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姑娘驚訝的同時，潘壯懷也認出了她︰「啊！怎麼會是你？」
他們同時同指著對方，哈哈大笑，都感到意外。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潘壯懷就是因為她，才自己說服自己，不去小發廊，來到這里尋樂子的，卻偏偏冤家路窄。
愈是怕鬼的人，就更加容易見鬼，潘壯懷此刻只有這個想法，他的臉因此立即僵硬起來，十分尷尬地笑著，掩飾他的意外。姑娘卻不這麼想，立即親昵地上來挽住了潘壯懷的手，把臉湊上來說︰「大畫家，你是知道我來了這里上班？所以你才特地來找我的嗎？」
潘壯懷見姑娘如此大膽，且又口無遮攔，就局促不安地想扳開姑娘的手，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干笑著︰「呵呵，呵呵！」
領班女人見狀，就驚喜地說︰「哦，原來你們認識呀，那就更加好辦了，還磨蹭什麼呢？還不趕緊帶老板進去？」
姑娘反而把潘壯懷的手臂摟得更緊了，緊貼在潘壯懷身上，竊竊吃吃地笑得合不攏嘴︰「大畫家，我不知道你今天會來，我太高興了。大畫家，來，我們這邊走。」她口無遮攔，習慣性地巴結著潘壯懷。
坐在沙發上的一眾小姐，眼楮齊刷刷地投來，看得潘壯懷有點不自在，但久逢甘露的他，被姑娘的肌膚一陣子摩挲，心里一蕩，有說不出口的快感。
通道狹長，沒有別人，這樣他們倆。
潘壯懷深深長長地聞著姑娘的體香，好奇地問︰「你怎麼來這里上班了呢？」
「人往高處走嘛！原來在那地方也是做得提心吊膽的，整天害怕警察來找麻煩，所以我一直想換個環境。而且這里嘛，呵呵，來這里的人非富即貴，我樂得人家出手大方，我不趁年紀輕趕緊多賺一點，干我們這行的，我還能咋想呀？而且呀，這里的老板搞的定，他們有後台的。咦，對了，大畫家，你怎麼會想到來這里的？你發財啦？」姑娘毫不見外，滔滔不絕地講，說得倒也實在。
「呵呵，呵呵。」潘壯懷只能這樣打著哈哈，覺得自己「發財」的事，不見得有多光彩，就算說給姑娘听，量她也不懂，就干脆少說為妙。
「我昨天還見你買方便面呢。還以為你還是那樣，那個呢！原來你真的發財了，難怪你昨天愛理不理人家呢，今天又偷偷模模地來找我，你好壞哦。你今天該不會是又想叫我——，然後在磨磨蹭蹭老半天玩人吧？我說你這個大畫家，干脆點不好嗎？把我畫得那樣，放在家里看，嘻嘻，心里*地要死，還要裝模作樣假正經，你呀，比那些臭男人還要不是東西。」姑娘連珠炮地說，把他當成熟客，肆無忌憚地不忘打情罵俏，粉拳輕錘，嬌態畢現。
姑娘說到畫，在嬉笑間貶低了潘壯懷鐘愛一生的藝術，讓他心里一陣難過，剛才的熱血沖動，就這麼在頃刻間消退了。潘壯懷感覺姑娘俗氣得很，但他又隨即想到，自己又不是想與她天長地久找共鳴、談感情，何必在意她說的話呢？今天管她是雅是俗。
于是，潘壯懷心情徹底放松，對姑娘不再戒備，也不再去想她一口一個「大畫家」是在諷刺自己，還是確實是在尊重自己。說︰「我最近很忙的，腦子里缺少靈感，就想來此地放松一下。」潘壯懷還是有些顧忌，生怕被姑娘看低了自己，便這樣做了解釋。
「哦，是這樣啊，不過這里的消費真的很貴哦。嘻嘻，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宰你的，你是藝術家，我覺得你跟那些整天，嘻嘻，你懂的，那些臭男人不同，我說不定還能從你身上傳染來一點藝術細胞呢，讓我也成為潘玉良。哈哈，我知道潘玉良，我跟她還挺像呢，我小時候也挺喜歡畫畫的。」
她知道潘玉良？潘壯懷頓時又覺得姑娘不再那麼俗氣了。
潘壯懷的心情，就這麼起伏著，糾結著。
不知不覺，他們走到了走廊的盡頭。姑娘指著一邊寫有「男賓」字牌的門說︰「這里的公共桑拿，我不能進去的。」她在指著另一邊寫有「vip」字牌的門說，「這里有包間，只有會員才可以享受的待遇，我可以從頭到底進去為你提供服務。嘻嘻，那個你是懂的呀。這兩邊的區別就是……」她用手指做了一個捻鈔票的動作，「那邊一個項目兩百元，這邊設最低消費。」她豎出兩個手指︰「加個零。」
潘壯懷猶豫不決。
姑娘似乎很理解潘壯懷，就說︰「我不勉強你，隨便你選。你給不給我小費也隨便，反正我覺得你人挺好的，能夠認識你，我們也是緣分，我把你當朋友。」
潘壯懷怎知姑娘欲擒故縱的說辭，當即一陣感動，也不說話，用手扭了扭姑娘的臉，主動走進了一間「vip」包房。便問︰「我怎麼稱呼你呢？」
「一般來講，我是不會告訴客人我叫什麼的，可你例外。我叫章羽瞳，章是立早章，羽是羽毛的羽，瞳是眼楮瞳。你可以叫我小章，也可以叫我瞳瞳。」
「好名字，羽扇綸巾出凡塵，神韻瞳瞳百媚生，我叫你瞳瞳吧！」
「喲，大畫家出口成章，就是跟人家不一樣，我好喜歡你這樣夸我。」
潘壯懷被瞳瞳恭維的有些得意，開心的往四處打量，包房很大，裝潢精致，燈光調的幽暗，電視、沙發、茶幾等一應具有，里面還有兩個個小門。
姑娘打開電視，帶著潘壯懷打開一扇門，是一更衣間。瞳瞳也不避嫌，去櫥窗內取過一條浴巾圍在了身上。
這一幕，瞳瞳的駕輕就熟，均當著潘壯懷的面在做，直把他看得心神蕩漾，心跳陡然加劇，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瞳瞳看。
瞳瞳的的身體，潘壯懷早就看過，但去年看的時候，他的眼里是藝術，現在再看，只是似乎有什麼在心底蠢蠢欲動。
同樣的身體，在兩種環境下看，盡然是兩種絕然不同觀感。
潘壯懷的心火，再一次被點燃，被撩動，但卻似看傻了眼一般，呆呆看著。
瞳瞳見他站著在犯傻，就嫣然一笑︰「大畫家，你這是干嗎嘛！我身上還有什麼地方你沒看過的？瞧你那傻樣，還不傻站著？」
說罷，瞳瞳幫著潘壯懷取來一條浴巾，正準備幫他披上，被潘壯懷一把抱住。
瞳瞳皺著眉頭，輕輕的掙扎著道︰「看你看你，看你那猴急的樣子，不要急嘛，我們先去洗一洗，弄得干干淨淨的不好嗎？我反正不會逃，就在這里陪著你，到時你想怎樣都行呀。」
潘壯懷一听言之有理，自己有兩天沒洗過澡了，是該好好洗洗干淨，等全身上下洗干淨了再那樣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