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時間的籌備,s市美術雙年展將在明天如期開幕。
這天晚上,春風得意的諸大才,在飯店設宴款待幫他布置畫展的團隊,當然也邀請了潘壯懷,但潘壯懷心情不好,就找了個托詞,沒有去赴宴。
潘壯懷的心情怎麼會好呢?他看著自己的畫,著的是人家的名,就像是自己生了一個孩子,卻管叫「豬大」為爹,當真是越想與郁悶,所以在下午3點多就獨自回了畫室。
瞳瞳見潘壯懷臉色陰沉,早就猜到了他的心境。其實,瞳瞳也很為潘壯懷抱不平,可她只能把抱怨放在心里,不敢說出來,拍自己火上澆油,把潘壯懷的心情搞得更糟。
瞳瞳也知道今晚諸大才設宴的事,見他不願去赴宴,覺得不便不追問緣由,就笑意盈盈地說︰「我現在就去買菜,今晚我們過兩人世界。」
她原本想叫潘壯懷一塊去買菜,轉念看他不爽又疲倦的樣子,也就體諒他沒有開口,想到自己快去快回,然後回來做個「廚娘」,燒給心愛的人吃,天底下最幸福事莫過于此。
潘壯懷咧嘴一笑,瞳瞳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懂自己的人。他為瞳瞳的善解人意,感到極大的安慰,要不是心里還牽掛著前妻與兒子,他很想今晚就向瞳瞳求婚,做個名正言順的夫妻。
所以,潘壯懷笑著給了瞳瞳一個擁抱,也不言語,只是點頭示意認同她的想法。潘壯懷默默相送瞳瞳出門,暗暗給自己做了個決定,等雙年展結束,就去看看前妻與兒子,到時一定要給瞳瞳一個說法,否則倆人不清不白地在一起,太對不起人了,因此他的笑有點牽強。
菜場離畫家村有一段路程,加上瞳瞳一心想燒一頓潘壯懷愛吃飯菜,在菜場挑挑揀揀,後又繞道去超市買了些油鹽醬醋,前前後後用了兩個多小時。
等她回到畫室,卻見畫室內空去一人,潘壯懷沒了蹤影,連放在畫桌上的筆記本電腦也不見了。
他會去了哪里呢?為什麼還帶著筆記本,這是近半年來從未有過的事。
瞳瞳滿月復疑問,她只能這樣猜想,他一定是去諸大才那兒還筆記本去了。可是,諸大才這個時候應該去飯店了,不在畫家村,難道是潘壯懷臨時改變主意?去了飯店嗎?那他為什麼不打個電話通知自己呢?
她實在想不通,就干脆立即打潘壯懷的手機,話筒中傳來的是「你呼叫的用戶無人接听,請稍後再打!」
沒有法子可想,瞳瞳只能一邊燒菜做飯,一邊等候潘壯懷回來。
等到瞳瞳燒好了滿桌子的菜,等到熱氣騰騰的菜肴變成冷盤,潘壯懷還是不見人影。
瞳瞳坐在桌邊,忍著饑餓堅持,她今晚一定要等潘壯懷回來在動筷子。在這個時間段里,她想了很多,從他們如何認識開始,到如今**為止,一絲一縷的記憶,都濃情似蜜,鮮有不愉快的點滴,可是,今晚他去了哪里呢?他為什麼會如此突然地不告而別呢?
她越想越是奇怪,就不停地撥打潘壯懷的手機。然而,潘壯懷的手機已經關機,瞳瞳始終听見的是機械女生關機的回音。
等到了晚上9點多鐘,瞳瞳心頭突然想到,自己臨出門的時候,他的笑容有點詭異,該不會是他看不開,去自尋短見了吧?這一驚,讓瞳瞳冒出了一聲冷汗,她騰身站了起來,這麼傻等可不是辦法。她立即打通了諸大才的手機︰「諸老板,潘老師在你那兒嗎?」
諸大才一口否認,潘壯懷失蹤了!
瞳瞳再也坐不住,跑上大街滿世界地尋找,一切無果。
找到天亮,瞳瞳心頭一個激靈,渾身毫毛都根根豎了起來,難道是被諸大才滅了口?「豬大」害怕自己的畫是潘壯懷代畫一事曝光,就把潘壯懷殺人滅口了?
瞳瞳驚懼交加,不寒而栗,她決定非要找諸大才問個清楚不可!她先去諸大才的畫室找人,但門鎖緊閉,她干脆直接找去雙年展會址。
諸大才一早就來到了雙年展會場,被慌了神的瞳瞳逮到︰「潘壯懷去了哪里?你一定知道,快點告訴我,他到底去了哪里?」
諸大才雙手一攤,非常無辜地說︰「笑話,我怎麼知道潘壯懷去了哪里?他愛去哪就去哪,跟我有什麼相干?」他毫不留情,像是對一個陌生人一般。
瞳瞳一听,眼淚刷一下滾出眼眶︰「我求求你,看在他幫你畫了這麼許多畫的份上,你告訴我真相,是不是你害怕他把這件事說出來,你就用計趕走了他?」
這樣一個秘密,被瞳瞳當著人家面給說了出來,把諸大才氣得暴跳如雷︰「你***嘴巴放干淨點,想來攪局也不看看時辰,你再亂說,我就告你誹謗。」
瞳瞳哭著說︰「我隨便你怎樣,只求你告訴我,你把潘壯懷怎麼啦?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他怎麼就會無緣無故地沒了影呢?」
「你來是不是想跟我過意不去?再瞎說一句,我就但你是來攪局,現在你趕緊給我滾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潘壯懷是死是活,跟我毫不相干,我跟他素無來往。」諸大才氣急敗壞地指使現場保安,「趕緊把這個瘋子給我趕出去。」
听他們這麼一吵,周圍人紛紛前來打听,這個女人是誰?
諸大才余怒未消,恨恨地說︰「是潘壯懷這個孫子****的徒弟,這家伙想出名想瘋了,自己沒臉出面,就叫徒弟來胡攪蠻纏,妄圖借我名頭來炒紅他,哼,門兒也沒有。」
眾人心中,自有各人的想法,諸大才的畫,到底是不是潘壯懷代畫的,並沒有人來尋求真相,因為這樣的事在圈內心照不宣,前赴後繼有的是人在做這檔子事,但潘壯懷的名聲,反而因此壞了,紛紛感覺潘壯懷這人不厚道。
瞳瞳被保安趕出了雙年展會場,沒從諸大才口中打听出潘壯懷的下落,她很不甘心,就在門口哭鬧著,懇求保安放自己進去論理。保安鐵著臉無情地說︰「你在這樣鬧下去,我們就打110了。你有證據就報案去,為難我們頂什麼用!」
保安的話,提醒了瞳瞳,現在,潘壯懷已經**沒有消息,自己還能找誰去打听他的下落?去派出所報案,也許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瞳瞳擦干眼淚,轉身小跑著,找到了離會展最近的派出所。
她因為奔跑氣急,再加上**不休不眠,人已接近崩潰。
到了派出所,瞳瞳已是上氣不接下氣,月復部在劇烈疼痛,汗亦如漿出,一時間癱坐在接待報案人坐的椅子上,痛苦地開不了口。
接待警察人不錯,立即幫她倒了一杯水。瞳瞳咕嚕咕嚕一口氣喝了半杯,這才斷斷續續地說︰「我要報……報案……」
「別急,你慢慢說,發生了什麼事。」
瞳瞳用盡全身的力氣,把昨天發生的經過,說了一個大概,警察听得仔細,做事認真,一字不漏的作了記錄,並立即通過內部公安網絡上網查詢。過了一會,警察鄭重地問︰「是不是叫潘壯懷?住在畫家村內的潘壯懷?」
「是的,是的,他怎麼樣啦?你找到他的消息了?」瞳瞳的精神,因為警察的問話,讓她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