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梓汐覺得有些可笑,這幾次醒來都是在病房里。
醫院好象都快成為了第二個家了,象她這樣在醫院里都可以弄到加重傷情的病人不知道有沒有VIP服務,她抽空打了個電話給于惜茶室,為了不讓他們擔心隨便找了個要出國旅游一趟的理由,歐南更為貼心的找了個手下去頂替米梓汐的工作。
米梓汐對于歐南的此舉很是感激,因為她實在不想因為自己讓造成南氏夫婦工作上的負擔。
歐南為米梓汐削了個隻果,將削得只剩半邊的隻果放在米梓汐面前,「你可別笑我,我可是第一次為人削隻果。」
「謝謝,」米梓汐並沒有笑歐南,這些天來的相處讓她對歐南沒有了偏見,至少她不會再認為只要是呆在夏侯贏身邊的人都是壞人,夏侯贏這些天一次都沒有出現過,難道是對于打了她過意不去?
米梓汐笑笑,她又想多了。
「笑什麼?」歐南好奇。
米梓汐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歐南頓了一下,「如果在我可以回答的泛圍內我會回答。」
「為什麼在夏侯贏面前不能提父母?」米梓汐想起夏侯贏的反應有些愧疚,「我承認上一次我是故意提起父母來刺激他的。」
歐南了解的點頭,「怪不得上一次他會那麼失控。」
「原因是什麼?」米梓汐再問。
歐南看著米梓汐,許久才緩緩道,「如果你不想治好他的傷,就別踩在他的心上讓他記起那些痛苦。」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米梓汐不解。
「你見過癌癥末期的病人嗎?」歐南不答反問,米梓汐搖了搖頭,歐南繼續說道,「到了末期的病人依然在想著能夠活著,他們求著醫生為他們開刀,求著醫生給他們希望。醫生答應了,為他們開刀。可是他們心里太清楚就算開刀也沒有用,一點用都沒有,再臨死前為病人再開一刀只是讓他們增加不必要的痛苦。醫生之所以答應是無法拒絕,更重要的是他們覺得這是給病人希望。」
「不該是這樣的嗎?」
「當然不是。」歐南轉向米梓汐一本正經,「有希望很好,可是根本不存在的希望才是讓人更加絕望的。夏侯贏的心里就長了一顆腫瘤,那顆腫瘤已經十幾年了,沒有敢去為他開刀因為沒有把握可以將他治好。」
「那顆腫瘤上的毒素有父母一詞?」
「是,所以當你提起他的父母的時候他心上的腫瘤就發作了,更大更痛了。你只是當作玩笑,甚至當作挑釁踫了那個腫瘤,你不是醫生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治愈他。」歐南眼中有些沉重,「米梓汐,不想治好他的傷就別去踫那個腫瘤,否則總有一天他會徹底的死去,你也會被他撕得粉碎。」
米梓汐苦笑,「歐南你說的這個人是夏侯贏嗎?你確定你剛才那麼抒情那麼比喻的人是夏侯贏?他也能確定他的心里掛著的是一顆腫瘤而不是手瘤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