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還會在這里遇見你。」鐘韞堂一身休閑打扮,縱然已五十多歲但仍精神奕奕,遠遠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和緩緩一笑就知道他也是老紳士一枚。
「確實沒有想到。」米梓汐垂著喝了口咖啡。
鐘韞堂沉沉的聲音里透著些刻意的輕松,「你不需要在我面前拘束,你放心我不會因為你和葉然解除婚約而質問你,實質上我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米梓汐驚訝抬頭,「為什麼?」
「你不是普通的女孩,不是錢就能留住的人,」鐘韞堂浮浮沉沉五十多年早就擁有了一眼能夠看透人的本領,「葉然和你不合適,你們分開是遲早一天的事情,再沒有結婚前離開也算是一樁好事,至少不會有多余的麻煩。」
米梓汐詫異于鐘韞堂的開明,「我以為你會以為這件事情而責怪我,我好象讓葉氏花了不少冤枉錢。」
「原本讓你和葉然訂婚就象是一個賭局,既然曼怡願意加入這個賭局就早已經承受好了賭局失敗的代價,」鐘韞堂不緊不慢,語氣平靜,好象在分析著別人的事情而與自己沒有半點關系。
「為什麼你可以這麼理智?」米梓汐問出疑問,「葉姨生氣、葉然憤怒,為什麼你這個一家之主任覺得所有的事情本來就是這麼發生的,為什麼沒有半點的生氣,你的家人吃了虧不是嘛?」
鐘韞堂目光眺向窗外沒有回答米梓汐的話,「陪我散散步如何?」
「什麼?」米梓汐一時沒有會意。
鐘韞堂笑了笑,「一個人散步太無聊了。」
米梓汐看著鐘韞堂眼眸底那片刻意隱藏的苦澀,點了點頭。兩人離開咖啡廳走進咖啡廳前的公園,繞著小道步行。
「為什麼不叫葉姨陪你?只要你一句話她定會放下手中所有的工作。」這些年來,米梓汐深知葉曼芳對于鐘韞堂的深厚感情,好象整個葉氏都不如一個鐘韞堂重要。
「不是自己想要的人,有再高的地位再多的錢襯著仍然吸引不了人。」鐘韞堂話語中別有深意。
米梓汐一愣,沒料到鐘韞堂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個人人口中的鳳凰男根本不象他們口中一般幸福,「你不愛葉姨?」
「有些人不是一句愛,一句不愛就可以形容的。」鐘韞堂看向米梓汐,「就象你對米風,你現在還愛他嗎?愛你這個唯一的哥哥嗎?」
「我不知道,你的話是對的,有些人不是一兩個詞就可以說完的。」米梓汐有些意味,「我只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在意到我的事情。」
「你是一個讓人不得不注意到的孩子,看見你會讓人想起自己的過去。不過唯一不同的是,你不會向生活妥協,可是我們妥協了。」鐘韞堂在一處湖畔邊停下腳步,波光閃爍著鐘韞堂的側臉。
米梓汐淡淡一眼,心頭一顫,眼前的鐘韞堂總有一抹熟悉的感覺,他陷入思陷中偶爾露出的冷漠讓米梓汐覺得那麼熟悉,米梓汐試探的問,「鐘叔叔,你認識夏侯贏嗎?」
「現在整個城市里誰會不認識他。」
「我說的不是這個認識,是你曾經認識過夏侯贏嗎?或者你們曾經見過面嗎?比起陌生人要更加親近一點的關系。」米梓汐緊緊抓著心頭的那抹奇怪的感覺。
鐘韞堂愣了愣,想了許久,好象將自己整個大半生都回憶了一遍,最後才肯定的看著米梓汐,「沒有,我不認識夏侯贏,不曾認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