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軟柔的唇,清淡的香水味,顏飛白本就很大的眼楮幾乎瞪出眼眶,與墨鏡歪斜的蘇九分對視了10來秒鐘,直到血流到他的嘴里,他才驚醒似的拉著蘇九分猛地站了起來。
臉上緋紅,像他沖過來時一樣快速地退了兩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眾人驚訝于他如此的反應,看來他在訪談里說的都是真的啊!否則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黎天王怎能單純如初戀少年一樣!
反觀蘇九分就淡定地多了,扶正墨鏡,沖台上的演員和媒體歉意地點頭,完全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謝謝各位朋友能出席今天的發布會!我是一個有人群恐懼癥的人,所以在拍了三部電影之後才與媒體見面,希望大家能夠理解。《花》是我準備了三年的一個作品,也是我三部戲以來對于劇本修改最多的一次……」
蘇九分侃侃而談,雖看不清眼神,但她如古琴般悠揚的聲音讓大家慢慢地忘了剛才的意外之吻,開始專注于她的講話內容。
顏飛白舌尖舌忝過被撞破皮的嘴唇,疼痛讓他發空的大腦集中了精神,直視著前方的他幾分鐘後還是禁不住用余光去瞄蘇九分。
她的嘴角也受了傷,她的唇形真漂亮,桃花狀,唇瓣豐潤,下唇瓣處的美人窩很深,顯得很是性感……
顏飛白皺眉甩掉亂七八糟的想法,將臉轉向右邊,正對上藍溪打趣的笑容,尷尬一笑後干脆低頭擺弄手指。
二十分鐘的時間里台上每個人的心理都在盤算著不一樣的念頭,主持人說結束語時他們均悄悄舒了一口氣。
「阿九,我送你去醫院。」記者一出會場,秋煜軒便走到蘇九分身邊,執起了她的左手。
不知摔倒時蹭到了哪里,蘇九分淨白的手掌外側血跡斑斑,蹭掉了拇指大的一塊皮,有多疼可想而知,看得藍溪都倒抽了口冷氣。
蘇九分掏出隨身帶著的手帕讓秋煜軒幫忙綁住了傷口,嘴角因疼痛而有些顫抖,任秋煜軒摟住了她的肩膀。
顏飛白心中一陣別扭,正想跟過去,被文嘉嘉拉住了袖口。
「黎末哥,我有事想和你談談,可以嗎?」
「……」
顏飛白猶豫,文嘉嘉的水汪汪的眼楮里滿是懇求。
藍溪向顏飛白和文嘉嘉點點頭,邊往外走邊柔聲對著電話低語。一位坐在一輛黑色磨砂蓮花車里的憂郁男子目送著秋煜軒和蘇九分上了車,放下卷起的衣袖蓋住了手臂內側的荊棘刺青,摘掉耳機,將車開出了停車場。
……
在略感逼仄的車庫里,顏飛白用吸管喝著冰冷的血液,愉悅的快感讓他的大腦皮層特別興奮。
無法言喻的痛苦卻又在心底發酵,兩極分化的情緒刺激讓他眼前仿佛有無數的片段在飛。
「小時候心髒疼得在床上打滾,年少時在樓頂與一個小女孩爭吵,再大些與一幫黑人持械打架,在讓人頭裂的吵鬧酒吧里與一個濃妝的女子瘋狂跳舞……」
黎末不甚清晰地的記憶混亂地擠出來,直到顏飛白喝掉五袋血液翻騰的記憶才平息下來。
趴在方向盤上,顏飛白安靜了片刻之後告誡自己道︰「每天一袋,顏飛白你要學會克制!」
將血液包裝袋收拾好扔進後備箱,顏飛白對著挨著青花玲瓏跑車停放的黑色法拉利拍了一掌,秋煜軒和蘇九分的談笑聲從別墅里傳來,顏飛白沉郁的臉頰慢慢浮出清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