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山別墅一片沉寂,蘇九分竟然還沒回來,顏飛白倒是有些詫異。
听見人的腳步聲,草包歡快地邁著小碎步跑了過來。揉著它的腦袋,顏飛白親昵地與它玩耍了一陣。
最近蘇九分實在是太忙,對草包也略有疏忽,顏飛白便拿著草包專用的彎月棗木梳子,梳理起它亂糟糟的小辮子!
待顏飛白打理好難纏的辮子,喂了草包狗糧,幫它洗完澡,大門依然沒有動靜。
「明天還有重頭戲,按理說蘇九分不會喝醉啊!」
顏飛白沒忍住,撥了蘇九分的電話︰「喂……」
撥通的瞬間就被掛了,再撥,便關了機。
顏飛白一陣心塞,蘇九分還真喜歡來這手。
郁郁不歡的他將手機扔到沙發上,走了兩步又退回來,揣進口袋里,上樓模進了蘇九分的書房。
「幸虧小蘇蘇換密碼時,我留意了一下,要不然可不沒有消遣的地方了!」
顏飛白邊自言自語,邊隨意地翻著放在書桌上的幾本書。
《大唐西域記》、《道德經注釋》、《顧城詩集》、《美的歷程》還有一本倒扣著的《牡丹亭》。
每本書都有被翻過的印記,顏飛白不得不承認蘇九分真的是博覽群書的好孩子!只是《牡丹亭》這種老話本蘇九分也看,倒是出乎了顏飛白的預料。
他拿起《牡丹亭》,翻了翻,看見「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那行字下面的指甲劃痕時,愣了愣神。
放下書,顏飛白轉到書架旁找到上次來書房時看到的素描,用手機拍下了上面被時光帶走的少年。
有些感懷,書房的隔音效果又好,蘇九分回來顏飛白也沒有听到。
直到門口摁密碼的聲音響起,顏飛白想躲已經來不及。飛快地將畫夾進書里,放回原位,在蘇九分審視的目光下,顏飛白先下手為強地指責道︰「小蘇蘇我打你電話你為什麼不接?還關機!你知道我多擔心嗎?」
蘇九分繞過他,將桌上的《牡丹亭》合上,又推開擋道的顏飛白將露出一截的畫放好。
被忽視的顏飛白尷尬地眨巴著大眼楮,不知應該溜出去,還是承認錯誤,賠禮道歉。
「你真的擔心我?」
沒想到蘇九分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顏飛白立馬斬釘截鐵地回了句︰「當然!」
蘇九分擺頭讓他出去,顏飛白悻悻地跟著蘇九分回了客廳。
九枝用白絲緞帶包扎好的荷花躺在客廳的桌子上,粉女敕的骨朵上海帶著水珠,在碧綠的花梗映襯下,清雅而美麗。
吸引顏飛白目光的不是這不妖不污的花君子,而是蝴蝶結處一枚仿佛眼楮一樣晶亮的戒指。
「秋煜軒向你求婚了?」顏飛白偷瞧著蘇九分的臉色道。
荷花,又是九朵,不就是長長久久,百年好合的意思嗎?
顏飛白的胸口有點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