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微亮,若塵醒來,手伸向旁邊是早已冰涼的觸感,她的淚不自覺的落了下來,昨晚的事她知道,雖然因著酒有些許恍惚,卻不至于糊涂了記憶,她知道她不再完整,卻不知為何心里並不覺得難過,是啊,她早已沒有了為之死守貞操的人,是不是完璧又有什麼重要呢?手輕撫臉頰,看著指間的淚水,若塵不懂了,這眼淚又是為什麼?她心里是真的不覺得難過,只是眼淚是那麼沒有預兆的來臨,或許是為了悼念,大小姐秋若塵是真的死了
昆山王府書房也是議事堂,名喚陋室,這是諷刺嗎?昆山王府的書房叫陋室!?緊閉的大門內,是正在匯報要事的長山鐵騎營總領事上官仲良,長山鐵騎營是沈君莫自己的禁衛軍,不屬于兵部統轄,完全是沈君莫自己親手訓練的部隊,是守衛京畿重地的主力,也是威懾太子等人的第一功臣,以往沈君莫是事必躬親,直到近年來一切事務交由上官打理,只需偶爾匯報重要的大事即可。說完話,上官輕輕呼了一口氣,沈君莫听完良久才說︰「你說說。」上官沉聲道︰「太子對鐵騎營虎視眈眈已久,如今皇後插手其中必然是要分散七爺的實力,鐵騎營是咱自己的人,斷不可拱手送人,只是如今七爺你風頭太勁必然不是好事,皇上早晚會有疑心,咱們要做的是送走鐵騎營但決不能交到太子手中。」說完上官自己的心里也是不爽,鐵騎營是他和王爺一手創建,如今不得不放手讓他也是不快,可是倘若七爺不收斂鋒芒早晚招來禍事。沈君莫也知道上官是為了自己,他沉默許久才說︰「鐵騎營不能放,皇後此次主動向父皇提及,怕是被逼無奈,太子已經沉不住氣了,可惜父皇素來不喜女子參政,皇後此番進言未必能如願得到鐵騎營,但必然引父皇心中不快,鐵騎營是我的人,好兵從良將,這個道理父皇懂得,咱們且先靜觀其變,在軍營里先阻斷消息,除你我之外不可有第三人知道。」倘若父皇真的听了皇後的,那自己也得留一手,知道的夠突然才鬧得夠大!
回報完畢,沈君莫叫住欲走的上官︰「你去把白衣劍叫回來。」上官點頭離去,白衣劍正是一個月前來瓊樓玉台刺殺自己的劍客,已被自己招致麾下,只是如今尚且還有野性難除,並未真心歸順,但是沈君莫知道這人是靠得住的。
約莫黃昏,白衣劍才姍姍來遲,宜生直接帶他來到了陋室,看著門楣上的匾額,白衣劍眼梢輕佻,有意思!
見沈君莫一直在等著自己,心里稍稍有點訝異,本以為會責備他的怠慢,哪知沈君莫仿佛並不在意,道︰「幫本王調查一個人。」白衣劍困惑,自己是故意來遲,他貴為王爺竟然不怪他,是他果真如此大度,還是另有計算,看著愣怔的劍客,沈君莫道︰「以後本王叫你,不會像今天這樣了,事有輕重緩急,自己衡量。」听完這句話,白衣劍竟感到臉上微微發燒。沈君莫御下有方也是事實,用人不疑卻又謹小慎微,他知道什麼人該用什麼方法,例如重情重義的上官他就拿他當兄弟看,而他也的確和自己一起一起經歷幾次死里逃生,白衣劍俠義心腸只是一切太過于隨性率直,于他沈君莫卻未必是壞事!不論多麼不馴的野馬,只要你親手制住了,它便會忠心耿耿,沈君莫很喜歡親自馴服一匹野馬的過程!
白衣劍是千里馬,他就是他的伯樂!