。
四周的影衛頓時心涼了一片。主子惱了,這下不死也得月兌層皮了。轉頭,將火都遷怒在了那群刺客身上,發了狠,下手直取他們的首級。影衛們心中只希望殺得刺客多一點,他們受得責罰就可以輕一些。
鳳墨予走到喬子暖面前,表情不似以往那般溫柔,板著臉,將她拉進懷里,轉頭看了一眼蒙面男人,「岳王府的人?」
男人眼楮一瞪,你哪只眼楮看出來的?
又听到鳳墨予道,「想來你必也不會承認。」
男人翻個白眼,不是老子承認個屁!
不遠處,他的手下已經一個接著一個地倒地不起,男人心中一驚,剛想要快點月兌身。
鳳墨予這時又道,「岳王假公濟私,暗中派人刺殺本王,此事本王定會追究。」
男人一頭黑線,心中低咒一聲。特麼的!不就是配合你丫的演場局中局麼,有必要殺了我這麼多手下麼?
擦里個擦!這商王果然如外界所言,名符其實地黑。
他無語地抬頭掃了一眼四周那群不死也半殘了的同伙,又是一聲低咒,話幾乎從牙縫間擠出來,「走!」
鳳墨予拉著喬子暖就往屋子里走,轉頭冷冷掃了一眼眉清,「自己找管家領罰。」連個人都保護不好,若今晚來的是真刺客如何是好。
眉清垂頭,輕輕咬唇,「是。」
「將這兩個宮女從哪來扔回哪里去。」
別雀和白珠嚇一跳,「王爺饒命啊。」若是這樣被商王送回宮,她們如何還能活命?
額……喬子暖有點不解鳳墨予這莫名其妙的怒火。
她扯了扯鳳墨予的衣袖,輕聲道,「大叔,我留著她們還有用呢。」
商王大人低頭睨她一眼,「連件衣服都不曉得替你穿,留她們有什麼用?」
她身上那件薄褻衣幾乎半透明,方才在月光下,只怕所有人都看到了她姣好的身段。
商王大人如此一想,轉身陰測測地掃了一眼四周原本就戰戰兢兢的影衛,「找靳冷,各領二十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