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飛白？」漆黑的眼楮浸染上了烈焰的火紅，文嘉嘉急切的心跳聲敲打著顏飛白緊繃的神經。
他的味覺里開始傳遞出血的味道，與他臉頰相貼的文嘉嘉不知道駭人的危險正在逼近。
「對，就是顏飛白！」她在他的耳邊低語。
顏飛白完全沒有听清楚她說的話，他的耳膜里都是心跳的聲音，他的鼻端仿佛能聞到咸澀的腥味。
被緊緊抱住的文嘉嘉幾乎被顏飛白勒進身體里。牙齒爆長，面部扭曲，顏飛白猛然咬向文嘉嘉的頸側。
一顆銀色的子彈破空而來，千鈞一發之間，顏飛白錯身扭頭，避開了眉心的命脈，子彈扎進了他的肩膀。
悶哼一聲，有蛋白質燒著的氣味飄出。本關閉嚴實的包廂門開了一條細縫，一個黑色的身影一閃而逝。
「怎麼了？」待文嘉嘉想要查看究竟，顏飛白已經捂著肩膀飛速地追了出去。
「黎末哥？」不明所以的文嘉嘉忙緊跟著跑了幾步，直到看見地上的血跡她才驚訝地停住了腳步。
黎末受傷了！她剛剛好像听到了什麼東西穿透皮肉的聲音。
越想越怕，文嘉嘉返回房間撥通了藍溪的電話。
這家壽司店是藍溪的產業，她早已打點好一切，為什麼會出事！
黑影跑得很快，出了壽司店便是繁華的步行街，顏飛白不敢瞬移，只能加快腳步，低著頭追趕在人群里快走的黑衣人。
似乎故意在引誘顏飛白，黑衣人扭身轉向了街旁的一條小胡同。
迷幻藥的侵蝕和傷口無法愈合的疼痛折騰得顏飛白失去了耐心，見胡同沒人，他嗖地瞬移過去，抓住黑衣人的肩膀，將他摁到了牆上。
「你抓錯認了，不是我！不是我！」一個滿臉青澀的少年舉著雙手瑟瑟發抖地求饒。
「一個……一個……戴墨……墨鏡的人讓我們穿成這樣引……引你的！」顏飛白身上粘了血，少年嚇得說話都結巴起來。
搜了一遍少年的身，除了在他的牛仔褲口袋里找到伍佰元錢和一個手機外，再無他物。顏飛白記得自己追出去時看見的黑衣人身量比少年更高，頭發也略長。
知道自己上了當，顏飛白狠狠地瞪了眼嚇哭的少年，將錢摔在他的臉上，拿著他的手機走出了胡同。
飛速地撥鍵，電話那頭過了將近1分鐘才接起。
「爸……」
「小兔崽子……」黎牧田的罵聲響起。
「我受傷了，派一輛車來接我，帶幾袋血包。我在雲錦街中銀門口。」
戴上帽子遮住他招搖的面容，顏飛白靠著牆壁等了不到二十分鐘，一輛保姆車刷地停在了路邊。
黎牧田的貼身秘書齊叔恭敬地替他打開門，整個身子都在顫抖的顏飛白垂著血紅的眼楮，瞬移上了車。
「食物在後座。」刻板的聲音響後，車內的隔板升起。
在豪華堪比vip包房的私密空間里，顏飛白餓狼一樣撲向冒著寒氣的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